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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是她成为“韦太太”的第一个夜晚,而韦天允也曾明白地表示,既然有法律的保障,行使夫妻之间应尽的义务,是她无可逃避的责任。想到此,她难免感到心慌。
坐在偌大的镜子前方,望着其中辉映出的人影,小脸上写满紧张,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理着秀发,昏黄柔和的灯光,从身后投射出满室的气氛。施馒舒的心中如小鹿乱撞,完全无法平静。
她没有太多的权利决定,因为上床与否已经成为他的选择,此刻他们已经是合法的夫妻,他自然有法律赋予的权利可以碰她,就算她有多么不愿意……这也是当初的条件之一。
娇躯忍不住颤抖,天马行空的想像力,让人产生恐惧之心。男人对她而言,已经是太久远前的记忆,事实上,就算当初何敬纯还活着的时候,两人对房事也不热中。
但韦天允不同,就算两人之间仍未熟识,她的潜意识早就知道,他是个如鹰般的男人,随时随地准备好掠食地面前无辜的猎物。
而她,正巧就是那个牺牲者。
从浴室中出来,韦天允的身上干披着浴衣,毫不遮掩地露出结实的胸膛,半湿的头发凌乱地披散.慵懒的模样与平亲见到的精明干练呈现出完全的对比,害她差点坐不稳。
“轮到你了!”他懒懒的语调中充满着某种魔力,让人血液开始奔腾。
“我等会儿。”
“你怕什么?一流的饭店内,不会有台湾那些不入流的偷拍行径。”一眼看穿所有的借口,他好奇地问。
“与那无关。”紧紧地捉住胸口的衣襟,稳住卜通狂跳的心脏,施馒舒慢慢地开口,“我们今天能不能……”
“怎样?”抬起眼,韦天允正视着她。
她吞了口口水,“你知道……就是……”
“不,我不知道,除非你把话说清楚。”手指滑过她柔嫩的脸庞,韦天允好心情地逗弄着她。
撇开头,白了他一眼。这个人,非得要人家女孩子把话讲白吗?她又羞又气地瞪了他一眼,终究还是开口说话。
“今天别指望我上你的床。”
“这件事啊……”他缓缓地步行到她身边,对着她敏感至极的耳边吹气,“你能逃避多久?”
“放心吧,我没有逃避的意思。”她飞快地摇头否认,“只是需要点时间做准备。”
“夜很漫长、很寂寞,单独在异乡的两个男女,莫非你当真打算浪费咱们的新婚之夜?”
“别用那种言词来形容,我们之间存在的是交易,根本不是婚姻。”施馒舒绝望地喊出声来。
“放心吧,我也没这个打算。”在没预警的情况下,他猛然松开手,眼神转为冰冷。“房间很大,你想睡哪儿就睡哪儿。”
韦天允兀自走向相连的另一个房间,留下讪讪的她独自留在原地,脸颊红烫到几乎快晕倒。
待在旅馆内整整三天,施馒舒开始感到有些心浮气躁。对一个忙碌成性的人来说,再怎么好玩的地方,成天无所事事也很难过。况且她对赌的兴致并不高,站在旁边看别人玩也显得无聊。
然而除了第一个夜晚之外,韦天允却几乎成天见不到人影,若非在睡前还听得到相连房间里传来的点滴声响,施馒舒几乎要以为自己是独自居住在奢华的大房间中。
但他似乎还没有离开LasVegas的打算,总是早起迟睡,而她此次前来的目的,最重要的是接受人工受孕的手术,绝对需要目前已是她“丈夫”的他签宇同意。
来回踱步,就在她决定自己受够的同时,门被砰的一声打开,酒意浓重的韦天允在饭店服务生的搀扶下,脚步踉舱地走进来。
“夫人,你的先生在酒吧里喝醉了,我们特地扶他上来。”服务生带着歉意与尴尬地说。
“谢谢你们的帮忙。”她随手给了小费,让两个服务生帮忙把人安置在大床上之后,才把门关上。他当真喝了不少。拧了毛巾凑近,准备帮他擦拭的施馒舒就闻到浓浓的酒味,不禁掩鼻。
迟疑了会儿,施馒舒还是踏上前,将冰凉的毛巾覆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拭去他额上的汗珠。照顾酒醉的人对她来说是个新鲜的经验,她以往未曾经历过,因为何敬纯的身体并不强健,又是个标准先生,烟酒不沾。
轻轻地叹息,她心中有无限感慨,没注意到手下的那张脸已经张开了双眼,直楞楞地望着她。
“你怎么哭了?”
