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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真的没什么秘方了,昨日不是都买一送一告诉大人了吗?大人就放过下官吧!”
“这是什么话。”
不由分说地牵着马带方太医走远,卫信边走边道,“在下真的只是单纯仰慕大人医术,大人这么见外做什么,来,我们去那边慢慢聊。”
“这样好吗?”
憋着笑,叶辋川跳上马车,放下帘,车内就只有她和江若清两个人,随着马车摇摇摆摆地行进,她索性靠着江若清,闭上眼睛,享受那久违的平静。
“有什么不好?出门在外的,不能讲究太多,有马骑就不错了。方大人年纪是大了点,但有十三哥照料着,绝对摔不了,再说了,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吗?还是你很想方太医和我们一起坐在这马车里,大家大眼瞪小眼?”
“你啊!”
不知是感叹还是嗔怨,江若清任叶辋川将头枕在自己腿上,细细抚弄起她的眉眼。
“你怎么不去骑骑马,体验下出门在外的生活?”
“若清!”
感受着江若清的手轻柔地拂过自己脸颊,叶辋川索性又往对方怀里蹭了蹭。
“我刚受的重伤,你忍心让我在外面风吹日晒的,你不心疼啊?”
江若清抿嘴而笑,“不心疼,不是有方太医在吗?他医术这么高明,把你交给他,我放心。”
“可是,”
叶辋川睁开眼睛,寻思着回答了话语,“好好的,为什么有福不享呢?”
“所以啊!”江若清挑了挑眉,“我们的太史令大人很娇气。”
“我才不娇气。”
叶辋川不服,“我不就是在你面前娇了那么一点点,再说了,想当年我第一次见你,你不是直接将我摔到烂泥堆里,我哼都没哼一声。话说回来,当时你好狠心啊,下手好狠,我怎么那么可怜。”
完全无视叶辋川的自怜自怨,江若清自顾自地道:“那你后来还天天跟着我?从上朝到下朝,从公务时间到私人时间,连我外出办案都能偶遇你?”
“我不是喜欢你嘛!”
拉了拉江若清衣角,叶辋川继续装可爱,“喜欢你就想时时见到你,见着了就会觉得很开心、很满足!”
“是吗?”
拨开叶辋川不知何时玩着自己衣服纽扣的手,江若清不动声色地道,“那你解释下当年户部主事那件事。”
“那是他单相思,与我无关。”叶辋川赶忙撇清。
“那白沙城太守呢?”
“那是在宴席上多聊了几句,大家谣传。”
“那飘香舫的小仙姑娘,明月楼的雨嫣姑娘,温柔乡的青青姑娘呢?”
“那……”
“那你还敢说喜欢我?”
“若清!”
趴在江若清腿上,叶辋川一脸可怜,“当年你说不计较的。”
江若清点头,“当年我是不计较啊,我现在计较。”
说什么都是错,叶辋川索性睁大眼睛做泪眼汪汪状。
“算了。”无奈地摸了摸叶辋川的头,江若清摇头,“拿你没办法。”
“若清,”顺势握住江若清的手,叶辋川问,“那你为什么会看上我?”
为什么?
“想当年朕把你从江南调入京师,让你多与太史令大人亲近,只是朕没想到,你们真的越来越亲近了,朕后悔啊!”
“陛下,我可以不再监视她吗?”
“叶辋川若是问心无愧,你替朕监视她,又有何心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轻轻地说着,江若清心里有点苦。
伸手,去抚那紧蹙的眉心,叶辋川道:“不要皱眉,若清,皱眉不好看的。”
“嗯”
闭上眼,感受到叶辋川温暖的呼吸,江若清突然想起了很久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一个小孩靠着另一个小孩身上睡着了,醒着的小孩凝视自己怀中熟睡的小孩那温柔的眼神,宠溺得让人嫉妒。
“小川!”
捧起叶辋川的脸,江若清第一次主动吻上那柔软的唇。
“不要再想太多事,陪在我身边,好不好?”
好不好?
