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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一个完全属于她自己的领地。
江晓竹随便下了一包方便面然后就洗漱睡觉了。
周一上班之后,霍姐为了庆祝江晓竹乔迁之喜,还特意买了一个盆栽送给她,江晓竹觉得很贴心,所以带回家仔细照料,家里也因为有一盆植物而显得生机勃□来。
就这样,江晓竹认真地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每天两点一线的忙碌,充实而愉快,周末除了偶尔加班就是去看看一场期待已久的电影,或者吃一顿好的慰劳自己一下,感觉就像回到了大学生活一样。
一个月很快的过去,八月底江晓竹正式转正,成为出版社正式员工,她们部门的几个女孩子特地为她办了一个欢迎会,江晓竹因为身体的缘故没有喝酒,只是略微沾了沾唇便放下喝果汁了,虽然有人起哄,但是无奈霍姐之前就发话告诉众人江晓竹身体不好在她那里是备案的,所以让他们不要太过,免得把新职员吓跑,几个姑娘虽然觉得略不尽兴,但到底也不是那些无酒不欢的汉子,随后便敞开肚皮吃了起来,期间聊聊八卦好不热闹。江晓竹很自如地融入其中,适时地插话或者说几个不够高明的笑话,反正一顿饭下来几个姑娘都很尽兴,大家吃吃喝喝闹到半夜才散。
江晓竹回到公寓已经半夜十一点半了,她没有喝酒,所以一直很清醒,或许从前,她的生活一直被江浩南所掌控,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可是如今江晓竹走的每一步她自己都异常清晰,她终于知道自己要什么,甚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这小半生,由一个骗局开始,一直生活在虚华的顶端,可是那种畏惧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怕谎言揭穿,她怕被发现那种不伦的情感,可是如今都走过一遍,回头看看,她在江家那些年,爱江浩南那些年,让她变成了一个完全没有主见的人,她自以为逃出生天之后主导的人生,其实完全都维系在江浩南身上,休戚相关。
如今,她从报复惩罚的磨难中挺了过来,江浩南让她清醒,也让她学会什么是残酷。
这一点,她应该感谢他。
也正是因为江浩南,她才成为如今的江晓竹。
转正之后,江晓竹每个月的工资多了八百块,而她领到第一个月的薪水之后除了每个月的房租外就去买了一套衣服。
她没有从江家带什么名牌奢饰品出来,行李中都是一些普通的换洗衣物,她知道就算她把那些东西带走江浩南都不会在意,只不过她过不去自己那一关。
其实江晓竹也知道,她有时候硬气的不是时候,有时候自尊之类的比起实际的生活,实在是微末的,只是她宁愿让自己清清静静的离开,也不想再与江家与江浩南再有什么牵扯。
同事小景问她为什么身材这么好穿衣服这么普通,什么都是宽宽大大的,一点都不显身材,江晓竹也知道自己有些狼狈,毕竟她有很久都没有好好打扮过自己了,哪个女孩子不爱美,她又是年轻姑娘,买件衣服犒劳自己真不算什么。
可是,命运永远都是错位的,就在江晓竹以为把过去抛掉,好好开始新生活的时候,那些被她避之不及的东西却犹如恶鬼一样死死地攀附着她,让她再一次掉入命运设置的漩涡之中,无法逃脱。
这一日公司午休,江晓竹打算要一份安徽板面随便吃一口,下午继续奋战。其实她近十天一直觉得很累很疲惫,就像总是睡不够似的,然后吃饭也没什么胃口,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有时候腿肚子还打颤儿,有时候猛然站起来头就是一阵晕眩。
江晓竹本来以为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她在美国上大学的时候偶尔也会有这种情况,无非就是累到了再加上没有好好吃饭。她并没有在意,同小文随便说说八卦,刚吃了两口面条,就被胃中一阵酸涩闹得呕吐了出来。
同事都吓了一跳,连忙跑到她身边端茶送水,江晓竹狂奔到女厕的马桶里面大吐特吐,脸孔涨的通红,甚至连胆汁都吐了出来可还是止不住地干呕,她觉得自己的胃部有一种强烈的灼烧感,而且呕吐的粘液几乎要从自己的鼻孔里钻出来了。