原来她真的流泪了。
听见温柔的声音,伸手抹去脸颊上的泪滴,施馒舒故作坚强,“才没有,是你的酒味太冲人。”
“女人的眼泪,都是贵重的珍珠。”韦天允呢哺地低语,少了平日常见的讥消,那双深情款款的眼中,只有无限的疼惜,让人为之心动。“那眼泪是为了我而流的吗?”
“韦先生……”她的声音中带着沙哑。
“叫我天允。”
她摇摇头,太过亲密的称谓,对几乎算是陌生人的两人,她还存有顾忌。
“为什么不?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他伸出手轻轻地压下她的头,鲜嫩的红唇近在眼前。
“婚姻只是权宜之计……”她挣扎着想逃开他的胸膛c
“不快点习惯的话,将来怎么说服何家人呢?”
施馒舒心头一震。他说得没错,虽然结婚是他们两人的事,但对于曾经嫁入何家的她来说,仍有许多的禁忌限制,而再婚,就是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她还得花心思说服那些“家人”呵,
“可是我……”
“想一想,你千辛万苦嫁给陌生人的原因是什么?如今不过是叫我的名字,没那么为难吧。”他责难地轻扯着她乌黑的秀发。
“别……”她低呼,“韦先生……”
“天允。”他纠正。
“好,天允。”她从命地唤了声,“你累了,还是先歇着吧。”
“我一点都不累。”他摇摇头,露出一口白牙,“而且我还精力充沛,很有力气幄。”
“你醉了。”
“当然没有。”
“喝醉酒的人都不承认自己喝醉。”她忍耐地说。
“你真美。”无意继续争执的话题,韦天允突兀地冒出这句话。
“看吧,只有喝醉的人才会说出口是心非的话。”施馒舒翻了翻白眼,“我还是帮你倒杯水吧。”
“你真好心。”
“举手之劳。”她小心翼翼地捧着温水,直凑到他的面前。“快点喝下去,亏你自己还是个医生,我保证明天你会头痛欲裂。”
“喂我喝水。”他半仰着头,露出迷人的笑脸。
“别以为女人都吃这一套!”施馒舒想发脾气,却败在自己的同情心上,“喝完之后乖乖睡觉,我累了。”
“我也是。”揽着面前的纤腰,他展开微笑,“这个床很大,容得下咱们,一起来吧。”
“你自己睡就好,我要回去了。”
“不,我想……”他缓缓拉低她,直到听到彼此呼吸。
“韦先生,你别太过分了。”面色潮红,紧贴在一起的身子开始发热,施馒舒不安地扭动着。
“天允,”他好脾气地纠正她,“我方才听见你叫我。”
“让我起来。”
“别担心,我只想吻吻看你的滋味。”他倏地压下她的头,品尝娇鲜欲滴的红唇。
呵,他叹了口气,果真是极品,柔嫩香甜,让人欲罢不能。
突然地被吻,惊吓之后的施馒舒开始挣扎,生怕他有逾越的行为。
好半晌,当大手上的力道似乎减弱时,她悄悄地抬起头,谨慎地想看清楚眼前男人的下一步打算,不意却对上韦天允熟睡的脸庞。他沉重的呼吸声,和纯然松懈的表情,让她心念微动。
他真是个有魅力的男人,若非心如古井,她恐怕也无法把持自己的心。
施馒舒微微地展露轻笑,安心地沉入睡梦中,毕竟他已经太醉了,没办法移动,她只好委屈自己睡在一旁。
幸好他们之间只是权宜的婚姻,否则他当真施展起魅力来,相信没有几个女人能逃脱。而她再也不要心碎的经验,一次就太够了。施馒舒的脑海中开始替自己庆幸,否则将来的日子有多辛苦,已经可预见。
这个男人呵,就算彼此认识一辈子,恐怕也摸不清楚他的本性吧。
第二天早上,乍然碰上面的当会儿,施馒舒还是感到些许的羞意,但韦天允却像个无事人,恢复原来冷静自持的模样,差别之大,若非昨夜曾触及他的体温,她还会以为自己在作梦。
“早。”他看了她一眼,扣扣子的手未曾停歇。
“你要出门?”她微楞地问。
“是的。”讥消的笑容再次出现,“成天待在旅馆里,却什么都不能做,对我的男性尊严是个严重的打击。”
红了脸,但她确实无话可说,是她自己主动提出拒绝的,只能选择忍受他此刻言词上的粗鲁。
脱了她片刻,韦天允整装的动作继续,转瞬间,他已准备妥当要出门了。
“等等。”施馒舒及时拉住他的衣袖,“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随便。”
“那我们……不,我可否先离开?”
