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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父亲当初的原话。
但是很快,父亲就变得乖巧了。
这个区域的马贼不只他们一伙,父亲无意中发现,另外的几伙马贼不知为何,销声匿迹。
父亲以为,他们是换了地方劫掠。
直到有一天,父亲在撩开自己帐篷皮门帘的时候,看到了堆在地上的那几伙马贼的首领的尸体。
没有任何伤痕、跟邪马鹰一家死状一模一样的尸体。
当时父亲只是离开了帐篷一小会、出去小解了一下而已;而且父亲小解期间,一直有人守卫在帐篷周围。
守卫没有看见除了父亲以外的人出入父亲的帐篷。
就一泡尿的功夫,帐篷里就无声无息的多了几个人。
死人。
死人都能够在这么多人眼皮底下无声无息的进入帐篷,那么,送死人进来的活人呢?
答案,不言自明。
在那以后的很多天,父亲都提心吊胆。
他不敢睡觉,不敢吃饭,疑神疑鬼,熬的骨瘦如柴,眼睛也红通通血丝密布。
最后,父亲终于再也忍受不了如此大的精神压力,病倒了。
这一场病来的很凶,凶到邪马飞儿几乎错以为父亲就要离她而去。
就在父亲奄奄一息、飞儿在床边流着泪侍疾的时候,那个叫“李”的神秘男子,又来了。
飞儿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个奇怪的男人。
他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帐篷里、邪马父女的眼前,好像一直都站在那里,又好像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幻象。
邪马飞儿觉得,自己可能一生都不会忘记那天发生的事情。
“李……爷,您……来啦。”
父亲用全身的力气有气无力的j□j着。
“只要你守约,我不会杀你。”
李冷冷的抛下一句话,随后又像他来时一样,突兀的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李走后,父亲的健康很快好转了,只用了几天时间就彻底痊愈。
待拟
病好了以后,父亲对李恭敬起来——虽然恭敬的有点过头。
他腾出了最最干净整洁的一顶帐篷,每天认真打扫,专门留给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大驾光临的“李爷”,不让任何人踏入半步(包括她的女儿飞儿在内,飞儿撒泼也没用);
不管“李爷”在不在,每天早晚的两次请安是免不了的,他自己请还不算,还要带着宝贝女儿飞儿、手下的所有兄弟一起请,搞的跟拜祖宗一样。
最让邪马飞儿受不了的是,每次劫掠归来,自己的父亲都会把所有的收获上贡一样的摆在那顶帐篷跟前整整一天一夜再分给大伙儿。
这算什么?
为什么爹还有自己带着大伙儿拼死拼活抢到的东西要给这家伙先挑?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关键是每次都这样!
堂堂的马贼首领还有首领的女儿居然要把自己的自己的收获拱手让人,然后才能把人家挑剩下的东西纳入自己囊中,这在外人看来算怎么回事儿!
每次看到自己不悦的样子,父亲都会说:
“你还小,还不懂。”
邪马飞儿对父亲的话嗤之以鼻。
她当然懂,她什么都懂。
她懂李爷是个真正的高手,她懂父亲想要拉拢李爷、傍着李爷这棵大树。
可是爹真真的是老糊涂了。
像李那样的人,是能用这样的手段拉拢的住的么?
她早就试过,她知道李根本不会在乎这些东西!
她打从心底里可怜着自己的爹:白白折了面子,在兄弟们面前丢了脸,最终却注定换不来李的一个回顾。
“是改朝换代的时候了。”
邪马飞儿偶尔会忿忿不平的想。
可是再一想到自己小时候父亲疼爱自己的样子,飞儿又觉得自己居然想收拾了老爹,真不是个东西。
正当妙龄的邪马飞儿怀着少年人特有的、比天还高的心气,她坚信坐在同样的位置上,自己一定会比自己的父亲强上百倍——这是个雄心勃勃、满怀壮志、敢想敢干而又青涩的小马贼。
在邪马飞儿十六岁的时候,马贼首领、也是她的父亲,向她传达了这样的意愿:
他希望她能跟“李爷”发展更亲密的关系。
飞儿为父亲的决定而感觉到了深深的屈辱。
她觉得自己像那些摆在帐篷门口的东西一样,被父亲上贡给了那个“李爷”。
邪马飞儿不明白——
父亲曾经是那样的疼爱着自己,现在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难道拉拢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李爷,需要把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当成牺牲品么?
