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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般恩爱如昔,不顾世俗吗?我羡慕您啊!”
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皇帝的眼中带着缅怀之意。
“我杀了长央与曲风,本来我不想动手,是曲风不听话,再不肯乖乖做她的安乐郡主,长央又在逼我,逼我为她放弃皇位。哼,当年我那般辛苦地登上这个位置,为了心中的抱负而努力,怎可能为她一份感情而放弃。母亲大人,我并不是您那般将爱情视若人生全部的人,我有我的追求,长央,她要得太多了。”
顿了顿,皇帝的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叶轻萍呢?您是否依旧让她陪在您身边?母亲大人,我可没有您那么好福气,有一个忠心耿耿、什么都为您操劳的太史令,您太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哈哈!”
说到最后,皇帝竟突然大笑起来,还一发不可收拾,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极可笑的事情般,笑声在空荡的房间内回荡,听得守在外边的宫女太监们都有些慌,有些疹。
“陛下!”
所幸匆匆赶来的常平常总管让大家从这种有些异常的氛围中解脱出来。
“唐知宁快不行了。”
门被“砰”地一声推开,此门应该是很久无人使用,所以在开关时发出的声音大了点,又有些刺耳。
皱了皱眉,皇帝道:“来人啊,回头把这门换了,把负责维护这里屋舍的太监砍了。”
“是”
众人应诺着,觉得此刻的皇帝陛下显得格外阴郁,让人不寒而栗。
“什么叫不行了,朕不是还没开始审她吗?谁这么大胆,竟敢私自用刑?”
“陛下息怒!”
久在陛下身边,深知陛下脾性的常公公自然知道皇帝此刻心情不怎么好,但他也只能站在一旁,小心解释着。
“奴才是照陛下吩咐,不用刑,单独关押,一日三顿,好生照看着。却不知唐知宁那厮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自从被抓后就不进饮食,怎么威胁恐吓她也不听,陛下又吩咐过不能动手,所以这一个月来小的们强行给她灌下一些米粥,才没使她饿死。但她武功高强,自己存心绝食,时间长了,终是挺不住,晕了。”
“想死?”
皇帝若有所思地挑着眉,“真心想死,再无留恋了?那朕就去瞧瞧吧!”
一甩袖,皇帝大步向外走去。
“朕倒要看看,让她活着,她想开什么条件?”
从洛阳回来,叶辋川的心就一直很乱,乱到她每天晚上睡觉闭上眼睛,都会回想起卫长央临死前那诡异的笑,那怜悯嘲弄的表情。
怜悯?
什么时候我竟需要一个死人来怜悯?
长公主的死也在朝廷中掀起了喧然大;波,虽说是陛下下的旨,但为什么最后会让一个史官去执行这一点也让朝臣们议论纷纷。就连卫信事后也一脸哀怨地对叶辋川道:“陛下是有多宠信你,竟然派一个文臣去做这件事,太让我这个武将伤心了。”
关于叶辋川在皇帝眼中究竟是一名能臣还是一名弄臣的议论喧嚣直上。
而叶辋川也注意到至洛阳后,江若清就一直对自己欲言又止,仿佛想问什么却又强忍着不开口。但她不问,叶辋川也不会主动去提,自己的思绪实在是太乱了,乱到无暇顾及他人的问题。一直到站在暗香楼外,听到梅落的琴声,叶辋川觉得自己的心才稍稍安定。
琴声似水,悠悠荡荡洗涤着叶辋川焦躁的心。她闭上眼睛,脑中一片空灵,不去想,不去说,就这么静静地听着,感受着,直到泪水滑落。
“太史令大人!”
梅落一抬头,发现叶辋川站在不远处,整个人怔怔地,如同被魔障般,脸上挂着泪痕。
“大人为何哭泣?”
放下琴,起身走到叶辋川面前,抬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梅落的声音很温柔,动作也很温柔,行动间让叶辋川闻到一种极淡的,仿似梅花清冷的幽香。
“柳柳!”
闻言一滞,既而轻叹了一口气,梅落依旧温柔地笑着,牵起叶辋川的手,将她带到梅树下琴台边。
“大人找我有事?”
叶辋川摇头。
“想听琴?”
