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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科也不见外，低头像小鸡啄米似得吃了起来，色香倒是有了，味道还欠了点火候，口感可以再软一点，自己的口味果然是被萨奇那家伙养叼了吗？
“呐，马尔科，”艾希咬着筷子头，看着远方渐渐堆积起来的云，又要下雨了，“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吗？”
马尔科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双眼无神的艾希，她为什么这么问？虽然现在恢复到可以说话的程度但声音还是那么软萌，而且保不准艾希会被吓到，马尔科在说话还是不说话之间纠结了。
艾希也没有要听马尔科说的意思，只是自顾自的讲：“很小的时候妈妈就跟我说过：‘神是存在的，他就在你身边，他会把爱你的人送到你身边，把想伤害你的人推入地狱，神会守护你，因为你是神最爱的孩子。’但我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感觉到神把爱我的人带来了呢？这么多年了，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
“只是你没有感觉到罢了yoi，”马尔科开口到，说着自己都不熟悉的语言，声音还有点软软糯糯的，但他也不太介意了，这孩子需要开导，“你的父母难道不爱你吗？”
艾希经过最开始的惊讶后很快平静下来：“我妈妈当然爱我，但是她被带走了，爸爸就不知道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这样啊yoi，那你昨天跟我说的爸妈……”
“恩人而已，”艾希把手伸进兜帽摸了摸后颈的骨骼，在触到一小块被创可贴覆盖的凸起后咬了咬牙，“我体力不支倒在路边的时候是他们救了我，因为没有儿女的关系口头收养了我，现在只是寄住，等还完人情我就走。”不然会给他们惹上大麻烦的。
“这样啊yoi，感觉有些无情呢。”马尔科发表看法后便不再说话，毕竟他不知道艾希经历过怎样的过去，不好下定论。
一时无言，两人都各自吃着自己的便当，气氛有些尴尬。
“呐，马尔科，你以前生活的地方是怎么样的呢？”艾希放下筷子，看着旁边吃得正欢的马尔科，“应该很好玩吧？有很多妖怪朋友吗？”
“我以前生活的地方吗……一艘像鲸鱼一样的大船，叫莫比迪克，上面住着一群总是惹麻烦的混小子，还有一个长着月牙胡子，生病了还总喝酒的喜欢收儿子的船长老爹，我们都是他的儿子，这个就是我们的标志，”马尔科说着，挺了挺胸口，“我们的骄傲。”
艾希有些羡慕：“听上去很不错啊，那么多人，很热闹的样子。”
“是很热闹啊，那些家伙每次遇到好事都要举行宴会，迎接新同伴，庆祝生日什么的，反正宴会一年到头基本没有断过，然后一帮大老爷们喝得跟烂泥一样瘫在甲板上，没醉的就负责把他们丢回房间的床上睡觉，睡得跟死了一样的人可比平时重不少啊。”
“记得有一次船上的厨师喝醉了，之后端上来的食物都是黑糊糊的一团，船上的人看着盘里的食物直接吓得就醒酒了，乘着厨师不注意，丢进了海里，结果第二天船身周围飘起很多鱼的尸体，那场面叫一个壮观，不明情况的还以为有人往水里投毒了，从那以后厨师那家伙喝酒再也没超过三桶。”
“每回监督那个厨师的是一个总是涂口红穿木屐的家伙，酒量和酒品都不错，皮肤不知道怎么保养的，说白嫩得跟剥了壳的鸡蛋可一点都不过分，手指不但修长而且骨节分明，毫不夸张的说，那家伙不管是身材还是长相比女人都还漂亮，可惜是个男的，不过倒是个使枪好手。”
“喝不醉的人里有个对红酒很有研究的双刀流剑士，戴着高高的黑色礼帽，西装都被他的肌肉撑开了，扣子好像随时会崩掉一样，八字胡弯得跟烟斗一样，而且每次使剑都有花瓣飘出来，不管什么招式都有花的名字在里面。”
“还有一次啊，有个新上船的小鬼总喊着要刺杀老爹，结果连老爹的身都近不了，被老爹轰飞了不知道多少次，估计现在还在继续吧，他可是很有毅力的家伙啊，不过看见他的船员没事后笑起来却是格外的好看，像冬天的阳光一样。”
“有一个穿得像马戏团小丑的小孩，速度可快了，而且柔韧性也高，敏捷得像没有重量的羽毛……”
马尔科就在那说着，艾希安静的听，风带起艾希脸侧没有包进兜帽的长发，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融化了冰山，带着羡慕和发现新世界一样好奇的眼睛像刚刚解冻的池塘，这一瞬间的静谧像一幅画，定格在了马尔科眼中。
