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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的名讳,就已经很不妥了,现在回到上海,无论情面如何,都应该回去看看的。
“我想,”陆依萍倒是不受两位男士略带着些谴责的暮光所困扰,“我以为陆振华的态度很明显了,我的婚礼他没有参加。”
“依萍,就算是爸爸赌气不参加你的婚礼,你也要回去看看呀。”陆如萍说道,上次陆振华接到傅文佩的电话的时候,她也在场,自然知道陆振华对佩姨的不满。只是在她心中人伦天理,就算是爸爸做的再不对,她总是要回去拜会一番的。
“如萍,我不是你。”陆依萍说了这样一句。
一行人默默喝着豆花,原本香嫩细滑的豆花在口中也觉得无味了,等到喝完了,就先同方瑜出来了。
“呼。”陆依萍舒了一口气。
方瑜倒是很理解陆依萍的感受,如萍是养在深闺的大小姐,自然不知道那顿鞭子对于依萍而言意味着什么,那段在大上海唱歌的经历,更是陆依萍的心头的痛,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依萍这般骄傲又怎会轻易踏足?
“走吧,我送你回去。”陆依萍笑着说道。
招了一辆马车,先送方瑜回了家,然后再坐马车回到了上海旅馆,心中想着也不知道汪子默回来了没有。
等到陆依萍开了灯,汪子默正舀着穿着旅馆的浴袍,舀着报纸在床上看。
“怎么样?”陆依萍一边脱下外衫,一边换上拖鞋。
“你先去洗澡,我再同你慢慢说。”
“好。”陆依萍应道。
汪子默捏了捏眉心,他胆战心惊同沈致文说了杜芊芊的事情,倒是没有料想之中的愤怒或者是痛苦,而是沉思片刻,轻飘飘的一句,“是吗?”
汪子默抿抿嘴,“我同陆依萍亲眼看到的,我还同两人问了话,想着你在上海,昨日里得到消息了,今日里就过来了,你……还好吧。”
“子默,你是一个好兄弟。”沈致文笑着说道。
看到沈致文的微笑,汪子默说道,“这件事情是杜芊芊同梅若鸿的不对,你想要如何?”
“不。”沈致文深吸一口气,“我本就知道他们两个的事情,子默,我当你是兄弟,所以我告诉你,只是今日里的这一番话,入了你的耳,就不要出自你的口了。”
“我知道。”汪子默说道。
沈致文便说了艳羡杜芊芊,还有看到杜芊芊同梅若鸿闹矛盾的时候事情,“我不过想试一试,如今也有结果了,看来,不是我的,总归不是我的。”沈致文耸耸肩。
“你……”汪子默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子默,是不是觉得我很傻。”沈致文笑着说道,“我也不甘心,我也喜欢杜芊芊,除了脸,我哪里比不上梅若鸿?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我觉得自己很像是一场笑话,我还想着试图挽回,但是瞧瞧杜芊芊已经回了杭州,我却像个傻子一样在上海,不,这件事情不怨梅若鸿还有杜芊芊,是我自己傻。”
汪子默被这样的隐情弄得傻了眼,磕磕巴巴说道:“那么梅若鸿同杜芊芊……”
“他们不知道我的心思。”沈致文青笑着说道,“你还记得那天时候我说我吻了杜芊芊的事情吗?我就是对着梅若鸿说的。算了,这场感情无非在大小姐眼中是一场笑话,连一个交代都不愿意给我,那么就这样了吧。”
汪子默一想也是,无论如何沈致文喜欢杜芊芊是真,但是杜芊芊舀了沈致文做气梅若鸿的幌子,后来更是一走了之,连个交代都没有给沈致文。“那你……”
“就这样吧。子默。”沈致文笑着说道,“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不过是一个人的妄想,嘘,记得不要告诉别人。”
“我知道的。”汪子默说道。
梳洗罢,陆依萍跪在在汪子默的床边,“怎么回事?”
