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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地上坐了好一会,才终于又能看见了东西,又能听见了声响。便看到使魔在旁边绕着我转着喵喵直叫。
我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没事,拍拍裤子站起来,然刚站起来,又忽然看不到听不到,我稳住重心,没有再跌坐下去。又等了一会,身体似乎才不情不愿的再度开始运作。
我不再大意,于是又等了一会,感觉自己真的恢复了正常,才慢慢向哥哥走去。
“哥,地上多冷呢,我们回家吧。”
我扶起哥哥,将他抱在怀里,然后从天台跃起。
46
家里除了我和哥哥在没有第三个人了。哥哥被我斜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看起来更像是不小心睡着了。
我已经恢复大半理性,在屋里来回的踱着步。
已经是深夜,屋里只有我的脚步声,更衬得四周静悄悄的。
老师和树不在,我已经不能只顾着自己的伤心什么都不管了。我咬着牙,反复的思考着现在的情况。按理说,哥哥是藏马,是幽游四子之一,有着很重要的地位,不应该这么容易就死掉。如果说是我的出现代替了他的地位,应该也不可能,我主观上并不臣服与任何势力,客观上也不欠幽助什么情,要替灵界办事可能性相当低,且不说我的老师和灵界正处于冷战状态日后还有开战的可能,就单说我自己也三番两次闯入灵界,而且还杀了他们不少人又盗走不少东西,一旦东窗事发,灵界都不可能放过我。
翻开手里的书,并没有什么可以让人死而复生的能力,也没有可以让时间倒流的法术,看来看去,我啪的把书合上,这东西平常看着似乎能力繁多,关键时刻竟是派不上用场!
我狠狠吸了一口气,坐到沙发上,余光撇到哥哥,眼眶却又疼起来。盯着他的脸半晌,伸手抚上去——这么平静的表情。
竟然是这么了无牵挂,安然无悔的笑容。
因为这次认定你不会死,所以便一直没有去想。
现在才想起,其实你一开始的打算就是以命换命吧?
我一直以为就算不说,我们总是大概会了解对方的想法的。但是现在我忽然觉得我一点都不了解你了。
这样欣然赴死……呐,哥哥,你到底在想什呢?
没有人回答。
怎么可能有人回答。
哥哥,你真是个混蛋。
家里一片的死寂,平常觉得温暖的柔色灯光,现在也昏暗的让我感到压抑。
我站起来开门走了出去。
“主人。”
等在屋外的使魔见我出来,迎上来。我点了下头,迎着冰凉的夜风长长的呼吸,直到由内到外都变得冷静清醒为止。内心的负面情绪被驱散开去,我拿出当时带回来的暗黑镜。
在明亮的月光下对比了半天,但是那面镜子却毫无反应。
镜面光滑,可是却照不出任何东西,镜内漆黑一片,好像蕴藏了无数不好的东西。
很奇怪,不是说它可以实现人的愿望吗?为什么却没有显示我的内心呢?我颠来倒去把它研究半天,得不到进展。但是却觉得它越看越是熟悉。
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这个式样,这个大小,还有这个手感……
总觉的好像我每天都会见到似的,但是具体却又想不起来。
“这面镜子,不是正品。”
旁边的使魔忽然凉凉的插了一句。我扭头看它,发现它的样子完全不似平时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猫瞳里带着某种不屑和嘲讽。
我等它继续。
“正品传说2000年前就在魔界忽然失踪了,而此前拥有正品的铸造师也忽然声明退出此业,不再为任何人铸造东西。之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魔界忽然有几个知名的种族整个消失,接着这面仿制品就出现了。”
“仿制品和正品不太一样,但是一样能够实现愿望,只是实现代价却众说纷纭。真是奇妙,原本能力更加强大的正品无人问津,这个残缺的仿制品却一度引起魔界各势利的争夺。后来由于机缘巧合它落入灵界手里,从此被尘封起来,才算了结的纷争。”
“残缺品?”我问。
“你觉得消失的那些种族哪里去了呢?当时的铸造师表面上退隐以后又去做什么了呢?”它反问我。
然后也不等我回答,便又说:
“铸造魔器的最后一步总是祭献。有的仅以上古阵法收集天地灵气用以唤醒物灵,有的搜寻稀有材料权以完善物德,但是随着魔器的力量影响力不同,付出的代价就有很多差别。于是有的铸造师要杀妻烹女,甚至以身殉剑也不是没有。”
它甩甩尾巴,盯着我手中的镜子,似乎在想什么:
“而你手中的仿制品,代价要的是几十个种族全部的灵魂与鲜血。”
然后它竟然笑起来,那景象诡谲异常。
“可是祭祀并不完全。”
它看着我:
“你看,那些种族当中有一个,叫做司命猫又。”
“由于祭献的材料缺失,哪怕就是千万条命里面的小小之一,也仍然造成了它的不完整。觉醒时需要的灵魂缺失,所以这个东西会异常的渴求外界的灵魂,也就造成了许愿要付出性命这样的条件,鲜血的不完全,使得它只能在月圆之夜辅以繁盛的月光才拥有勉强可以实现愿望的能量。由于代价固定,所以当愿望和代价矛盾的时候,愿望就不会实现。唤醒它的条件是许愿,然而实现愿望的条件却要集齐圆月,生命,以及愿望的合理性三方面,缺少任何一方面,都只会白白丧命而已。”
“即然这样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抢夺它?”
