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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被我用圣光气粗暴的塞住——只要不再流血,能够让我继续战斗的话,随便怎样都无所谓。
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我看到先前那些暴走的黑龙正在肆虐——方圆可以看到地方,不管是茂密的丛林,静寂的湖,倒塌的高塔,还有房屋——都化为了焦黑的尘土。然而那些不受控制的巨龙仍不满足,它们在空中飞舞着,嘶吼着,似乎想要寻找更有趣的东西来毁灭,有一些龙已经向着更远的范围飞去。
而这里,是雷禅之国的中心。
这国家的国主,就站在我不远的地方。
那里,无数的黑龙已经将它重重包围,黑色的火焰,是灵魂也会毁灭的地狱之火。它的确很强,可是黑龙这种存在是不灭的,不管你怎样攻击,将它们打碎,它们可以聚拢,扯断,仍能再生。
我从来没有这样真切的感到过黑龙的可怕。
三大国的争端又算是什么呢?我想只要有足够的时间,这群黑龙大概可以毫不费力的将整个魔界第三层化为焦土。
可是,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停下。”
我的声音被湮没在滔天的黑色火焰中,无数明亮的火星被扬上天空,然后很快的化为虚无。
我盯着那群从来都没有臣服过我的黑龙,没有丝毫的退让和恐惧:
“停下!!”
那不是商量或者请求。
那是命令。
“停下,然后回来!”
黑龙潭主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但是不管怎样……
“谁允许你们打扰我的战斗!?”
。
从来没有理会过我的黑龙,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这一刻忽然纷纷安静下来。然后它们发出对我而言意味不明的低吟,在那同一时刻纷纷消失。
所以说大概气势这种东西倒是真的很重要的。
不明白什么原因,再一次开始的战斗中,我觉得雷禅的速度变慢了,攻击的力度也变得有所下降。
可是它在刚刚黑龙的围攻中明明没有受到什么重大的创伤。
我可以看清它的攻击轨迹,也能够猜得出来它的攻击意图。即使不小心被他的攻击命中,也没有再向先前一样那么痛了。
躲开破空而来的利爪,我甚至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做出准确的反击。我想如果不是因为之前损伤过重,我真的有可能打败它了。
雷禅……原来是这么弱的吗?
这样的速度,连受了重伤的我的攻击都不能避开?就仅仅只是靠着这样没有杀伤力的脚,没有威慑力的爪,这样稀薄的妖气球……打败了我的老师?
打败了我无论如何努力,都不能缩短一点距离的老师?
我忽然觉得很愤怒。
这是一种侮辱。
就凭你这样的存在,也能将我的老师打败吗?
“你可知,你之前打败的人类是谁。”
在雷禅攻向我的时候,我站在那里没有躲避,只是这样问道。可是用从右肩裂至腰部右侧的伤口还来的回答却是极为蔑视的冷笑:
“对那些弱小的敌人,我从来不曾记住过他们的名字。”
它回答的刹那我欺近它的面前,手贴上它的胸口,无数灵刃就从手心射出,穿过了它的身体。可是,看来它的核并不在这里。
进进退退,分不清谁的血液洒落,混入泥土,然后又有新的覆盖下来,将大地染满明明暗暗的花。
刀子上的毒液尽管被圣光气阻塞,仍然随着我剧烈的动作一点点在体内蔓延开来。我不太清楚那是什么毒,只看到那些还在流血的伤口,随着血液的冲刷开始一点点腐烂,却不太感到疼痛。
或者可以说,我的整个身体都在逐渐的麻木。
对方的情况也不怎么样,许久未曾进食已经让它的体力严重流失,而这场消耗战又再一次挑战了它的承受能力。终于,在我又一次被它所伤到的时候,新流出的血液刺激了它的本能——那是绝对纯正的,人类的鲜血。
我看到它的理智消退在那野兽般的竖瞳深处,然后,它张开了满口的利齿,狠狠的咬在我的肩膀上。我的左臂被死死攥住,连逃开都是妄想。
牙齿刺进皮肤的声音。
血液离开身体的声音。
肌肉被活生生的撕离身体的声音。
“在下次见到她之前,不再吃人?”