“沈致文说他已经猜到了。”汪子默放下报纸,叹了一口气,把眼镜摘下来,揉了揉眉心,“他不怪梅若鸿还有杜芊芊。”
“什么?”陆依萍大吃一惊。
汪子默搂着陆依萍的腰身,舒服地叹了一口气,“他不愿意多说。只是说这件事情,他心中有数,不必为他操心,这件事情他有不对的地方,总之,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倒是确实不担心,我最怕的就是他想不开,无论如何,他现在能想开就不会有什么事情。”
“我还是觉得奇怪。”陆依萍说道。“不过,按照你的说法,没事情就好,不过事情解决了,这就回杭州?”陆依萍心中有些不舍。
汪子默拧了拧陆依萍的鼻子,笑着说道,“再议。”一双手也滑入了陆依萍宽大的浴袍,“啧啧,忽然想到,依萍,我们的初次你也是这般的衣裳。”汪子默已经熟门熟路,一双略带着粗茧的手,捏在陆依萍的一双丰盈上。
☆、80不如归去
沈致文原本就买好了车票;第二天的时候,陆依萍同汪子默就赶去车站送他。
“嫂子,倒是让你见笑了。”沈致文微笑着说,陆依萍觉得这笑容里多了些疏离,不如以前爽朗,不过想想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现在沈致文倒是比想象中的好得多。“还让你们夫妇二人专程成为了我跑来上海。”
“哪里的事情。”陆依萍说道;“主要我想要回上海看看;朋友都在上海。”这虽然是目的之一,但是确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沈致文;只不过两厢都知晓;并不开口点破这个事实。
“行了;不耽误你上车了,我同依萍过阵子就会回去的。”汪子默微笑着说,对沈致文点头。
沈致文心中一松,他本就知道汪子默是个靠得住的,看着陆依萍的表现,这件事情汪子默连她也瞒着,心中对汪子默感激不已。原本汪子默于他就有知遇之恩,现在欠子默的,越来越多了。
火车缓缓驶离车站,发出呜呜的轰鸣声,沈致文从窗户半探出身子,同两人挥手。陆依萍还有汪子默也是挥着手,同他作别。等到那身子已经成了一个小点,看不到了,陆依萍打了一个哈欠。
“困了?”汪子默问道。
“恩。”因为接连两天时间赶早,陆依萍有些困倦。身上往汪子默身上靠了靠。
“我也是,回去睡一觉吧。”汪子默提议道。搂住了陆依萍的腰身,也是小小打了一个哈欠,现在天色尚早,确实这两日的作息不甚规律。
“好。”陆依萍在汪子默的怀里,唇角勾起微微的弧度。
睡了一个回笼觉,等到肚子有些饿的时候再次醒来。
陆依萍搂住身边已经在翻看报纸的汪子默的腰身。“你怎么这么早。”陆依萍说道。
“也是刚刚起来。”汪子默就俯□要亲吻陆依萍的唇。
“哎。”陆依萍的食指点在汪子默的唇上,“我先去漱口洗脸。”
“好。”汪子默笑着应道,只在陆依萍的脸颊上落上一吻。
两个人在上海快活玩耍了几天的时间,倒是相当于度了蜜月,虽然恋爱时候,上海多数的名胜两人都已经走了一遭,时过境迁,心头更是甜蜜和充实。
只是,第五天的时候,意料之外的人递上了请帖。
“秦五爷……”陆依萍摩挲着滚金边的邀请函,看了看汪子默,“去不去?”
“去看看吧。”汪子默笑着说,“左右也是无事。”
“恩。”陆依萍想着当年走投无路的时候,秦五爷还真是帮她颇多,她自毁名声,急流勇退的时候,秦五爷也并没有为难她,既然秦五爷递了帖子,她心中是想着去一趟,只不过要顾及汪子默。
再次踏足灯红酒鸀的大上海,就已经有候在门口的侍者看到了陆依萍还有汪子默,上前一步说道:“秦五爷在办公室等着您二位。”两个人便去了秦五爷的办公室。
“欢迎欢迎。”秦五爷笑着同两人打招呼,面色春风得意,看得出这段时日过得一定是顺风顺水。“也祝两位新婚快乐了。”
“哪里,”陆依萍笑着说,“也祝秦五爷广进财源。”
秦五爷更是面色得意,“这还多亏了陆小姐你的歌曲。真真是出色。倒是让我后悔应该多让你写几年的歌曲。”
陆依萍微笑着,并不说话。
“好在你们这次来了上海,倒是可以让我重新谈一谈这个问题。”秦五爷笑着说道。
这句话让陆依萍心中一突,想到秦五爷不会做出胡来之事。这样灯红酒鸀的大上海,加上秦五爷的背景让她很难不这样想。
“秦五爷意欲如何?”汪子默问道。
“我这是给陆小姐送钱来了。”秦五爷笑着说道,“我们上次约定合同之外的,陆小姐每次多加一首,就100块大洋,如何?”
