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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跟悬在半空中愣是没落下去。
她没好气地甩给他一包纸巾,在他望向自己时火速别开了视线,咬着牙嘶嘶地从牙缝里漏出两个字。“白痴……”
啊,烦人死了啊!!!!
所以是为什么会做出这种蠢事?直接把人揍飞然后跑掉不就行了么?
可是……
那种笨头笨脑白痴到家的表情实在太棘手,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应付啊!
脑中翻滚着天人交战的情景,直到服务员把菜肴放在了桌子上。
不,并不是菜肴……吧?
那是红彤彤的一大锅。
鲜虾混杂着香料的复杂气味,殷红的汤汁只要看一眼就会让人觉得喉咙痛。
速水紫央望着面前的汤碗,犹豫许久,才出声提问。“是什么?
“冬阴功啊!”鹿岛治也把捂在鼻子上的餐巾纸团好丢开,鼻头红得跟面前的食物别无二致。“这里的娘惹菜很出名呢。”
筷尖本来已经伸向翻滚的虾肉,却硬生生顿住。将手收回来之后,她端详着咕嘟咕嘟冒泡的汤锅,原本有些阴沉的表情突然变了——倒像是小孩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似的,满载着……好奇。
脑中不禁浮现起短暂的相处时间中,某个人曾经描述的……
“啊……就是这个么?”她自言自语地咕哝了一句,“娘……娘热?”
“是‘娘惹’啊。”鹿岛治也顺嘴接了下去。
青年出声的同时,她立刻抬头探过身凑近他、死盯着他的嘴唇。
鹿岛治也吓了一跳,不自然地往后退了退,“老老老老大?”
“娘……热?”她认真地重复一次。
“惹,是、是惹。”鹿岛治也结结巴巴地回答。
“娘惹。”字正腔圆。
见对方点了头,她便重新坐了回去。
青年松了口气后突然回过味儿来——所以刚才是在观察他的口型?
镶嵌着紫色瞳片的眸黯淡了一瞬,就又再次恢复了常态。
“试试看吧,老大!”青年傻乎乎地笑了笑。“味道真的很厉害。”
被那笑容一激,鬼打脑门儿的感觉又来了。速水紫央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自动发出指令,把虾肉含进了嘴里。
鹿岛治也一边搅动汤碗、一边殷切地看着对面的人——食物放进口之后,速水紫央几乎是反射性地蹙眉、用手背捂住了嘴!
他吓了一跳。“老大,没事吧?”
话音未落,对方的喉咙就动了一下,显然是已经是吞咽下去了。迅速放下捂着嘴的手,她面色平静地舀起桌上的水喝了起来,直到少了半杯才放下,面色如常地开口。“没事。”
透过汤锅的蒸汽,她的脸上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青年完全看呆了,片刻后有些慌乱地说:“诶?其实点的是中辣啊……所以老大不能吃辣么?对,对不……”
“没那种事。”她斩钉截铁地说。
……
“可是明明都已经把冰全都……”
“没那种事。”把筷子拍到筷托上,语气更加坚决。
……
“哦,哦……”青年呆呆地应了。
冷场。
速水紫央强忍嘴唇辣劲十足的刺痛,面无表情地坐着。甜言蜜语哄男人的话早就被编成辞海收入脑中,偏偏没有一页上写着该怎么拒绝……这种未知之物。
最后反倒是鹿岛治也先打破了僵局。
“说起来,这家店,”他敲了敲汤锅,“还是个不错的家伙告诉我的。虽然现在不在镇目町了,不过偶尔想想那手艺也挺让人怀念的啊,有机会的话应该去乡下再找他搭个伙……”
青年端起面前的茶泡饭,塞了一口进嘴,满足地叹息一声。
“果然……作为日本人,和食是最正确的选择啊。”
速水紫央正咬着冰块降温,闻言迅疾抬头:“你说什么?”
“呃?作为日本人……和食是最正确的选择?”鹿岛治也一脸茫然。
她眯了眼,“你说的那个‘不错的家伙’——那是谁?”
“是还在念书时候的同学啊。”鹿岛治也又塞了一口饭进嘴,“虽然以前欺负过他,可是再遇上的时候居然还能笑咪咪地打招呼啊。诶,话说回来,老大既然跟周防认识就应该见过他吧?那个……”
“姓十束的?”
