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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知夏朝着明显一滞的三个恶乞一阵冷笑,掐算着时辰,小姑夫和小姑也该给她们送野猪肉来了,早说过这几个是不开眼的,非要挑今天撞上来。
华铜平日里不苟言笑尚且形容骇人,眼下一副横眉怒目的盛怒模样,压根就是菩萨庙的四大天王,座上的伏魔金刚,吓得围观的无辜看客都禁不住浑身抖了一抖,那三个恶乞已然被他远超出常人的身形震慑住,当场呆立着不敢再动作。
华铜大步流星走过来,朝着两个伸手欲捉甄知夏,还未来得及缩回的恶乞大喝一声:“敢动手,不要命了?!”
说罢,熊掌般的大手一伸,一手提起一个,脑门对脑门的狠狠一撞,虎背一转,将二人直直往街心一丢,惊得青石道上围观的看客一阵跳脚。
人群中当即爆发出一阵喝彩声,甄知夏轻蔑的挑着嘴角瞥一眼那恶乞中的老大,一下子三个去了其二,且看他如何下场!
却不料这一瞥之下,又见端倪,那恶乞侧过脸不敢去看小姑夫,却拿着满是凶光的二目恨然 的怒视着自己。
甄知夏心下一动,忽然头也不回高声道:“姐,拿我的弓来。”又扬声朝伸长脖子的看客喝道:“各位站着请千万别动,小姑,看好弟弟妹妹!”
当下上膛拉弦,引弓射箭,那动作娴熟之极,众人只看她拉了个极其饱满的满月,那恶乞更是听的头顶一声低啸,头皮一凉,似有什么在上头炸开,他目瞪口僵了半晌,才敢扭头朝身后看,却见自己绑发的草环已然被钉在十步外的槐杨树上。
四周鸦没鹊静,槐杨树上箭羽震然有声。
那恶乞后知后觉的扑通一声瘫软在地。
甄知夏收了弓箭,上前两步,低下头朝着那一脸不敢置信的乞丐笑的意气风发:“别以为是你们运道不好遇见我小姑夫,你们才不能就为所欲为。我今日便告诉你,我九岁就能一箭射杀两百斤的野猪,不敢说百步穿杨也差不离了,你给我听好,以后不管是你们,还是你们的同伙,再有歪心想来挑衅的,也先颠颠自己的分量!”
当日射杀野猪也远不及自己眼下除恶人护血亲来的痛快,甄知夏脸上的笑意美丽至极也渗人至极,以至于在场的除了李氏宋梅子等人,其余的看客包括地上的三个恶乞俱是一脸见鬼的模样,方才见华铜揍恶人而叫好的看客似被集体的卡住了喉咙,发不出一丝声响。
“踏。踏。踏。”
青石板的一头忽然传来脚步声,众人还兀自沉浸在方才的震慑中回不过神,已然有人急促道:“避开避开,官府办事!”
67官二代撞见富二代(改年龄)
“避开避开;官府办事!”
人群中顿时骚动起来,慌乱的往街道两头靠;下一秒就有五个身穿暗青色官服;手扶腰间佩刀的捕快从人群后头抢出;出现在众人眼前。
为首的那个清了清嗓子,字正方圆道:“听人举报,有人当街闹事,我们赶来的时候还看到有人射箭,闹市地区当街行凶,到底是何人这般大胆,自己站出来;别教我们动手!”
一街的人目光嗖的集中到一脸镇定;笔直立于巷口的甄知夏身上。
捕快队伍中最年轻的一个,瞧着也不过二十出头,他趁着头儿说话的功夫已经将众人粗粗的扫了一遍,最后目光定在甄知夏身上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下,才将手指迟疑的指着她道:“是她?”
另外四个捕快立即盯紧甄知夏,面露惊异道:“这女娃娃?不可能!”