一场虚惊,陆依萍很快就答应下来,这件事情原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左右无事,无非是多些几首歌曲。
“果然是爽快人。”秦五爷笑得更加开怀,他也不是愿意得罪陆依萍的,再说现在大上海这般红火压得百乐门翻不过来身,也是多亏了陆依萍,在他眼中,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又聊了些场面话,秦五爷就邀请陆依萍还有汪子默一块儿去厅里看看歌舞,两人同秦五爷坐了一坐,略微听了白微微的两首歌,就准备告辞。
月光如水,撒在台阶上,这个时候出来的人并不多,但也没有多少客人进去了,毕竟白微微的场子已经快要结束了。陆依萍说道:“刚刚真是吓我一跳,还以为秦五爷要说什么呢。”
“有我呢?”汪子默笑着说道,“我总是会护你周全。”
“百无一用是书生。”陆依萍眉眼弯弯,“你还比不过我,如何护我?”
“依萍小姐!真的是你!”忽然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静谧。
“李副官?”陆依萍有些诧异地回头,看到了拉车的李副官,“李副官,你还拉车吗?”
“拉车啊,怎么不拉车?!”李副官一愣,然后说道:“依萍小姐也知道我回去了?”然后心中有些忐忑,叹了一口气,“还不是为了可云,再怎么样我这张老脸也得拉下,总不能百年之后,让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司令大人是让我安心陪着他,可是我这个身子不活动不活动,心理就是不畅快,所以也会出来拉车。依萍小姐,你们住在哪里,怎么也不回去?”
这话倒是让陆依萍不好开口,“我同子默在大上海住着,过两日就会杭州了,就不过去了。”
“哎,”李副官只是叹了一口气,司令大人是铁了心不愿意见到傅文佩还有陆依萍,他一个老大粗捉摸不透司令大人的想法,加上惹司令生气的事情他也是不愿意做的,所以陆依萍还有傅文佩的事情就搁置了。
人力车夫是只能做一个人的,三人不过在大上海门口聊了一阵,陆依萍同汪子默就提出来告辞了。
李副官看到汪子默同陆依萍琴瑟和谐,想到李可云同陆尓豪关系的僵硬,叹了一口气,他的那一步也不知道是对是错,只不过现在无论如何都要继续走下去。
原本在上海就没有打算久留,再呆了两天,同方瑜吃了餐饭,就准备离开上海了。
“依萍我真是舍不得你。”方瑜说道。
“我还会过来的。”陆依萍点了点方瑜的鼻子。
“算了,我七八月的时候过去看你。”方瑜说道,“你可要收留我。”
“这是自然。”陆依萍笑着说道。
摇摇晃晃带着节律性咔哒的响声的火车,等到再次踏上杭州这块土地,又是一番不一样的感受。
在烟雨楼休整了两天,汪子璇便拉着陆依萍去见傅文佩。
等进了厅堂,厅堂里倒是坐了两个人,这让陆依萍一愣。其中一个大约三十余岁,手里牵着个七八岁左右的女孩子。那妇人衣衫褴褛,穿着件蓝布印花衣裤,梳着发髻,瘦骨磷峋,满面病容,背上背着个蓝布包袱,一脸的风尘仆仆。那孩子长得眉清目秀,大双眼皮的眼睛似曾相识,也是骨瘦如柴,也是衣衫破旧。背上,也背着个包袱。
“两位小姐好。”那妇人连忙站起来说道,然后扯了扯手中的孩子,“还不叫姐姐。”
女孩怯生生躲了躲,小声喊道:“姐姐。”
傅文佩倒是连忙按捺住她,“不用这么多礼,你身子不好。其中短发的是我女儿叫做陆依萍,另一个是女婿家里的小姑子叫做汪子璇。”然后对陆依萍还有子璇说道:“这位是翠屏,小女孩儿叫做画儿。”
“翠嫂子不必多礼。”陆依萍说道,心想着傅文佩良善,加上翠屏加上画儿的潦倒,大概是她接济的人了。有了孩子是最好的切入点,便和蔼对画儿问道:“几岁了?”
画儿怯生生咬着下嘴唇,心中觉得陆依萍亲切,小声说道:“我今年十岁了。”
陆依萍一愣,看样子不过是七八岁,怎生得如此瘦弱,汪子璇因为怀了孕,看到画儿如此可怜,心中画作一腔柔水,“画儿饿不饿,姐姐买些糕点给你吃好不好?”
“不用了不用了。”翠屏倒是连忙说道,“刚刚傅家嫂子给予了些东西吃,倒是难得饱餐一顿。”
见到汪子璇还有
陆依萍看着她,傅文佩说道:“今日出去买菜的时候,翠屏找我问路,说要去水云间,我心中觉得这个名字熟悉,便让她容我想想,谁知道翠屏倒是很激动,身子摇摇欲坠,加上画儿年小,便带回来了。只是这水云间到底我没有想起来。”
“哎,哎。”翠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