江晓竹吐得精疲力竭手脚发软地瘫坐在地上呆了一会,然后爬了起来,同她要好的小文和小景担忧地问她有没有事,用不用给她买药什么的,江晓竹无力地摇着头,只是说自己没有休息好,老毛病犯了,没什么大事。
小文和小景只好放下心,江晓竹回到座位把地上的狼藉收拾了一下,然后坐到椅子上,对着桌子上坨成一团的板面也失去了胃口,小文担心她特地把自己的海鲜饭拨出来一半用饭盒递给江晓竹,可是她一闻到那个味道又泛起恶心来,眉头蹙地死死的,吓得小文赶紧把饭拿到一边。
一边的李初略显厌恶地看了江晓竹一眼,将自己面前的饭一推,做出明显的倒胃口的样子,江晓竹歉意地一笑,虚弱地说:“对不住啊小初姐,我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是特别不舒服,你别介意……。。”
李初是几个人中最年长的人,去年才嫁人家里面男人就传出来闹离婚,可见这女人性子也是刻薄咬尖儿的,无奈她虽然人比较糟糕,但是工作能力倒是不错,所以即便是大家都对她比较反感,霍姐还是力排众议留下了她,这让她更自得,总是一副大姐范儿,动不动对谁就要教训几句。
只见她抠着指甲阴阳怪气地说:“哎呦,不舒服啊,不舒服就要去霍姐那里请假嘛,要不在这里也是耽误事,还要别人□来照顾你……。。”
江晓竹知道李初在找事,勉强打起精神微笑:“不用请假,我歇一会就好,也不会耽误大家的事情。”
“你知道就好……”李初吹了吹尖尖的指甲盖儿,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江晓竹一眼,随即目光又扫向了她的肚子说:“不过我说晓竹你闻不得海鲜味儿是怎么回事,还吐得那么厉害,莫非是怀孕……。。”
“小初姐你不要乱说,晓竹还没有男朋友呢……。”小文见李初的话实在过分,忍不住出来辩解。
“呦,小姑娘,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有男朋友跟怀孕有什么想干,只要有男人,不是怎么样都行么……。”说着暧昧地看了江晓竹一眼,自己嗤嗤笑了起来。
小文刚想上前说几句,就被江晓竹拉住了手,江晓竹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与李初做口舌之争,小文不服气地瘪瘪嘴,就回座位吃饭去了,只是一直用筷子戳着米饭闷声不语。
几个同事知道李初又口不饶人了,都对江晓竹抱以同情了解的目光,然后有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江晓竹对小文的仗义执言表示感激,小文是应届生,霍姐刚刚招进来的,虽然比江晓竹小一届,但是他们却同岁,于是很自然便亲近起来,晓竹也愿意照顾这个离乡背井的小姑娘。
只是抛开别的不论,今天李初阴阳怪气的一番话,天知道在江晓竹心里面掀起多大的惊涛骇浪,她是强忍着自己不要在众人面前表现出异样的神色,只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被那个可怕的念头击中,浑身都在忍不住地颤抖着。
那噩梦般的一夜,一直都是江晓竹极力避免去回想的,有时候她从半夜中大汗淋漓地醒过来拼命地喘息着,因为梦中章则和江浩南的脸在不断的变幻着,还有全身被蹂躏之后的痛楚,那种被碾压的重负,男人压在身上的重量,是江晓竹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
那一夜,她清晰的记得江浩南没有做任何措施,直接的肌肤相亲,还有贯穿后的疼痛都在提醒着她这样一个事实,再联想到她的月事已经推迟了很久,她原本以为是劳累过度的缘故,可是现在便是那种可能性的明证之一,还有她这段时间的极端疲惫嗜睡,恶心干呕……江晓竹越想越心惊,这种恐惧感几乎将她击垮,她在卫生间里几乎站立不住,勉强扶住洗手台的边沿,可是小腿肚子在止不住地颤抖着。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她不知道该如何接受。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抛去从前的自己,斩断所有干系,开始过全新的生活,可是命运的弧线却硬生生地将她带回原来的轨道,这让她怎么接受。
她的一切才刚刚开始,难道又要同那个男人扯上干系吗?
不!绝不!
