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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琏二爷。因他近来媳妇儿“没了”,屋子里没个能管得住他的,日子过得越发如鱼得水,洋洋自得。先前邢氏给他银子,签的那些契约,贾琏早就忘到脑勺后了。因前段日子贾琏又识趣的舍了四品同知的官,贾赦对其优待,赏了些银子补偿他。贾琏一时解放高兴,便开始恣意挥霍。起先,他不过是安慰自己“只舒坦这几日”,再后来,他懒惯了,每每享受的时候就想“完最后一天,明儿个就开始做正经事”。
贾琏就这么日复一日的拖着,悠然自得地享受不同女人的香题,时间过得越发快了。
谁知眨眼的功夫,竟到了邢氏第一次查他账的日子。
☆、贾琏挨揍
到查账的日子了,贾琏笑嘻嘻的捧着账本,毕恭毕敬的呈给邢氏看。
邢氏翻了翻账本,字体隽永整洁,一项项写得具体而明了。
贾琏倍儿有信心的看着邢氏瞧完账本,乐呵的询问邢氏可有不明之处。
“看懂了,你拿这些银子投了商队,托他们从西域置办这些东西回京卖,从中截取差价利润。嗯,不错的想法!”邢氏笑道。可巧了,这注意跟她当初的想法如出一辙。
“这些货秋天才能从西域回来,据说届时利润能翻一番呢。”贾琏吹牛道。
“既然你与商队做了买卖,可有凭据?”邢氏问。
“凭据,什么凭据?”贾琏有点懵,下意识的反问邢氏。转即他明白了,支吾的点头回道。“当然会留凭据。”
邢氏静静的看着他,没说话。
贾琏越加心虚了,开始不停的解释:“我真有凭据,太太若是不信,我这就回去拿给你看?”
邢氏勾起嘴角,点点头。
贾琏没想到邢氏真点头了,脸色越加不好了,冲邢氏行了礼,这就转身去拿。邢氏哪能放任他一个人去,派小红跟着。路上,贾琏就跟小红耍起了贫嘴,时不时地逗弄她。小红被琏二爷调戏的臊得慌,低头默默走路,不吭声。
平儿正拿着盆在院里舀水,看见贾琏跟小红说说笑笑的进院,赶紧放了手里的东西,笑脸相迎。小红见着平儿,如临救星,忙凑到平儿跟前叫了声姐姐。
平儿轻轻地笑了笑,眼睛有不明意味的情绪。她随即拉住小红的手,问她怎么来了。
“大太太叫我随琏二爷过来娶东西。”小红笑着回道。
平儿问:“什么东西?”
“二爷不是把太太给的五千两银子投给商队了么,该有个凭证,太太就要瞧一瞧这个凭证。”小红道。
“商队?凭证?”平儿皱眉的看想贾琏,正见贾琏跟自己挤眉弄眼,心里明白了,他这是在糊弄大太太。平儿笑了笑,当然不会拆穿。她拉着小红去喝茶,那边用眼事儿示意琏二爷去拿凭证。
小红摇头,坚持要跟贾琏一块去。平儿硬是把小红按在院子的石凳上坐下,亲自为其斟茶倒水。“天怪热的,管他做什么,左右一会儿他就取出来了。来,喝口凉茶。”平儿将茶杯端起,送到小红的嘴边。都到这份上了,小红自然不好再推拒,担忧的望着进屋的琏二爷,迟疑的接下着茶。
小红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一边和平儿说笑几句,一边暗自大口饮茶。不一会儿,茶见底了,小红笑着起身,就往正门方向走。“我茶都喝完了,琏二爷怎么还没出来,我去瞧瞧去!”
“你别去!许是二爷嫌天热,正换衣服呢。我去!”平儿快速拦下小红,进了门。
小红无法,她一个丫鬟总不能硬闯二爷的住处。一旦传出去,好像她对琏二爷存着什么鬼心思似得。
平儿进去好一会儿后,才见二人出来。
小红见琏二爷手里捏着一张纸,料知拿到东西了,这就随他一通去汇报邢氏。
邢氏打开贾琏递交的凭据,轻笑一声。她将纸凑到鼻子边闻了闻,随手将所谓的“凭据”错成团,丢在地上。贾琏大惊,忙慌张的拾起来,不解的问邢氏为何。
邢氏笑问:“回去才写的吧?墨虽干了,但浓浓的墨香还在。照理说,你们写这个是上个月的事儿,纸上的墨字可不会存留这么浓的味道了。”
贾琏自知自己的小手段被邢氏堪破,丧气的垮下脸,跪在地上认错,无可辩驳。
“花了多少?”
