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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看后脸色大变,说话都结巴了:“六、六弟?怎么会、会这样?”
“朕不知道你是打哪儿听来的消息,竟为了这个假消息弑母,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朕这么多年教你的都抛到了脑后,遇事不懂冷静分析,就知道鲁莽行事,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你连这个也做不到,真是辜负了朕对你的期望!”乾隆恨铁不成钢,痛心疾首地言道。
“这竟是一个误会!哈哈,为了这个误会,我失去了妻子和孩子,还亲手刺伤了我的亲额娘!哈哈哈……太可笑了!”永琪得知真相,仿佛五雷轰顶,如果当时自己可以找到乾隆求证,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孩子不会死,小燕子也不会死……
乾隆看他那个样子,知道这个儿子算是废了,况且,五贝勒持剑冲进慈宁宫刺伤愉妃之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就算自己有心保住永琪,只怕满朝文武也不会答应——弑母啊,这是多大的罪名!只是为了一个女人,一个上不得台面连妾也算不上的女人就动手弑母,以后要再出什么妖蛾子,还不得弑君吗?!
永琪忽然小了声音,不一会儿功夫便安静了下来。突然,他抬起头道:“皇阿玛,儿臣自知犯下弥天大罪,不能原谅,恳请皇阿玛给儿臣留个全尸,把儿臣和小燕子葬在一处,也算全了我和小燕子的夫妻之情。儿臣来世再报答皇阿玛的恩情!”
“你来世再报的恩情,是朕对你的养育之恩还是朕把你和肖氏葬在一处的恩情?永琪啊永琪,你太让朕失望了!”乾隆痛心疾首地摇摇头。
“皇阿玛……”
“爱新觉罗家没有杀子的先例,朕不会杀你,但你以后要再想见朕和你额娘……”说到这儿,乾隆不禁自嘲,“罢了,你这样的忤逆子,怎么会想着朕?”
随后,乾隆下诏:
皇五子爱新觉罗永琪,嚣张跋扈,冥顽不灵,事国君,不恭;事父母,不孝;事手足,不亲;事子侄,不端,实非贤臣良将之才。着夺其爵位,圈禁于养蜂夹道,永世不得外出。
对于此,一向疼爱孙子的太后只是叹息一声便放下了,却冷冷地对桂嬷嬷道:“你去查查,是谁在背后嚼舌根!”
桂嬷嬷自是应了。
晴儿立在一旁不解地问:“太后娘娘,莫不是这中间有什么蹊跷?”
太后闭目不说话,晴儿正想退下,太后忽然睁开眼,眼中是掩饰不去的杀意:“有些人自以为聪明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最后不过是害人害己,哀家已经饶了她多次,她却屡教不改不知分寸!”
作者有话要说:
☆、合葬
太后眼中杀意明显:“以前倒还罢了,有人替她掩着,这一次,哀家定不饶她!”
“您在说谁?”晴儿怯怯地问。
太后一笑:“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她是老了,但不代表她不再关心后宫动向。到底是在后宫沉浮数十载的女人,端的是老而弥辣。
桂嬷嬷作为慈宁宫掌事宫女,又是太后心腹,她想知道的几乎没有不能知道的,不出两天,便将消息报给太后。
太后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亲自写了字交与皇帝。
而乾隆在拿到那纸条时,正收到永琪自尽的消息,还看到了永琪的遗书——他求自己把他和小燕子葬在一处,满纸哀求与诉说,却只字不提“悔”,连那个被自己伤害的额娘也不在乎了。这个逆子!
合葬?哼!
乾隆本来确实不想准了永琪的请求,但看到太后的条子之后顿时大怒,大笔一挥准永琪和肖氏合葬,不过墓碑上只刻永琪一人名姓,墓地在朱华山西侧,丧仪按宗室公制。无追封,无祭饷。
处理了永琪的身后事之后,乾隆很快下诏给永瑢和欣荣指婚,然后直接以“御前失仪”的罪名把令妃直接贬到贵人——原来,桂嬷嬷成功找到了当日在假山后说话的几个宫女,她们供出是令妃让她们传出风头,让所有人都以为皇帝要把欣荣许给五阿哥,这样一来为了欣荣的名声,就算乾隆不想把欣荣许配给永琪也不得不这么做!
成了贵人的魏氏失去了抚养皇嗣的资格,十四阿哥永璐没熬过年节就夭折了,现在养在她名下的只剩下十一格格,这个才三个月的小娃娃被安排给豫嫔——十格格的生母。
搬到延禧宫偏殿的魏氏失神地看着空荡荡的宫殿,不敢相信着一切竟是真的。
她从一个洗脚婢一步步做到妃,最终却不明不白地落为贵人,为什么?
