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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现在大出血,情况不容乐观,既然你是她的近亲家属跟我进来吧,病人需要输血。”那护士也是冷静地不带感情地说出情况,仿佛见惯了这样的场面。
江浩南前进的脚步突然一凝,他顿了片刻随即问道:“现在医院血库缺血么?”
“不是,不过您是病人的直系亲属,这样输血更安全一些,怎么,有什么问题么?”
江浩南停在原地,缓缓地说:“对不起,我不能输血。”
“为什么?”出声的不是一脸诧异地看着他的护士,而是在一旁焦急的周婶子,她快步走到江浩南身边问道:“先生,您为什么不能输血?晓竹现在在生死关头,还等着您呢,您为什么不能去?”
江浩南抿紧嘴角默不作声,可是拳头却死死地攥起,暴出了条条的青筋。
只有他知道为什么。
他们不是亲生兄妹,江晓竹是A型血,他是O型,只要他答应输血,那么医院的人就都会知道他们不是亲生兄妹的事实。
这个他想要千方百计掩盖的事实。
这个时候,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
是保住江家的颜面也好,是为了让江晓竹不被人怀疑也好。
周婶子见他毫不动作,便有些悲伤地说道:“先生,您不要忘了,晓竹可是刚刚为了您挡了一枪的,您做事之前要摸摸自己的良心,看看是不是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别人……”说着便坐到老黑身边默默地擦着眼睛。
这次连老黑都没有阻止自己的妻子,看来也是变相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这时连徐若兰都有点看不过去,于是走到江浩南身边轻轻地拽了拽他的袖子:“浩南,输血而已,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江浩南不言语,只是沉默地站着。
那护士诧异地看了一会儿,便了然的点头:“我知道了,我会通知血库准备好A型血给病人输血。这位先生您既然知道自己身体不适,就应该好好检查一下。”说着便离开了。
江浩南听到这话疑惑地蹙起眉头,随即便想到这个护士见他不愿输血以为他得了什么难以启齿的病,所以不适宜输血。
这个误会,江浩南不愿解释。
徐若兰却有些焦急地问:“浩南,刚才那个护士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什么,我就是这几天再吃比较刺激性的药,不适合输血。”江浩南轻描淡写地解释着。
徐若兰依旧有些半信半疑:“浩南,有什么事情你可不能瞒着我。”
“自然不会。”
周婶子闻言转过脸去轻哼了一声,明显是不信这一套说辞,对于江浩南的冷血,从那次事情被报道出来之后,她便了解到了,此时她为了江晓竹摊上这样一个哥哥感到可怜。
手术室外静了下来,几人各有心思,却不约而同地看向那依旧亮起来的红灯。
作者有话要说:求撒花求留言求收藏~最近在渣《新白发魔女传》《天涯明月刀》还有《轩辕剑》orz,马苏的扮相实在不好看,吴奇隆眼角都出皱纹了,不如多年前的萧十一郎,钟汉良依旧英俊可是发型乖乖的,我不喜欢傅红雪身边的两个女主,相比之下还是叶开和南宫翎更可爱一些,虽然南宫翎的眼睛一看就是被开了眼角。。。。。轩辕剑的楠竹居然比我还小,91年的啊尼玛!!