贾琏偷偷瞄眼邢氏,磕磕巴巴道:“五百两。”
“是么?”邢氏不大信的看着贾琏。
“一、一千两。”贾琏闭着眼睛,豁出去道。
“把剩下的钱拿来叫我查点一番。”邢氏怎可能会再信贾琏。
贾琏一听心中大骇,忙磕头赔罪:“儿子错了,儿子再也不敢了,儿子保证从今以后一定改邪归正,一心一意学着做生意,挣钱养家。”
“养家没瞧出来,败家倒是颇有天分的。”邢氏冷笑,转而问小红跟着琏二爷去,怎么没发现破绽。小红忙跪地,解释了经过。邢氏听说是平儿故意阻拦,又笑了。“我记着她是二爷跟前的通房,在府中颇有人缘,都说她办事麻利通情达理。原她不过如此,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暗地里给她爷们卖好呢!”
贾琏忙磕头求情,愿意承担一切,只求邢氏别罚平儿。“她也是被我胁迫了,才不得已瞒着的。”
“我看她几次三番拦着小红,是自愿的。院里没个女主子,也轮不到她做主。”邢氏很拍一下桌子,吓得贾琏直哆嗦。“明知道我有心管教你,叫你学好,她还帮衬你瞒着事儿忽悠我,岂非纵容你混账堕落?”
贾琏把头低的更低了。
邢氏查了余下的钱,足足少了一千五百两,比贾琏报的数还少五百两。贾琏似乎也很惊讶自己花了这么多,支支吾吾的解释不出他钱财的去处。邢氏见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儿,大失所望。
“当初你借钱办事儿的时候,吓得什么样,那表情悲壮的,我看是肯定下决心要学好了。谁知道你玩的一手好把戏,今儿个一出明儿个一出,本性难移。”邢氏厉声责问贾琏到底把钱弄哪儿去了。贾琏被吓怕了,终于承认他把钱花在了风月场所。
烟花之地就是个销金窟,别说一千五百两银子,纵是一万五千两,也能在眨眼的功夫花没了。
邢氏以前知道贾琏就是个好色,平常跟什么寡妇、灯儿姑娘的‘有情有义’,双方都心甘情愿,也就那么浑过了。邢氏本以为贾琏就是个小打小闹的货,倒忽略了这一点。男人好色,又有钱了,谁还愿意满足于寡妇和夫妇之夫?自然要去青楼享受了。
邢氏当初给钱的时候,就做好了贾琏有可能恣意挥霍钱财的准备。如此今遇到这种事儿,倒也是在预料到之中。
邢氏把假账本丢给贾琏,冷笑道:“本来钱给你,签了契约,就是为了督促你,你一心不学好我也没法子。花钱的事儿我管不了你,谁叫我当初愿意把五千银交给你支配,我说话算话,这些账等一年后再算。”
贾琏听说自己还有机会,松口气。
“不过,冲你故意设计欺骗嫡母这事儿,今儿个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院里的人以后真以为我是个好糊弄的。委屈你一下,受个二十板子吧,也叫自己长长记性。至于你院里的那个平儿,也不能饶,一并打吧。”邢氏见贾琏意欲开口替平儿说情,先开口道:“求情可以,打她的二十板子不能少,允你替她受着,你可愿意?”
贾琏一听就缩脖子了,自己如果真挨了四十大板,屁股还不得打成肉泥?反正平儿平日就护着她,为他挨两下板子算什么。贾琏紧紧地咬着唇,不求情了。
打平儿板子的事儿,邢氏交给了小红去处理。小红正好对平儿有不满,刚好可发泄一番。至于贾琏,执行家法也要先等贾赦的点头。
贾琏存折侥幸的心思,盼着父亲能轻罚自己点,谁知贾赦回来听说经过,给贾琏又加了十板子。一时间,贾琏的院子里拍打声此起彼伏。也有男女低低的痛苦地呻/吟声,因都被堵住了嘴,所以声音极其的小。
贾琏和平儿结结实实地挨打之后,就算上了药,怎么也要半月以后才能痊愈。
再说宝玉,挨了父亲贾政的揍之后,整日在榻上哼哼呀呀,闹着贾母,吵着要见黛玉。黛玉被贾母强拉过去,听了宝玉一通“有理有据”的解释。黛玉已然看透了宝玉的“出息”,已不愿去计较宝玉说什么,只当耳旁风过了。黛玉被贾母和宝玉扰了几日后,彻底烦了,告了贾母一声,跑来邢夫人这边来住。
黛玉正好也可以在邢氏这里等他父亲的来信,每日翘首企盼,信虽还没盼到,但黛玉已然渐渐觉得每日有了盼头。
这一日贾赦也在家,与媳妇邢氏,女儿迎春、儿子贾琮以及外甥女黛玉一起围桌而坐,边吃着茶点边玩起了灯谜。众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这时候周瑞家的笑着进来问安,手里拿着两尺左右长的木托盘子,里头空荡荡的放着四只宫花,摆放凌乱,颜色老气。周瑞家的笑称说是送给黛玉和迎春的,别的姑娘和奶奶们都已经拿过了。
黛玉一瞧周瑞家的手里捧的那东西,便有些不高兴了。一瞧就知道是被人挑剩了,也不是什么值得稀罕的东西,非现巴巴的送到她眼前讨嫌。
迎春见状,也不大满意。倒不是为自己,她是为了黛玉抱不平。这周瑞家的脑子是进水了?怎么连这点基本的规矩都不懂。黛玉怎么说都是荣府的客人,哪有把家里人挑剩下的东西再送给客人的道理。
☆、胞弟出没
周瑞家的见林姑娘和二姑娘似有不悦之意,为难的咬着下唇,暂且忍着。
邢氏瞥一眼盒子里的话,笑了笑,打发周瑞家的道:“这颜色该是你这个年纪用的,小姑娘家哪适合,你拿回去戴吧。”
“大太太,这可是姨太太送给姑娘们的,宫里的新样式,好看的紧。奴婢哪敢用这个。”周瑞家的特意加重“姨太太”三个字的音量,意图提醒邢氏,她还不能替林姑娘和二姑娘做主。
黛玉立马听出了画外音,嗤笑道:“有什么舍不得的,快拿去!”