有食客壮着胆子道:“官爷是不是说,当街射箭的那个? 那没错,就是这个小姑娘。”
见有人开口,就有人跟道:“就是她,一箭那叫一个准,把惹事的叫花子的头发都打散了,百步穿杨啊,您瞧,那弓还在她手上呢。”
人群中又嗡嗡的吵闹起来:“就是,这女娃娃不得了,咱们都瞧见了,这几个乞丐欺人太甚,倒被这这个小丫头整服帖了。”
一个三十模样的捕快瞪圆了眼睛,走近两步又将甄知夏仔细端详了两眼才讶然道:“是这个小丫头?长这么漂亮?她看着可还没我家小子大呢。”
这五个捕快原本是例行在街道上巡视,走到街东头就听闻有恶乞闹市,算起来这已经是近两个月内第四起乞丐闹事了,几人职责在身就赶忙奔过来捉拿恶徒。不过眼下见那三个乞丐众目睽睽之下已然被制服,倒是更关心当着众人面前射箭的甄知夏一些。
那年轻捕快将箭羽从槐杨树上拔了下来,仔细看了看才带着笑意朝着甄知夏道:“小丫头,本事不错,不过捉拿闹事的恶徒是府衙的责任,若是人人都像你这般行事,那还要咱们捕快作甚。”
寻常百姓向来无事不和官府牵扯,年轻捕快这话虽然语气轻巧,话中似乎也无怪罪制衣,但李氏和甄知春,甚至连华铜和宋梅子都莫名紧张起来。
甄知夏却只是微笑仰头道:“谢谢捕快大哥,我若是早知道捕快大哥就在附近,我又怎么还会射箭吓唬他们?”一开头童音十足,分明就是个稚气未脱的小丫头。
年轻捕快笑起来,将手中箭羽递过去:“顾念你年纪小,又只是为了自保,在闹市射箭这事这一回就算了,下不为例。”
捕快的头儿闻言不悦的看了那年轻捕快,那年轻捕快笑嘻嘻的站到还瘫软在地的几个乞丐身边抬脚提了下:“别装死,赶紧起来,跟咱们回府去,再惹事儿有你们好果子吃。”
捕快头儿又四处巡视一圈做收尾才一招手道:“以后早中晚,兄弟几个多在这儿巡几回街,别再让歹人钻空子,现在收队!”
李娘子麻辣粉因此事名声一下子传遍大街小巷,甄知夏更是一战成名,连续几日,光顾李娘子粉摊子的,特意来围观甄知夏的络绎不绝,惹得不日就来一次的少年小修也有些苦恼,吃上一碗白家馄饨或者麻辣粉都要比往日更费些功夫。
甄知春一眼就在一堆布衣短打中食客中看到了一身上好丝绸质地长衫的少年小修,依旧是圆乎乎的肉脸,只是一贯笑意盎然的脸上眉头微蹙,见他捧着一碗馄饨小心翼翼又十分狼狈的穿梭在人头济济的食客中,甄知夏忙中偷闲,看一眼就忍不住的笑,甄知春笑瞥她一眼:“看人狼狈还笑得出来?”
甄知夏道:“小胖子一向呆呆傻傻的,怎么想着和那群粗人比力气,能沾便宜才怪,姐姐不若请他过来吧,看他这样也累。”
甄知春就特意将自己的椅子让了出来,领小修到麻辣粉摊后极小的一张案几前坐下,和那群好爽粗鲁的汉子们分开,少年小修才微微松口气,他扬起脸,双眼笑成狭长的一条线:“多谢。”
甄知春低头一笑:“客气了,你慢慢吃,还是老规矩,再加一碗清汤麻辣粉,八个钱的野兔肉,两文钱的野蘑菇和三文钱的青菜对么?”
她本就是温柔如水的性子,在周围食客噪杂不堪的嗡嗡声中,一番话说的轻声细语如同三月河畔的春风 ,直听的小修双眼弯的的更深:“没错。”
甄知春便含笑移步摊前,独独意料留了个袅袅婷婷的背影给他,小修吃了几口就抬头,一碗白家馄饨头一次,吃的竟然有些心不在焉。
“就是这个摊子,可叫小爷我找到了,那几个捕快说的会射箭的丫头是哪个,赶紧的,给小爷出来。”
甄知夏正忙得焦头烂额,连着几日在周围密集的注视下过的颇有些疲倦,乍听这话,心头暗暗的就有些恼意。
不过就是出手教训了下几个不知死活的乞丐,何以这些人就将她当个会耍戏的猴子般看。
却见那说话的小子不过十一二岁,腰间丁零当啷挂着一串玉饰,一身牡丹红的上好丝绸布褂子,衬着这人黑亮的大圆眼,白嫩的像女孩子的小圆脸,当真像年画里的男娃娃似得,不过说话的语气就没有那么讨喜了。
那小子喊了一通,见没人理会,便兀自跑到摊子前将李氏,甄知春,甄知夏依次打量了一遍,又伸出圆润润白莹莹的手指指着甄知夏道:“肯定是你这个黄毛丫头!”
