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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东西,也不知道替我辩解一下,要你在身边有什么用!”想到自己好些日子没见到皇上,钮祜禄氏心火更盛,“回去之后自己在院子里跪两个时辰。”
大中午的时候在日头下跪两个时辰,就是辛者库里做粗活的奴才们只怕也受不了。小宫女眨巴了眼睛将眼泪都收了回去,懦懦地道了一句“是”,心里却对钮祜禄氏恨之入骨,巴不得钮祜禄氏这一辈子都没有复宠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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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可是真的?”安和问道,“钮祜禄氏罚自己身边的大宫女跪了两个时辰?”
“可不是吗,那宫女是三十三年小选入宫的,怕是家里从小就娇生惯养,这样罚跪下去怎么受得了,眼下已经病倒了。”荣妃将钮祜禄氏在使劲巴结皇太后,不屑地轻声笑着道,“瞧她在皇太后跟前这样乖巧柔顺的样子,谁会晓得她竟是这样狠毒的人。”
宜妃病着所以没来宁寿宫给太后请安,太后那儿又有年轻的孙儿媳妇在跟前逗乐,她们这些老人也就坐在一边各聊各的。倒是那钮祜禄氏半点眼色都没有,巴巴地凑了上去硬是挤在皇太后身边说奉承话,看得底下的妃嫔们都暗自撇嘴或者嘲笑。
“那宫女好像是出身内务府包衣世家高家,可怜竟被指去伺候她了。”安和摇了摇头,“僖嫔怎么说?”
“僖嫔眼下也病着,一时半刻顾不得理会钮祜禄氏,倒叫她这段时间又气焰嚣张起来。”说来也古怪,入夏之后宫里病倒的人一波接着一波,竟没有消停的时候,现在宜妃、僖嫔、敏嫔、王贵人跟七公主都病了,没人管教着她,怪不得钮祜禄氏又开始得意轻狂起来。荣妃微微挑起嘴角,“她那张嘴没个把门,宫里有头有脸的基本都得罪个遍,等着瞧吧,总会有人给她颜色看的。”
当日钮祜禄氏在阿哥所谩骂的话宫里可是传开了,虽说贵妃气度大不跟她计较,但不代表其他会放过钮祜禄氏。这不,安和刚刚回到启祥宫,便听到小路子欢声喜庆地进来回禀,说钮祜禄氏在御花园赏荷花的时候不小心失足落水,脸上的妆容全都花掉,还刚好被路过的康熙见到了!
内务府送来的胭脂虽然是上好的东西,但防水效果却几乎为零。钮祜禄氏又素来喜欢艳丽的妆容,桃红色的胭脂、大红色的口脂还有黛青色的描眉,安和已经可以完全想象出来这几样东西化开之后是什么模样,也不知道谁这么大胆刚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设计,还能刚好被康熙给遇上了。
“皇上倒不打紧,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倒是陪着皇上一起散步的太子跟几位阿哥以及在宫里读书的几位王公大臣家的公子吓了一大跳,李公公还把钮祜禄庶妃当做是从御花园荷花池里爬出来的恶鬼了。”小路子说得绘声绘色,“皇上本是想带着太子他们出来散散心的,没想到倒遇上这事儿,当场就叫人将钮祜禄庶妃给送了回去。”
安和捏着帕子挡住嘴边的笑意。这钮祜禄氏果然是得罪了不少人,竟有人会拼着被康熙发现的危险去设计她,不管是谁做的,估计现在是要大快人心,指不定后宫所有人都偷着乐了。
不过很快,众人的目光就被别的事给转移了。康熙下旨九月二十三巡幸蒙古,令外嫁的大公主、二公主跟三公主携额驸一同觐见。郭贵人所出的四公主今年也有十七了,这回怕是要好好相看人家,也好等着指婚。
宠妃们病的病,有孕的有孕,所以康熙这回大手一挥,直接点了安和、佟妃跟宁庶妃伴驾出巡。就在旨意传开后的第五天,后宫又传来刘庶妃病重去世的消息。康熙听到后半点眉头都没皱一下,只吩咐按着答应的份例将刘氏下葬。他就是这样的人,宠你的时候你便是天上的月亮,厌恶的时候你便是地上的烂泥。而刘庶妃,就是被康熙忘在脑后的一滩烂泥。
九月二十三日御驾轰轰烈烈地出发,取道盛京祭祀祖先,最终才向东进入科尔沁部。当年曾经在康熙跟前口出狂言的科尔沁达尔汗亲王和塔已经病逝,其子是个极为老实的人物,就是没见到自己的姐姐随驾出巡也是只字不吭,让众多暗地里准备看好戏的人都十分泄气。
就在科尔沁这儿,安和见到了历史上十阿哥的嫡妻,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之女阿巴亥赫博尔济吉特氏。这是个有着明媚笑意的女孩子,性子开朗活泼却十分有分寸,如今被皇太后召到身边陪伴在侧,正是诸多蒙古福晋及其女儿眼中最羡慕的对象。
有了年长的哥哥,也不知道自己的二儿子会不会像历史那样娶了这位姑娘?安和用手托着下巴盯着眼前跳动的烛光,微微出神。
☆、第八十七章 胤俄的媳妇
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是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唯一的掌上明珠;自小就是娇宠着长大;可现在看起来倒没有一般满蒙家大姑娘那样娇妻蛮横;至少在安和看来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还是个温和有礼的十五岁小姑娘。
“皇上已经下定决心了?”接见了一波又一波来求见的蒙古福晋,皇太后揉了揉有些抽痛的额角;“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家的姑娘我看也不错,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性子还好,可是皇上真的打算将她赐婚给胤俄做嫡福晋?不说别的,这姑娘自小就在蒙古长大的,只熟悉蒙语;若是嫁给了胤俄,往后怎么跟满京城的福晋夫人打交道?”
