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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晖用胳膊一盖。家畅还是没拿到。
“哎呀,刘晖给我嘛。”家畅看硬的不行,来软的,眼巴巴的看着她。
刘晖看着家畅,她不知道怎么说,以为家畅来找她是想她了,谁知道是为了同学才来,她以为除了高琦能让她黯然神伤呢。她,真怕家畅以后还会为了哪一个女人再次赴汤蹈火,会为了她吗?莫名的吃着瞎醋,这哪门子醋啊。虽然一看卷宗,是肯定要提起公诉的。但她也被家畅善良的心所感动。
“畅,你不适合做法官。”刘晖用胳膊压着卷宗,生怕被她抢跑。
“为嘛,那我适合做啥?我不够格,我司法考试比你还早过。”家畅抢也抢不到,索性坐着撅着个嘴。
“你只适合做女人!这事你别惨呼了,不是你我,甚至也不是法律,是她自己把自己送到这儿来,明白吗?你要知道,她串供影响的还是巨贪案件。如果这样的律师多了,法官的判决早晚会失去公信力了。”刘晖绷着脸。
“那她做几年牢不就废了。”
“如果是你的案件,她在其中做这些手脚,你会是什么心情?你换位思考,我看你们法院的天平也快被弄歪了。”
“你心太软。我知道聂小妹是你同学,但也只能秉公执法,我所能做的就是在提审的时候,对她客气点,看她有没有被诬陷或者刑讯逼供。”刘晖语气非常冷静,她要让家畅知道有些事是无法改变和补救的,就好比如逝去的爱情一样。除了扼腕叹息,其他都是徒劳。
萧家畅被说的,异常清醒,甚至有点无地自容。相处二三年了,她才真的发现刘晖真的是一个成熟的法律人,理性思维盘踞着上风。她以为自己了解她甚多,其实不然。刘晖像一本厚重的书,需要时间和精力才能够读懂。
“刘晖,那要是进号子的是我呢?”萧家畅小心翼翼的又问了一句。
突然被问道这个两难问题。刘晖盯着家畅的眼睛,她如火的目光明朗又晦涩。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因为我的身份,我不能把心里真实的想法告诉你。但有一点你要明白,如果你需要我,我愿意为你赴汤蹈火。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刘晖看着家畅,不知道这些话犀利的话,有没有伤到她。
说着从书柜拿出两本书,对她说我这有本王小波的书《一只特立独行的猪》,你拿去看看吧,很痞子哦,别看周国平的了,天天情长情短的。
电话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家畅忙拿出来看,嗯,是高琦。
20
20、20章 。。。
“家畅,在刘晖那吗?跟她问好,我晚上不回家吃饭,我我,有点小事!”高琦今天的电话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家畅还没来得及回话,那边就挂了电话,哼,这可不是她的风格啊。
“啊,是高科长吧。”刘晖用脚趾头都能猜着。
“对,是高琦。呵呵,她说她不回来吃饭了,疯哪里去了。”家畅翻着刘晖拿给她的书。
自言自语说:“王小波是个文学流氓。我看过他的黄金、白银、青铜时代,还有什么《理想国和哲人王》,呵呵,几张翻过去,都能看见RF,XJ之类的字眼。”
“我爱看,觉得他真实,不假。”
“对了,他老婆李银河是研究同性恋之类性学家呢。”家畅说。
“性学家哈哈。”刘晖笑起来,哎,这也能研究。
家畅也跟着笑起来了:“性学家嘻嘻。”
“晚上怎么吃饭,高琦人家放了你鸽子。”
“嗯,呵呵,随便吃点就是了。”
“那我请你。下次开庭给我备个小垫子,省的坐的屁股疼。”刘晖歪着头,等她回话。
“啊,哈哈,没问题,不过你刚才那些话搞的我羞愧难当,但是聂小妹坐牢,我真的于心不忍啊!”
“法不容情,你啊你。”
刘晖相对沉稳,她如果觉得这事没有十成的把握,绝对不会做。而萧家畅也知道女女之恋了,倒是也很被她这种气定神闲的死样子莫名的吸引。
“说,吃什么啊家畅?”
