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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姆·髑髅在哪儿?”云雀冰冷的声音传来。
找库洛姆?另一位雾之守护者?泽田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我让她立刻回基地。”他立即给了回复,而后一边联系库洛姆一边朝着医务室走去。
到了医务室,泽田终于知道了原因。
因为六道骸的生死不明,为一色一子提供的心脏也随之停止了跳动。
如今在他面前陈列着两张病床,一个是浑身插满了管子、已经停止了呼吸的一色一子,另一个则是昏迷不醒的白兰杰索。医务室里的温度几乎已经降到了冰点,泽田纲吉毫不怀疑,只要稍稍一个引子,云雀便会整个人疯起来。首席医师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额头上豆大的汗水滑落,几乎已经顶不住云雀的杀气逼迫,在看到首领时,甚至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躲在了他身后。
“云,云雀先生,一色小姐已经……就算库洛姆在也没办法了啊!”医师颤抖着下了死亡结论。
云雀恭弥却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笔直地站在一色一子的病床前,一双眼睛动也不动地望着那张已经呈现出灰白的脸庞。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仿佛漫长得犹如停止一般,医疗室里寂静如死,每一秒都仿佛煎熬,直到另一个纤瘦的身影被送进病房,正是已经昏迷不醒的库洛姆。
看到同样昏迷的库洛姆,所有人才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位同样是雾之守护者的少女,她的生命也是靠着六道骸维持的。
所谓雾,似真非真,幻化一切。
名叫库洛姆的少女有着和一色一子差不多相同的情况,她的身体内部机能,也是由六道骸的雾能力支撑的。
没有路了。
不知何时,另一张病床上,白兰无声地睁开了眼睛。他并没有给房间里任何一个人施舍眼神,只是偏过头,目光专注而平静地注视着安静如沉睡般的一色一子。房间内只剩下仪器滴滴行走的声音,只是即便是仪器,也没能成为救命稻草。
渐渐地,白兰的目光落在了少女无力垂着的手上。那只手上,和他一模一样的、象征着密鲁菲奥雷家族首领的戒指几乎刺痛了他的眼。
她是他的一色一子。
她是他一手建立的家族的另一位首领。
原来在很早以前,他就已经承认了这件事。
白兰闭了闭眼,动作缓慢地从病床上起来,在众人的注目中,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一色一子面前,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发,目光却看向云雀恭弥和泽田纲吉。
“色子就先寄放在彭格列,”他的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那是几乎能让人一眼就沉溺其中的温柔。
他做完了第一步。将一色一子送来彭格列,送到他昔日的敌人这里。
接下来他要去做第二件事。
“白兰……”泽田意识到他想做什么,下意识皱眉,到嘴边的话却没有说出来。
银发青年却没有理会他的欲言又止,俯身在一色一子冰凉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而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你乖乖地在这里等我,达令。
我会回来接你。
要乖。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色子死了。
以前她想方设法地让自己死掉,如今总算成功了。
只是心有不甘。
这就是我曾经想好的结局,到这里已经结束了。打上【全文完】就是我心中的结局了。
只不过……嗯,说好的HE……
挠脸。
下一章我会写完说好的结局。
☆、晚安,达令【彩·良心·HE·大结局(陆〕】
很长一段时间里,蓝堂英都在研究一个关于吸血鬼生命的论题;这个论题始于女王一色一子于现代社会首次苏醒;发展于纯血之王玖兰枢屠戮level。A级吸血鬼阶段;突破于一色女王投身熔炉身死之时;最后却由于女王的死亡纯血的凋零;并史无前例地因为实力不足而被猎人协会强势压制;而无奈地搁浅。
血族女王死后;吸血鬼世界出现了继一色王朝后千百年来的第一次大动荡。原本应当顺理成章成为新首领的玖兰家主;因为心爱之人被自己亲手杀死而彻底沉寂,其他纯血种跟随其脚步全部隐退。血族群龙无首;混乱不堪;被猎人协会趁机而入,杀的杀,囚的囚,死的死,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混乱持续了数年之久,最终由玖兰公主优姬出面谈判调和,血族和猎人之间再次达成和平协议,战争得以终结。而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后,血族内部开始出现了复仇的声音,表面的和平,终究只是饮鸩止渴。
原本蓝堂英已经放弃了那个他坚持了许久的研究,然而某一天,玖兰家主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提出了研究继续的意见。蓝堂疑惑地问出了缘由,却得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玖兰家主认为,一色女王并没有彻底死亡。
“这不可能。”蓝堂英惊呼出声。
玖兰枢静静地看着眼前金发的少年,许久才吐出几个字,“我梦到她了。”
蓝堂:“……”
首领!你醒醒啊!!你怎么了!把睿智英武的老大还给我好吗!