感受到江若清不同以往的热情,这热情中似乎又带着几分执念,叶辋川锁起了眉头,
“若清的心中,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马车内
卫长风一身薄纱衣,斜倚在软榻上,眼睛半眯着,显然有些困意。
云笺跪坐在一张小桌前,批阅着有关燕赵军事的信件。
御用的马车,很宽敞很舒适,行进中也不大影响人持笔写字,当然,仅限于一些简单的批复,大部分奏折皇帝都是在宿营后再去阅览。
一封信映入了云笺眼帘,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一封很普通的加急文书,封皮上并未标注具体的出处,引起云笺注意的,是火漆封缄的方式,那是他小时所熟识的。
摸摸信的厚度,很薄,看了一眼似乎睡着的卫长风,云笺动手去拆信。
“云笺,你过来。”
卫长风的声音中尤带一丝倦意,她往里挪了挪,留出一个位置。
“这里,揉揉。”
“定是你这几日操心太重,头疼又犯了。”
坐在卫长风身边,用手抵住她头部几处穴道,云笺轻轻地按压着,“要不要宣方太医来瞧瞧。”
“算了,哪有那么娇贵,你给我揉揉就好了。”
卫长风拉过一床薄蚕丝被盖在自己身上,“朕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朕老了,你还是这么俊朗,不要朕了。”
“陛下,梦都是反的。”
云笺的力道拿捏得刚刚好,让卫长风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臣对陛下的爱慕,天地可鉴。”
“云笺!”
拉着对方的手不要动,任温热的手掌贴紧自己脸颊,卫长风道,“朕也不想做这样的梦,朕想要的,就会想法设法去得到,即使是梦,也应该听从朕的安排。”
云笺默然。
“燕赵郡最近还太平吗?”
“回陛下,燕国左贤王刚杀掉了他们的皇帝,自立为王,燕国正在内乱,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我们又何尝不是内部不太平,否则,朕早就应该挥军北上,马踏燕山,实现我大周历代帝王的夙愿。”顿了顿,卫长风又道,“燕赵最精锐的骑兵,你能控制多少?”
“三成左右,大部分还是听命于云家云亭北。”
“你这个燕赵将军,还是名不符实啊!”卫长风感叹着,“看来朕要做的事,还多着呢?”
“陛下,臣会努力的。”
“嗯,你继续忙吧,朕再睡会。”
轻轻地替卫长风盖好丝被,云笺回到小桌前,看了看自己已经熟睡的妻子,继续拆那封未拆开的信。
信的内容极其简单,一张白纸,纸上是云昭阳的笔迹。
“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云笺拿起笔,用明显不同于自己常用的字体写下一行字,对折,封好,放入需要送回的那一堆信件中。
纸白如雪,字黑似墨。
短短的诗句中蕴含着无限的意义。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洛阳
,是江北郡第一大城市,曾被定为大周陪都,开国后几任皇帝每年总会抽出几个月,来洛阳小住,久而久之,人们便习惯把长安称为西都,洛阳为东都。直到卫长风登基,将洛阳及周边县划给卫曲风做封地,洛阳这座城池才失去在政治上的地位,但在经济上,做为东西交通要地,洛阳的商业一直很繁荣,连带着上缴的赋税也格外丰厚,所以卫长风才赐给卫曲风“安乐”二字,希望她能在此安享富贵。世事变幻,如今的大周皇帝在接近这座曾经的东都时,行程却是一拖再拖,直到叶辋川为她带来她想要的东西。
“陛下”
此地离洛阳不过数十里,赶一赶,绝对可以进城休息,但皇帝陛下以长途奔波疲乏为由,硬是下令放缓速度,驻营野外。离洛阳越近,皇帝的神情也越焦虑,这种焦虑直接转化为巨大的压力,全部压在了叶辋川身上,因此,当叶修带来数封书信,叶辋川便即刻赶到皇帝住所,向她禀报。
“卫羽燕已死,这是您吩咐找的东西。”
“是吗?快让朕瞧瞧。”
等不及常公公递传,皇帝起身,直接从叶辋川手中取过信,先看了看封口,确定未被拆开过,才撕开信件。
“她还真敢写?”
一把揉碎手中信,将其尽数丢进火盆,看着火焰将白纸逐一吞没,皇帝问,“确定这是全部?没有遗漏?”