☆、36
手术断断续续进行了四个小时。
当江晓竹身上插着管子和各种仪器被护士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周婶子和老黑夫妇立刻迎了上去查看江晓竹的情况,孙绣之则是和江浩南徐若兰一起走到贺尧身边问着具体的问题。
贺尧除掉橡胶手套,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对孙绣之安抚地点点头之后,转而对江浩南说:“手术总算没有出大纰漏,晓竹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算你小子命好,有这么个好妹妹,二话不说就替你挡子弹……。”说着还用拳头锤了江浩南的肩膀一下。
江浩南脸色变得冷凝,嘴角也紧紧抿起,却不发一言,拳头却握得死紧。
贺尧了解他的性子,见状也不多说,只好继续说江晓竹的情况:“手术虽然没有差错,但是失血过多,总算是伤了元气,而且我之前说过,晓竹的身体不适合做手术,术后恢复时间很长,而且在复诊的时候也要好好检查有没有并发症……。总之,就是一句话,好好照顾她,不要她太累……”
“我明白了,还有么?”江浩南低声说。
“嗯,这几日还要再重症室观察一段时间,看看有没有炎症,然后等晓竹醒了之后还要住院一段时间,一会你给她办理一下住院手续,还有换洗衣物什么的,对了,这段时间的饮食要清淡一些,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但还是要滋补一些……。”贺尧又发挥了自己啰嗦的本性。
孙绣之笑笑,然后拽着他的袖子说:“好了好了,这些周婶子会替晓竹准备好的,你让江总裁见见晓竹吧,从手术到现在还一直没见到呢……。”她知道这个时候所有的语言都是无力的,只有亲眼看看才能放下心。
“瞧我,都糊涂了,赶快看看去吧。”贺尧捶了一下自己的脑瓜,笑着说:“不行了,我可累坏了,我让我媳妇陪我换衣服去了,先休息一会儿……”说着就腻在孙绣之的胳膊上卖萌撒娇歪歪斜斜了走了。
孙绣之歉意地笑笑,知道这里也没自己什么事情,就随着贺尧离开了。
江浩南慢慢地走上前,垂下头,眉目深深地看着脸色苍白依旧在昏迷中的江晓竹,心中忽然翻浪起不知名的情绪,燎得他难受。
似乎在江晓竹从美国回来之后,事情就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
他从来没有想过她的身体是不健康的,更因为报复而没有想过她因此而承担了什么。
江晓竹默默地承担了他所有的指摘和所有不理智的报复行为,她一直在用她的行动惩罚自己,弥补所谓的错误。
然后,在那天,她缩在角落里,小小的一团,她仰着满是泪渍的巴掌大的脸蛋,告诉他,她错了,她不怨他。
似乎每次她进医院的时候,情况都很糟糕,而每一次直接间接的,他都是始作俑者。
江浩南的脑子一下子空了,他步步紧逼,而她却能那么轻易地替他去死。
或许,从一开始,便什么都是错的。
江浩南伸出手,轻轻握住白色被子下的,江晓竹那双冰冷的手。
护士开始催促他们离开,他忽地重重地握了一下,便放开了手。
心中忽然空落落的。
江晓竹昏迷期间,警局也派人调查这次枪击事件,而真相也渐渐浮出水面。
原来家破人散的章则在他表弟遭枪决后他也因为猥亵罪进了监狱,可是心怀仇怨的他并不安分,而是联系了旧人,通过层层关系找到要自杀的李久,然后提供了武器还有江家的位置以及如何避过警戒之类的信息,便煽动李久复仇。
可惜事情未能如他所愿结果了江浩南,不过章则在听到是江晓竹中枪之后也畅快地大笑了起来,不管死的是江家的谁,总是他章则得意。
江浩南得知事情经过后,目光在瞬间变得阴狠,甚至连久在他身边见惯他各种情绪的Amy看得心中也不由得一惊。
第二天,章则就被发现在监狱中用皮带自尽而死。
江晓竹替其兄遭枪击事件在某报纸发表然后在江氏的暗中鼓动之下,将之前所有不堪的信息全部逆转,同时也表现江家兄妹情深,苛待一事纯属子虚乌有,不过是商敌的造谣而已这一事实,市民在茶余饭后不免多了许多唏嘘的谈资。
这几日不管江浩南工作多忙,他总会去医院看望江晓竹。
不过的确如贺尧所说,江晓竹术后恢复很慢,用药见效也不快,甚至在重症病房多住了两日江晓竹才渐渐转醒。
周婶子把江晓竹的事情安排得很妥帖,擦身喂饭这样的事情做得周到细致,只是在面对江浩南的时候神色依旧不太好,只是也没有表现得太过。
江浩南还记得江晓竹转醒的那一日,他看过之后刚离开,就在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贺尧一个电话过去气喘吁吁地告诉他江晓竹醒了,他立马挂断转身疾步走了回去。
推开病房的门,就看到江晓竹躺在病床上,大大的眼睛睁着,还有一丝久睡后的迷茫。
贺尧拿胳膊肘碰了他一下然后笑着说:“这回不担心了吧,人都醒了,刚才晓竹醒过来第一时间就问你有没有事呢……你可真是好命啊,有这样的妹妹,我都嫉妒了……”
江浩南没有在意贺尧的调侃,眼睛只是盯着江晓竹,他感觉到她的脸苍白得几乎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像是泡泡堆砌起来的人的幻影,仿佛轻轻一碰就被戳破了,从此消失不见。