“因为可以实现愿望啊。”
“正品不是无人问津吗?”
“因为它的代价只是性命而已,对很多人来说,这个代价实在是太小也太简单了。而正品虽然没有环境和愿望的限制,但是代价却是因为不同的愿望而在变化着的。虽然说是等价价交换,可是对无法掌控的东西,大家不是都会比较恐惧吗?”
它嗤笑起来,悲伤又欢愉,奇怪极了。
“正品在哪里?”
它听了我的疑问,转过头来,极其奇怪的沉默半晌,说:
“不是一直在你身上吗?”
它看看我腰间挂的白色镜子。
“……”
“难道暗黑镜就一定要是黑色的吗?肤浅。”
使魔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揶揄道。
忽然没了兴致再与它讨论暗黑镜的历史,我沉默的坐在台阶上开始发呆。
不得不承认,我真的不是那种脑筋很好的人。遇到这种情况,仅凭自己真的无法想出任何出路。但是如果老师或者哥哥的话,估计就能有所作为吧……
啧,有时候认清自己还真是一件让人不愉快的事情。
不过现在……哥哥的身体并没有什么缺损,如果我可以找回哥哥的灵魂的话,也许可以有什么进展。是不是要等老师回来去灵界一趟呢?
“藏马的灵魂并不在灵界。”
使魔忽然插话道:
“他的灵魂正被囚禁在这只仿制的暗黑镜里呢。”
它顿了顿,似乎十分不想说的样子,但是还是开口:
“我是司命猫又,是可以看穿命数并且掌控性命的种族,如果你有办法进入暗黑镜找到藏马的灵魂的话,我想我可以保证带你出来……不过我也就只能做到这一点了。”
“够了。”
我挥手打断它的话,心中很快有了决定。
第二天中午,吃过饭后幽助打了电话过来。
“辰,你在啊?昨天给你家打电话都没有人,还好吧?”
幽助的语气似乎十分不情不愿,嗯嗯啊啊了半天然后说:
“其实我没什么事啦!是牡丹那家伙一直要命的催催催……啊……就是那个暗黑镜啦,你们用完没?要是用完的话我就过去拿,啊啊当然我不是催啦,要是没用完你们继续用啦!我没关系的!只要到时候还过来就行啦……”
旁边似乎还听到牡丹不满的抱怨,以及幽助更加不满回应。
牡丹也真可怜,工作伙伴对工作却不怎么上心,看来两人还需要磨合啊。
“关于那件事,我也正好想找你。你有时间吗?没事的话可以过来一下吗?”
“啊,当然可以!”
十分钟后,幽助和牡丹就站在了我家门口。我的使魔躲在树上警惕的观察着他们,虽然对我来说完全没有必要。
“进来吧。”
我开开门,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多说什么了。
幽助看到哥哥以后,觉得相当行惊讶。他的眼睛不停的在哥哥和我的脸上转来转去,似乎想要找到什么不同。不过不一会就放弃了,神情极其沮丧。而牡丹则自从看到哥哥以后就在想什么,一反原本活泼又啰嗦的样子。
“那就是我哥哥,妖狐藏马。”
我端上茶来。
“不过现在,他已经死了。”
“我想你们可能不知道,暗黑镜的许愿代价是命。”
不等他们说什么,我走到幽助面前,看着他的眼睛:
“幽助,我拜托你一件事情行么?暂时替我照顾哥哥,到我回来为止。”
“辰你……”
“我要找回哥哥。”
“什么?!可是藏马……”牡丹忽然插话。
“我知道,他的灵魂不在灵界。”
我拿出那面暗黑镜:
“在这里。”
“幽助,这面镜子可以再借我一阵么?”
