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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这钱算是他扛下来了?
甄知春笑道:“爹,咱们中午还是吃大骨萝卜汤,你今天留下来一起吃吧。”
甄三笑着摇摇头:“还是回去吃吧,我食量比你们三个都大,我要吃饱,你们就没得吃了。”
甄知夏道:“爹,以后你别天天过来给我们送水了,你把小推车修好了,我们多跑两趟就成,你别耽误自己的事儿。”
甄三点点头:“听闺女的。”
李氏道:“十天后是知夏九岁生辰,我想这次多做几个菜认真过一次,大家伙儿凑一桌。”
甄三朝着李氏憨憨一笑:“那我到时候过来。”
32第 32 章
忧愁费晷景,日月如跳丸。赚钱的日子走的尤其快,不觉就到了六月十九,甄知夏已经把东哥儿的两本书翻了三遍,卤汁的配方更是能倒背如流,闲来无事就挽起袖子跟着李氏学做菜。
打从进赵家小院儿那日起,李氏就未雨绸缪的担心一个月后,大家伙儿得继续过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子。为了尽快替两个闺女打好身子骨,那些个卖人参卤鸡赚来的钱大都贴补在食材上,除了保证顿顿白米饭,李氏还绞尽脑汁换着花样做菜,大骨萝卜汤,干豆角土豆炖肉,酸菜炖排骨,辣椒炒肉,洋葱炒猪肝,每日不重样,似乎想把这些年在老宅亏欠下来的,在这一个月内统统补会来。甄知夏姐俩夜夜抽条,晚上静下来都似乎能听到骨头像竹子长节一般的吱嘎声,李氏每日早上一睁眼就忙着给两个闺女量个子。
果然吃得好长得好,李氏在甄知夏身上比划了下:“你这身量随你爹,以后怕是要高过一般女子。”
甄知夏想起甄三的虎背熊腰,不禁打了个哆嗦,那不成,她现在的脸长的像足李氏,要是配上甄三那身胚,不就成十万个冷笑话里的哪吒了么。
她额头顿时冒了一层汗:“娘,你仔细些看,我可能不能像爹啊。”
甄知春嗤嗤的笑:“这丫头还敢嫌弃咱爹了,我今天一定告诉他去,看他怎么说。”
李氏见甄知夏苦着脸,不禁莞尔,这些 日子李氏的身子也将养的好了些,比在老宅更添了几分颜色。
“只是个高随了你爹,骨架纤细随我,只是你以后行走站立,要更注意身形才是。”
甄知夏想了想,个子如果高了,细瘦些,装不出小巧可爱,也能做出几分风姿飒爽,况且她也是个学武之人,小个子威慑力显然不如高个子。
一时又嬉笑欢颜,李氏只能笑叹她孩子心性。
日头挂上城西的树梢的时候,甄知夏迎来了一生首次的生辰宴。
擦拭的干干净净的松花大木桌,正好四人围坐,正中摆着一只大瓷瓮,里面是足足两斤肉和半斤鱼丸和多种新鲜时蔬熬煮出来的浓汤锅,一盘酸辣土豆丝,半只自制的卤鸡,还有一道李氏从秦家厨娘手上学来的玉子豆腐。玉子豆腐又称蛋玉晶,虽质感似豆腐,却和豆子没半点关系,果冻般滑软,又没豆腥味,甄知夏吃过一次,就爱极了它的口感,天天念想,李氏又在她生辰日做了一次,凑了一桌席面。
半碗滚汤下肚,甄知夏吃的小脸酡红:“这顿饭欢畅,只是忘记做寿面吃了。”
李氏和甄三相顾一笑:“才满九岁就想吃寿面,一会儿聪明,一会儿糊涂的,教人瞧不通透。”
原来在古代,人们对孩子和老人的生日比较重视,给孩子过生日叫“过生儿”,给老人过生日叫“祝寿”。
古代称“初始的日子”为元旦,每个人的生日都是其“初始的日子”,即其“元旦日”,应该庆贺。传说,刚开始庆祝生日时吃鸽蛋,鸽蛋是个“圆蛋”,“圆蛋”和“元旦”谐音,吃了鸽蛋,就表明人生中新的一岁又到来了。鸽蛋不容易得到,就用鸡蛋代替,所以生日吃鸡蛋被广泛认可。给孩子过生日,把煮熟的鸡蛋在孩子身上滚来滚去,称为“滚运”;给老人祝寿,晚辈都要吃鸡蛋,而且慢慢咀嚼,称为“给老人嚼福”。
而要想吃上寿面,寿星得满五十才行。
李氏笑着给甄知夏舀了一个鱼丸,圆圆一粒附在浓白的汤里面,瞧着就有食欲:“早上才给你滚了蛋,吃到肚子又忘记了。”
甄知春笑道:“她怕是要吃上一两银子一个的鸽子蛋,才能长记性呢。”
这边娘仨笑的高兴,甄三心里却有些遗憾。
李氏瞥见他神色变了几变,就轻声问了一句,却不想甄三放下筷子,感叹道:“咱们几个在这儿吃的好,我是高兴,可是一想到老宅子里,爹娘过年都吃不到这些东西,心里头又难受。”
甄知夏忍不住扁了扁嘴,她这个便宜爹,做起焚琴煮鹤的事情怎么还能顶上孝道,真是不容易。
“爹,你猜我前几日在街上看见谁了?”