眯起阴进的黑瞳,韦天允挑高眉尾,“去哪里?”
“我可以先到医院做准备……”
砰的一声,拳头落在她身后的墙上,发出巨响,打断她未竟的言语,他轻声地说:“我没有同意离开之前,你休想离开”
吞了吞口水,施馒舒虽然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到,但她没有退却,只是睁着无辜的眼眸,平静地开口解释,“你很忙碌,也已经帮了我大忙,剩下的事情我并不想多打扰,所以……”
韦天允忽然用力地吻着她那张开的红唇,放肆地躁隔着无依的她,突如其来的恼火,让他红了眼。
昨夜的那次亲吻经验,甜美得很不真实,亦深深地困惑着他。
所以今天起床后,看到她毫无防备的睡颜如特写般出现在眼前时,他竟然有股想大笑的悸动。真有趣,明明只是权宜的婚姻,刹那间心中竟有了天长地久的期望与安心。
不能够的,他必须快速离开此地,离开软玉温香的怀抱,让浑饨未明的脑袋清醒。
偏偏她就挑在这个时刻给予刺激,偏偏她竟想在此刻想离开,真该罚呵2
但触碰到她之后,韦天允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昨夜那股迷幻似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教人欲罢不能。
粉红色的唇像沾了蜜,每次的吸吮都带来不同的效果,尝到不同的滋味,引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想深人,探究真实的她。
她展现出的缺乏经验与不知所措的慌乱,在此刻竟成为勾起情欲最大的诱因,让男人有种征服的念头,他渴望带领她共享欢愉的滋味,双手开始在她身后的曲线游移。
“看着我。”他粗哑着声音低哺。
施馒舒被动地抬起眼眸,注意力旋即被吸人那充满魔力的性感中,只能听话行事,平素于脑海中流动的冷静,早在他的第一次亲吻后乱了谓,再也无法回复。两人已经吻到无法自拔的程度,只要他稍加诱哄,进一步的行为,简直如探囊取物。
热辣辣的感受由小腹内缓缓升起,如潮水般汹涌,她几乎无法站立,只能紧紧地靠着他的身躯。她用力地深呼吸,大久没感受过体热的刺激,变得过于敏感的身子,几乎无法承受。
“你准备好接受我了吗?”
韦天允的话语如冷水浇顶,在瞬间熄灭了激情。施馒舒飞快地推开他,跟着退后两步,直到背抵着门为止。
“你怎么能如此对我?”
“我说过,这场婚姻并下只是权宜,你早该有心理准备。”说完之后,他转身往外走,将门用力关上。
天啊,她到底把自己逼到什么样的境地?
第四章
就在第二大早上,当天色微亮,鱼肚白刚自东方的地平面上升起,施馒舒听到毫不掩饰的吵闹声响。
睡梦中被吵醒,她揉揉惺松的睡眼,怀着谨慎的心情,带疑虑地走到隔壁门未掩的房间,准备探个究竟,却见到韦天龙身上仍穿着昨晨外出时的服装,以及奕奕的神采。
“你在做什么?”她迷糊地问。
“没时间了,”他冷静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快点准备吧。”
“准备什么?”
“既然想尽快离开,我当然要如你的愿。”也许是咋大的冲突发生效果,清冷的眼中甚至没有情感纠葛,纯粹就事论事。
“幄。”施馒舒顺从地点点头,没有争辩。
因为有太多心事,她昨夜躺在床上,左翻右覆就是睡不着,硬撑到不久前,才刚眯上眼的当会儿,他就回来了。
而现在……清晨五点半的早上,外头的热闹方歇,新的一天仍未开始,整个Lasvegas都处于安静无声的状态下,而他居然因为一时的心血来潮,说走就走。
唉,男人呵,不管到几岁,都很不长进吧【
晨曦中的Lasvegas,太阳的热力尚未发挥,吹拂在脸上的微风带有些许凉意。等到他们慢慢驶离之后,炎炎日头已然高高挂在天上,坐在敞篷车里,两边是无止境的沙漠,沓无人烟。
相对无语,也可以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行车的路上,没有人愿意先开口。施馒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