马尔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也可以这么多话，等说完嗓子都干了，艾希递过水杯，马尔科埋头一阵猛灌。
“真羡慕你啊，拥有这么多像故事一样的回忆，”艾希收起便当盒，“可惜我永远也不可能有这么棒的回忆。”
“你如果可以敞开心去接受那些对你好的人，你也可以有的yoi。”
艾希摇头：“我的存在本就是错误。”
马尔科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艾希了，只能像昨天那样叫了一声：“你笑起来很漂亮，像天使一样，多笑笑吧。”
“等我能自由自在的笑的时候，我一定会笑得让全世界听见。”艾希勾勒出一个浅笑。
“我等着那天yoi。”
作者有话要说：
☆、艾希出手
马尔科在艾希的照顾下好的很快，也了解到这是另一个空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能恢复人形，而且身体的成长也比以前慢了不少，换做以前三天就能变回凤凰形态四天就能变回人形，而现在从一个星期前的一个巴掌大到现在也就两个巴掌大。
为什么变成这样马尔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把一切归咎与在原来的空间坠海时海水喝多了闹肚子引起的异时空水土不服。话说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因为兜帽放不下的关系上学就变成了艾希在前面跳来跳去马尔科飞在后面跟着飞时不时来个漂亮的转弯，在学校时就明目张胆的停在艾希肩膀上，虽然引起了不少议论但没人敢上前围观，一是因为艾希惹的人太多上去说不定就被当同伴一块揍了，二是因为马尔科是没见过的物种不知道有没有危险。
“喂！前面那个废物！”几个人站到了艾希身后，站在最后面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女生开口到，艾希认识，也是经常欺负她的人之一，名字记不太清了，而且她也没那么多功夫去记这些无关紧要的，“小宠物长得很不错嘛，现在它是我的了！”
马尔科转头懒洋洋的看了身后的人一眼，然后转过头不理那些蠢货，艾希开口了：“呐，马尔科，你要跟她们走吗？”马尔科摇头，艾希便继续走自己的，不理会后面的人。
“妈的……站住！我们大姐大要的东西你个废物也敢不给，找死啊！”一个人上前几步伸手就要抓艾希肩膀。
马尔科煽动翅膀，以极快的速度冲过去一个头槌撞在那人脑门上，然后悬停在半空，看着那人翻白眼倒地。
转了转头，脖子有点疼，好像扭到了，果然是老了需要补钙了吗？
“马尔科不喜欢你们，你们还是放弃吧，”艾希伸手拖住马尔科，放回肩膀上，面对着那群人，“没经过它同意动它，我会动手的。”
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所有人都哄笑了起来，也难怪，总是挨打的一方说要动手了，不被当成不自量力的笑话才怪。
“哟哟哟，万年翻不了身的臭咸鱼现在得瑟起来了？泡到谁做靠山了？”被称作大姐头的人从后面走上来推了艾希一把，艾希被这股大力推得后退几步，那人更得意了，“呀，不是说要动手吗，你倒是动手啊，废物就是废物！也就敢说说而已！”
“它归我了！”说着就伸手要抓马尔科。
像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她伸出的手指在马尔科面前两个指头的距离停下，艾希抬腿用脚后跟踹在她下巴上，然后一个360°转身踹上她小腹，两下都用力不小。
马尔科清楚的感觉到了艾希出手时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虽然只有一点，但也到了足以让他这个常年与海军战斗的大海贼胆寒的程度，这种程度的杀气真的是这样干净的女孩所拥有的吗？！
那个大姐头倒飞出去砸在她小弟，啊不，小妹身上，像打保龄球一样砸倒了那群人，吐出几颗带血的牙后就像死了一样不再动弹。
“不要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啊，”艾希把帽檐往下拉拉遮住眼睛，杀气瞬间收敛，“这次只是警告罢了，再打马尔科的主意，我可不会管法律这玩意的存在。”
艾希说完，也不再理会那一群倒地哀嚎的大小姐，转身进了教学楼。