这可是皇太后的亲身经历,现在她自己的满语跟汉话都只是半吊子,要不是她高高在上的地位;估计京城里那些福晋夫人也不会舔着脸来求见。
“明年才是大挑年,便是指婚之后也不会立刻就让她立刻出嫁。”康熙已经打定主意,“额娘到时候可以派几个姑姑专门教导满语跟汉话,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皇上既然心意已决,我也不便多说。只是胤俄到底还是贵妃的儿子,得空了总得给贵妃说一声,免得明年大选的时候贵妃又去相看别家的姑娘。”要说皇太后没有私心那也是假的,蒙古多少年没出过皇子福晋了,虽说常有公主怀柔和亲,可到底比不上诞下皇家血脉那样贵重呀。再者太子之位稳固无虞,蒙古诸部在抗击准噶尔部的时候也出了不少力,这个恩典下赐也属正常。
“儿子知道。”康熙又道,“额娘对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可还算喜欢吧,不如等回京的时候将她一并带上,叫她陪在额娘身边说说话也好。那姑娘自小就跟随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四处打猎,蒙古的风光肯定是见识不少的。”
皇太后有些心动了。她嫁给先帝爷为继后,可始终不得先帝爷喜欢,往常的出巡也多是董鄂妃陪伴先帝爷,还是如今当了皇太后之后才有机会回到科尔沁。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会说话,蒙语极其顺溜,有她在身边陪着聊聊天解解闷也很好。
“就按皇上说的吧。”皇太后点点头,但是还是加了一句,“只是贵妃那儿总得先知会一声。”
“儿子会的。”在康熙看来,胤俄的婚事自然有他做主便是,只是自己嫡母一再吩咐,他也不好忤逆了自己嫡母的意思,除了皇太后的帐篷后便带着李德全往安和的帐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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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是想把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之女赐给胤俄做福晋?”安和脸上恰到好处的惊讶表情很好地取悦了康熙。她手上泡茶的动作没有停下来,只是继续道,“那位格格我在皇太后那儿也见过好几次,是个可人的,跟胤俄的岁数也相当,皇上若是有意栓婚,奴婢没什么意见。”就是有意见也不能说,就康熙那霸道的性子,就是劝了又劝也未必能让他转圜过来。再者,指不定康熙跟皇太后已经商议好了,现在只是过来“通知”她这个贵妃罢了。
康熙十分满意安和的知情识趣,和颜悦色地道:“胤俄素来喜欢舞刀弄剑,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又是骁勇善战,有他指导胤俄的拳脚功夫也不错。朕还打算赐婚之后将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调职入京任理藩院侍郎,到时候胤俄就有更多的时间向自己的岳父讨教。”
理藩院侍郎可是实打实能手握权力的,安和倒没想到康熙竟有此打算。朝堂之上有不少蒙古人,但能在京任职高官的却不多。和硕纯禧公主的额驸班第三十一年被康熙调回京城任职,设护卫长史,视贝勒制,已经叫不少蒙古亲王郡王眼热。这回有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这一例,只怕又该有不少人羡慕嫉妒恨了。
“朝堂的事情奴婢哪里明白,要是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真的有这份才干,皇上觉得可以重用,就请皇上按着自己的心意行事吧。”安和将泡好的茶水递给康熙,“听说皇上有意明天跟诸位亲王、郡王打猎,奴婢就厚着脸皮,求皇上到时候给奴婢打几张狐皮,积攒下来也算是给那位蒙古格格的礼物了。”
“哈哈哈,你倒是惯会使唤朕了,这事儿该由胤俄去办才对。”康熙笑着道,“这几日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会常常陪在皇太后身边,你还有大把时间可以好生考察。朕也跟太后说过,等回京的时候便将她也一块儿带上,你觉得如何?”
