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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吧?那里的牛肉做得挺不错的……”江清媛接口,一边跟着她并肩往外走,“不是在想小桑?一般来说恋爱中的女人最喜欢发呆,”江清媛一点也不认为她把绿章划分为“女人”有什么不对,继续推销她的观点,“还会无缘无故的笑。就像你刚才的样子!”她一本正经的板起脸,不过她人长得清秀,怎么看都不像,“说,刚才到底想谁了?”
“在想小薇。”绿章微微一笑。
江清媛故意大声惨叫,“你想他?你完了完了完了,你想谁都好居然想起小薇来了可怕可怕……”
叫完了她自己认命的白了绿章一眼,叹一口气,“你这女人简直没有救了,要和你挖八卦,简直是世界上最没有趣的事……你看谁都只有那一脸温柔温和文雅的表情,简直能把人气死,谁八卦的起来……”
她很无奈的拖着绿章:“走拉走啦快点,反正你心里只有你家国雪,想小薇?戚……不像他的人你才看不上,谁信啊……”
绿章也不解释,只是温柔的一笑,任她拖走了。
小薇他最近,似乎在做一些很奇怪的事。
除了日常送货,他的人似乎都不在店里,谁也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凤扆照常买菜煮咖啡,问他只礼貌的答草薇没有告诉他。
这情形,真奇怪。
不过话又说回来,小薇什么时候是不奇怪的?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除了他自己,又有谁是知道的?她只知道小薇是个活得很自我的人,最多知道还是个好人,可是自我以外的小薇,仍然从头到脚都是谜。
“帅哥啊,两份牛肉!”江清媛眉开眼笑的指着菜叫着,那笑容是明媚而且完全真实发自内心的。
简单的生活……顾绿章淡淡的微笑了,真的,以前从来都不知道,那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越是见到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越是知道,这种幸福,是一种多么奢侈的事……
对于有些人,要得到这种幸福,又多么困难。
五天后,月圆之夜。
连日以来的惴惴不安终于引发了一场暴力冲突。忍无可忍的患者家属们持械冲进了动物保护协会的办公室,把里面的所有设施砸了个稀巴烂,协会中有三人被抬进了医院重症病房。
作者有话要说:多一条回复我便多更一千字如何……
笑吟吟的飘,上限四千字~喜欢的话多留言哦
☆、(十)
早在两天前,钟上市的市民自己集结起来组成了灭蛇会,在钟商市的各个角落追打流串的蛇类,就已经和动物保护协会及钟商市警爆发过正面冲突。有三十余人被关进了拘留所,而到了现在,这一事件显然已经升为流血冲突事件。
一时间钟商市的局势混乱不堪。
唐草薇在漠不关心的喝茶,李凤扆在照常拖他的地。
从表面上看来,异味馆没有受到任何波及。
只有隔壁丝绸店的老板老周的女儿认真地说,她看见异味馆的雇员去倒垃圾的时候,提了一袋好大好大的蛇出来。不过她只有六岁,说的话不过听听就完了,谁也不挂在心上。
尽管她一本正经的发誓说有几条蛇粗的像水桶一样。
“草薇。”李凤扆提过装满水的桶,换了块干净的抹布擦着已经很干净的紫金牡丹纹香炉。似乎是没有什么征兆的开口,语调平稳温和并不显得突兀,“今天是十五。”
“……”唐草薇今天穿的是银黄织花嵌金祥云凤凰锦。很少有男人穿凤凰锦还能让人觉得不古怪,但穿在唐草薇身上却又显得很合适。他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看的都是那一面古老的铜镜,淡淡地说:“你想说什么?”
李凤扆徐缓的停下手,温和的回身一笑,“只是想说,草薇,如果你邀请绿章过来,松子仁可能会不够用。”
唐草薇终于动了一下,缓缓地把目光从镜子上移开,“嗯?”
