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一个侍女偷放出来了。白府下人也不敢多耽搁,立刻将她带回府内;紧跟着又出来两个人,是一个男的背着一个女的,白府下人瞧着那男人行迹有些鬼祟,便一个闷棍把人打昏,这才发现他背着的姑娘正昏迷不醒。于是干脆把这两人也一起带回府,分开关了起来。
那男的先醒来的,他们一询问,原来这人名叫方貂,正是霸王庄招贤馆中外号赛方朔的那个,见锦娘貌美,便心生了歹念,正好锦娘因为刺杀马强不成被关在地牢,他便趁夜把人弄昏了,背出来打算快活快活。
这人实在无耻已极,就算被白府下人绑在柴房也一点不焦急,这番话反倒说的得意洋洋。白府下人那都是被白福逼的至少能入白玉堂的眼,听到这话,对视了几眼,齐齐撸袖子,噼里啪啦一起把方貂揍了个鼻青脸肿,再也没法子说出话来。
不过揍完之后他们瞧着隔壁还正昏迷着的姑娘就纳闷了——方貂说他背的姑娘是锦娘,可锦娘早就救出来了啊,那这又是谁?
好容易等到快天亮的时候那姑娘终于醒来了,又是一番询问才知道这就是暗暗放了锦娘的那个侍女。
白福立刻让人把锦娘叫来,两个姑娘一见面就俱是泪盈盈的,亲热地互相问候了一番。
白福这才信了对方的说辞,然后又问今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姑娘的警惕心倒是挺强的,听到白福问话,反而问起此时这是在何处。
白福打量了对方一番,这才把自家少爷出门遇到翟九成而后带去藏剑山庄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到翟九成去了藏剑山庄,那姑娘眼眶都红了,立刻激动地跪下给白福磕了个头:“老人家,求您带我去藏剑山庄,我有冤情要向公主殿下说!”
白福自然不能轻易把人带去藏剑山庄,现让人上了茶水,让这姑娘慢慢先说说怎么回事。
原来这姑娘姓朱,闺名绛贞,本是扬州人,随着父亲来杭州投亲,但并未能遇上亲戚,最后只能随父亲租了几间茅房居住。她的父亲叫朱焕章,是个举人,索性在此地开了一家私塾。朱先生本有一方端砚,不知怎的被马强知晓,前来硬要购买。朱先生虽然生活窘迫,却也知晓马强不通文墨,性子又执拗,想着这端砚到了马强手里肯定没什么好,所以不但不卖,还把人狠狠地骂了一通。马强气不过,诬赖朱先生欠自己五百两纹银,还伪造出借券,将之告到府衙。有借据为证,太守本就同霸王庄关系极好,虽然因为朱先生身为举人未曾加刑,但还是收押至牢狱之中。马强便趁此机会进了朱家,不但翻出端砚,还把朱绛贞抢回庄内想要强纳为妾。也就是因为做事不周全,被马夫人郭氏发现了,醋意大发,很是闹腾了一次,最后把朱绛贞要去作了自己的贴身丫鬟这才罢了。也是幸好如此,那马强之后再见到她是连多看一眼也不敢的,这才保住了清白——因为这一点,她对郭氏十分感激的,伺候郭氏十分尽心,再加上她本就聪明过人,很快便得了郭氏的信任,受了重用,家里的许多钥匙都是由她保管,在庄内下人间也算体面。不过她也没忘自己是被困于此,自己的父亲也因为马强的缘故被拘在牢里,所以也一直留心想法子如何救父亲出来。
昨晚伺候马强夫妇两用饭时,她先是听到马强说吴国公主又回来藏剑山庄,然后夫人就骂他说既然想要西湖那片地就不该舍不得花银子,用那点子见不得人的小手段,如今公主来了看你怎么收场之类的,之后夫人又知晓马强今天又抢回来一个姑娘,还差点把这个姑娘用剪子扎伤,于是继续把马强骂了个狗血喷头。
等饭后休息时,朱绛贞想着自己父亲的案子投诉无门又有些忧心,冷不丁想起马强所说的吴国公主来到了杭州藏剑山庄,便琢磨着公主殿下大约不会纵容这位马强吧?尔后又想起陷在庄里地牢的那个叫锦娘的姑娘。对方跟自己差不多也算同病相怜,她一冲动,便取了钥匙,将锦娘放走——也好在看在锦娘是个弱女子的份上,地牢里并未派人看管。等把锦娘送走,她又回去牢房准备抹去痕迹之后便去藏剑山庄,没成想还没走掉,突然就被人一掌劈昏。
朱焕章在底层也算是个有名的人物,白福自然也听说过,听了朱绛贞的话后就信了八成,这才有了一大早到藏剑山庄报信之事。
听完朱绛贞的事,再想想锦娘的事情,丁月华一皱眉:“昭哥,这霸王庄,怕是真的不能再留了。”
展昭正沉吟着该如何做,这时又有下人小跑着进来,冲众人打了个揖,笑道:“公主,庄主让我来跟诸位说一声,霸王庄派了人过来。”
锦娘已经被带到后院去见翟九成,所以只有朱绛贞留在这里,听闻霸王庄的人来了,她立刻有些紧张。
丁月华安抚地冲她笑了笑。
叶姝岚问那小厮:“派谁来的?来做什么?叶庄主呢?”
