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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趁两人鞠躬之际,月希挣脱了绳索,不顾一切替哈利挡下了这一击,但是接二连三的钻心咒太过毒辣,那撕心裂肺的痛楚让她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伏地魔没有理会穿插出来的月希,趁着哈利担惊受怕分了心的当口,又是一击钻心咒过去,月希无力替他再挡,这一回哈利被完完全全击中了。他踉跄地倒在食死徒的人墙上,那咒语像一把白热的刀子一刀刀刮到他心上,他感觉他的头要撕裂了。
食死徒无视他凄厉的惨叫,又把他推回伏地魔面前。
“暂停!”伏地魔说,“我们现在休息一会儿。”他对着月希微微抬了下那细长的手指,那条在一旁静静观望的大蛇——纳吉尼便顺从地朝月希游去。
“请遵守决斗的礼仪,小姐。”伏地魔道,“不用着急,下一个会是你。”
他说着这话,纳吉尼似乎非常明了主人的意思,顺势将月希围得紧紧的,没有半丝挪动的空隙。
伏地魔似乎是安了心,又把目光转移到哈利身上,看着哈利因疼痛而扭曲了的脸,他的鼻翼兴奋地张大了。“很疼吧?”他说,“你不希望我再来一次,是不是?”
哈利没有作答,他会像塞德里克一样死去,那双血红的眼睛这样告诉他,但是他不会听凭伏地魔的摆布,他不会屈服,不会求饶……
“怎么办才好?”月希拼命想突破包围圈,可那蛇狡猾的紧,她像是被无形的罩子困住了一样,怎么也迈不过去。正在她想方设法的当口,伏地魔又是一招“魂魄出窍”击中了哈利。
那一瞬间好像什么都被抽空了一样,哈利感觉到他脑中没有了思想,那是他第三次这样觉得,那种感觉很幸福,轻飘飘的,好像在云端,好像在做梦,不用思考,不用抗争,什么都不用做……
“说吧……说“不要”……”迷糊中有个声音在回荡。
“我不说,”他脑海中有个更坚定有力的声音,“我不回答。”
说“不要”……
我不说,绝不说!
说“不要”……
“我不说!”
那几个字从哈利嘴里蹦出来,在墓地上空回响,幻觉消失了,就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钻心咒的痛楚又回来了,啃噬着他的身体,他清楚地意识到他面对的是什么……
“你不说?”伏地魔的声音冷淡下来,食死徒们也不笑了。“你确定你不说?……我应该在你死前教会你什么是服从的礼节,也许你要再来一点疼痛?”
话还没说完,一道钻心咒已腾空而出,哈利凭着自己在魁地奇上的敏捷一闪身躲到了墓碑后,然而那一击根本不是射向他的。
月希觉得自己的身体要被撕裂了,接二连三的钻心咒让她痛的想去死,她紧咬着牙,却无法阻挡那痛楚的呻吟从牙缝里钻出来。
然而这一切根本不入伏地魔的眼,他像是戏弄玩偶一样,朝着墓碑一下下劈去,看着被劈裂的墓碑后露出哈利有些惨白的面孔。
“不要玩捉迷藏了。”他对着在墓碑后四下闪躲的哈利说,“你躲不过我。”
哈利屏住呼吸听着那越来越近的冷酷的声音,食死徒们在一边窃窃地笑。
“干脆一点,哈利……出来跟我决斗,哦,你已经厌倦了吧?让我们快点结束掉它?很快……没有痛苦……哦,当然,我不知道死亡的痛苦。”
一切都完了,哈利心念道,没有希望,连月希也保不住……但是一个强烈的念头此刻占据着他,他不能像小孩子一样躲藏,他要挺身站起来,像他父亲那样在自卫中死去,即使他连自卫都做不到。他站起来了,从墓碑之后,紧握着魔杖朝伏地魔冲去。
第六十六章 生死的边缘(下)
伏地魔刚想举起魔杖应对,却不料半途杀出个程咬金——月希的奋力一抱让他的“阿瓦达索命”晚了一步——在哈利高喊出“除你武器”之后。
从伏地魔魔杖中射出的绿光和哈利魔杖中射出的红光在空中相遇了,一道电流紧紧地从魔杖的杖尖传来,哈利吃惊地捏紧了魔杖,他发现魔杖和魔杖之间被一束光连紧了,那光既不是红色,也不是绿色,而是泛着金色,耀眼的光芒那头,他看见伏地魔细长的手指也颤抖地握着魔杖,他那身后还有个紧紧扣住他的女孩——月希,她不要命地抱着伏地魔,想牵制住他。
