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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暂且搁置。
回头,贾赦便乖乖的将自己的想法禀告了自己的夫人邢氏。
邢氏闻言说道:“不但如此,你还要想法子给他调职。”
“这是为何?”贾赦疑惑。
“他这样的留在工部,将来日子久了,难保还会惹什么乱子。届时你若身居要职,一旦被他拖累,不单单你倒霉,全家都要遭殃。”邢氏道。
贾赦恍然大悟,冲媳妇儿竖大拇指:“太有道理了,咱们该未雨绸缪,防着点。如今皇上刚派我个活计,命我严查京内买卖官职一事,这可是个得罪京官的活儿,更要小心为上。”
“买卖官职?说起这个,咱家老二的官可确定是捐来了的,不是买来的?”
贾赦闻言大骇,还是邢氏行事周密仔细,想得周全。这贾琏的官若是买而非捐,他可是本案的主审官,岂非以身试法?待那时,那些被他查案而难免得罪到的官员,凭此参告皇帝,一旦查出来什么,为了以儆效尤,皇帝必会抄他家了。
☆、休妻之乱
贾赦动用自己的官职之便,详查了贾琏在吏部名下的官职档案。虽然他如今头顶上真真顶了个四品同知的官衔,但此官却并不是捐来的,档案上分明写着是受了一个名叫戴枫的人引荐。这戴枫不是别人,正是大明宫掌宫内监戴权的弟弟。
提起这戴家,京城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典范。
戴枫此人胸中有点墨水,但并没有做高官的才能,仗着哥哥在大明宫掌权受宠,他一路攀升至如今的右副都御史,乃是堂堂三品大员,也算是权利滔天了。凭他一句话,再加上他哥哥戴权的余威,给贾琏弄个虚名的四品同知绰绰有余。
贾赦若是参与买卖官爵的案子,这就是个大把柄。不过此事查到此事也有个好处,贾赦知道买卖官爵一案从哪里着手了。
贾赦想办法怎么能把贾琏的名分周正过来,档案可不好改,除非再拿钱正经捐一次官。那可就要再花一份儿钱,为了个虚名,贾赦觉得这么破费不大值得。
于是,贾赦回家,跟媳妇邢氏商量此事。
“他是大房的继承者,当初捐官的时候,用的公家钱,听说是二弟托人操办的。本来就打算要捐的,最后怎么成了引荐,这果子该是他们负责。”邢氏道。
贾赦觉得有理,招来贾政处理此事。贾政正有求于哥哥,巴不得为其跑腿办事讨好,老实的赔错之后,便一口应承下来。贾政因埋怨王夫人先前的捣乱,便把拿钱捐官的活儿大发给王夫人处理。
王夫人一口推拒。“老爷忘了?我如今又不管家,也不管账了,出钱也是从公家里头出,就算这样,按理说我们还要计较三分呢。再说这官是捐来的,还是别人推荐的,都一样做,根本没有什么分别。”
贾政觉得妻子说的也有道理,意欲转身去找贾赦再商量。
王夫人拦住他,逞强拦下此活儿。正好她想找邢氏算账,就借此事好好说道一番。
“当初是要捐官走的正路,弟妹和弟弟帮了倒忙,为了省两个钱,走了歪道。这官来路不正,怎么做?”邢氏反驳来找茬的王夫人。
“怎么不是正路?我们可正经托了人情,赔钱又赔人的,早知道出力不讨好,可不干了。再说本就是虚职,哪需要他去“做”什么。”王夫人笑道。
“那是以前,如今老爷在朝中做官,一朝得势,多少眼睛盯着看着,稍有行差踏错,就会被连累。琏哥儿是他的儿子,当然要谨慎。且不说这个,就说当初你们张罗捐官的事儿,没做到‘捐’就是不对,不走官家程序就是来路不正。我们如今要这个‘捐’字儿,弟妹想法子吧。”邢氏道。
王夫人皱眉,没想到邢氏这样较真,神色万分难堪。“你不会想叫我重捐?你可知捐个四品官要多少银子?琏哥儿可是你大房的儿子!如今是嫂子在管家,嫂子愿意捐,就禀了老太太自己捐去,我也不挑什么了。”
“你确定你不帮忙?”邢氏懒得废话,直接问。
王夫人奇怪的打量她,肯定的摇头:“我想帮也没办法,家中掌权的可是大嫂呢。”
……
邢氏转头招来贾琏和王熙凤,将他头顶的这四品官的来历说了一遍,又将“捐”和“推荐”的区别讲给这两口子听。
“你二人可听明白了?”