“来的人叫马勇,是霸王庄主人家的心腹家奴……好像是来道歉的,管家出去接待了,庄主去剑庐找大少爷了。”
“道歉?”叶姝岚瞧了一眼朱绛贞,想起对方所复述的马强夫妇俩的话,挑了挑眉,拉着白玉堂就往外走,“本公主倒是要去看看,他们要怎么道歉!”
展昭想了想,让丁月华把朱绛贞送去锦娘那里,他则跟着出去了。
几人走得很快,到了待客厅的时候霸王庄的人刚跟管家叶成寒暄完,正相对坐着喝茶。
见到叶姝岚过来了,两人连忙起身见礼。
叶姝岚故意抬着下巴,作目中无人状,拉着白玉堂自然地坐到主座上,展昭摸摸鼻子,很自觉地坐到下手。
自有伶俐的小丫头上前把桌上先前的茶水撤了,再挨个给他们奉上新茶,细心一瞧就能发现这次的茶碗绘着金线,比之一开始精致了许多。
叶姝岚装模作样地喝了口茶,然后斜睨着场中一身蓝灰色滚黑边衣裳的霸王庄人:“你叫马勇?”
“嘿嘿,是是,小的正是马勇,参过公主娘娘,娘娘千岁。”
马勇这话不管是动作还是内容都符合一个家奴应有的谦卑和谄媚,不过他作为马强心腹多年,狐假虎威地在这片地界上也算是个人物,就算面见县老爷那也是拽的二五八万的,习惯使然,尽管此时面对的是一个公主,他还是说出了“本大爷正是马勇”的语气。
在场的都是人精,哪里听不出来,不由都皱眉,叶成更是想要开口呵斥,叶姝岚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是你家主人叫你来道歉的?为什么道歉啊?”
马勇立刻夸张地苦了脸:“都是小的自作聪明!我家老爷想要西湖边的一小块儿地皮,小的便自告奋勇想要帮老爷弄来。可如今整个环西湖的地皮都是叶家的。小的瞧着边上还有一点地方没扩建到,就自作聪明地找了几个人拦着那些工匠过来干活……本来想着要是真能拦住了,到时候这建不起来,也许就可以低价买下来了……”马勇说着左右瞧了瞧,没看见叶扬,又继续嬉皮笑脸起来:“不过公主娘娘,小的当时真不知道这藏剑山庄有您坐镇,要不然就是给小的十八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动这里的心思!所以为了聊表歉意,小的给娘娘送了点礼物……”
马勇说着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他身后立刻走来一个同样穿着蓝灰色衣裳的仆人,不过没有细致的黑边,显见比之马勇地位低了不少。这人端着个木匣子,面向叶姝岚打开,白花花的银子码得整整齐齐。
真俗!叶姝岚撇撇嘴。
白玉堂扫了一眼,附耳在叶姝岚跟前报了个数:“三百六十两。”
白玉堂身后的白勤也扫了一眼,点头。
展昭挑眉。
真少!叶姝岚继续撇嘴。
马勇还等着对方笑着接纳呢,没想到等了半天,却没一点动静,这才开始有点焦躁:“公主娘娘……”
“其实,就算马老爷不派人过来,本公主也想打发人去你们庄上一趟。”叶姝岚伸手拿了一枚银锭子,一边随手把玩着,一边突然转了话题。
对方把玩银锭子的动作实在太过漫不经心,马勇不由一愣,下意识地问道:“……做什么?”
叶姝岚把银子掷回木匣子,一挥手,再往前一推,掌风将木匣子合上,推进那端盒子的仆人怀里,那仆人也不受控制地后退两步,站到马勇身后。
这一手……比招贤馆里头那群光棍们还厉害啊。马勇正惊叹着,就听叶姝岚慢悠悠道:“本公主看上了霸王庄的那块地皮,你替你家老爷预先开个价,霸王庄那块地,本公主买定了!”
叶姝岚说完,就朝白玉堂伸出手,展昭正疑惑的时候,就见白玉堂朝白勤使了个眼色,白勤会意,恭敬地上前将一沓子银票放到叶姝岚掌心上——
于是在马勇还没从叶姝岚要买地的宣言里回过神的时候,就被银票糊了一脸!
