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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兰到了交换意识的地步。
只要她们愿意,就可以偷窥到对方的意识世界。虽然那都是不经意间的。
就比如说眼前烧得沸腾的海,这不是辛河第一次看见,她见过很多次了。
她给阿斯兰留下了一个讯息,“找我。”既没有留下自己的名字,也没有任何的时间,可阿斯兰还是找到了辛河,一如既往的默契。
辛河问阿斯兰,会破冰吗?
阿斯兰不由得会心一笑,明白了辛河的意思,直接问目标是什么。
计划部的人工智能,没有什么难度吧?辛河把主顾的命令共享给阿斯兰。
可以试试。阿斯兰永远都会给人一个不太肯定的答案,然后把事情做得十全十美。她不但成功的让那个人工智能土崩瓦解,还修改了各种数据,毫不留情地杀了寄存于人工智能里的那个男人。
这当然是犯罪,可南人犯罪已经没有问题。每一个南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带有罪名,他们也不在乎,继续招摇过市,该吃吃该喝喝,日子还是原来的样子。
“她怎么会这么信任你?为你做这么危险的勾当。”
扎克闭着眼睛自言自语,一瞬间让辛河觉得他像是那个因为辐射而性命被大幅度延长的老人。他也是这么躺在病床上,神色安详。但扎克比那个老人好看多了,不是吗?
“我也会做这些事情,只要对阿斯兰有利。”
半响,辛河捻了烟头,释然一笑。
第三系统宣告放弃保护中华区,这个消息一出举世哗然。
一方面这代表着可以省下大量的资源,使保护区获得更好的生态环境。另一方面当然就是中华区的南人要再一次遭遇灭顶之灾。
辛河不耐烦地切换到莫斯科保护区的电视台,发现这件事根本就没有被提及。
也许南人的生死根本不值一提吧。她想。
房间里温暖的空气简直让人想要昏睡过去,辛河觉得自己好像陷进了椅子里,全身上下都被被子覆盖着,新闻里女记者的声音亦近亦远,犹如催眠曲。她想也许是自己太久没有睡过好觉了,现在忽然那么困。
于是她关掉同时新闻节目的同时闭上双眼,准备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在椅子上睡去。
有人轻轻推开了房门,放下自己的行李箱,然后走到辛河的身边。
辛河的眼睫毛轻微的动了动,落下一片阴影,辨不清神情。她知道那个人是谁,但也不太相信。那人在房间内走动片刻,似乎终于是觉得无趣了,便开始自言自语。
“你怎么有又以前一样睡在凳子上了……还开暖气盖被子真的不怕热坏自己的零件吗……”
让人安心又讨厌的语句在辛河的耳边响起,还带着轻轻呼出的气息。
她实在是太困了,甚至懒得睁开眼睛去看清楚阿斯兰的脸,只能呢喃一声偏过头继续睡,看起来丝毫没有受到阿斯兰这个不速之客的影响。
“嗯?”你怎么回来了。
“对啊,”阿斯兰咧开嘴一笑,“计划部特别聘请,我是看到聘请书上面有你的签名我才回来的。没想到你居然只是在家里面睡觉,计划部根本找不到你的影子。”阿斯兰百无聊赖地绕着自己的头发打圈圈。
“嗯。”我先睡一会。
“说起来,你的房间这么宽阔,不如让我在这暂住一会儿?”阿斯兰的语气有些微妙,伸手去碰辛河没有温度手背。
她的手背如同睫毛一样轻微的动了动,最后化为辛河喉咙里的一个音节。
“啊。”
辛河从早上睡到黄昏,这种惬意的日子还真是让人不舍。
不过应该时日无多了,因为第三系统。该死的第三系统要放弃中华区了,害得这里一片混乱,连计划部也变得忐忑不安。
据她所知,那份特别聘书都是发给德莎克的精英学生,虽然实质上说都是有去无回,但还是钓来了一个阿斯兰。当之无愧为天才的阿斯兰。
“我试过反追踪你的主顾,他就是计划部的第一负责人。不过到现在我也只知道名字,说不定还是假的呢……身为第二负责人的你怎么可以不出现呢……”阿斯兰抱怨着缩在被子里面的辛河,看见大片大片的日光落在她的身上,半睁半合的眼睛透出浓浓的倦意。
“你是一周前收到聘书的吧?”辛河问。