但当邪马飞儿向父亲说出自己的不满时,得到的却只有父亲的呵斥。
邪马飞儿感到出离愤怒了。
“好吧,既然你可以为了拉拢一个陌生人牺牲我,那就别怪我不孝了!”
邪马飞儿恨恨的想。
“李爷,您在吗?”
邪马飞儿又喊了一声——这是父亲的严令,每天必须这样喊三声,有一声传不到远处首领的帐篷,回去就是一顿好鞭子。
还是,没人应。
最后一声了,喊完这一声,邪马飞儿决定要好好跑一会子马,散散心中的闷气。
“李爷,您在吗!”
她攒足了底气恶狠狠的又嚎了一声,这一嗓子二里地外都听得见——爹,这下你满意了吧!
“没完没了的喊什么喊,有事快说,有屁快放,不要打扰我休息!”
帐篷里的人口气很有些不耐烦的味道。
邪马飞儿哑巴了。
那个神出鬼没的李,他,他居然在!
“有病啊,吵醒我又不说想干嘛,找死啊你!”
帐篷里的人一声暴怒的大吼,明显是要爆发。
邪马飞儿的魂被那声吼给叫了回来。
“哦,哦,是我,我是邪马飞儿,首领的女儿。”
“不管你是谁的女儿,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好理由,你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帐篷里的人口气依然很差。
“爷,我能进去说吗?”
邪马飞儿放软了声音。
“滚进来!”
时隔三年,邪马飞儿终于又见到了“李”。
“李”看上去一点儿也没变,但此刻邪马飞儿对他的感觉却有些复杂:
当初是眼前的这个人救了自己;然而也是这个人,毁了自己曾经快乐的生活,让疼爱自己的父亲变得陌生。
其实抛开一切平心而论,父亲让自己跟“李”做那种事情邪马飞儿并不太排斥:“李”是个能人,长相虽一般却也不丑,邪马飞儿不讨厌他。
但是她就是不想以这种屈辱的方式跟“李”发生点什么。
“爷,您来了。”
“废话。”
“爷……久不见您了,您一切还好?”
“少说废话!”
“李”衣冠不整的坐在床边,气鼓鼓的(以玉燕现在的脾气秉性,没立刻杀了眼前的人已经算非常宽容了,看来当初邪马飞儿给她的印象相当不错)。
邪马飞儿拿起桌上的角杯,从旁边的酒壶里倒了一杯马奶酒,曲膝跪下,膝行来到床边,双手奉上:
“此地天气干燥,初醒难免口渴,爷请喝杯酒。”
坐着的人没接那杯酒,只是疑惑的皱起眉头看着地上跪着的人。
邪马飞儿深呼吸了一口气:
“爷您息怒,其实今天我有事相求。”
坐着的人一脸“早知如此”的表情:
“三年前,你要我为你做事,那时你有鬼门的地图,我答应了你;今天你又想让我为你做事,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爷,您看我这个人……值您为我做件吗?”