她自认为皇帝还是宠着自己的,即使因为七格格和九格格的事让皇帝对她起了疑,但后来还不是待自己如初?
当初先后靠着在恭敬皇贵妃和孝贤皇后灵前哭得昏死过去而升位,本来应该是一帆风顺了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是七年前吧。那个刺客行刺皇帝,皇太后毅然挡在了皇帝面前,可当时自己却莫名其妙的挡在了太后身前,于是顺手一捞把刚巧在自己身边站着的五格格抱起来……本以为这样可以帮自己挡过一劫顺手除了这个五格格,谁知道天不遂人愿,这个小孽障竟然活了下来!从那之后,情势仿佛就朝着和自己背道而驰的方向走去……
小七小九被抱走,是因为她;自己安排的尔康和晴儿的姻缘不成,是因为她;让自己中意的小燕子紫薇失宠,还是因为她!
想到此处,魏氏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杀意。
转眼时节进入三月,正是海棠睡,绣球落的时候。
柳敏独自一人坐在一丛海棠花旁的石凳上,风吹过,瓣瓣海棠落下,落英缤纷,煞是好看。柳敏却无暇欣赏这美景,手上拿着本《文心雕龙》却半个字也看不进去,总是看到“文之为德”就抬头看看右手边。
终于,青宁来了。
“奴婢给公主请安,公主万福。”
柳敏放下书一下子蹦起来,一边用手帕帮青宁擦汗一边问道:“快快免礼。怎么样,东西送到了吗?”
青宁笑道:“自然是送到了,若不送到,奴婢也不敢回来复命啊!”
柳敏还是有些不放心,小心翼翼地问道:“三姐姐没起疑心?”
“这个嘛……”青宁忽然展现出了一种很有玩味的笑容,“和敬公主疑心总是有的,不过也没问奴婢,只是……公主可别怪奴婢多嘴,此时若传扬出去,怕对公主名声有碍。”
“我知道啊,要不然干嘛让你送给三姐姐的时候往她手里塞张纸条?他以前不也干过这种事么?”最后一句话声音轻得像蚊子似的。
青宁顿感疑惑:“公主你说什么?”
“没什么!”说着收拾好书本(反正也就一本)左右望望,恢复自己的公主仪态,道:“想来也该用午膳了,咱们回去吧!”
却说这日午膳过后,柳敏照例小憩,可才躺下,顿觉胸闷不已,一边服侍的青宁、惠宁看到也不由得吓了一跳,忙遣人去找太医。
太医开了药方后就有小宫女去煎了来让柳敏服下,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柳敏才觉得好些。不一会儿,乾隆携着皇后赶来,却不见柳敏把床幔掀开,只听她在帘内请安:“儿臣给皇阿玛皇额娘请安。儿臣病容憔悴,恐皇阿玛见了惊了圣驾,故而只在帘内行跪拜之礼,还请皇阿玛恕罪。”
乾隆这时倒也不在乎这个,只关切地问道:“是怎么回事?小何子来禀告说得不清不楚,让朕一头雾水。”
这话看上去是在问柳敏,实际上却是在问一旁随侍的青宁。青宁忙跪下:“是奴婢照顾公主不周还望皇上恕罪。”
“起来回话。”乾隆皱眉。
青宁道:“回皇上,午膳过后公主觉得胸闷不适,便教人去请常太医,太医说公主是吃了忌讳的东西才会发病,现在公主已喝了药,也好多了。”
景娴惊道:“什么忌讳的东西?”
柳敏在帐内插嘴:“应该是大蒜。”
乾隆大怒:“来人,给我把负责和敏公主午膳的人都绑了,朕要亲自问话!”
景娴忙劝道:“皇上稍安勿躁,恐怕另有内情。敏敏对大蒜忌讳人人皆知,御膳房怎会如此大意把大蒜加在午膳之中,许是从御膳房到公主所这段路上出了差错。臣妾记得当年……”说到这里,景娴忙住了嘴,想来乾隆也能听出来她说的是哪件事。
“皇后此言差矣,世事难料,差错未必出在路上。”说着乾隆起身自去料理不提。
乾隆一走,柳敏就把小脸探了出来,道:“皇阿玛走了?”
景娴没好气地点点柳敏的小鼻子:“你呀,真不让人省心,本来你皇阿玛还为兆惠将军大败回疆高兴呢,你这一来,又给他添几分烦恼。”
柳敏调皮地吐吐舌头:“这又不是我干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令者,善也?
