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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妈妈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很难关上了,有多年“作战经验“的戚恬侬马上举手喊停,赶紧保证道:“妈,停停停,我现在向你保证,这次期中期末考我肯定考到年级前十名以内,这样可以了吧?”
“真的?”她妈语气里尚有一丝丝怀疑。自个的女儿有几斤几两她还是大概知道的,虽然不是什么天才,但如果非常努力的话考进前十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但根据她上学期的成绩,再加上近来也没看出她有多么用功啊,怎么就那么肯定她自己能考进年级前十呢?
“哎呀,你就相信自己的女儿吧,反正我是相信我自个儿的宝贝孙女的,对吧,小恬子?”她奶奶一手拉着戚池轩,从门外走了进来。
“啊哒,姐姐,姐姐。”戚池轩开心地向戚恬侬扑过来,一把抱住她的腿。
怕他跌倒,戚恬侬弯下腰来借助他,宠爱地将她弟弟抱起来,轻轻捏了捏他脸上肥嘟嘟的颊肉,笑道:“淘气包,今天怎么对我这么热情啊?”
“蛋,肉肉,姐姐,要吃,轩轩要吃。”戚池轩用藕节状的小胳膊环住她的脖子,用娃娃特有的绵软嗓音表达着自己的要求。
“哈哈,看来我的小宝孙很喜欢昨天你烧的蒸蛋啊,小恬子,难得看到轩轩这么粘你,平时他最喜欢粘我的。”她奶奶笑。
“是这样吗?难怪哦,小馋猫,羞羞脸。”戚恬侬恍然,怪不得她弟今天这么粘她,原来是昨天她看弟弟没胃口吃东西,就将一些瘦肉和香菇切得细碎,放进蒸蛋里一起蒸,可香了,引得他胃口大开,足足吃了两小碗。
不过——
“奶奶——叫我名字啦,不要再叫‘小恬子’了,我都起鸡皮疙瘩了,都说了几百遍了!”戚恬侬怀疑这个越老越顽皮的奶奶跟爷爷一样都喜欢逗着她玩。
“呵呵,好啦,恬侬就恬侬,反正我们家小恬子的名字怎么叫都很甜蜜啊,不愧是我起的好名字啊。”她奶奶自我陶醉中。
戚恬侬低头忏悔:呜呜,她上辈子一定得罪过奶奶,一定。
“啊,要吃,啊哒。”戚池轩握拳。
“小馋猫,今天给你做更好吃的饭菜,呵呵。”
“哈哒,姐姐,万岁!”戚池轩一开心就把他爷爷教他的“万岁”拿出来用,这可是他难得夸人时才用的。
戚恬侬受宠若惊,心想,老话果然是对的,“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虽然这个男人小了点。
“恬侬啊,奶奶知道一个好玩得不得了的地方,明天带你一起去玩。”她奶奶神秘兮兮地说。
“是吗?”她十分怀疑,不会是去什么诡异的地方吧。
“当然了,你要相信奶奶,不然我要伤心的,”她奶奶假装吸了吸鼻子,立马又笑呵呵地说,“而且明晚在附近郊区有一场烟花盛会哦,白天好好玩,晚上我们再去那里看烟花。怎么样,去吧?去吧?”
“妈,那我明天和奶奶一起出去玩了哦。”
“你呀,那周日记得在家里好好写作业。”
“保证完成任务!”