我嘲讽的在它耳边吐出这样一句哑谜一样的话。
不出意料的,我感到这只妖魔身体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卑鄙也好,狡猾也好,仙水跟我说过,为了胜利,手段从来不是重点。就趁着对方那一瞬间的怔忡,有圣光气溢出我的身体,然后化为沉重的白色锁链,将我和雷禅重重束缚在了一起。
气力,集中力,控制力都消耗殆尽。
这是我在这场战斗中可以物质化的,最后的东西。
我终于抓住你了,雷禅。
毒已经侵蚀遍全身,心跳一声比一声微弱。我睁大眼睛,周围的景色仍然在迅速的变得模糊灰暗。尽管我觉得再过一会自己也可以毫无悬念的打败雷禅了,可是问题是我的身体根本就再坚持不下去了。
所以我就说消耗战什么的,最讨厌了。所以啊,还是结束吧。
原本一直压抑的圣光气被我全部聚集起来,然后压缩到极致,虽然我不太清楚炸弹的构造,不过看在我将最后一击都堵在这上面的份上,鸦啊,你就保佑一下我吧。
我笑了笑,对着已经看不清的雷禅的模糊的影子,不紧不慢的说道:
“之前被你打败的人类,叫做仙水,是即将杀掉你的我的老师。”
似乎所有坚持到现在的理由都是为了说出这一句话一般,我说出口的同时忽然感到轻松,而那凝聚到极致的圣光气就在这一瞬间释放。
耀眼的白光将我们包围了。
我闭上眼睛,并未感到崩离解析的绝望,只觉得觉得胸口温暖。冥冥中似乎有谁伸出双臂将我抱住,熟悉的气息和触感让我安心,就好像等待我的不是死亡,而是疲惫已久终于盼来的安睡。
是老师吗?
老师,夸奖我吧,我真的打败雷禅了哦。而且是用你教给我的所有东西,还有圣光气,完全没有用那些投机取巧的能力哦。
你高兴吗?
老师,你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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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稀奇的,我睡得非常好。
和之前完全不同,没有惊恐,死亡,离别,绝望。我梦到过去——只是十分单纯的那些曾经的生活。每天上学,玩乐,打闹;嫌弃晚饭难吃,或者抱怨考试无趣;扯着幽助翘课去打机,又或者借着各种名义当着仙水的面偷懒然后被教训。我看到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的老师。没有什么刺激的冒险或者战斗,完全是身为普通人那样平凡的生活,日复一日,日复一日,不断的重复着。我听着那些曾经听到过的话语,看着那些早就被我淡忘但如今又想起来的生活中的细节。
真的是十分无聊又平淡的梦——尽管一直装作毫无特别的普通人,可是骨子里对于平凡安定,学习上进,工作顺利,结婚生子,一生无灾无病终老这样的生活还是十分鄙弃的吧。比起那些,其实我更喜欢的是热血漫画那样惊险刺激的人生,平凡的生活对我作为冒险之余的调剂足矣。
但是现在很奇怪的,置身于这样毫无波澜的梦境当中,却让我留恋的不想睁开眼睛。
明明从来没有去注意过那些平凡的生活,可如今在梦境中浮现的,却全都是那些细小的琐碎片段。
想起每次出门前母亲都会对我说,注意安全。
想起来每次上街遇到拥挤的人群,父亲都会把我抱起来放在肩膀上。
想起来和哥哥争抢什么东西,最后退让的常常都是他。
想起来朱雀对待所有的妖魔都一副冷冰冰的态度,可每每扭头看着我,都喜欢自然的扬起嘴角。
想起来总是喜欢借着各种机会欺负幽助,可总是看到他一副委屈的样子,却从来没有因为这样的事情对我生过气。
想起来和桐岛从来都没有吵过架。
想起来不论我想吃什么零食想买什么游戏,仙水总是心疼着钱包大声的抱怨,却从来没有过拒绝。
想起来……
不想醒来。
。
我睁开眼睛。
直觉同视力一点点的恢复过来,似乎身处奇怪的仪器当中,身体周围充满了某种介质,说是水,触感又比水更粘稠一点,呈现无色透明的状态。唯一的左臂似乎没有什么问题,身上也没有哪里在痛的样子。
这里是哪里呢?