甄知夏迎上甄三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我看见小叔了,合着他的几个同窗一道,商量着哪家酒楼最近去的少,想去吃个痛快,他们还撺掇小叔请客呢。”
甄三愣怔的看着她,甄知夏继续道:“咱们这顿饭的确吃的好,但是若不是小叔这般糟践家里的血汗钱,凭着家里的三十亩地,爹爹帮工和娘每月做秀活的钱。这样的饭,老宅也不是吃不上。现在一斤肉最贵也不过二十文,就光光是爹和娘孝敬的钱,每个月也够买上二十多斤肉了,可是咱家还是日日野菜,一个鸡蛋都吃不到。这又是谁的错。
我还听小叔说,学堂的饭菜,翻来覆去的,他们早就吃腻了。那学堂每月一百二十文钱的饭钱,咱们是不是都白交了?”
眼看甄三变了脸色,甄知夏才住口。光看着她们吃得好,怎么不说她们全是靠自己劳动赚来的,反倒是家里真正的蛀虫,却被一家人当成宝贝一样供着,凭什么。
甄三长叹口气:“太不懂事了,我得回去和娘说说。”
李氏往甄三碗里夹了几块肉:“娘对小叔偏帮成这样,你就是把这些告诉她,也只是换来一顿骂,但是要是不说,看着小叔这么糟践钱,你心疼不心疼。”
当然心疼,庄稼人没有糟蹋东西的习惯,何况一个月一百二十文钱,还都不知道浪费了几年了。
甄三神色犹豫,李氏也不再逼他:“待会我想带闺女去镇上逛逛,来了这几日了,还没正经带她们玩过。”
甄三道:“也好,今日是观音得道,镇上是有庙会的,人多,你们娘仨若是要去,一定要多加注意。我就不去了,这几日还积攒了些活计,得在这几日慢慢赶出来,不然管事那边说不过去。”
李氏知道他隔三差五的往这院里跑,又是打水,又是做粗活的,那边工作自然耽搁了,于是也不留他,等大伙儿吃完,让他先自去。
甄知夏和甄知春换了李氏新做的两套墨绿裋褐,李氏左看看大女儿温柔娴静,右看看小女儿活泼鲜亮,不由抿起嘴,笑的分外满意。
天刚暗下来,镇上最长的长街就燃亮了花灯,各式各样的都有,兔子灯,猫狗灯,各色花卉的灯笼,还有那连着故事的走马灯,这边孙猴子闹天宫,那边关二爷单刀赴会,一盏一盏火树银花,沿着街廊亮起来,走在街道上但觉月光都暗了三分。
甄知夏立在滴水檐下研究一盏仕女美人灯,暗赞这镇上比她原先想的还要繁华些,难怪一个像样的宅子也值上纹银五六百两。
今日去中山楼的时候,她趁着客人不多,随意问了吕掌柜几句。
吕掌柜道:“照着你说的那般格局的宅子,前面的门前要能做生意的,就不便宜了,商铺本就比宅子贵,若是地段好些,那起码得要五六百两,这还是没算上那中人和牙侩的钱。怎的,甄小娘子有意愿在附近购宅子了?我倒认识这街道的牙侩,若有需要,我便找他帮忙留意着些。”
说来这吕掌柜也真是做大生意的,并没有因她是个孩子而轻视她,见了面,张口闭口称呼她都是甄小娘子,倒是把天不怕地不怕的甄知夏弄得有些拘谨。
甄知夏见他如此热心,连忙道谢:“哪里有这本钱,不过随便问问,叨扰吕掌柜了。”
吕掌柜顿了顿,忽然语重心长道:“开铺子赚得多,赔起来却更是容易,想靠一两个菜就撑起一家店,委实不易。”
甄知夏连连点头:“多谢吕掌柜提点。”
以小人之心度之,吕掌柜纵然有私心,那席话也说得不无道理,以她之力,眼下想在镇上立足,无疑于痴人说梦。这街边的大小铺子,卖竹炭的,卖茶叶的,卖文房四宝的,布庄成衣店,金石玉器店,统统都是本钱丰厚的营生,以她区区一百两的银票,寸步难行。
甄知夏不无老成的叹口气,在老宅因为一文钱能被马氏骂的狗血淋头,总以为有了一百两已经顶天,原来还是太小家子气了。