或许是她想错,或许根本没有这回事,或许只是她身体不舒服罢了,一切都是她胡思乱想。
江晓竹用力地洗了一把脸,盯着镜子中面孔苍白的自己,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江晓竹,不要自乱阵脚,你不是从前的你了,只要没有确定,就都不是真的,你要相信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都会没事的,都不是真的,不是。
她这么对自己说。一遍又一遍,仿佛只有这样才会驱散内心的恐惧。
作者有话要说:求撒花求留言求收藏咳咳,那什么,你们都懂吧假如我写的怀孕的细节不符合常理啥的,你们无视吧,做为一个黄花大闺女,写这种东西就都靠我使劲yy啊
☆、47
江晓竹心绪不宁地熬到下班,她跑到离公寓比较远的药局店里面买了一只验孕棒,顶着穿白大褂的卖药医师了然且略带意味的目光,江晓竹头也不敢抬起地跑出了药店,仿佛那个涂着干燥劣质口红的女人那张大嘴要说出什么刺耳难听的话一样。
她疾步走回家,兜里的验孕笔像是着了火一样隔着薄薄的衣料似乎在灼烧她的肌肤,她甚至觉得大街上有人在盯着她看,目光满是嘲讽。
江晓竹回到公寓后关上门靠在上面重重地喘了一口气,也不顾额头上沁出的汗珠,颤抖地掏出兜里的验孕棒,粉红色的包装盒上,那使用说明就这样整齐地印在上面,她努力地看了好几遍才将上面的意思揣进脑子里。江晓竹急促地喘息几声,然后颤抖地打开包装纸,打开纸盒,开始做验孕测试。
不到三分钟,快的还没有让她从剧烈的心跳中回神,那条再也无法让江晓竹冷静的红线,终于出现在对比线的旁边。
江晓竹的捧着那根细细的东西,睁大眼睛看了几遍,可是那条线始终在那里,残忍地提醒着她一个事实。
她喉中发出似呜咽似惊叫的一声,再也支持不住,便瘫软在地上,强自忍耐一天的焦灼与疲惫终于被现实击溃。
“不要,不要这么残忍……。。”江晓竹掩住嘴无声的哭泣,眼泪成串地落下,几乎要晕厥,而她的手指捏着那根证据,力气之大几乎要将之折断。
她那么努力的想要忘掉,那么努力的想要摆脱从前的生活,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将她用一个未出世的生命与那个人牵系在一起。
她的肚子里,现在孕育着是他们血脉相连的骨肉。
这个孩子,是错误得到的结果,它是不被期待的生命。
江晓竹活着的二十三年,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这种情形之下有一个孩子,那个她拼命想要忘掉的噩梦般的一夜,那个她必须要忘掉的男人,终于用这种方式重归于她的生命中。
她突然很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不懂得保护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迟钝到现在才发觉,但是她更恨自己犯贱无法将一切归咎于那个罪魁祸首的男人。
这就是命运的可笑。
江晓竹最近上班一直心绪不宁。
除了因为怀孕的身体不适之外,她更挣扎的是自己的未来以及孩子的去留问题。
她不能不考虑这一点,毕竟对她来说,她自己就是个孩子,根本不懂得如何养育一个孩子,更何况她如今的收入仅仅够自己勉强糊口,若是再加一个孩子,先不提以后的问题,就是生育期间还有坐月子的时候就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江晓竹不是不知世事只知道做梦的女孩子,她懂得某些事情的重要性,她更懂得生活的残酷,她所有的考量,都是有缘由的。
她是个年轻女孩子,未婚先孕,这在保守的北方会引起多么大的非议不说,孩子也会因此而受影响,更何况要瞒着江浩南将孩子养大,谈何容易。更何况,她没有做一个母亲的准备,从心理上到精神上,她都没有准备,她不懂得如何迎接一个即将到来的生命,更不懂得如何克服这种对于这个脆弱的小生命的畏惧。她的经济条件无法负担起一个孩子的成长,如果当这样一个不能保证孩子优渥生活的母亲,她会觉得愧疚。所以,经过几天的深思熟虑,她甚至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对于江晓竹来说,打掉孩子是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
可是无论在理性上想的多么完美多么无懈可击,情感上,江晓竹始终存留着一份不忍,这个在她无意之间生长在她身体里的小生命总是让她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她知道那种感情,似乎一个女人一旦知道自己做了母亲,无论是惊喜还是措手不及,总会有一种浓浓的爱意和不舍,那种骨血交缠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热泪盈眶,因为她知道,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个亲人了。
天大地大,这么多年来,对于真正的她来讲,她孑然一身,从未想过原来有一天自己也能够孕育一个生命。
尽管提供另一半生命的男人让她逐渐冷却了所有的恋慕,但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