迎春也反应过来了,冷笑道:“我们也不稀罕带着个,你索性拿走吧。”
周瑞家的见这群人同仇敌忾对付她,脸色僵住,狠狠地咬了咬下唇,点头应下。
适时,邢夫人胞弟邢德全被引领进门,来见过姐姐姐夫。他还没进门时,正碰见周瑞家的满脸不高兴的捧着宫花出来。邢德全瞧着盒子里的似是好东西,得了回去讨好媳妇女儿也长脸。邢德全就问了问周瑞家的这宫花的来历。
周瑞家的心里鄙夷邢德全,但碍于她至少是大太太的胞弟,不好不敬,勉强打着笑脸敷衍:“原是姨太太好心分给众姑娘奶奶的,到二姑娘和林姑娘这不要了,我就拿回去。”
“别啊,他们不要,我还要呢!”邢德全说罢,立马伸出双手,将四只宫花捏在手里。
周瑞家的见状,禁不住勾起嘴角冷笑。怎么样?才刚大太太还跟她面前装阔呢,这会子她娘家人就来占便宜。真真是打肿脸充胖子,丢人丢到家了。
邢氏听见屋外有人说话,叫小红过去瞧。小红一见此景,知道邢德全又给自家太太丢脸,忙上去劝导。奈何邢德全得了便宜就不撒手,根本不听小红的话,把宫花乐呵呵的揣进怀里。
周瑞家的含着冷笑而去。邢德全高高兴兴的进屋见过邢夫人贾赦。贾赦意料到有事儿发生,早打发黛玉她们各自去玩。
邢氏听了小红汇报刚才邢德全抢纱花的事儿,诧异的瞪大眼打量她这位“弟弟”,浓眉大眼,薄唇尖下巴,打眼看着模样还真是个好坯子。奈何他不修边幅,流里流气,目光极尽表现的猥琐,就好像生怕被人不知道他是个“坏人”似得。
邢氏暗暗在心里咂嘴,早打听着本尊有个拖后腿的胞弟,原来是这副德行。真好,今儿个才来,就立马给她先添了一道堵,生怕她不知道自己弟弟是什么德行。
邢德全乐呵的跟姐姐邢氏和贾赦打招呼,然后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摸摸红木椅子,眼馋的瞧了瞧四周贵重的摆设,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你来有什么事儿?”邢氏受不住这样的“亲戚”,索性直奔主题,问他的来意。
邢德全想起自己的目的,脸红了,看向自己的姐姐,支支吾吾的不好说,一味儿的在哪儿笑嘻嘻的。
“有话快说!”邢氏的言语厉害了些。
邢德全吓了一跳,难为情的看眼贾赦。
贾赦一笑,找了个借口出去。
邢德全这才跟自己的姐姐道缺钱了。
邢氏抬眼打量他。
邢德全不解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奇怪的问邢氏:“我脸上脏了?你怎么这么看我?”
“我想看你脸皮到底有多厚!”邢氏讥讽道。
邢德全皱眉,料知姐姐嫌弃她要钱,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不过毕竟她嫁得好,荣国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也能施舍给他点吃酒钱。邢德全转而嘿嘿的赔笑,好脾气的磨邢氏。
“整日不务正业,喝酒耍钱,给多少还不是叫你赔到外头去。多给多赔,少给少赔,不给不赔,你说说,如果我想做个聪明人,会选哪种?”
“你什么意思?一分钱不给我?”邢德全惊讶的看着邢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可是她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