似乎读懂了蓝堂英那便秘一般难看的脸色下隐藏的信息,玖兰枢嘴角挂着的淡淡笑容僵了僵,轻叹道,“这一整年,我都在不停地梦到她。我从未如此这般经历各种相同或相似的梦境,所以我去了猎人协会总部,去看了看熔炉。然后,我发现了她的心脏……活着的,跳动着的心脏。”
啪地一声,蓝堂英手中盛满了红茶的瓷杯落地,粉碎。
“这不可能……”他呢喃出声。
“她是一色一子,”玖兰枢平静地开口,仔细听的话,甚至可以听出那淡然语气中隐含的骄傲,“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S级的吸血鬼,没什么不可能。”
蓝堂英怔住,而后转身跑进了书房。过了一会,他抱着一大叠资料重新出现,边翻边絮絮叨叨地开口,“纵观历史,协会的熔炉是靠两位始祖支撑起来的,而第一位女始祖的心脏在投进熔炉后便消失殆尽,和熔炉融合成为一体,我原本以为一色大人也……不,也许不是。一色大人是特殊情况,换成别人同样是第一种效果,消弭和融合,对吗枢?”
玖兰枢轻轻地放下手中的茶,道,“是。”
吸血鬼的生命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存在?蓝堂英觉得这个命题终其一生他都无法解释,然而吸血鬼究竟如何死亡,却是他研究已久的东西。血族世界等级分明,低级吸血鬼能够被高级吸血鬼杀死或吞噬,纯血种则可以秒杀其他等级血族,至于纯血种,则只能由同为纯血的人杀死,或者自杀。而这些理论到了一色一子这里,都成为了空谈。
原因我们已经重复过了很多遍,她是凌驾于种族之上的存在。
“理论上来说,血族圣物也无法杀死她。”蓝堂英口中的圣物,指的是当年一色一子与之争斗了一辈子的笔记本,“一般我们认为,没有或毁去心脏的纯血种一定会死亡,而您当年亲手掏出了……”
玖兰枢缓缓抬眼看过来。
蓝堂英到嘴边的话就这么噎了回去,咳了一声,略过了这个话题,“……咳,假设熔炉中大人的心完好无损,那么是否可以推断,大人她若想死亡,必须毁去心脏?可是……大人的身体已经不见了啊。”
不见了吗?
玖兰枢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似乎看到了某个有着血红色长发的少女站在那里,遥遥地对他露出笑容。
如果,她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
他从前等过千百年,然后等到她回来。现在,是不是还可以继续等一等?
“保住猎人协会总部。”安静中,玖兰枢缓缓地阖眼,“不惜一切代价。”
蓝堂英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纯血之君,不知为何有些鼻酸。
“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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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玖兰枢决定保住熔炉,保住一色一子心脏的同时,白兰杰索也终于了结一切,重新站在了密鲁菲奥雷顶楼。
整个城市因为之前的打斗而变成了废墟之城,千疮百孔的建筑之间,人们正在小心翼翼地整理着战场,幸运地在那场浩大的战斗中幸存下来的人哭的哭,笑的笑,交织在一起,编成一曲悲怆的哀歌。
昔日偌大的首领办公室里狼藉一片,那一大面落地窗彻底碎裂,冷风呼啸着灌进房间,吹起了白兰耳边散落的银白色的发。他站在空旷的窗前,望着头顶阴霾密布的天,深吸了一口气,却不小心咳了一声,鲜红的血顺着他的嘴角流出,滴落在地,四溅纷飞。
静寂的沉默中,有人走进了房间。
“大人,扫尾工作已经开始了。您……”入江正一欲言又止地望着站在窗前的银发青年,目光在他那件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染遍鲜血的白衬衫上扫过,最后落在青年脚下。那里,暗红而浓稠的血正缓慢地、就像这个劫后重生的城一般,沿着蜿蜒而无法预知的线路无声地流淌着,沉默死寂如同眼前的人。