哈利不敢松手,也不能松手,忽然间,他的双脚离开了地面,伏地魔和月希也是,他们升到了空中,两根魔杖仍被金线紧紧地缠绕在一起,他们从伏地魔父亲的坟地上移到一处没有坟墓的空地上空,食死徒们在喊叫,请求伏地魔的指示,他们跟着跑了过来,重新把三人围绕在一起。纳吉尼在他们身后游动,有几个人抽出了魔杖……
月希不敢往下看,她知道她现在一松手不是摔个稀烂就是被下面那群人围攻。她死死抱着伏地魔,就像抱着一条滑溜溜而冰冷大蛇,他身上腥臭的怪味让她几欲昏厥。伏地魔在挣扎,他强大的力量几乎要将她压垮,然而幸运的是他的注意力全在哈利身上,他相当的震惊,极力想扯断连接两根魔杖的金丝。
“不要动!没我的命令不许动!”伏地魔对下面喊道。
地下的食死徒们紧张地看着这一幕。两根魔杖激起的火花越来越大,亮的就如一盏探照灯,积蓄了庞大的力量要爆炸开来,魔杖间的金丝化成了一根根网,笼罩住三人。哈利努力攥紧着魔杖,伏地魔的力量极端强大,维持的难度加大了,魔杖剧烈地颤抖着,好像有大颗的光珠在光丝上滑来滑去,哈利感到手中的魔杖抖动了一下,光珠朝他一个个逼来,哈利感到手上一阵烫,好像那魔杖随时会断掉。
就在光珠迫及他鼻尖那会儿,一阵仙乐响起,从那一根根金丝网上传来,如同一丝希望照亮了哈利——他曾听过那声音,那是凤凰的歌声——他一生中听过的最美妙的音乐——仿佛是从他心里飘出来的,仿佛一个朋友在他耳边私语。
“不要断开链接!”月希顾不得自身的处境,对着对面的哈利大喊道,她不知道他是否听到,眼前的光芒似乎遮盖了一切。
魔杖维持的难度又增加了,哈利的凝神静气,将注意力集中在杖尖上,他耳边回响着凤凰的歌声,月希的鼓励,他目光坚定,喷射着怒火,一瞬间,光珠停止了滑动,转而向伏地魔那头移去了,他感到他手中的魔杖异常地有力,这回,轮到伏地魔手中的魔杖剧烈地颤抖了。伏地魔看上去很吃惊,几乎有些害怕……
月希感到身前那个人剧烈地颤抖,光珠已经逼到他面前了,“加油!”她扯着嗓子跟哈利说,“快干掉他!”
哈利似是受了鼓励,他不知道他那里来的信心,他只知道要将光珠逼向伏地魔的仗尖,他从没有如此聚精会神过。光珠真的和伏地魔的杖尖连在了一起,伏地魔一声愤怒地咆哮,魔杖像缠上了几十万伏电一样抖动起来。月希再也抓不住,被那强大的力量震开了去,跌在金网下。
她像是被电触到一般,全身麻到无力,食死徒们见机将她团团围住,但谁也不敢动手。他们头上的主人正陷于前所未有的危机中。
哈利无暇注意月希的情形,有更震惊的东西把他和伏地魔都震慑了——一大团银白色的东西从伏地魔魔杖的杖尖冒了出来——伴随着一声尖叫,然后又是一团,越来越多地冒出来。哈利看看伏地魔,他的红眼睛吃惊地瞪着,他和哈利一样感到意外。渐渐地,第一团烟雾清晰了起来,它幻化成一个银质的手,正好就是给虫尾巴刚按上的那支,然后第二团更大,它冒出了手脚,还有一个头——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如果说哈利吃惊地要扔掉魔杖的话,正是此刻,但他没有,他依然紧紧拽着魔杖,看着迪戈里的身体如同阿拉丁神灯里的魔鬼一样从杖尖冒出来,像是钻出了一条水管,就在他面前,以一个幽灵的身份,说话了。
“坚持住,哈利。”他说。
他的声音很远,在回荡着,伏地魔仍旧瞪着吃惊的红眼,第二个人头从杖尖冒出来了,同塞德里克一样,是个老头,他拄着拐杖走到哈利身边,略带吃惊地打量着哈利和伏地魔,打量着周围的金网。
“这么说,他确实是个巫师?”他看着伏地魔说,“这家伙要了我的命,你跟他斗……孩子。”
说话间又一个人出现了,一个烟灰色的头像,是个女人。她直立起身子绕过塞德里克和老头,来到哈利身边,是帕莎乔金斯。她那声音远远回荡着:“加油哈利,不要撒手。”
哈利的双臂抖得厉害,他拼命抓稳魔杖,被伏地魔害死的幽灵们围着哈利转起来,他们咬牙切齿说一些伏地魔听不到的话鼓励着哈利。底下的食死徒也跟着骚动起来。
月希强忍着疼痛从地上坐起,现在食死徒们的目光都不在她身上了,她暗暗跟自己说,趁现在……
“移魂转力!”