叶辋川点头,“臣特意嘱咐过,让叶修搜仔细了,这里确是全部。”
“可有人瞧过?”
“没有。”
“好!”皇帝仰头大笑,倍感舒畅,“如此甚好,太史令大人,你辛苦了。”
“为陛下办事,是臣的本分。”
“你知道,朕为什么要来洛阳吗?”皇帝突然问。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被长公主胁迫的吗?不过这可不能说。
叶辋川低头道:“臣不知。”
“朕将曲风封在洛阳这富贵荣华之地,本指望她能安享太平、生活无虑,却没想到她竟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取道洛阳,是朕痛心哪!”皇帝仿佛很是感叹。
陛下的借口找得可真快!
叶辋川心里想着,口中却道:“陛下一番深意,是安乐郡主无福消受,陛下切勿太伤心。”
“你说,朕该如何处置她,国法无情,朕着实不忍。”皇帝以袖掩面,一脸悲戚惋惜状。
顺着皇帝的心思,应该是这么说吧。
叶辋川行礼道:“陛下,安乐郡主虽年幼,但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况且她犯下的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若陛下一时不忍,恐后患无穷。”
“是啊!”
听出了叶辋川的话外之音,皇帝表示赞同。
“但朕与长公主从小一起长大,情意深厚,她又只有曲风这一个女儿,朕实在不好决择。”
不是不好决择,是怕杀了卫曲风,长公主无所顾忌,直接将皇帝害怕的那件事公之于众吧!如此,自己还应该再推一把。
“陛下!”
叶辋川走到皇帝身边,压低声音,“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望陛下三思!”
“朕明白了,你先下去,让朕好好想想。”
皇帝挥了挥手,脸上若有所思。
“臣告退!”
“大人!”
出了皇帝所在的营帐,叶修推荐、叶辋川新挑选的侍从张顺便跟了上来。
“走,小顺子,我们去附近走走。”
叶辋川甩了甩手,“这几天赶路怪憋闷的。”
“大人,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小顺子。”张顺苦着一张脸。
“为什么?”
“多像一太监的名字啊!”
“哈哈!”
叶辋川开怀大笑,“你知道我为什么挑你做我的亲随吗?即使你武功并不是最好的。”
“属下不知,是因为师父的原因吗?”
“不不”叶辋川川摇着一根手指头,“就因为我觉得叫小顺子特顺口,我特喜欢。”
完全无视张顺一脸的目瞪口呆,叶辋川晃悠着向外走去。
“你身上有碎银子吧,我们去附近的集市看看。”
“包子呐,一文钱一个的大包子,皮薄馅多,一咬一个鲜呐。”
“客官您瞧瞧,这可是刚从南边运来的丝绸,质地精良、花色艳丽,扯几匹回去给娘子做衣服?”
“看杂耍啊看杂耍,吞火球、压巨石、雪白大刀往肚皮上划,各位想看的快来看啊,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虽只是个小县城,由于临近洛阳,人口稠密,又处在官道上,繁华倒是堪比一般的州城。叶辋川带着张顺穿行于人群中,看着道路两旁林林总总的商铺,听着各种各样的吆喝声,兴致颇高。
“大人”
张顺抱着一本书,走在叶辋川身边。
“我们究竟来做什么”
“不做什么。”
叶辋川拿起路边小摊上的一个纸叠风车,迎风吹了吹。
“瞎逛会。”
汗!
张顺很无语,原以为自家大人带着自己出来是有什么大事,闹半天,原来就是瞎逛。
“你怎么拿本书?”
叶辋川很好奇,要知道在锦衣卫里,习枪耍刀那是风尚,投毒制药也是主流,机关暗算可算小众,至于读书?算了吧,除非是某些情报部门必须要读书人参与,像这种大白天地抱本书边走边看,还看得若有心得的样子,太少见了。
待叶辋川合上书页,看到封皮上的书名赫然竟是:《那一场追踪与反追踪的艳遇》。
这强大得!
叶辋川头冒冷汗,将目光投向年不过二十、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张顺,
“大人,这是修长老吩咐的。”
张顺一边说着,一边急忙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又翻出几本书。
“您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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