“医疗队在外面待命,您…还是去看看吧。”
等待许久,预料之中的,入江没有等到那人的回答。
踌躇了一下,入江正一握了握拳,向前迈了一步。刚要开口劝说,眼前的人却突然转过了身。随着他的动作,大量的血哗啦哗啦地从伤口中涌出,原本已经沾满鲜血的衣服变得更加暗红甚至发黑。
“小正,”白兰开口,声音虚弱却并不晦暗,“通知一声彭格列,我现在过去。”
入江正一皱起眉,“大人,您应该先处理您的伤。”
看着他这幅不满的模样,白兰的嘴角翘了翘,“我没事,倒是色子,还在彭格列等着我,把她接回来才是首要工作啊。”
“就算如此,”入江破天荒地坚定着自己的选择,“您也应该先换一身衣服。您这个模样,一色大人会生气的。”
“……”
白兰怔了怔,半晌才又笑了起来,“好的。”
入江正一望着这个笑容愣了愣,不知想到了什么,狠狠低下头掩住了几乎要破眶而出的眼泪,闷着声道,“我去准备了。大人您就对自己上点心吧,一色大人……应该不喜欢这破烂一样的密鲁菲奥雷大楼。”和破烂一样的您。
大概是连一眼都不想看白兰脸上的笑容,入江正一交代完毕,便让医疗队进来带走白兰,自己则落跑一样走出了房间。
一色一子死了,这个消息如同病毒般,悄无声息地传遍了整个地下世界。
在白兰杰索赢了那个从平行空间过来的自己的同时,所有人都得知了这一消息。
说是赢,入江正一心里并不这么认为。
也许是赢了,也许是双方达成了什么协议,谁知道呢,他们这些人,只需要看到结果就可以了。
结果就是这个世界重新走上了正轨,而那个平行世界的白兰,则彻底消失在人们眼前。
以及,一色一子的死亡。
吸血鬼是不是真的可以逃脱生命轮回的轨道,游离于时间之外?
是不是即便没有了心,只要灵魂不死,就仍然有沉睡苏醒的那一天?
这一切,蓝堂英不知道,玖兰枢不知道,白兰杰索同样不知道。
可这并不影响白兰将一色一子从彭格列接回自己身边,就好像往日很多次她离家出走跑去找云雀恭弥,而自己深入敌营接她回来一样。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他这次接回来的,是已经没有了生息的一色一子。
战争结束后,白兰统共就做了两件事。第一,接回一色一子。第二,找到六道骸。
这两件事对他来说都并不难做,当他在那个水牢监狱里找到六道骸时,两人进行了一场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的谈话,没过多久,六道骸便独自一人来到了密鲁菲奥雷,在入江正一的带领下来到了密鲁菲奥雷大楼里唯一的禁地。
那是一间大而空旷的地下房间,冰冷,干燥,整洁无尘。房间中央是一座宽大的水晶平台,白兰站在台子旁边,安静地等着他们的到来。
六道骸一眼就看到了台子上平静躺着的红发少女,精致的脸上泛着接近青色的瓷白,记忆中鲜红的头发已经开始褪色发白,曾经鲜活的一个人如今死了一般。
他很清楚自己今天是来做什么的,然而即便如此,他也知道,人在死了这么久后,即便重新拥有了心脏,大概也是无济于事的。但这并不影响他和白兰之间的协议,所以该做的,他全部会照做。
只可惜,这一次却不像上次那样,在给她幻化出心脏后立即醒来。
相隔时间太久了。
对于这样一个预料之中的结果,白兰杰索脸上并没有显现出失望,他只是在结束后让入江正一送走六道骸,自己则留在房间里,整整三天没有出来。
三天后,白兰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重新作为密鲁菲奥雷首领而开始了战后新的生活。
而大楼底层那个冰凉的房间,则成为了除白兰以外任何人不得进入的,真正的禁地。
第一个月,一色一子没有醒来。
第二个月,依旧如此。
一年,两年,三年,她就那样平静如沉睡般躺在冰凉的水晶台上,再无醒来的迹兆。
彼时,这个世界上的势力正在经历着无数次重新洗牌和整理的过程,丧尸大军经过人类数年的驱逐屠戮,如今已经蜗居在一隅,轻易不再出现,人类社会则继续行走在向前发展的轨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