第57章 艾虎
本来是前来道歉,说得好的话顺带再替自家主子谈谈在西湖边圈块地的事,没想到非但谈好,反而被糊了一脸银票表示要买霸王庄……作为马强跟前第一得用的家奴,马勇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使了。不过对方毕竟是公主娘娘,他拿不出过去跟其他普通老百姓打交道时惯用的威逼利诱手段,懵懵懂懂间就被藏剑山庄下人送出门。
留下一句“回去别忘了跟马老爷说公主想要霸王庄地皮的事!”,厚重的木门便被重重地关上,马勇看看怀里这堆银票,头一次知道了果然有些银子是拿不得的,不由唉声叹气起来——不小心收下了这么多的银子,回去可怎么跟老爷交待哟……
甩完银票,之前因为霸王庄找茬而郁结的一口气总算发泄出来了。叶姝岚笑嘻嘻地看着白玉堂和展昭:“一会儿还要去天竺寺么?”
“这霸王庄的事恐怕得重新计议,天竺寺便改天吧。”展昭皱了皱眉,食指不自觉地轻敲桌面,一个人陷入沉思。
这时叶扬突然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手里还提了个大概十四五岁的小男孩。那男孩子浓眉大眼,有些虎头虎脑的却意外的很可爱,正在叶扬的手里不停地挣扎,一身蓝灰色的衣裳湿答答地还在滴水。
白玉堂嫌弃脸,往叶姝岚身旁靠了靠。
“堂堂不怕。”叶姝岚笑嘻嘻地拍拍白玉堂,然后歪头看叶扬:“庄主这是……”
叶扬的脸色不太好看,把手里的人随手一扔,吩咐一旁的婢女:“给这小家伙换套干净的衣服。”
婢女点头应声,然后三四个婢女上前,不顾小孩的挣扎抗拒,拽胳膊拽腿地把人拖走。
看着人走了,叶扬这才叹了口气,回答道:“他说他叫艾虎,是霸王庄的小童,来这里是有事要跟几位说……”
“又是霸王庄?”叶姝岚不太高兴地提高了声音,随后看向门外,疑惑了:“诶,外头没下雨啊,那孩子怎么浑身都湿透了?”
“他从湖里潜游过来的……”叶扬咬牙,“直接游到了剑庐岸边,要不是我恰好过去,他就要扰了名儿练武了……”
——难怪叶扬脸色这么难看。
叶姝岚嘟哝道:“所以说庄主就该直接把他丢回湖里淹死么……霸王庄那群人啊,弄死一个少一个!”
已经换好衣裳正准备进来的艾虎小侠脚步一顿,立刻觉得自己大概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
艾虎小心地走进大厅,然后微微抬眼看着大厅内除了叶庄主之外的两个男人——一左一右,一白一蓝,应该就是白五爷和展护卫了吧?只是哪个是哪个呢?
艾虎又仔细辨别了一番——穿白衣服的这个长得十分好看,就是神情有点冷,不太好相处的样子,一身白衣也是布料考究,乍眼一看好像没什么花纹,简单到枯燥,可不经意间又能看到暗绣云纹闪着耀眼的银光;穿蓝衣的那个正在想事情,眉头微皱,俊朗的长相透着一股子正气,衣服的布料中等偏上,衣摆滚了一圈黑边,针脚细密,可见做衣服的必为亲近之人,对这衣服十分上心……所以,白的应该是白五爷,蓝的是展护卫?
——“发什么呆呢?你来是要做什么?”
他正想着时,脑袋突然被人弹了一下,一扭头,视野就被一片黄色占满,略抬头,就见到是刚才那个说直接把自己溺死的黄衣小姑娘——这么近的距离,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双马尾上点缀着的精巧金饰,贵气逼人;许是娇养着,白皙娇嫩的皮肤有种剔透感,几乎看得清脖子上细细的青色血管。她此时正抱着胳膊瞧着他,粉红的嘴唇因为怒气抿紧,然后尽管在生气,可看起来依旧十分娇俏可爱。艾虎觉得自己的脸腾地一下子烧了起来,烫得厉害,下意识地翻身跪下,认真叩头:“草民艾虎,叩见公主娘娘。”
“咦?”这态度吓了叶姝岚一跳,怒气倏忽消散了,摸摸下巴,疑惑道:“你知道我?”
“是,草民的师父有跟草民讲过。”
坐在一旁的白玉堂倒是把这一切看得清楚,略一皱眉,招手让叶姝岚回了,按进一旁椅子里,然后看向艾虎:“你师父是谁?”
“拜见白五叔。”一听白玉堂的声音,艾虎立刻也磕了头,“回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