贾琏和王熙凤点点头,心中各自忐忑。
“本来这事儿当初就是打算拿着捐官钱来算的,你二叔和二婶子忙这个事儿,托熟人走近路,钱不知道花的多少,他们也没说。但理该这事儿她们该负责是不是?如今我替你们夫妻亲自找了她说去,奈何我面子薄,人家压根就不想管。”邢氏解说道。
王熙凤闻言皱眉,心思沉起来。
贾琏不知如何是好,慌张的看着媳妇,寻找答案。
“如今这样就没办法了,他们不管,你父亲的官位不能丢,便只好委屈你们夫妻,辞了这个没用的虚名。”邢氏道。
“什么?这官可是好不容花大价钱换来的!”贾琏惊道。
“没法子,你父亲已经领了活计,那是圣意,不可违背。你们夫妻总不至于为了这么个虚职,害得全家锒铛入狱。这事儿到那儿说都有理的,你们夫妻有意见就去找老祖宗试试,看她能否做主了。”邢氏说完这些,也没耐心跟着两口子在纠结。爱计较的,怎么解释也是去计较。
王熙凤赌了一肚子气,出门就骂贾琏没出息。“你自己的事儿,你不一口回绝了她,叫她别有念想!如今可怎么办,哪能事事都去求老祖宗。”
贾琏瞥一眼王熙凤:“你叫我怎么说?她把父亲的前途和全家都架在我脖子上,我能怎么说?还有,这捐官的事儿她没说错,当初说得清楚,是‘捐’。可钱都出了,最后怎么弄成了‘买’。她们托人情走的,钱怎么能跟捐官一个价,那何苦去麻烦?我看这事儿二房也不干净!”
“用你说,我心里清楚。”王熙凤自打邢氏说那话,心里对王夫人就生了间隙。枉她平日念着王夫人是自己的娘家人,一心一意的向着她、伺候她,到头来,她竟糊弄自己。
王熙凤转念又想到另一样重要的事儿,打发了贾琏,派人狠狠地盯住王善保家的。老天保佑,千万别叫大太太发现她屋子着火的真相。
就是天王老子也有打盹儿的时候,更可况王熙凤派去看人的只是个笨拙的小丫鬟。
府里哪个不知道王熙凤的手段,哪里敢在白天找王善保家的,皆是偷偷在夜里,悄悄地去报信儿。大房再冷清,前后总有过人的时候,还真有人瞧见了当时着火前的可疑人。
原来放火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忤逆了大太太,受罚的钱姨娘。报信儿的人只瞧见钱姨娘在太太二房的窗前走过,当时没多想,可不久后,耳房的火苗子就从窗户蹿出来。
王善保家的得了消息,俩眼发亮,兴奋地一宿没睡,大早儿就太太房外等着。
邢氏听说她来,心有灵犀,立马叫了进来。邢氏早饭都没吃,直接突审了钱姨娘。钱姨娘起先还不认,后来禁不住挨板子,认下了罪责,顺便咬到了王熙凤。
“前些日子,因奴婢帮衬琏二爷的事儿,二奶奶对我记恨。我为了讨好二奶奶,没少赔错,她从来不领情,后来她说了这个主意,暗示我毁了她在太太手里的把柄,她就跟我合伙。我一时鬼迷心窍,就……”
邢氏冷笑,叫钱姨娘画押之后,立即叫王善保家的去叫人。“把他们夫妻都给我叫来,还有老太太、王夫人,都给我请来,今日就请她们作证,我必要琏哥儿休了她!”
☆、凤姐被休
贾母听说事情经过之后,眼看着王熙凤沉默不语。王夫人也不言语,冷眼看着事情的发展。
钱姨娘和那个报信儿的婆子各自陈情之后。王熙凤有些慌了,却死不承认,反咬钱姨娘陷害她。王熙凤跪地大哭,表情那是一万个委屈。“钱姨娘撺掇二爷纳秋桐的事儿我认,也不怕告诉大家,我是和她闹掰了。且不是因为我吃醋心里嫉妒,我是觉着钱姨娘这样在背后耍小手段、小心思不好,以后她远点就是了。真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如今她还真往我身上赖。”
王夫人叹口气,皱眉对贾母道:“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王熙凤见王夫人求情的意思,瞬间燃起斗志,继续巧言狡辩道:“府里谁不晓得钱姨娘不服管,跟着太太对着来。她自己狗急跳墙,临死还要拉个垫背的。她因往日恨我,我就成了倒霉蛋了。”
王熙凤话说的有理有据,倒真叫人有几分信服。
钱姨娘冷笑,指着王熙凤大吼:“明明是你撺掇我去干的,怎么,当初有胆子说,现在没胆子认?不愧是凤辣子,真真的一张好嘴,把白的说成红的。”
“死到临头,你还狡辩?我看是你活得不耐烦了!老祖宗,我愿拿我娘家八辈祖宗发誓,我真没干过这种事!”王熙凤作势就要起誓给贾母表诚心。
“话说的别太轻巧。”邢氏嗤笑一声,堵了王熙凤的嘴,看着在一边傻站着的贾琏。“你什么态度?”