甄知夏微微抬了眼帘,花瓣般的粉唇微微一撇,也不搭腔,就继续不停手的往漏勺里加了一把米粉。
那小子凑近甄知夏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你,赶紧的,射一箭我看看。”
甄知夏俏脸微沉,停下手中的木勺,对上那小公子的眼,一字一句道:“这位客人,咱们摊子只卖麻辣粉,不卖艺,如果要吃麻辣粉请在旁边等着,要是想看杂技就请出巷子左转,隔壁街才有卖杂耍的,赶紧的别挡着咱们做生意。”
那小公子原本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圆了,长这么大还没人这么和他说过话,他想开口呵斥两句,见甄知夏又低头忙活压根不再理他,他便眨了眨眼,又好奇的打量起她来。
那小子身后跟着个十七八岁的灰衣小厮,他额头冒着冷汗,轻轻扯了扯那小子的袖子:“少爷,人您也看到了,赶紧回吧,老夫人和夫人还等着您开饭呢。”
那小公子哼了一声:“回什么回,我还没看她射箭呢,家里的厨子煮来煮去,就那几个菜,少爷我早吃腻歪了,既然这里有卖吃的,小庄,给钱,少爷就在这里用饭了。”
那叫小庄的小厮苦着脸:“少爷,您别为难小的了,回头老夫人和夫人要是知道,你竟然在这种地方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小的就有苦头吃了。”
小公子左右转了转眼珠,忽然指着摊子后头,正端正坐在矮凳上吃馄饨的小修道:“这小子都能吃,我为何吃不得?我今天还非要在这里吃了!”
小庄瞪大眼瞧着少年小修圆乎乎的背影,暗自叫一声糟糕,怎么让自家小霸王和金家小少爷又撞上了。
却说这小修全名叫金修,也在李娘子麻辣粉吃过几回麻辣粉了,但甄知夏除了猜到小修是富家少爷之外,别他一无所知,更不知道他原来是金家的小少爷。其实甄知夏她们和金家也算是颇有渊源,最初来镇上当掉簪子的金家当铺,买人参卤鸡的中山酒楼,还有她们不曾涉足的,南风镇最大的金器店,丝绸庄子等大买卖大营生,统统都是金家的产业,这金家何止是家产万贯。
那小公子乌溜溜的圆眼瞪着全然无所觉的金修,咬牙道:“那小子吃的什么,给我统统来两份。”
甄知春此刻正蹲在摊子后头洗着客人吃下来的碗筷,洗的认真,最后还用滚水烫过两次才从新拿出来用,但在怎么洗也是那也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粗瓷碗,小庄眉头皱成一团,小少爷眼下一时兴起愿意屈尊在这露天化日的街头,陪着那些和家里院护一样的粗人吃东西,万一回头想起来,又觉得吃亏,到时候倒霉的还不是他?
小公子又道:“快些,还愣着干什么,少爷我的话你也敢不听了。”
小庄暗暗叹口气,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眼下要是不满足这小霸王,自己眼前就该倒霉了。
小公子抬步就往摊后走,一直走到金修跟前才停下,大摇大摆的往小小的案几前一坐,自然引得金修诧异的抬眸一看:“韩沐生?!”
韩沐生,南风镇府衙韩知县的老来子,韩知县四十岁得了这个最小的宝贝儿子,同年便考中进士,自然而然的就把这宝贝的老来子当成是福星一般,兼之这韩沐生自小比其他几个哥哥姐姐都要漂亮机灵,深的韩家老夫人的喜爱,长此以往就养成了说一不二的霸王性子。这日从学堂放学,三言两语逼着小庄和他一道去府衙,听了府衙里的捕快闲说了两句,又非要闹着来找那个又漂亮又会射箭的小丫头,这才意外又撞见了金家小少爷金修。
要说金修和韩沐生,一个是官家少爷,一个是商家商家,金修和韩沐生一般大,还都是家里的老来子,因着金家在南风镇开了这些体面营生,知县家的女眷总和金家女眷有了交往,客套之间,韩老夫人和韩夫人就多夸了金修几句乖巧,不若自家小孙子顽劣不堪,却被韩沐生听了几耳朵,这才七拐八拐的莫名其妙的结下了梁子。
68任性
韩沐生这些日子实在是闲的烦闷无趣;学堂里厮混惯了的混小子们忽然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想趁着他爹不在府衙过去胡闹一通;那群衙役又左右不离步的跟着;刑房不让进;牢房不让瞧,他想碰下那栗木包铁皮的廷杖,那师爷又一阵大呼小叫的,一口一个少爷死命拦下,哪有往日面对百姓的官威,实在和家里的仆从无异,无趣得紧。他年纪又小;也不能学几个堂哥去喝花酒解闷;正愁得都想打人,不意听捕快把那日乞丐闹事的事情说了一遍,当下兴奋的得双目发光,拿珍珠似的手指甲狠狠抓了跟班小庄一把:“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