李凤扆收拾起提桶,微微一笑,“草薇只想到多做了绿章的份,但是沈方和小桑是一定要来的。”他展眉笑的样子很温和古雅,“草薇你没有朋友,所以也不了解……朋友之间的事,到底是怎么样的。”
他步履平稳的走向厨房,把水倒掉:“我等会去买松子,来的时候我会和绿章一起过来。
唐草薇没有立刻回答,只有眼神抬了抬,浓密的睫毛微微一扬,最后定格成面无表情:“……去吧。”
有两粒灰尘轻轻的扬了开去,流转,即止。
李凤扆果然是和绿章一起过来的。
沈方和桑菟之果然也在。不过他还是算漏了一点,就在他进门的时候,香息溶馀也一脸阴沉的踏进来了。好在李凤扆买的松子还是足够多四个人的份的。
他也不说话,找了个地方就坐下来,只是用那阴阴的眼神看着唐草薇。
唐草薇却不看他,依然在看他的古董。
这气氛,简直古怪透顶。
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只有李凤扆丝毫不受影响,微笑:“草薇,可以开饭了。”
唐草薇就这么穿着他华丽至极的衣服去厨房了。
**
是夜,月色千里。
正该是万家灯火人声初静的时候,一向来很准时点灯的一位咖啡馆里却空空荡荡,大门紧闭,人不知道哪里去了。
钟商市南,水支街。
“就是这个地方!不对,那棵树也有点像。”沈方一身米白黑条文运动装,胸前一个大大的v字,伤脑筋的四下乱看,“说起来这棵树也有那么点像……”他懊恼的五指挠着头发,胡乱的指着那里的一整排,“行道树长得都像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忘记是那颗了。”
绿章不由好笑。她一笑起来眉梢的线条就特别的柔和:“沈方,小薇他们走到前面去了。”
“啊?”沈方一抬头就看到小薇的背影转过街角去不见了,愣了一愣,一脸自尊受挫的表情,大呼小叫,“喂,小桑你个没良心的,丢下我们就走了?”
绿章在他的手臂上轻轻一拍,心情很温柔的微笑:“凤扆叫了你,是你没有听见。我们走吧。”她最近常这样拍明紫,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要这样拍沈方,也许在她看来,沈方和明紫一样,都是特别单纯的孩子吧?
沈方被她这么冷不防哄小狗似的一拍差点惊跳起来,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疼得哎呦叫地蹬着她:“哇,是谁教你这样拍人的,这是拍小猫小狗的。坏习惯,没礼貌,有损形象……”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就保持着最后一个字的口型张着嘴用原来的姿势呆在那里。
水支街的朝向是东西方向,迎着月光刚好把整条街道照亮。这样的街道在现代的城市里已经极少见到了,一般的街道都是东南或者西北。绿章……就那样安静的笑着,有月光均匀的撒在身上,眨眨眼的话,连睫毛的微微上翘,还有发丝轻轻飘动的弧度都很清晰。特别是那双眼睛,有月光照进去,眼里的神色特别的纯粹干净,也像有一片星空在里面闪。
很美……沈方简单的头脑一时也想不出贴切的词来赞美,在他而言,能够及时地想到星空,也已经是难得的事了。
倒是绿章先被她看得奇怪了起来,检查了一下衣着,是浅绿色格子布裙配粉白折枝花卉上衣,典型的学生装并无不妥。睫毛微微一挑,沈方已经夸张的大叫出声:“哇,绿章你,好,漂,亮!”
扑哧的一声她笑出来,不管正要去做的是什么事,和沈方一起,实在是很难不开心的。
桑菟之走在唐草薇的后面,一身休闲的碎格子衬衫,笑得有如风过蔷薇从,晃落一地的细碎花瓣。小薇今天穿的是紫色锦鲤跃水绣袍,袖子长长的飘在夜色里,束身的紫红色腰带在缠了两圈后在右腰松松的挽了个结,还有余下的部分就合着走路的步子有规律的时动时止。
如果不是老那样冷冰冰的,小薇实在会是个纤秀的美人儿。凤扆却是西装革履一派标准的好男人形象,这两人走在一起,当真怎么想怎么有趣。
后街里笑声远远的传来,桑菟之听在耳里,却只是艳艳的笑了笑,到路旁树上摘了一朵栀子花。
不论如何,你和沈方在一起,至少……会比较容易快乐。
唐草薇的脚步微微一缓,似乎想要说什么,但一缓也仅仅是一缓,没有回头更没有多说什么,就像从来没有过一样,仍按按着原来的步子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依言多更一千字,笑吟吟~~
☆、(十一)
沙沙。
伴随着一群人在草间缓缓行进的步子,草丛中不时发出伴奏一样,什么东西扭曲着前进摩擦草叶而发出的声音。
气氛沉郁而凝着。
这里是钟商山的山巅,也是钟商市的制高点,从这里可以俯视整个钟商市。看着一片暖意融融的灯光,实在很难让人想像,在这灯火辉煌中,究竟隐藏了多少不可思议的生物,又有多少诡谲的变数正在酝酿中?