赚钱之路漫漫兮。
33登徒子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会不会觉得我的文名字太那啥了,求好名 话说娘仨在看美人灯,自然也有人在灯下看美人,两姐妹本来底子就好,经过大半月的用心食疗,现已出落的益发水灵,甄知夏肤质比常人都白些,迎着灯光一照,形同白瓷坯子上了一层新釉,当真如同个玉人一般。就连李氏也是容光焕发,活脱脱一枚鲜活的美貌少*妇。大小美人身着新衣,面上含笑,街旁路人心生艳羡,目光多有流连。
甄知夏到底警醒些,觉察到周围人陆陆续续投过来的各色目光,瞥一眼身旁,李氏和甄知春只知欢喜的观灯赏花,便在心中哀叹一声 ,自觉的担负起护花的使命来。灯会鱼龙混杂,人多杂乱,方才怎么没考虑到这点呢。
蜗行牛步不足一里,甄知夏瞧着几步开外嬉笑而至的一行人,眉角就忍不住挑了挑。
这三个迎面而来的年轻男子,都是约莫二十三四年纪,头戴缨子帽,面目生的浮浪,眼神不正,四处忙着打眼风。其中一个身着紫衫的,脚上更似是涨了眼睛般,打着飘就往李氏跟前靠。
“小心避开些。”甄知夏急忙出声提醒,还是慢了一步,她只来得及拽开李氏,那登徒子一个踉跄跌过来,倒意外是把甄知春挤开了。
“哎呀。”听得甄知春在身后一声轻唤,甄知夏气的牙痒,她姐姐才满十一岁没两个月,小身板尚未长足,这小子就想着浑水摸鱼,唐突佳人了,亏他下得去手。
“姐,你没事吧。”
甄知春半蹲下捂着脚踝处,面露苦楚。
“我的脚扭了。”
“全是我的不是,累小娘子受惊了。”那紫衫男子摆了个规矩姿态,翩然施礼,另外两个同伴在他身后,嘻嘻笑笑的不怀好意,两双眼更是冒着精光,肆无忌惮的四处打探。
甄知夏没好气打落紫衫男子递过来的手臂:“不消费心,我姐姐没事。”
李氏忍怒扶住甄知春的胳膊:“我们去那边摊上坐。“
赶巧街道左右各有一条小巷,左手巷口处有个中年男子摆卖糖人和糖葫芦,路口被群孩子围的水泄不通。右边的巷子倒是更开阔些,巷口的馄饨摊只有三两个客人,还算的清净,李氏搀住甄知夏就想往右走。
那紫衣男子立刻又贴过来:“小娘子腿脚不好,我来帮着掺一把。”一面说,目光便
偷偷往李氏姣好的面容上逡巡数次,又轻飘飘的意欲再往下落。
甄知夏暗叫不好,甄知春到底年幼,李氏却是妙龄少*妇,若是被那紫衣男子也似方才般撞一下,事情就不好看了,
甄知夏忍怒往前一步,隔开那紫衣青年的熊熊视线:“我姐姐无事,你慢走不送。”
紫衣男子身后的同伴嬉笑道:“周兄,人家小姑娘不喜欢你殷勤,你还是随我们继续喝酒去吧。”
李氏回头见甄知夏还立在原处,便蹙眉唤道:“知夏快些过来,莫要随便与人搭话。”
两个青年笑的越发欢快起来。
甄知夏瞪他们一眼,过去合着李氏一道把甄知春扶到条凳上。
那紫衣男子又巴巴的跟过来:“扭伤脚可大可小,不若我喊辆车载小娘子去医馆瞧瞧。”
甄知夏冷冷道:“镇上庙会,不许通车。”不单单是车,任何马,骡子等可以代步的牲畜都不能上街,他是打算怎么带人。
紫衣男子“这这”半日,一双贼眼又不老实的朝着李氏裙裾下的绣鞋瞥去。
李氏心中憋闷,匆匆别过脸,朝着馄饨摊的老妪道:“婆婆,我们也不好白白占你的位置,来一碗馄饨吧。”
那紫衣男子立即道:“我请我请。”伸手在迫不及待的在腰间挖一把,却是一顿。
“我的荷包呢?”
紫衣男子双手在身前上下摸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