却说乾隆并没有亲自审问,而是让永璇永瑆永璂一起审。
在“打死”一个负责送膳的小太监之后,终于把幕后大鱼给钓了出来——令贵人魏氏(相信同学们都猜出来了)。
这毕竟是后宫的事,在太后授意下,这个不大不小的“案件”于慈宁宫“公审”。
“魏氏,你可认罪?”太后居高临下,不怒自威。
令贵人跪着,紧紧地攥着拳头,表情却很平静:“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不知。”
太后冷哼一声,将手边的一沓纸扔到令贵人面前:“你看看自己干的好事!”
令贵人神色如常,捡起那沓纸却不去看,抬起头时,眼中噙满了泪水:“太后娘娘,臣妾知道臣妾不讨您的喜欢,可是您也不必给臣妾这样的难堪!您明知道臣妾不曾识字,却让臣妾自己看,臣妾……”
“够了!”太后打断令贵人的哭诉,“好,你不识字,那哀家就告诉你。和敏公主的午膳中添了大蒜,这事儿是你指使御膳房的小刘子干的吧?”
“臣妾没有……”令贵人说着眼神一直往乾隆那边瞄,乾隆压根不理她,只顾自己喝茶。
景娴幽幽开口:“没有么?小刘子自己都招了,是延禧宫令贵人身边的腊梅亲自吩咐的。整个后宫都知道腊梅是你身边的大宫女,这件事不是你吩咐的,还会是谁?”
“皇后娘娘,令贵人是无辜的,这件事,是奴婢一个人的主意,和令贵人没关系!”腊梅忽然从后面跪行到和令贵人并行的地方。
柳敏冷笑道:“是么?那本宫就好奇了,本宫何时‘得罪’了你,你要这样害我?”
腊梅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是…是奴婢替主子不值,所以才……”
舒贵妃道:“咦,这话怎么听着耳熟?”转身对太后言道:“倘若臣妾记得不错,七年前有个宫女受审时也说过这样的话。”
此时愉妃上前跪下:“太后娘娘恕罪。”
“愉妃?你这是做什么?”太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回太后,五年前臣妾入住永和宫,臣妾的婢女迎儿在一间屋子里到一叠信件,竟与当时之事有关,臣妾当时想着,此时既已平息,再翻出来也没什么意思,反使后宫不宁,又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谁知此人变本加厉……臣妾知情不报,甘愿领罪。”愉妃道。
景娴痛心疾首状:“愉妃糊涂,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瞒着?你这岂不是助纣为虐?”
太后冷冷道:“愉妃,那信件你可还留着?”
“臣妾不敢自作主张,已把它放回原处。不如让迎儿这就回一趟永和宫,取来信件?”愉妃提议。
太后点点头:“甚是。桂嬷嬷,你和迎儿一起去,快去快回。”
桂嬷嬷应了“是”。
太后对愉妃和颜道:“愉妃你先起来。”
过了小半个时辰,桂嬷嬷和迎儿也回来了。
太后和乾隆分看信件,两人的脸色也越来越差——当初那个名叫云英的宫女的家人被魏清泰掌握,不得已为魏氏效力,除了在点心里下毒,连七阿哥永琮之死也与魏氏有着莫大的干系。
乾隆把手中的信件扔到地上,还不解气,又把手边的杯子砸到地上,厉声吩咐:“来人,把魏氏打入冷宫,亲近者杖杀!魏氏亲族打下天牢!”
这件事过去十天,结果也出来了:令贵人魏氏身为妃嫔其身不正,嗾使下人行不仁之事,害皇子,危皇女,无有贤德,念往年情谊,夺封号,贬为庶人,赐鸩酒一杯;魏氏亲族为虎作伥,诛三族;余族十五岁以上男子流放宁古塔,十五岁以下男子入直殿监(我记得明朝有着玩意儿,不知道清朝有木有,凑合着看吧,大家理解精神),女子一律没入教坊司。
“皇后,你说朕是不是很笨?被魏氏骗了这么久。”
景娴从来没见过乾隆如此颓丧的样子,站在他身后,按摩他的太阳穴:“皇上只是一时被蒙蔽。”
“以前给魏氏定封号,‘令’,善也。这么多年……没想到这个字一直错了,应该是‘巧言令色’才是。”
“皇上……”
乾隆长叹了口气:“这些年出了那么多事……孝贤是朕的知己,但她早早去了;好在还有你……”
景娴走到乾隆身前,半蹲着:“臣妾与皇上定能相携白首。”
六月,回疆传来消息,阿里和卓进京的车队在路上遇劫,公主含香不幸遇难,阿里和卓来北京投降兼献女直接变成了投降兼请罪。
(在考试的压力下,鄙人表示再写含香真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不知怎么的,柳敏越来越想念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