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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咳咳……”永琪话说多了仍是气喘不停,脸色也依旧苍白,手下意识地抚着胸口,接触到小燕子心疼的目光,勉力一笑,“倒是你,一整晚没睡,脸色也没比我好多少,人也瘦了。”说完,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小燕子的脸庞。
小燕子抬起头看着永琪,四目相对的瞬间,小燕子忍不赘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好坏……明明醒过来了,又睡过去了,我怎么叫你,你都不理我!呜呜……坏死了……”
“小燕子!”永琪心疼地一抹小燕子的泪珠,“我哪有醒过来又睡过去?哪有不理你了?”
“还说没有……你就有你就有!”小燕子草草擦了擦眼泪,犹自带着哭腔,“我不管……人家差点让你吓死!”
“什么死不死的,说我没忌讳,你才是真的没忌讳呢!”永琪顿一顿,“我发誓,以后不让你再担心了,好不好?”
小燕子扭过身子:“上次也说要保护自己的,这次还不是……”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也知道永琪发的誓只能安慰她一时,绝对是当不了真,做不了数的。
下次,最多是再发一次。
可她依然要听永琪这么说,否则心就安定不下来。如果这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话,她宁愿这样欺骗自己。她相信,对永琪而言,也是一样的。
小燕子站起身来,声音沙哑:“你饿了吧?我去弄碗粥来。”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永琪一夜没吃东西,的确感到有点饥肠辘辘,不过又不想小燕子太操劳,一犹豫便拉住了小燕子的手。
“嗯!我也有点饿了,我也要去弄点吃的。”小燕子仿佛没有感觉到永琪的变化似的,自顾自地说道。
永琪自嘲地一笑,也就随小燕子去了。
直到房门「砰」地一声在他面前合上,永琪才松开自己握紧的拳头,对着手中的玉佩发呆。
若不是冷清锋脱口而出的那声「你——」,他也不会觉得声音如此耳熟。若非如此,他也许至今不会明白,为什么当日在圆明园便觉得那声音如此熟悉。
那种声音里透出的寒意,早在十九年前,他就已经领教过了啊!
而眼角处的那道刀疤……哪怕事情过去多年,他仍然记得清清楚楚,仿佛一把锐利的匕首狠狠地划过他的心房,也许伤口早已愈合,却留下了永不能磨灭的伤疤。
同样不能磨灭的,是那些时常会出现在梦里,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痛苦记忆。
其实冷清锋还没有出手,愉妃的嘴角已经渗出鲜血,一滴一滴,坠落于她月白色的衣衫上。不管永琪如何哭喊,愉妃终究还是带着对他的无限牵挂合上了双眼。
只知道,他随后被宫中总管徐公公点了穴道,三天后才在景阳宫悠悠醒转。
只知道,宫里太医的诊断,是愉妃误食了不能相混的食物而中毒身亡。
只知道,当时代掌理后宫的娴贵妃做事雷厉风行,待乾隆带着后妃南巡回来,一切早已定案。太医院的诊断毫无破绽,乾隆追封愉妃为愉贵妃,以尽哀思。
然而……
愉妃的近身宫女枫儿未等到出宫年龄便得了肠痨暴毙,徐公公莫名其妙地失踪,贴身宫女锦儿出宫前似乎欲言又止。
尤为重要的,是冷清锋充满杀机的话语时时在永琪的脑海盘旋。
若不是有一日整理愉妃的遗物发现了那些信件,他也不晓得自己的额娘和方夫人竟是手帕之交。
而更令他没有想到的,小燕子竟然是方家的遗孤。
这几年来,他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人脉关系去查锦儿和徐公公的下落,却未有丝毫进展,更不用说冷清锋的身份和背后主谋了。
而这次……永琪苦笑,也许是天意吧。
胸口隐隐的疼痛传来,永琪忍不住皱起眉头,呻吟了一声。等这阵疼痛过去,已是冷汗淋漓。
永琪脸色一暗,冷清锋的武功果然名不虚传,内力深厚非寻常人可比。这次是他和小燕子命大,亏得箫剑和师父及时赶到,方能保住性命。下次要是再遇上,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幸运?论武功,他和小燕子再练上十年也不是对手。但是,若任其逍遥自在又如何告慰愉妃及方家二十一口的在天之灵?
血债,还得用血来偿还啊!
小燕子离开后,并没有直接去厨房,而是去了尔康的房间,却发现箫剑和晴儿也在。小燕子挠头——这群人,似乎也没有去休息,倒像是在商量什么。
见到小燕子进来,尔康对箫剑笑笑:“你看,被我说中了吧!小燕子果然来找我探听消息来了。”
小燕子被说中了心事,很想像往常一样反驳几句,无奈实在没有心情,只好叹了口气:“唉!尔康,这事不问你还真不知道问谁,紫薇和箫剑肯定不知道,晴儿没准也不清楚。你和永琪像是亲兄弟一样,只好来问你了。”
“想必也是和愉妃娘娘有关了?”尔康一语道破小燕子心中所想,“我只知道愉妃娘娘在永琪四岁的时候便去世了。当时,皇阿玛带着皇后……我是说富察皇后,以及几位嫔妃南巡去了,老佛爷应该在五台山礼佛,宫中是由当时的娴贵妃,也就是现在的皇后娘娘,暂时管理后宫。据太医院说,愉妃娘娘是误食了不能同时吃的东西才中毒身亡的。说实话,当时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其中可能有什么隐情,但是一来太医院诊断无误,二来愉妃娘娘和永琪也不是很受宠爱,就算有人嫉恨,目标也该是当时的富察皇后和嫡出的七阿哥才对……”尔康滔滔不绝地分析着,却突然被紫薇捅了捅臂膀。
紫薇和晴儿对他微微摇头,示意他不可再说下去,同时向小燕子望去,却见后者没有太大的反应才稍稍放心。尔康惊觉自己失言——永琪费了多少心思,才把小燕子挡在皇宫的那些是是非非之外,莫要被他这几句话弄得前功尽弃才好!