晚上,戚恬侬一边喝着自己特制的美味秘方增高汤,一边在台灯下认真地写着作业。由于借助了重生的优势,别人要写好几个小时的作业她一个小时就搞定了。
入睡前,她拿出一本小笔记本,记下重生以来生活的种种,以及一些未来的想法和打算。
“哈?奶奶,你不要告诉我,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好玩得不得了的地方。”戚恬侬黑线地看着大门边挂着的那块写着“老年协会”四个毛笔大字的门牌。
“哈哈,这几个字不错吧,这可是老张头拜托我写的呢。”她奶奶颇为得意地说。她年轻时有一段时间拜过一位名师,学过一段时间的毛笔字。
“是不错。可是,这里适合我玩吗,奶奶?”戚恬侬无奈地道。
“乖孙女呦,有些东西可是不能光看表面的呦。”她奶奶意味深长地说。
“是吗?那好吧,咱们进去看看。”她将信将疑。
一走进大门,她就看到了一幕幕生动的景象:有围坐在桌旁下棋的,有跳交谊舞的,有练习太极拳的,有挥毫泼墨写意山水的,甚至还有正在制作纸质龙灯的。
“哇,奶奶,原来你们的业余生活这么丰富啊。”戚恬侬感叹,哪像她重生之前,每天一下班就是宅在家里看电视或上网,基本没什么其他活动。
“是啊,我们的活动可多了呢,后面还有我们自己种的水果呢。”她奶奶很是开心,“不过,今天带你来,主要是让你多培养点兴趣爱好,光会背书做作业可不行啊。”
“奶奶,你对我真好。”戚恬侬谄媚状。
“呵呵,乖孙女,不对你好对谁好?”她奶奶领着她走到一位正在下棋的老爷爷桌前,道:“老张头啊,这是我的乖孙女,戚恬侬,漂亮吧?”
“恩,漂亮,一看就是聪明的孩子,她会不会下象棋?不会我和老徐教教她。”
“哈呀,那最好了,那我就把乖孙女教给你们了呦,我去练太极去了,去晚了老杨又要说我了。孙女,好好学啊,他们可是难得教人呦。”她奶奶说完急急忙忙地走了。
“奶奶,我可不可以说不啊……”戚恬侬只敢小声喃喃,天知道她最怕这种考验脑力的东西了。
“戚恬侬,是吧?”被她奶奶称为老张头的爷爷抚了抚下巴上的胡子,笑眯眯地说。
“是啊,张爷爷。”戚恬侬乖巧地说,哄爷爷开心那是必须的。
“我先跟你讲讲下象棋的规则吧,首先,让你认识一下棋盘和棋子,棋盘……象棋的棋子共三十二个,分别是红方……黑方……”
“恩,恩。”戚恬侬认真点头表示明白。
“……还有这个‘象(相)’,象(相)走田,马走日,卒(兵)不能后退,炮……”
“哦。”戚恬侬撑着下巴继续听。
“……至于胜负以及和局的判定,那就先说说和局……”
“……”戚恬侬两眼茫然。
“怎么,对象棋不感兴趣?”张爷爷仿佛也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
“啊,不是不是,只是我不太听得明白而已。”戚恬侬羞窘地赶紧摆手以示否认。
“没关系,如果你对象棋不感兴趣可以让你徐爷爷教你下下围棋,来,老徐,教教她。”
张爷爷,不要啊,只要是下棋,她都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啊啊啊。戚恬侬无辜眨眼,希望张爷爷能听到她的心声。
可惜张爷爷这次没有听到她的心声,这下轮到徐爷爷兴致勃勃地说“小姑娘啊,来来来,爷爷教你下围棋,围棋这可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啊,多下下可以让你变得更聪明,头脑更灵活。”
“我们先说说围棋的棋盘和棋子,首先……”
“再说说这围棋的下法和棋子的‘气’……”
“关于这个提子,这么说吧,就是……”
“至于胜负的计算……”
戚恬侬觉得自己死掉的脑细胞已经快能够绕地球一圈了,可是又不好意思打断徐爷爷的话。
“……所以基本的规则就是这些了,要不要试着跟徐爷爷来试着下一回。”好不容易算是讲解完毕,徐爷爷提议道。
“啊,徐爷爷,好啊,不过我可不可以先去上个厕所先。”
戚恬侬一得到同意,赶紧假装上厕所,实际是走向门口,乘机想溜,又犹豫不决,觉得她这样对不起奶奶的一番苦心,又对不起两位爷爷的教导。
正当戚恬侬在门口徘徊时,一个如同天降的声音讶异地响起:“戚恬侬?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也是来学围棋的吗?”