阿斯兰背对着辛河点点头,给自己倒了一杯碳酸饮料。她在奥西不知不觉养成了一个习惯,吃东西都会配上碳酸饮料,那会让她有一种离奇的饱腹感。
“我还真不想让你来参与新的人工智能制造计划。”辛河揉揉自己乱成一团的头发,掀开被子站起来,开始在电脑里寻找关于那个计划的资料。
“这计划看上去我像是唯一的人选。”
阿斯兰倒了一杯碳酸饮料放在辛河的面前,无所谓地看着外面的落日。
辛河喝了一大口碳酸饮料,皱着眉头,心情看起来并不太好。阿斯兰认为那是起床气的缘故。
“两三天前计划部决定建造一个新的天气系统和第三系统抗衡。虽然我和扎克都认为这是螳臂当车,不过那群疯子都觉得这个计划太棒了!天啊,然后就给了一笔预算,让我们自行解决。”辛河靠在椅背上,近乎烦恼的用手臂遮住额头。
“听说你是这个计划的负责人?”阿斯兰拉来一张椅子坐在辛河的身边。
她点点头,关掉了网页,看起来不想再因为因为这件事情烦恼。
良久,辛河才说出一句话,“我们都知道,如果成功或者失败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要么被枪决,要么被秘密警察篡改芯片变成残疾,看起来殊途同归。
阿斯兰耸耸肩,笑得很灿烂,“安心啦。我上次研发‘四时’之后不是还活着吗。”
“……”辛河凝视着阿斯兰的眼睛,忽然想起以前阿斯兰和她说,去中心广场看俄国爱情片的事情。那说起来都算是历史的一部分了。
“也对。”她站起了起来,轻轻吻上阿斯兰的脸颊,“今天中心广场有爱情片,一起去看吧。”
坐在凳子上的阿斯兰望着辛河的背影,愣了愣神,才拿起大衣出去。
会议选择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召开,四野之内甚至没有半点意识波动,恍如死地。
辛河踩着半个世纪之前遗留下来的瓦砾,眯着眼看自救组织的高楼。在这里已经看不太清楚,毕竟太远,只能看到轮廓。那是整个遗址里唯一看起来现代化的建筑,看起来丝毫不受那场战争的影响。
废墟里盛开的花与雪地里终年不落的树。就是这种诡异的感觉,她想。
这一次会议的主要参与者都是自救组织的高层,而这一次的主题也是简洁明了,就是让所有的部门不惜一切配合计划部的系统建立计划。毕竟这是关乎生死的问题,还是要认真对待的。另一方面为了不受俄美同盟的监视他们便决定在这里举行,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空旷,容纳不了任何的“监视者”机械,强大地扰乱粒子如雾笼罩着上空。
众负责人到达之后都是不顾身份的坐在地上,惹了一身的灰尘。但都没有人埋怨。
“我们队建造计划没有任何的异议,唯一一点就是不能让这个人成为执行者。”
辛河才刚刚坐下,道德部的第一负责人就开口发难。他是军人出身的,服役十年之后稳居高位,道德审核自然是优。他的名字应该是庄昊吧……辛河勉强想起这个男人的名字。
庄昊评价一个人很大部分是根据道德审核的报告,那一份报告是人工智能评估的,记录着被监视者的一举一动,巨细无遗。辛河从来不在乎道德审核的结果,因为千千万万个生活在北京遗址的南人都是如此的,她认为能够从一群厮杀浴血的野兽中找到文明的人类,那就是神话了。
“庄部长,我倒是很想要一个你看不起我的理由。”
辛河没有展露出任何的敌意,只是浮现出冰冷的微笑。
这天的风有点冷,在座的人下意识地捂紧衣服,不想去理会辛河与庄昊之间的斗争。
“不,我们绝不放心一个道德审核为极度恶劣的军火贩子执行计划,再者前任计划部第二负责人就是死于你的毒手。这就是我的理由!”庄昊说得义正言辞。
辛河觉得有些好笑,仔细看着他。
她想开口问一下在座的所有负责人,谁的道德审核报告当初不是极度恶劣?能够爬到如此之高的地位如果还是光明正大的人是不存在的,照耀着他们的光辉之下总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某些人会小心翼翼的保守着,为了不让秘密泄露不惜做下更多可怕的事情,多了更多的秘密。
恰恰相反,足够强大的人不需要做这些。那些人仅仅站在那儿,强大的威压就让人不敢得罪,即使那个秘密暴露在日光之下,也没有人敢去触碰。辛河觉得自己更像是第二类人,虽然还没有这么厉害,只不过小小的威慑她觉得自己还是有的。