我张了张嘴,只冒出一串无声的气泡。
伸出手臂,却毫无预料的被面前的透明壁障阻隔。我缩回手指,透过玻璃,看到昏暗的光线下数十巨大的黑色影子静静伫立。
然后又经过很长一段时间,视线才完全清晰起来。
我看到我所处的仪器下方,有一个浑身□的女人。其实这句话不太准确,要说浑身□的话,对方身体起码有一半都是非常科幻的机械和筋肉;要说女人,我觉得这个样子说是人类的话生命力也太强悍了一点,不如说是妖魔比较恰当。
她的目光十分笔直的盯着我,我与她对视了一会,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除了有一些奇怪的管子缠在身上,基本上该遮的地方都没有遮住。
反射性的举起手挡住上面以后,看到下面还处于无遮掩状态,于是又将手移到下面。
上面再次露出来——好吧它们虽然很平但是请你不要一直盯着看好吗。纠结了很久关于“只有一只手你要遮哪里”的问题,最后我再次把手移回上面,想想觉得还是不对劲,并拢了双腿。
我来到魔界,第一次有一种手到用时方恨少的感觉。
对方毫无表情的仰头看着我窘迫的样子,过了很久,忽然勾起嘴角,意味不明的笑起来。
其实,我觉得刚才应该还是选择直接遮住脸。
。
在仪器里面不知道经过多长时间——虽然也想数脉搏来计算时间,但每次数到最后都忍不住睡着。睡睡醒醒许多次,有时候睁开眼会看到那个奇怪的女人,每次都是那样站在那里盯着我看,没有交流,也没有任何单方面的表示。一开始我觉得很不自在,可是一次两次到后面十几次我也懒得去数以后,就算不是圣斗士我也基本麻木了。看就看吧脸皮这种东西磨着磨着就厚了,反正对方也是女的,反正她也是裸的。
不习惯,习惯习惯着,也就习惯了。
如此,我在对方直白的目光下日渐淡定。
当我把她右半身的肌肉条数数完第三遍的时候,某一天她来这里关掉了我的仪器。
液压下降之后,水位也逐渐褪了下去,我由原本悬浮的状态改变,最后脚终于踩到了容器的地步,那里纵横交错着无数条细细长长蠕动的管道,和我身上的是同一种材质。
随着一声类似高压锅阀门放开的声音,我面前巨大的玻璃盖子升了上去,冰凉的空气蔓延进来。长久不呼吸让我现在有点不太习惯,第一口呼吸就被嗓子里残留的不知名液体呛了一下。咳嗽的时候,我所站的仪器开始下降,最终降到了和地面一样的高度。
身体仍然不太听话,我胡乱扯掉攀附在身上的管子,迈出这容器的时候被绊了一下,倒下的时候根本无法驱动身体来调整姿势。一双手臂扶住我,一半柔软温暖,另一半冰冷坚硬。
“虽然外伤很快就能好,不过因为你中的毒比较麻烦,所以治疗多花了一点时间,现在你的身体已经没有毒素留存,不过要恢复到之前的水平仍然还要多花一点时间。”
有点低沉的女声,听起来不会觉得刺耳或者压抑。声音中没有任何其他的情绪,只是十分平和的在向我说明现在这个状态的原因。
我总觉的这声音似乎有点耳熟,可是目前我没有精力去回忆到底是在哪听过。默默盯着我们相触的肌肤,又盯着近在咫尺几乎贴到我的脸的胸部许久,我抬头看她面色如常的脸,就好像没有任何不对劲。
大概这是妖魔的一种很普通的习惯,只是我想得太多了吧。
我这样对自己解释道。
要塞百足
“你果然在这里,不会觉得风很大吗?”
轰隆轰隆的巨大虫型要塞带起碎石和尘土的声音一直环绕在周围没有停下的样子,虫腿细长而密集,飞速的接连舞动着,像一层一层的波浪。带着腥腐气的魔界之风吹过来,我撩撩被风吹乱的头发,看了眼浑身包的严严实实甚至连妖气都用封条贴住才爬上百足的头顶坐到我身边的躯,之前看到她这副打扮配上这个声音,才想起来竟然原来是在那个妖魔团伙里面见过的。
“嗯,还好,该吃饭了?”
“你注意一下身体比较好。”
躯递了饭盒过来。我接过来,放在腿上打开饭盒:
“我的身体恢复的不错了。”
拿起勺子,从饭盒里面挖起一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食物,准备放入口中,可是却在中途手颤抖了一下,还是将食物洒在了地上。
“还是不行吧。”
躯伸手很熟练的拿过我手中的勺子和腿上的饭盒。
“只是你的移动要塞太颠簸了。”
“好吧,今天的食物里面加了森森果实,对恢复身体比较好,不过味道实在不怎么样。”
躯也不辩驳,舀了一勺送到我嘴边:
“不过不管怎么样,都给我吃下去,张嘴。”
“是吗?”
我应声张开口,将食物咀嚼几下吞了下去。其实尝不到什么特殊的味道,躯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