“嗯,去吃KFC吧,奥尔良烤翅,啧啧好吃。”
“开封菜啊,行,我们吃汉堡堡,听说还上市了豆浆,好中式化了。”
一拍即合。女人总是酒足饭饱之后才开始讨论减肥的事,之前从来不说。
因为离KFC不远,她们俩索性走着去,刘晖很绅士的撑臂弯,萧家畅笑着摇着摇头,还是挎住了她的胳膊。
走在这城市林荫道上,树叶被风吹着哗哗响,步履一致,往前漫步,形形色色的人,东来西去,却有时候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人总是需要归属,总希望在夜深的时候,有一盏灯能为自己执着的亮着,等自己回家。
‘萧家畅刚才被刘晖抢白了一阵,颇有些下不来台,一会也释然了。她开始和刘晖说说笑笑,说起观摩的事,刘晖开始嘟囔,:“观摩个头,呵呵,我不爱上镜,镜头都给你啊,别录我,偶是以内敛低调沉稳闻名于世。“
“哟,真是,好淡定。啧啧,看见帅哥还淡定吗?”
“嗨,偶喜欢看美女,就是你这号的。偶很邪恶的。”
“我是喝水长大的,坑蒙拐骗偷都没见过。”
“我真的喜欢看美女,这不,哟,刚过去的这一个就8错8错呀。”
说着不觉就到了,KFC餐厅。
刘晖让家畅找位置坐下,点了鸡腿汉堡套餐、奥尔良、大可、圣代等,哇塞,端过来,家畅呼道:“吃得了不?”“忘了不是,不晓得偶是美食家。”
“爱吃,吃吧吃成肥婆。”家畅拿起圣代先吃,冰凉凉的真好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高琦有过这样的嘿哟嘿哟的缘故,家畅经常想盯着刘晖看,看她的眼眉,看她吃东西的小嘴,看她大大咧咧的笑,然后家畅也开始暴汗自己,刘晖人家不一定是拉拉,千万别乱想。
“哎,你见过《鹏城日报》的首席记者苏岩吗?她也要来采访,说啥呢,到时我直接失语。”
家畅,边吃边问刘晖。
“苏岩啊,我见过,只是不熟。首席嘛,那嘴巴是相当咄咄逼人啊,也是在一次会餐中,她好像还是市电视台《法制在线》的客串主持,你没见过她上镜?”刘晖貌似搜索了一下脑海的记忆。
“苏岩,多大年纪哦”,吃完凉的圣代,家畅接着吃热乎乎的烤翅,准备一会回家房倒屋塌。
“嗯,跟咱差不多,或者比咱大个一两岁的。也就32岁左右吧。”刘晖也吃得津津有味,“听说长的不错咧,在报社也是独来独往,天马行空的主儿!”
“真想见见呢,首席估计很傲气吧。吃吧,烤翅真好吃。”家畅也对这个首席记者,充满了丰富的想象。
肯德基餐厅这会欢腾起来,开始成幼稚园了,小孩子开始一群一群的涌入。
刘晖说咱走吧,我不想被吵死,顺手摸了家畅的圆下巴,揩点豆腐。
家畅一看表,也差不多了高琦也该回家了,说行,闪人。
刘晖喊上计程车,送家畅回家,问:“畅,住哪,先送你。”
“啊,越海公寓。”
“自己住吗?”刘晖边对司机说着,边回头问家畅。
“嗯,不是自己住。”
“哈哈,未婚享受已婚待遇吧”刘晖转过脸调侃她。
家畅心想她还不知道自己男朋友的事呢,算了,不告诉她的好。
到了小区门口,刘晖让司机直接开进去,七拐八拐的。家畅说到了。
计程车停下来了,大灯打开,刹那照的楼道那,通亮通亮的。
“等等,我一会下。”家畅突然对司机说。司机关了大灯等着,乘客下车。
上帝都猜不着,她竟然意外的看见了………………………高琦。
高琦和一名男子在楼下一棵香樟树下暗处站着,貌似是在谈论什么。
刘晖也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没看出是高琦,她以为家畅是不是吃了凉的之后肚子不舒服了。
萧家畅眼睛看着高琦和那男子,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那男子上前拥抱住了高琦,高琦挣扎了一下似乎是顺从了。
他们抱了一会,分开了,接着又说了会话,迟迟舍不得离开的样子。那男子似乎带个眼镜,穿个白色衬衣,分开后,男子迅速钻进一辆奥迪车内,扬长而去。
萧家畅的血往头上涌,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她的高琦,是不是错了,没错,高琦就是化成灰,她也不会认错。她脑子有几分钟是空白,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睛花了。