随口说完这句话,鹿岛治也用筷子拨开茶汤上的海草,接着迟疑了一下。
“嘶——”放下手中的筷子,他一拍自己的脑袋,讪笑起来。“糟糕,说漏了啊。”
鹿岛治也双手合什,冲速水紫央笑得格外狗腿:“那个……之前说的那些,千万别告诉周防啊。”
速水紫央握紧手中的水杯,目光灼灼地盯着鹿岛治也。
后者挠了挠后脑勺,“啊,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似乎是离家出走了的……样子?刚巧我奶奶去世之后祖屋没人打理,就借给他暂时躲……”改口,“唔,住下了,诶嘿。”
……
下午三点,悬浮铁出口。
拥挤的人流中,一位身材高挑的女性格外引人注意。
中长途站外汇集的旅客通常大包小包地提着一堆东西,这位却是轻装上阵,除了手上的地图再无其他累赘。
地图上的大多数地点都做了小字标注,速水紫央比对着手中终端投射出的全息地图,过了一会儿就确定了方向,快步朝出口走去。
一旦出了车站,此地与人口密集的城区的对比就被完全展现出来了——
就连氧气含量都远比繁华之所充沛。道路上行人多步履悠闲,鲜有走得匆匆忙忙的,更少有装扮得张扬的年轻人。
随着人烟逐渐变得稀稀落落,原本老老实实沿着大路走的家伙突然弯了弯腰、小腿绷紧,然后整个人跃起!
柔软的躯干中似乎潜藏着惊人的力量,在高处不断跃进的异能者就像一只云豹,折射着葳蕤稻田的光辉。
一旦选择直线行进,速度就快上了很多。
掩映在秋叶与泥土香气中的木造建筑外,婆娑的枝杈在墙边投下斑驳树影。
无声无息地,墙边多出了一道黑影,将细碎的光斑掩住。
速水紫央站在墙头、本想往下跳,结果在看清院落中的景象时犹豫了。
午后的暖意消弭在初秋的凉风中,即便披着外套,男子的背影也显得有些单薄。
他垂着头、细碎的浏海在额头与眼帘打下柔和的阴影,侧脸清秀,自雪白衬衫袖口伸出的手腕纤细,文气得有些像女孩。
被那双看似没什么力道、却十分灵巧的手所逗弄着的,是一只翻滚着的幼猫。
手指每一次移动都能搔到痒处,猫儿舒服地轻呓着,喉间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击着地面。
整个院落里……全都是猫。
或坐或卧,还有翻着肚皮晒太阳的——猫。
而被猫所包围着的那个男人——尽管身上有王的印记、是具备着能力的氏族,但那力量实在是稀薄得可怜,甚至察觉不到身后来自异能者的注视。
不过动物的感觉总是比人类灵敏得多。
幼猫跳离男子的膝盖,朝着速水紫央的方向蹲踞下来、脊背耸起,发出细小的叫声。
被十多对猫眼盯着,速水紫央僵立在墙上不敢动了。
男子回过头来,柔软的浅色短发像要融化在阳光之中似的——
他微微睁大了眼,惊讶地望着墙头上的不速之客。
惊鹿倾斜,发出清脆的咔哒声,清流汇入水钵。
一时间庭院中只余水声潺潺。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特别鸣谢绮罗姑娘和糯米团团姑娘,蘀我查阅到了非常实用的资料!