魔杖的杖尖一道亮丽的红光打在哈利身上,那是一道巨大的移魂咒,可以讲自身的法力转到他人身上,她现在孱弱地都站不起来,只有靠这最后的一招帮助哈利了。
“拜托!将我的力量都传输给他吧!”
哈利感到周身一股热力,魔杖没有先前抖的那么厉害了。现在又有一个人头从伏地魔的杖尖跑了出来,哈利一眼就认出了她,仿佛塞德里克从杖尖冒出来那会儿就期待着她的出现似的,那是他今晚最想见的人,他时时都念叨着的人。
一个长头发的女子的幽灵像帕莎乔金斯那样站立了起来,直起身子注视着他。哈利激动着望着那双跟他一摸一样的眼睛——他母亲的双眼,双臂猛烈地颤抖起来。
“你爸也来了。”她说,“他想见你,没事的……顶住!”
果然一个男人的头也从杖尖冒出来,他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个子高高的,詹姆波特的灵魂出现在了他妻子的身边。伏地魔吃惊地看着被他杀害的人们围着他转来转去,用他听不到的,远远地声音对着哈利说话,吓得脸色铁青。
“连接断开后,我们只能待一小会儿……但我们会为你争取时间……你必须拿到门钥匙,它会把你带回霍格沃茨……明白吗,哈利?”
“记得把我的尸体带到我父母身边。”塞德里克说。
“现在准备,三、二、一……”
连着哈利和伏地魔的金线断了,哈利被一股冲力冲倒在地上,鬼魂们挡在了他和伏地魔中间,好让伏地魔看不见他。
“抓住他!给我抓住他!”伏地魔狂暴地叫到。
无数绿光从食死徒那儿射了出来,哈利一转身躲到了墓碑后面,恍惚中他看到红色的光激烈地与对方对持着,掩护着他。
没时间了,他想不了这么多,冲到塞德里克边上想拖起他的身体,可是他的身体太重了,怎么也拖不动。
“月希!”他大喊一声,想把还在那儿抵挡着食死徒的她叫回来,可这一喊暴露了目标,。一道又一道的绿光打在墓碑上,打的墓碑都裂开了,哈利知道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
他焦急地又朝前面看了一眼,月希用一个昏迷咒缓了缓眼前的敌人,正在朝这里飞快地跑来。
“奖杯飞来。”哈利一挥魔杖,抓住飞来的三强杯,转身就要抓月希。
“阿瓦达索命!”只听到一声骇人的夺命咒和一道刺眼的绿光,月希僵直地朝他这里扑来。
耳边充斥着伏地魔的怒喊,哈利还没反应过来,肚脐眼就被狠狠抽了一下,身体飞快地转动起来。门钥匙起作用了——他被一阵五彩的旋风卷了进去,月希和塞德里克在他身边。
第六十七章 穿梭的未来
月希从来没感到如此恶心过,眼前的天旋地转不想是门钥匙带来的感觉,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的一切让她想来后怕。她只记得食死徒猛烈的攻击,如同枪淋弹雨一般,还有那一声骇人的“阿瓦达索命。”那应该是朝着自己来的。
“难道我死了吗?”这是她得出的第一个结论,那似乎曾经在哪里听过,很熟悉。她自欺欺人地闭上眼睛,不想因为看见死亡世界后的恐惧屏蔽了双眼。但身体被什么猛地冲击了下,她感到一阵劲风袭来。
遇上危机的本能使她不得不睁开眼,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她脚下——或者确切点说,她正骑在一个庞然大物身上!
没等她想明白怎么回事,庞然大物又是一个俯冲,带着她从云层里钻了下去。她下意识紧紧地抓住那东西的脖子,身体伏了上去。
好冰!那个身体好冰,像是什么冷血动物,但又不是蛇,它的骨架大的吓人,却是一整付的皮包骨,磕得人屁股不舒服。钻出云层外,她才发现那东西还有一对酷似蝙蝠一般的翅膀,整个身躯则类似于马,但不是一般的独角兽或者鹰头马身有翼兽,黑乎乎的身体看起来有些像夜麒。它正带着月希以高速飞翔着。
她记得一本书上说过,只有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夜麒。这意味着什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