“你不是说她们不值得你出手吗yoi，我看你出手后心情很不错嘛。”马尔科打趣到，艾希身上的秘密越来越多的被发现，马尔科也起了继续探究的兴趣。
艾希摇头：“你不喜欢她们动你，你值得让我出手。”
马尔科笑笑，虽然这样也看不出在笑：“看来小艾希你也不全是冰啊yoi，这不是也会关心人吗。”
“啰嗦。”艾希偏过头，脸上难得浮上了两片小红晕。
马尔科没注意到这是他这一个星期以来第一次叫艾希名字，还习惯性的在前面加了个小字，这也算是把艾希纳入了需要照顾的后辈行列。
马尔科很无良的笑出声，在遭受到艾希恶狠狠的目光攻击后便忍着笑转移话题：“说实在的，你不考虑交个朋友什么的吗？人都这么大了周围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不跟人沟通会憋出病的yoi。”
“不需要啊，以前嫌麻烦，现在有你就可以了。”艾希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随后才意识到这跟告白一样的话是闹哪样。
马尔科倒是没什么，继续开导艾希：“有我在也不可以吧yoi，你以后人际不好落难了谁帮你？我可是妖怪，帮不了你太多。”
“以后？我从没想过以后，”艾希拉开教室门，教室内空无一人，“第二天还能看见太阳升起来就已经是上天对我格外的恩赐了，我是被神讨厌的孩子，就算是最公平的死神都会嫌我脏了他的镰刀。”
“所以才每天那么胆大包天的在楼顶跳来跳去yoi？”
“不是，只是怕荒废了才想出这种锻炼方法。”艾希拉开椅子，黑影窜出，习惯性的抬手捏住窜出来的绳状物的七寸位置，看清是条拇指粗的菜花蛇后举到马尔科面前：“中午吃蛇肉吗？我有带调料，炉子可以问校医借。”
“我觉得太小了不够吃yoi。”这么小一条蛇，塞牙缝也不够吧。
“那就算了。”手上发力，菜花蛇挣扎了一下便软软的垂了下去，随手把蛇尸体丢进垃圾桶，艾希出教室走向走廊尽头的卫生间去处理手上的腥味了。
马尔科飞到了外面的窗台上看风景，他可没兴趣偷窥女厕所，就算现在外表是只鸟也得坚守道德底线。
也不知道莫比迪克的大家怎么样了，应该找我找得很着急吧，以老爹的脾气估计又要大动干戈让旗下的海贼团满世界找了。
想到这里，心里一阵暖流经过，就算是初春的凉意也被驱散了不少。
如果艾希愿意的话，带她上船也不错，那孩子孤独太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惹了不得了的人
艾希还手了而且实力不凡的消息只用了一节课的时间就飞遍了校园的每个角落，以至于第二节课下课后教室外围观的人把走廊堵了个水泄不通。
“听说那个怂包废物出手了，还把6班的吴韵打了，真的吗？”
“我亲眼看到的，早上找她茬的那几个已经被家长接走了，据说踹在吴韵下巴那一脚把骨头都踹断了，身后当肉垫的几个也不同层次的断了肋骨，估计不在医院躺上几个月是好不了了。”
“天啊，我以前有骂过她，她不会来找我报复吧？！”
“以后最好还是躲远点，省的哪天她找上我们。”
“……”
议论声一波接一波，艾希继续看书，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反正她没什么兴趣去为了以前那些无关痛痒的事报复，就让她们自个儿闹心去吧。
马尔科瞄了一眼走廊上讨论声此起彼伏的人群，只想吐槽一句话：你们议论敢不敢声音小一点，我们不是聋子。
“她动了她动了，她想来报复了吗？！”
艾希放下手里的笔，侧过身看向门口：“喂，你们堵到门口了，老师进不了门你们让我们怎么上课。”很急促的脚步声，听那钥匙串的声音应该是校医的，他有事吗？
门口立刻被清出了一条通道，校医瞬间冲到了门口，马尔科看了一眼校医，从喘气程度判断应该是跑过来的，才六楼就累成这样还真是缺乏锻炼。
马尔科你似乎忘了你和艾希都不是普通人吧。
“啊，校医先生，有什么事吗？我记得这节可不是生物啊。”艾希推了下过下的帽檐，合上做满笔记的书，印象里校医从来不会这么惊慌失措，天大的事也就是叹口气喝口水就那么过去了。
校医什么也没说，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教室，抓住艾希的胳膊就往外拉：“什么都别问，你班主任那边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跟我走！你这次做太过了！”
马尔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