温柔的叹了口气,顾绿章努力的拨开眼前错乱交叉不断涌现出来,似乎无穷无尽的野蒿,往前寻找着可供落足的地方。小桑在前面踩倒了一路的杂草,让她行走得容易了许多,然而辨认出正确的路并且按照正确的方向和速度跟上小薇他们,仍然是一件困难的事。
小薇
顾绿章一边谨慎的挑选着尽可能平坦的道路,一边反复思考的一个在她脑海里浮现至今都挥之不去的问题:小薇他,挑选这样一个地方来进行一个似乎并不严重的仪式,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以前不论多么严重的大事,不论是马腹诛蛾还是宝砂,小薇他从来都是静静的坐在他的异味馆里,冷眼看着别人去拼命去流血,像居高临下冷淡世情的、无情的神。
想到这里,顾绿章停住脚步,于是山风就吹得她的裙踞在夜空里微微的飞。入眼是灯火满城,而这里却显得那么孤单,凄凉,还有一种……奇怪的高傲的姿态。奇怪的高傲,那是俯仰苍生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漠然,是优越,也是……寂寞。
寂寞的优越……小薇他坐在异味馆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形形色色的悲欢,有的就是这样既优越,又寂寞的感觉吗?小薇会寂寞吗?
高处不胜寒。她没有来由的想起这句词,然后不自觉的一哆嗦,在夜风里拉紧了衣服。
山顶的风几乎可以称做是猛烈了,虽然是初夏,吹久了仍然有十分的凉意。
所以顾绿章现在披着一件衣服。
这件衣服不是桑菟之的,是沈方的。
桑菟之只是那样笑,不要说给她加件衣服,连一点关心的表示都没有。顾绿章也微笑,这两个人笑的是什么意思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也没有人去多此一举的问一句。而平常最喜欢多此一举的人正在忙得找不着北砍断杂草,并且垒成一垛一垛,一边弄出个像样的大家都能站的地方出来。
唐草薇是不可能做事的。他谁也没有看,甚至连他带来的铜镜都没有看一眼,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又或者是什么都没有想。
李凤扆是不会闲着的,他做的事和沈方相差无几,只不过他的效率比起沈方来就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了,他并不轻易使用武功,只是带着一贯斯文的微笑做他的事。但明显的可以看到,只要他略略一动手,边会有一丈见方的杂草齐髁横断,也是好看。
香息溶馀也在做事,但沈方在心里评价,他根本没有在拔草,完全是在泄愤。他拔过的草地一片狼籍像被几千头野猪践踏过,在他头顶的气场足足可以冻死小昆虫。
当所有人都直起腰的一刻,风的流动有那么一瞬是静止的。对视一眼,彼此都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在攀升,似乎即将进行的仪式,绝对不会是简单的处理一只复逐那么简单。
沙沙。莫名的声音在四周响起得越来越密集了。
心里微微一寒,所有人心里冒出来的都是同一个词:蛇。
这个季节有蛇原本就不是件什么希奇的事,何况在这样的山上。更何况,最近钟商市的蛇灾,实在已经闹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嗯,开始吧。”唐草薇浓郁得有点出离的鼻音,有几分散漫,然而音调字字平稳,听在耳朵里似乎有莫名的共鸣,就成了蛊惑和敬畏并在的感觉。有如墨线勾描的眼睑往上一扬,“怕吗?”
顾绿章正好抬头,凑巧得就如唐草薇故意要她看见一样,正正直视或者可以说几乎是逼视的对着她,让她一时屏息。
怕吗?顾绿章微微一震,小薇从来不会是会关心人的人,她很确定,那么……为什么突然的问这么一句?微微一笑:“不怕。”
“那很好。”唐草薇的眼帘又垂了下去,不再看她,“……复逐。”
复逐。
充满了力量的声音,一刹那天地都静止下来的错觉。像应和着那股潜在力量的召唤一般,装盛青蘅的楠木匣子瞬间开裂,并且渐渐扭曲变形,有裂缝在光洁坚硬的楠木表面蜿蜒爬行,不断的加宽加深。
这一切都在一片寂静中进行。
顾绿章骇然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