叶辋川点头。
梅落微笑,“大人请坐,待我为大人抚琴,稍释大人心中烦忧。”
依言坐在草地上,叶辋川却扯住梅落衣袖不放,只仰头定定地看着她,眼睛眨啊眨的,不说话。
在那么一瞬间,梅落突然觉得叶辋川的表情很像小狗。很无辜,却又很可爱,乖乖的,又带着那么一点点委曲,眼睛若黑山白水般分明、纯净,不带一丝杂质。江若清也是喜欢这样的人吗?转念至此的梅落摸摸叶辋川的头,抽开了自己的衣袖。
琴声舒缓,似小溪在深山中流淌,雪白的水花溅上光滑的岩石,旋出一个圈儿再继续流下。空山明月,白雪青松,深山中的景色四季轮换,亘古如一。置身于山间溪畔,连人的心,也仿佛变得澄明,与自然融为一体,无边无际。
待曲至尾声,快结束时,叶辋川不知哪摸出叶修的碧玉笛,放至唇边,径直吹出了新的曲调。
听到笛声,梅落偏过头,凝视着身边的女子,手却不由自主地和上了新的曲调。这样的一幕,在很多年前的梦中,便是这么一而再地上演吧,只是直至今日,才变成了现实。
梅落的眼中渐渐有了湿意。
于是,在江若清去竹里馆寻叶辋川不见,听说她来暗香楼再跟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江若清也没有出声,既没有叫叶辋川,也没有叫梅落,她只是隐在梅树后,静静地听着,看叶辋川在闭着眼睛吹笛,这是小川专心沉醉时特有的表现,看梅落时不时地看叶辋川几眼抚琴,那眸中除了欲说还休的情意,竟还有些比感情更深的东西,幽幽地,叫人看不明白。
笛声很好听,琴声也很好听,二者配合起来虽有些生涩,却绝不妨碍传入耳中的优美、流畅,只是江若清听得心里有些苦、有些涩、有些无法呼吸。呼吸一不均匀,她脚下一重,“咯吱”一声,便踩断了一截枯枝,惊到了在梅树下吹笛抚琴的两人。
梅花飘落,江若清已分不清这些花瓣究竟是因风而落,还是仅是自己想离开枝头、坠入大地、融进泥土,在这一刻,她突然很想逃,逃开这一幕,让自己的心重新得到当初的平静。
“中丞大人!”
梅落开口,声音还是那么好听、柔软,如她的容貌一般,动人心弦。
“你是来找太史令大人的吗?”
叶辋川也在一旁站在身来,没有说话。
不!
江若清想否认,看到站在一起的那两个人,她好像又回到了十一年前,在曲江池畔,自己也是这样看着那两个人相依偎在一起,彼此的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让人自卑、羡慕。
“小川,我想和你谈谈。”
江若清听到自己如是说。
你敢说你爱我吗?
谈谈?
叶辋川没有正视江若清的目光,也没有抬头,她只是摸着手中的碧玉笛,沉默着,直到冰凉的笛身都被捂热,才说出一句让她自己也没有想到的话。
“我们可以在这谈。”
“这里?”
江若清深感意外,深深地看了叶辋川一眼,她摇头,语气坚决。
“不,我想和你单独谈。”
“单独?”
叶辋川又开始头疼。
“明天可以吗?”
“现在!”
若清,你何苦逼我!
叶辋川没有动,江若清也不再说什么。梅落看看叶辋川,再看看江若清,也不知道该接个什么话,才好让气氛不至于这么的尴尬。
片刻后,江若清转身,一步步,向外走去。
“太史令大人,你还不快追?”
叶辋川笑了笑,“我心很乱,追不上去。”
“是追不上去,还是不想追?”梅落不依不饶。
叶辋川无奈,“监正大人何必如此追问,留点余地不好吗?”
“不是我想逼大人。”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梅落顺手为叶辋川拈去沾在衣角上的一些杂草叶,“您知道吗?刚才您伤了中丞大人的心。好好的,为什么要这样呢?”
是啊,大仇得报,为什么我还是这么不快乐、不满足呢?
叶辋川不愿去想心中的疑问,也不想回答梅落的问题,她只是笑,微微地扯起嘴角表示礼貌。
“那监正大人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梅落摇头,“我不喜欢看到大人这般玩世不恭的笑。”
“为什么?”