似乎感受到江浩南的注视,江晓竹慢慢转过头看向她,眼睛轻轻地眨了眨,干燥而不见血色的双唇翕动了两下,似乎要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江浩南慢慢走过去,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低声说:“你没事了。”
江晓竹的目光看着他,清澈见底,却在听到他的话之后,渐渐泛起一层朦胧的水汽,她张开嘴轻轻说道:“我…。。我没事了…。。哥你也没事…。。那就好了…。。”
似乎因为太久没有说话,她的声音有一种干涩的嘶哑,唇色很淡,不自觉的令人怜惜。
江浩南目光一闪,心中轻微地震了一下。
“好了,我们不要在这儿围着,让晓竹好好跟她哥哥说说话。”孙绣之见状,很有眼色地推着贺尧出去,周婶子撇着嘴也跟着出去了,只有徐若兰不愿意走,她期期艾艾地看了江浩南一眼,希望江浩南能出声留她,可是现在江浩南心中几种思绪扭成一团,压根没有想到徐若兰,她只好失望地挪着步子离开病房。
人都出去了,病房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只有他们两个的呼吸声,那么轻。
江浩南依旧看着江晓竹,却没有说话。
江晓竹被盯得有些不自然,便撇过头去,看着挂在架子上的点滴袋。
透明而冰凉的液体顺着管子进入到手背的血管中,一点一滴,像是把什么东西强硬地打入身体里,被迫接纳这种延续生命的药液。
这种安静地沉默让人心中有些慌。
江浩南率先打破平静,他轻咳了一下而后低声问:“为什么救我?”
“什么?”似是没有听清,江晓竹转过头问,目光澄澈而明亮,将面前的男人的脸孔清晰地映照在里面,就像盛纳了整个天地一样。
江浩南看着她的眼睛莫名有些心悸,于是撇开视线重复道:“我是问你,你为什么救我?以当时的情况,你明明可以选择避开,或者置之不理。”
“哦,你问的是这个啊……”江晓竹垂下眼睑,没有被打点滴的手无意识地搅动着被子边缘:“没什么为什么,就是一下子,就站在你前面了……”她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似乎这件事丝毫没有危及到她的姓名,似乎她从来没有在死亡边缘挣扎过。
江晓竹知道自己在撒谎。
天知道那天看到江浩南被人用枪指着的时候她是多么害怕了。
当时她坐在花园里听到异常的声音便跑了过去,见到那一幕,她刚想报警,便发现手机没放在身边。
正当她焦急地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便看到江浩南冲上去护住徐若兰。
那时江晓竹脑子嗡的一声,当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的时候,已经挡在江浩南身前了。
怎么能不害怕呢?
她是亲眼看见子弹射出来,射穿自己的皮肉,她甚至听到血肉抵抗外来侵袭而发出暴动嘈杂的撕裂声响。
那种痛,那种活生生地切割皮肉之痛,她真切地体会到了。
可是她一点都不后悔。
尽管他的怀中抱着另外一个女人。
那个时候她的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哪怕就是让她死掉,也不能让江浩南出事。
他是她的太阳,而她只是早该死去的飞蛾。
江浩南看着她的表情,似乎一丝一毫都不想错过,他微微蹙起眉头:“你不害怕么?”
“怎么不害怕,我都快怕死了,可是怕有什么用…。。。等我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就已经站在你面前了…。。”江晓竹轻笑着说。
她用力地眨着眼睛,似乎想将眼睛里的潮湿眨掉。
江浩南沉默了一会,随即说:“你实在不该如此的,太危险了……”
江晓竹鼻子一酸,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涌了上来,她一下子脱口而出:“可是我怎么能看着你死呢……。我做不到……”
江浩南霍然抬头看她,微微拧起眉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江晓竹睁大眼睛,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张了张嘴,掩饰地撇开脸,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不管怎么说…。。你都当了我十六年的哥哥……我怎么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突然说不下去了,咬住了嘴唇。
“我知道你的意思,谢谢你救我。”江浩南了然地点头,抛去方才一闪而过的微妙感,继续说道:“我不是个不分是非的人,你救了我,那么之前的事情,虽然不能一笔勾销,但是你也不再欠我什么了,等过段时间你身体痊愈了,你想离开江家的话,可以离开,我不会拦你…。。”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