“母亲,这事儿咱们没有确凿的证据,冤枉错人就不好了。”贾琏恨恨的看眼媳妇,真是又怕她又舍不得她。
邢氏蹙眉,打量贾琏。好好一俊俏挺拔的爷们,硬生生的被养成了小家子气。模样流气也就罢了,连骨子里也是个不争气的。本指望将来他能历练点出息,如今瞧,这最后的底线也是她邢氏高看了。
“这钱姨娘就算恨我,冒险烧我的耳房有何用,就为了解气?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钱姨娘纵是再笨也长脑子了,更可况她根本不笨。为什么烧那耳房,为什么独独毁了你凤丫头的把柄,这里头什么关系还用说,你以为你真相就凭你一张嘴就能掩盖得了?”邢氏冷笑道。
王熙凤大骇,看着邢氏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贾母忙问邢氏:“什么把柄?凤丫头有把柄在你手上?”
“她原来的罪孽就够休妻的,因我念及她性子玲珑,讨巧,惹老祖宗喜欢,就心软暂饶过她一遭儿。可我心里知道,这丫头心思野,将来或许拿捏不住的,就留了证据没烧。这些天,她心里恐怕早痒痒的蠢蠢欲动了。”邢氏讥讽玩,凌厉的看着贾琏,命其将经过从实讲来。
贾琏哆哆嗦嗦的看着媳妇,拿不定主意,但他惧于王熙凤的眼神,也没有王熙凤的胆量和气魄。殊不知他迟疑不说的状态,已然袒露神态早已出卖了他的心。真相无需辩驳,已然呈现于众人眼中。
“还不快说!难道你想陪着她一起滚出荣府不成!”邢氏破口大骂。
贾母被镇着了,皱眉说邢氏不要太过分。
“老祖宗,过分的是她吧。那日所幸我临时带走了贾琮,一旦着起火来,那孩子有个什么好歹,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我可从没听说,哪家的媳妇可以不孝敬公婆,还唆使人纵火的。今儿这事儿不管她认不认,她断不能在这家呆了。”邢氏厉害道。
王夫人轻笑:“嫂子这话说的,若真是如此,她自是罪无可赦。可若她是受了冤枉,你也不能硬把罪赖她身上。”
王熙凤着哭成了泪人儿,如今这光景,她算是看透了邢氏的道法,说什么都没用。倒不如在老祖宗跟前好生装可怜,博同情。于是王熙凤一边哭,一边跟贾母磕头。
“凤丫头,别玩掉眼泪这套,你自作聪明作弄世人的时候,怎不想自己会不会有报应?今儿个你给我个准话,这事儿你认还是不认?”邢氏追问。
王熙凤哭了半天,方守住情绪,斟酌了一下情况。她抬首,红肿的双眼可怜兮兮的对邢氏的眸子,摇头。“媳妇真没做过,怎么认?”
邢氏轻笑,似乎早料到这个答案。“也好,既是这样,咱们不妨报官,就把这件丑事儿交给官家处置。到时候大家一字一句都说个明白清楚,千万别冤枉了谁!”
“这怎么行!”王夫人大惊,站了起来,恳求的看向贾母。
王熙凤吓得瞪大眼说不出话来,也不跪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贾母皱眉沉吟:“报官是万万不行的,不能现家丑。先叫她们下去吧,头疼。”
邢氏料知贾母这是要做决定了,同王夫人一起留在屋子里,听贾母怎么说。
“凤丫头私下放利的事儿已属大过,因知错能改,倒不至于休妻这样严重。但这回放火的事儿着实巧妙,令人不得不多想。难为老大家的生气,这事儿确实蹊跷。”贾母不得已做出选择,很是纠结。
王夫人轻咬了下唇,犹豫的劝道:“可这休妻毕竟是大事儿,传出去,咱们家也不好看,将来琏哥儿再娶,可就找不到什么好人家了。”
“弟妹这话我不赞同,本是她犯错,咱们休得正大光明,有什么见不得人?”邢氏道。
贾母见邢氏心意已决,脸揪成了一团,皱纹更深了。“孩子里头,我就这么一个可心的,会哄我开心的。如今她又是这样的光景,我老婆子命真苦啊。”贾母感慨完,特意用余光打量邢氏,邢氏岿然不为所动。反倒是王夫人过来劝慰,说着说着哭了,边跟老太太赔礼,边表示她们王家教女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