“因为大人在装,明明心中纷乱却装得风清云淡,这种人,蒋小山蒋大人曾经告诉过我,叫做装B。”
“哈哈!”
叶辋川仰头大笑,“也只有小山姐才会告诉你这些市井新鲜词。”
“大人,”梅落很认真地道,“好好过日子不行吗?对自己好一点不行吗?”
“行!”叶辋川点头,“那下官先告辞了。”
“大人慢走。”
“你都不留我?”
“无心留客。”
“心呢?”
“为中丞大人感到心寒。”
“好了。”
叶辋川决定结束这种没有丝毫营养的对话。
“我去追中丞大人。”
梅落微笑,“送大人。”
“人生啊!”无奈地摇了摇头,叶辋川道,“想蹭个便饭都这么难吗?”
梅落抿嘴不言。
“若清!”
刚出暗香楼,叶辋川便觉着被什么人暗中拉了一下,但忙着追赶的她却并没有留心,反而是一把甩开,急急地向着已快融入大街人流中的江若清跑去。
“等等我!”
“放手!”
虽然被叶辋川死死拉住,江若清却没有回头,仅是冷冷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不要!”
好像此刻才清醒过来自己刚才究竟做了什么,叶辋川死活也不肯放手,
“我不放!”
“你再不放手,手会受伤的。”
叶辋川明白江若清并非危言耸听,以她的武功,强行挣脱自己那是绰绰有余,只是自己实在不能放,放了,该如何挽回?
“受伤我也不放,你要动武你随便,反正我绝不会放开你的手。”
“你……”
江若清回头,迎上叶辋川恳求的目光,她心中一软,口中却道:“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刚才是我犯混,若清,刚才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心里很乱,你原谅我,好不好?”
好不好?
江若清凝视着叶辋川那张娃娃脸,此刻这张脸上满是焦虑、害怕与担忧,这紧张的神情让她犹豫了下,鼻间却嗅到一丝淡淡的香味。
知秋?
霍然抬头,江若清看到不远处一个向自己这边张望的女子正是知秋,虽同样化了装,但那身形与不同一般百姓的气质还是让江若清肯定,那就是知秋。
她是来找小川的?
“站住!”
甩开叶辋川的手,江若清径直扑向那女子,“你是什么人?”
“若清,糟了!”
在江若清发现知秋的那一会,叶辋川也看出那名女子正是知秋,回想起自己刚才被拉了一下,可能知秋正是来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却不知怎地被若清发现。
女子转身就跑,江若清毫不犹豫地追上,叶辋川跺了跺脚,只得找准方向,拼命跟上。
“快住手!”
气喘吁吁地跑过两条街,才在一个僻静的小巷内发现了正缠斗在一起的两人,见那真气激荡、身影乱飞的,叶辋川突然很后悔,今儿怎么没让叶修跟在自己身边,看那情势,谁强谁弱一时还没个准,这回麻烦可大了。
“知秋,我知道是你,你来找你家大人,何必隐藏?这般行径,可是有什么隐情吗?”
江若清边打边问。
汗,若清,不带你这么诱供顺带扰人心神的。
叶辋川很无奈。
那女子也不答,只一昧强攻,显然是想寻个空挡脱身,但江若清并不与她纠缠,只是游斗,一时间,她也无法可想。
没办法,只能自己上了。
忧心着若是将巡街的禁军引来,知秋恐怕更麻烦,瞅准一个空隙,叶辋川抱头冲了过去。
“救命啊!”
动手的两人同时停住,那女子愣了愣,继而看了叶辋川一眼,转身,几个起落间便已消失不见。
江若清想追,却被叶辋川一把抱住,“若清,我好害怕。”
“太史令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叶辋川知道江若清很怒,不然她不会称呼自己的官名。
“我刚才不小心踩到一块香蕉皮,所以才……”
“你住口!”
“若清!”可怜兮兮地看向江若清,叶辋川道,“你可以不问吗?”
“不行!”
江若清上前一步,呼吸急促,显然是在极力抑制自己内心的愤怒。
“除非你告诉我,她是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知道,”叶辋川无言以对。
“好!”缓缓地点了点头,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