戚恬侬一抬头,看清来人后,怀疑她自己是不是得罪了老天爷,否则为什么她走到哪里都避不开殷大帅这个祸水捏。
“你来的地方我就不能来吗?下围棋,就你会吗?”戚恬侬插腰,翘起小下巴,恶狠狠地瞪着他。
“我没这个意思,我是来这里跟徐师傅学围棋的。你呢?”殷时骁不解,为什么她老是一副跟他有仇的样子,动不动就像个斗鸡似的。
“哼,我可是徐师傅刚收的关门弟子,你说呢?”戚恬侬想,刚才徐爷爷教她时棋室是关着门的。那应该称得上是“关门”弟子了吧,她心虚地安慰自己。
“哦?”殷时骁似笑非笑,也没有当场戳破她的谎言,只是说,“那我们一起进去下一盘。”
“哼,下就下。”戚恬侬心里叫嚣:姐还怕你不成,好歹徐爷爷也教过我的。
“哈,小殷你也来啦,快过来,陪你张爷爷杀一盘。”张爷爷一看到殷时骁,就热情地打招呼。
“哎呀,老张,小陈肯定是来陪我下围棋的啦,是吧,小陈?”徐爷爷也是乐呵呵的。
戚恬侬看到这一幕,心里有点吃醋,两位爷爷刚刚对她都没这么热情呢,而且看他和两位爷爷熟络的样子,应该是经常来,那也就是说他下棋的水平应该不错。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戚恬侬不得不承认殷时骁就是她前世求学时梦想能成为的那种人,天生聪慧,别人怎么也追赶不上。现在他又显得这么勤奋,简直是专门跟她来进行对比的嘛!
“徐爷爷啊,我先来跟你下吧。殷时骁这么厉害,当然要作为重头戏啦。”戚恬侬大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之势,反正她觉得她如果在殷时骁之后下也是要丢脸,还不如先一步和徐爷爷下,既能给徐爷爷一个好印象,下输了的话,即便输很惨,也不会很丢脸,毕竟徐爷爷是大师级的嘛。
“好啊,小姑娘,有魄力!”徐爷爷很开心。
可是,她的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滴。
“小姑娘,你、你在做什么?”徐爷爷瞪大眼睛看着戚恬侬下得毫无章法完全是“自残式”的黑子,还有他莫名其妙被提走的白子。
“啊,我在下围棋啊。难道不是这个样子就已经算是包围了您的白子吗?不是吗?”戚恬侬突然觉得她还是挺有潜力可挖的。
“噗——”殷时骁还是忍不住笑了。
戚恬侬瞪他一眼,笑什么笑。
“……呃,老张,也许你教小姑娘下象棋,她能学得好些。”徐爷爷摇头苦笑,看来这小姑娘真的对下围棋一窍不通,“小殷啊,你来。”
“是,徐师傅。”殷时骁坐下认真对弈。
唔,被鄙视了。戚恬侬悻悻地走到张爷爷桌前坐下。
“哈哈,受打击了?没关系,象棋对你来说应该容易理解些,刚才我教了你那么多入门知识,你应该好歹懂一点,咱们来下一盘。”张爷爷安慰道。
可是现实没有最残酷,只有更残酷。
“呃,恬侬啊,我好像说过‘象走田’的呀。”张爷爷怕打击戚恬侬的自信心,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哦,张爷爷,不好意思,我记错了。”戚恬侬挠头,赶紧将“象”放在正确的位置上。
“哎呀,这个卒是不能后退的。”张爷爷再次提醒。
“为什么?张爷爷,难道战场杀敌时,不可以先前进后迅速撤退,迷惑敌人,来个虚晃一招吗?”
“呵呵,规则就是规则,下棋没有规矩乱来可不行啊。”
“啊,恬侬,你在干嘛?”张爷爷连忙伸手阻止,“落棋无悔,你怎么可以改来改去呢?”
“哎呦,张爷爷,我第一次下棋,可以多考虑几下的吧?”戚恬侬讨饶,再说她都能重生了,下棋悔棋也就不算啥了吧。
张爷爷终于发现,这就是一个不会下棋的女“无赖”啊。
“唉,早知道就找小殷下棋了。”张爷爷“哀怨”地瞥了戚恬侬一眼。
“啊,张爷爷,不要对我失去信心嘛,”眼看着唯一对她还抱有期望的张爷爷都要放弃了,她赶紧拿出她的绝活,“这些我都觉得好难哦,不如我们来下别的棋吧。”
“什么棋,你会么?”张爷爷深表怀疑。
“嘿嘿,如果规则很复杂,我是不会下的呦,我想下就是“吃子”的那种五子棋,就是那种规则很简单的,用象棋棋盘和棋子来下,只要己方的五子横、竖或斜线连成一线,就可以收起四子,并用剩下的1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