“我记得,当初我就跟你说过,我对你没兴趣。”
“爷您应该看的出来,我也已经不是当初的我。”
邪马飞儿信心满满的抬起头。
邪马飞儿的确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瘦骨伶仃的黄毛丫头了。
少女初长成的身体全身散发出逼人的青春气息;
长年练习弓马武术的身体线条柔和,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
少女的曲线虽然不甚明显,但是也已经初露端倪;
少女的肤色虽然不甚白皙,但是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也充满了别样的韵味。
这是一具鲜活的年轻身体,桀骜不驯,充满了令人无法抗拒的野性魅力,这魅力足以让任何一个受原始官能支配的人忘记她的另一个身份:
凶残、冷血的马贼。
待拟
“爷,久已不见,让飞儿敬你一个皮杯,好好亲近亲近。”
邪马飞儿轻轻站起,先满满的饮了一口手中的酒,而后臻首低垂,靠近了那位一直不动声色的“爷”。
“李”没有拒绝,完全听之任之,酒来则张口承之。
唇齿甫接,暗香浮动。
酒虽然已经渡完,少女的唇却没有离开,相反的,她修长的手臂缠上了“爷”的脖子。
邪马飞儿的葱指安抚似的抚摸着“爷”的耳朵、下巴等部位——这位相貌平平的“爷”是一只真正的凶兽,有一丝不遂心,说不定就要吞噬人的性命。
少女在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这个吻至少让她确定了“爷”没有口臭之类的隐疾。
新发现减轻了她对一会儿将要发生的事情的恐惧——她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姑娘”。
在“爷”的下巴上,邪马飞儿摸到了面具的边缘。
她先是一惊,随后心下了然,温柔的动手将那轻薄的面具一点点撕下。
邪马飞儿的手腕,被另一只手握住了。
“爷,除了它吧,这样……不方便。”
那只手继续握着飞儿的手不动。
“别怕,我……”
“小东西,你觉得……我在怕?”
“爷”挑起眉毛,似笑非笑。
邪马飞儿僵住了,大气也不敢出。
她以为自己的话触怒了眼前的人。
“好吧,随你,不过我要提醒你,摘了这张面具,你就真的没办法回头了——如果我是你,我会就此收手,马上离开这个帐篷。”
几句话说完,那只握住飞儿手腕的手,松开了。
如果飞儿会就此罢手,她就不是她了,所以,面具被掀开了。
邪马飞儿非常认真的思考过自己的行为可能引起的各种后果。
但是,那些她想到的可能里,没有一种跟她接下来看到的场景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关联。
许多年后,当邪马飞儿第无数次回忆起那一晚的场景,还是想不通那倔强逞强的一掀,为自己带来的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唯一能确定的是:如果没有当年的一掀,自己的命运一定不会如此丰富多彩——虽然有的颜色并不那么好看。
那是一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
美丽到邪马飞儿回过神来做的第一件事是把手再一次伸到“爷”的下巴上,看看还有没有面具。
“爷”很配合的抬起下巴,猫一样的眯起眼睛任她摸,只差没有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尽管没有找到渴望找到的第二张面具,少女还是不肯死心,乍着胆子把手往下移。
“那样是摸不出来的,我穿了束具,你的手得从领口探进去才行。”
“爷”很大方的拉着少女的手伸进衣服里,帮助邪马飞儿摸到此刻她最不想摸到的东西——
乳*沟。
少女万念俱灰。
“我明白了,因为你是女人,所以三年前,你才会拒绝我自荐枕席。”
“不,不,不,你误会了,”
玉燕皱着小鼻子连连摇着食指:
“我当初不要你,是因为你身材实在是太差了,而且三年前的你的脸根本没长开,跟现在差远了。”
少女闻言赧然。
“说出你的愿望吧。”
玉燕很怡然自得的舒展了身体躺在床上,她的心情明显相当不错。
“您是说,虽然我没办法给您报酬,您还是愿意帮我吗?”
少女马上又有了精神。
“你不是已经把自己当作报酬了么,我接受了。”
“可是……可是……”
“可是?你又不想让我帮你了?耍我?”
玉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想,想,没有可是,您,您息怒。”
玉燕的眉头舒展,满意的点了点头:
“没有就好,脱衣服上床,我要试试新到手的东西好不好用。”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
“爹,“爹,李爷在帐篷里,叫你过去。”
“嗯,好,我知道了。”
邪马黎笑着应了一声,没有注意到女儿的笑容里充满了嘲讽和轻蔑。
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发自心底的轻松过了。
在旁人看来,自邪马鹰死后,他这个首领风光无限;但是只有邪马黎自己知道,他这个首领当的如履薄冰,每天都心惊肉跳。
邪马黎已经不年轻了。
正因为他不再年轻,他才更真实的体会到生命的宝贵——活着就能继续享受锦衣美食,就能继续追欢猎艳……
活着,就有无限的可能。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