“家畅,快点下车,好晚了,愣着干嘛。”刘晖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催促她。
“噢,知道了。”家畅说了,还是没动。她想等高琦上了电梯再说。她不想让高琦看见自己,至少是马上。
“你肚子不舒服吗?”刘晖要下车去拉她了。
“我没事,我下车了。”家畅看见走进了楼道,忙着下车。司机在旁边都等得不耐烦了。
“回头有事给我电话啊!”刘晖拉下窗玻璃,嘱咐着。
跟刘晖挥手道别后,家畅没有马上上楼,她径直坐在小区的石凳上,发呆。这一天发生太多事了,先是好朋友聂小妹被抓,再是看见高琦和一个男人拥抱。她觉得满身的血往头上涌,全身滚烫,她甚至后悔看到刚才的一幕,宁可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还可以死的慢一些。
她的心被揪的紧紧地生疼,生疼,抬头看看房间的灯已经亮了,高琦是不是已经在等她回家呢。此刻,她真不想上楼,情愿一个人呆着,空白着。
手机一直在滴滴叫着。她不想理会。
不知道在楼下坐了多久,身上开始发冷,萧家畅似乎要感冒了。
她做出了一个决定,对自己很残忍的一个决定。她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失去了左涛,她真的不想再失去琦琦。
在她刚刚爱上高琦,说的确切些,是正处在热恋期。她今天还想如果高琦有任何意外,她愿意付出生命和仅有的积蓄去救琦琦,比对聂小妹还要在所不惜。她每天上班都是在想琦琦,想回来怎么变着花样做饭给琦琦吃。
萧家畅的心好疼,手开始抖,就跟傻子一样思绪混乱。她两条腿跟灌了铅一样,沉的抬不起来。她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甚至想拿锋利的刀剜除掉刚才那段记忆。
她一直在对生活妥协,甚至一直放低自己,一直低到尘埃里去。
她没精打采的打开手机,全是琦琦的短信,
…………乖,还不回来。快回。
…………家畅,在外边玩?也不接电话,想急死我啊。
…………家畅,快点回,我给你准备好洗澡水了,快点啊,等你。
…………家畅,怎么了,接电话,你不回来我一晚上不睡!
……………。。。。。。。
有将近二十个未接来电,全都是琦琦。时间已是12点半左右了,小区死一般的沉寂,除了不知疲惫的夏虫鸣叫。
萧家畅拎着小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木木的上了电梯,拿钥匙进了屋。
21
21、21章 。。。
萧家畅跌跌撞撞的开了门,屋子内一片漆黑。一个踉跄差点倒地,慌忙站稳,她也没有想去开灯,扶着墙去了洗手间。
等眼睛适应了,竟然发现有沙发那儿有烟头一闪一闪的,心里一紧。
“家畅,你去哪里了,这么晚回家。”高琦坐在沙发上抽烟,屋子都是烟味,呛死人。估计她抽了不少烟,嗓子都有点哑了。
两个人都没有开灯的意思。也许,黑暗能遮住你我的表情,正如白天不懂夜的黑,你看到的是冰,看不见的是火。谁也看不到谁的脸,谁也猜不到谁的心事。
“嗯,有事。”家畅淡淡的说。
“也不跟我说一声,你不怕我担心吗?”家畅没有回,她听见打火机的声音,琦琦又抽了一支。要是以往,家畅肯定早扑到她怀里,撒娇说不许不许嘛,烟鬼,这次她克制住了,她心里好疼,她还幻想着,高琦是迫不得已才应景。
“睡吧。”家畅不想解释任何,窸窸窣窣的换了睡衣睡裤,侧着躺在床的最那边。
高琦也摁了烟,躺在家畅边上,伸手从后边去环住她的腰,谁知,家畅轻轻的推开了说好累,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开庭观摩。
高琦欲言又止说:“畅,我想跟你说个事。”她也不知道家畅晚上干什么去了,如果家畅不想说,就是追问到天亮也是白瞎。她脑子里一闪而过,是不是她听到自己的什么风言风语了。
“太晚了,明天说吧。”家畅侧着身子,给高琦一个后背。
“我一天都没见你了,我想你。”高琦固执的去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