都心意已决了,还来跟她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安和垂下眼眸掩饰眸中讽刺的意味,只是轻声道:“皇上拿主意便好。”
送走康熙后安和才纵容自己没有形象地歪在床榻上,手指卷着身下的兽皮毯子,安静地在思考着。爱新觉罗氏多少久没出过蒙古出身的皇子福晋了,掰着手指头怕也算不清楚,康熙要将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之女赐给胤俄,绝不可能仅仅是因为他话里这么简单的原因。准噶尔部贼心不死,除了下嫁公主,看来康熙是要将自己的儿子也“许配”给蒙古人。好在康熙还算有良心,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的阿玛是蒙古郡王,要是入京为官也算手握实权,以后自己儿子也算另外有个靠山了。
“皇上怎么想到将蒙古格格指给十阿哥?”锦绣给安和倒了杯羊奶,“眼看大爷他们就要出孝,到时候指不定可以给十阿哥挑选个出身更好的福晋的。”
对了!安和眼中精光一闪,满人说的守孝三年其实才二十七个月,算下来自己的哥哥跟几个弟弟明年三月就该出孝,按着丁忧前的官职来看,出孝复职后官位只怕也不会低到哪里去。到时候钮祜禄家一脉全面复官,又正值胤俄指婚的时候,康熙是怕钮祜禄家势力继续坐大吧。口口声声说疼爱自己的儿子,其实康熙心中更看重的还是这个天下。
“那位格格出身也不差,皇上既然有了主意,那咱们又能多说什么呢。”安和喝了一口羊奶,“叫底下的人都闭紧嘴巴,今儿的事情要是传了出去,本宫便要他们再也说不出话来。”
“奴婢知道,不会叫他们多提一个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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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别人不能知道,安和却总得提点自己儿子一番。胤俄对自己娶什么出身的媳妇倒没多上心,在他看来蒙古出身的也好满洲上三旗下五旗出身的也罢,都不如自己的良弓宝剑良驹来得实在。太子如今稳坐储君之位,大阿哥沉寂了下来,三阿哥按兵不动,谁也不能撼动元后所出的太子,就是给指婚他正一品大臣之女也没什么帮助。
见胤俄自己不在乎,安和只是默默叹了口气。
来到科尔沁后她自由的时间就更多了,安和这天无事可做,又不想窝在帐篷里做绣活,索性叫人拿来一套骑装,换好之后去马厩挑了匹温顺的母马,领着锦绣、珍珠跟几个小太监便到草原上散步。安和出阁前曾经学过骑马,虽然不是十分精通,但骑一段路还是可以的。
上了马还没走出几步,便见前头有个身着红色骑装的身影。锦绣头一个认出来是谁,便道:“主子,前头是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格格。”
“看到了。”安和点点头。也许是没了在规矩的束缚,骑在马上的蒙古格格肆意潇洒,丝毫没有在皇太后跟前那样温顺的模样。她领着自己的侍女策着马带着弓箭往远处跑出,估计也是偷偷溜出来去打猎的。
“这位格格倒是活泼。”锦绣轻声道。
“在皇太后身边这么多天怕是憋坏了,咱们也别去打扰她的兴致,继续往前走吧。”安和不知道这位蒙古格格知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将跟京城联系在一起,终其一生可能再也没办法像今天这样恣意纵行。
“是不是奴婢看错了,前头那个宫女怎么那么像是从前钮祜禄庶妃身边那个高氏?”珍珠冷不丁地说道。她在去阿哥所的路上见过,那时候这个宫女还是跟在钮祜禄庶妃身边的,这么短短两个月就变成了随驾的奴婢呢?
“听说是钮祜禄庶妃嫌她不会伺候将她打发了回内务府。高氏的阿玛不忿自己的女儿竟被这样对待,索性托了关系将她调得远远的,听说眼下在皇上的茶房当差。”锦绣倒是知道一点内情,“虽然只是个管理茶叶的宫女,但总比在钮祜禄庶妃身边受气要好多了。”
“她倒是走运,也不知道谁这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