原来放在日式庭院中、禅意盎然的那根竹筒就叫添水/惊鹿/醒竹,我会告诉你们这玩意儿几乎把我逼疯了么……
偷偷告诉大家,因为你们的缘故我居然在首页霸王周榜上发现了王啪的倩影,掩面……每一个给票的宝贝儿都是助我逐鹿中原的大将,能认识大家真是触手叔叔我一生最幸福的回忆呜呜……
大家都在忙着考试,祝取得好成绩♂顺便希望放假后点击能有所回暖、评论能多一些,泪哒哒q血q穆离扔了一个地雷 将我推上王座的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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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匍匐在地上的绒呼呼的幼猫,毛色就像加了额外牛奶的热可可。无论是色泽还是质感,都跟收养它的那一位满头柔软的发别无二致,总会让人联想起乳制品的甜香气味。
像是要溶化在阳光中的、暖融融的色泽。
单薄的肩线使得他回头时外套朝下滑去,露出衬衫的领口。
他伸出手想把外套重新束紧,结果还没来得及将其拉回,就望着在墙头立着的来客愣住了。
起先是有些惊讶,眼睛都瞪得圆了;继而恢复常态,眼角缓缓弯起令人舒服的弧度,渐渐盈满笑意与无奈。
“……速水小姐。”他终于开口。
声线软而清亮,与其人一般温和。
惊鹿水槽已空,复又立起,将汩汩清泉纳入,静待下一次抚平人心的计时。
她原本僵硬的神情骤然和缓下来,自鼻腔含混地发出似叹息的声音。
这个男人——
十束多多良。
天赋之技,拥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某种意义上他能言善辩,常使人哑口无言。
……
能言善辩之人咧开嘴,“哎呀呀,伤脑筋~居然找过来了啊……”
语气饱含苦恼,笑容却惬意极了。
又一歪头,嘴角扬得简直不像样。
“……要进来喝杯茶吗?”他出声邀请。
——就好像面前这位并非稀客,而是门前天天经过的邻居似的自然。
速水紫央从墙头跃上了房顶。院子里的猫全仰着头围观,结果她着陆时愣是没站稳。
十束多多良拍拍膝盖站起来,转身进了玄关。没过一会儿又出来,手搭凉棚往上看。
她垂下头,僵着脸跟他对视。
“茶具……要搬到房顶上么?”他笑嘻嘻地问。
她的脸色变得更差了一些,余光瞟见院子里十几个毛茸茸的猫脑袋,视线开始漂移。
僵持一会儿之后,十束多多良像是想起什么一样,露出恍然表情,不紧不慢地往玄关外的台阶走了两步、半蹲下来,正儿八经地对一只正趴在地上、全副精神戒备着房顶来客的肥猫说道:“今天的聚会就到此为止啦。”
肥猫立刻站起来、威风凛凛地抖了抖蜜柑色的皮毛,发出一声悠长的“喵呜”声。
正晒着太阳的猫群纷纷站起,以那只肥猫为首,纷纷跑出了院子。
正冲着远去的猫群挥手、冷不防察觉到身后的风声,十束回头一看,人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了。
……
十束多多良微笑着看面前人在跪坐下来以后浑身不自在的样子。
反复调整姿势后她似乎放弃了,终于一拍软垫,撇嘴说道:“离家出走的游戏要玩到什么时候?”
“诶~知道得很详细嘛。”他仍是笑。
她屈起手指无意识地弹着茶杯口,对于这次谈话的开场有了不好的预感。“托你的福,我在攻略街头偶遇的男人的过程中,对方居然说出‘你身上有我失踪伙伴的残余能量’这样的话。”
“哇哦,所以……”他笑容一敛,“成功了吗?”
“……哈?”
片刻停顿。
“那种事怎样都好——”她急转话锋,“之前听草薙先生原原本本地说过了你的事了。这样不管不顾地跑出来,是有什么特殊原因么?”
罪魁祸首似乎完全没有在听。
此刻他正单手握着茶杯、另一只手支着侧脸,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看。
然后他说:“呜哇~真想看看被速水小姐追着跑的King的表情啊……”
……
“你这个人……”她忍无可忍直起身。
脆生生的猫叫声就是这时候响起的。
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她骇然地盯着被拱出一条缝的拉门。
没错,真的只是一条缝而已……
那生物明明圆滚滚的、甚至还有点笨拙的样子——但它就这样不可思议地挤了进来,就好像那毛茸茸的身体里没有骨头似的——
幼猫发出奶声奶气的叫声,窜到了十束的膝上。
眼看就要被抓去狠狠地敲头壳,他抱起幼猫挡在面前,“救命~”
她立刻缩回手、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踩着屋内立柜的抽屉扶手借力跳到了柜顶。
“还是老样子啊,居然会害怕这种小动物。”
抱着猫的人笑得如沐春风。
“没那种事!”她斩钉截铁地回答。
结果他笑得差点滚倒在地板上。
外套滑落在地板上、露出雪白的衬衫与剪裁得体的卡其色长裤,就跟其人的气质一般清清淡淡,包裹着纤细的躯干。盘踞在胸口的幼猫跳出怀中,有些吃力地抓着主人抖动的肩膀,发出不满的抗议声。
半真半假地擦了一下眼角,十束多多良把猫儿重新捞到怀里,思维再度跳跃了一下:“其实就是兴趣啦,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