“那倒是没问题,不过……”
“恩,没问题的。”
我点点头:
“哥哥是这个城的领主,一死必然引起骚乱,而现在的他正处于无比脆弱的状态,任何人也能对他造以重创。拜托你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保护他!”
“没问题!最近老妈不在家,你哥哥可以放心交给我。”
“那就拜托了,你是唯一能帮上这个忙的朋友了。”
“但是你……看来你已经有了决断,我能帮忙做什么吗?”
“我想那件事只能我自己来……你帮我照顾好哥哥,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好吧。”
后来和牡丹幽助把哥哥带去幽助那里安顿好。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幽助忽然叫住我:
“辰!”
我闻声扭回头。他伸出拳头,平举到我面前。
“我相信你。所以,你一定要平安的回来!”
我愣了愣。
“幽助……”
“虽然我一直以为你和我一样只是一个普通学生,所以现在也有很多疑惑,不过嘛……我懒得问了。何况,不管怎样,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幽助冲我笑起来:
“要是你敢一个人给我跑去死,我绝对下地狱也要把你抓回来狠狠暴打一顿!一定要给我平平安安的!听到没有!!”
我笑起来,伸出拳和他相碰:
“嗯,我知道了。”
走出门的瞬间,我回过头,在阳光中看着幽助坚定的面容,忽然觉得自己对着那不可定的结果也有了莫大的信心:
“幽助,谢谢。”
47
'我早就说过,这么有趣的灵魂,一定不会被人放弃的。'
'好啦,那个灵魂我可还保留着呢'
'来来来,如果你能找到那个灵魂的话,我就把它还给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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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无际的空间。
一开始踏入的时候,连上下左右都分不清,四方皆是混乱的搅成一团的颜色与声音。不管灵魂,记忆,还是感情,皆被某种力量劈散,搅开,碎成了一片一片的碎块。
我看着面前的景象,感觉心在往下沉。
这就是许愿者的下场吗?
身上覆盖的光膜屏蔽了那股力量的攻击,看不出来那只一向只知道逃跑的使魔原来竟也有点用处。我扫视四周,等待着。
只是一种感觉,哥哥不在这里。
然后便听到一个声音,戏谑的,调侃的。
当然,并不是我以前在迷惑不前的时候,不时会听到的那个声音,那个的语气要更野蛮也更嚣张。这次听到的这个声音……大概是此间的主人吧。
好,这个游戏我便同你玩。
赢的一定会是我,我相信着。
于是忽然那些杂色忽然褪去了,留下无分界的空间,灰色……也可能是别的颜色吧。
脚下一沉,竟然踏在了一片平整的大地上。然而制造这大地的人显然太过懒惰,连纹路也吝于为这大地加上。空间被劈为两半——简陋的大地,和同样简陋的天空。
面前,一扇连质感和颜色也没有的,像是小孩随手涂鸦而成的线条组成的门。
'门后,便是那个灵魂的世界了哦'
声音嬉笑着消失了。
这个镜灵的性格真是古怪呢。
我摇摇头,推开了那扇“门”——如果它算是的话。
猛的一阵天旋地转。
。
……昏暗的房间。
这是……我家?
我看着熟悉的房间摆设——是我的卧室。
床上坐着一个4岁左右的小孩子,望着床内。细碎的短发挡着脸,看不清表情,但是感觉他总有有点沮丧。
我走近几步,看到那床上躺着一个与那床边的小鬼一模一样的孩子,似乎发着烧,喃喃的说着什么莫名的音节。整个身体都被盖在被子里,唯有一只小手伸出来被床边的小孩紧紧的握着。
“你是谁?”
那床边坐着的小孩忽然警惕的扭过头来看着我。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我沉默的看着他。
他看了我一会,似乎也并不是十分关心我答案,便扭回头去看那昏迷的孩子了。
“你似乎并不高兴。”
我在他身边坐下:
“因为什么?是她生病让你不得安心?”
那孩子抿了抿嘴:
“我……消除了她的记忆。”
似乎在犹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