这个庄昊,是个很少见的勇敢的傻瓜。
“请您不要怀疑将军对我的任命,庄部长。”辛河一哂,显得胸有成竹,“如果因为您一个人的反对就推迟了建造计划的实行,那后果将会不可估量,还请你掌握分寸。”
她的每一个敬语都加重了语气,反而让庄昊觉得辛河是在讽刺他。也的确如此。
沉默中的众人看着自己手头的资料,有几个人甚至扯了扯庄昊的衣角,示意不要再纠缠下去。
庄昊冷哼一声,脸色很不好看,让辛河想起了某一部爱情电影里面的男配角。那个配角最后还是死掉了,是被女主角用点二八手枪杀死的。死相很难看。
“请坐吧,庄部长。会议继续。”辛河恢复了冷淡的语调,和各个部门的负责人点头示意。
一直忙碌的网络通讯簿负责人脸色凝重,附耳与辛河说了些什么。辛河先是惊讶,又很快平静下去,考虑片刻就修改了自己原本的布置。
“大家都知道将军下达的命令了,我也不想说这个。目前系统主体我比较倾向于第六区和第七区,那都是旧区而且并不影响核心的防卫,靠近总部也是一大优势。根据勘测报告六七区的气候多数是被调节成六七度,那也是一个优势……嗯,建造超大型主机就不用担心散热的问题了。”辛河翻阅手中的报告,头也不抬的说道。
“我们比较关心所需要的预算。”金融及财政部负责人开口。
辛河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个问题,心想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啊。
“初步预计要三十亿新美元……可能有些吃力,不过我们会尽力压到最低。”
“唉……不必了,既然是将军的批示就不必缩减了。我们会承担的。”
“谢谢你的配合。”辛河似有若无地笑了笑,转而向建筑部负责人说,“工程的图纸我们已经送到了您的办公室内,相信这两天就会得出最终的结果。希望您可以尽快调动仓库里的建筑机器,我们不能等。”
建筑部负责人郑重其事的点头,并且保证会提前完成。
每个人心里都没有底,第三系统会不会提前放弃北京遗址。假如真的如此,那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灭顶之灾,他们此时此刻只能做的就是加快自己的逃命的速度,拼尽全力的曲子找一个可以为之抗衡的系统。
辛河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看着阴沉的天空。
“我不求大家为了南人的命运而努力,我也不会为那么多人做这么伟大的事情,只是请有能力的人为自己的生命争取多一点时间吧。”她听起来似乎在叹气,可是嘈杂的风肆意撕扯着她的声音,让人不知道那是风声还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嵘
他眼前是一个半径三百米的巨坑,深度据说是一千六百七十四米以上。
建筑部派来的大批机器正在烟尘滚滚的施工,这让空气变得更加浑浊。再过一两个月巨型的主机就会出现在冰雪之上,永不停息的运作着,控制着这片土地的生死。
真是一种让人垂涎的权力。
辛河绕着巨坑走了一圈之后站在扎克的身边,看起来有些担心不能改死线之前完工。
这里的天气冷的离奇,一直在没完没了的下雪,远远看着辛河就像是长了一头脏兮兮的白头发。扎克伸手抹掉那些雪花,发现那些雪花根本没有融化,才想起来自己的手也如辛河一般是冰冷的机械义肢。没有任何的温度。
他怔怔地看着自己覆满哑光鳞片的手,扯出一丝笑,想自己终究还是不能接受。
在这个技术发展一日千里的时代,所有的零件有效期被大幅缩短,可能仅仅是一个星期,一个月那些配件就不能跟上新的需要了。咋可以为自己可以很自然地接受身体被高强度改造的事实,可人类的局限就是习惯。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辛河看了扎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