他随即掩嘴咳嗽一声:“反正,永琪从不会对人提起愉妃娘娘,似乎对十几年前的事讳莫如深。”
“大约这是永琪的伤心事吧,所以不愿对任何人提起,哪怕是他的亲朋好友,哪怕是小燕子。毕竟,他失去的,是他的亲额娘。”紫薇叹道。
晴儿想的,却比紫薇深多了——对永琪而言,圣上是他的父亲,更是天下之主。他真正意义上的亲人,在遇到小燕子之前,只有愉妃娘娘一人。不管死因是什么,这大约是永琪这辈子都不愿触碰的伤疤了。
这点,她是深有体会的,同是年幼失估,所以更能感同身受,却不愿意小燕子想得更深:“而且,永琪现在身受重伤,正是他最脆弱的时候,梦见愉妃娘娘,不足为奇啊。”
箫剑却在想其他的事——尔康刚才说,永琪的那块玉佩是愉妃娘娘的,为什么和娘的那块一模一样呢?娘曾经有一个结拜姐妹,难道说……
“永琪小时候不是很受宠么?”小燕子似乎对尔康的最后几句话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自言自语地冒出这么一句。
不是的,在她印象中,不是这样的。
当年,皇阿玛在西山围场狩猎,只带了永琪一个阿哥,连当时宫中最年长的四阿哥都没有带,四阿哥可是去年才被出继的啊。
当年,他们闯下弥天大祸,皇阿玛龙颜大怒,但若不是后来他劫法场劫囚车,弄得没有了退路,他一定还好生地做他的阿哥,断不至于流落江湖。
况且,他既会写文作诗,又会刀剑拳脚,还能帮皇阿玛处理政事,尔泰不也说他是皇阿玛最宠爱的阿哥么?
难道说……最早不是这样的?
尔康默然,难道要告诉小燕子,永琪拼命读书习武,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成为最受宠爱的阿哥,却在遇见小燕子后,因为担心连累小燕子一起成为皇宫怨气所在,而在不知不觉中收敛了些许锋芒。
以小燕子单纯不喜复杂的心性,这会儿是不会想那么深的,她只是担心永琪,担心他的身体,也担心他的心情。
不过,现在似乎让她更加头昏脑胀。小燕子摇头:“唉!被你们都绕晕了!”
紫薇当然不想小燕子胡思乱想,免得辜负了永琪的一番苦心:“哎!小燕子,那就不要想了。永琪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啊!差点忘了,我要给他弄吃的去!永琪肯定等急了!”小燕子想起了正事,匆匆忙忙地起身。
“我来帮你吧。”紫薇笑道,“免得你担心永琪,心不在焉,把盐当成糖,或者把醋当成了酱油,荼毒了永琪的胃。”
小燕子撅起嘴巴:“哼!我有那么没用么。”
望着小燕子和紫薇相伴而去的身影,箫剑不禁若有所思——愉妃娘娘性子沉静,从永琪沉稳内敛的个性上可见一斑;小燕子的豪爽大方又十足十地遗传了娘亲的性格。两个性格如此南辕北辙的人能够一见如故,结成金兰姐妹,真是令人不可思议。不过,看看小燕子和紫薇,箫剑随即打消了心头的疑虑,似乎这也没有什么意外的。
然而,另外一层疑惑随即涌上心头——愉妃娘娘去世距离方家出事仅一年不到,却不知两者是否有关联?
接触到晴儿和尔康探寻的目光,箫剑的满腔疑惑也只能化为心中的一声长叹:希望,是我多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五章
接下去的几天,永琪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无尘每日定时为永琪疗伤,颇费了一番功夫,难免伤元气。永琪和小燕子非常过意不去,每次疗伤过后,总免不了千恩万谢一番。无尘生性洒脱不羁,总是白永琪一眼:“每次都要谢,也不嫌麻烦?你嘴皮子没说破,老夫的耳朵可都出茧子了!小慈天天跟你在一块儿,难道没嫌你唠叨?”
小燕子正挽着永琪的手臂,听见无尘的话,掩嘴轻笑道:“怎么没有?平时更唠叨,这也不许做,那也不能干,把我当瓷娃娃似的,怕我一碰就碎了。”
“小燕子!”永琪听不下去,微微抗议道,“你怎么总是夸大其词?”
小燕子本来就是存心逗弄永琪,想让他开心点儿。自从那日梦见愉妃之后,他一直是心事重重的模样,她虽然很想问个明白,但她更相信,依永琪的个性,若是他不愿说,是怎么问都没用的,反而徒增两个人的烦恼,更让他担心自己胡思乱想。小燕子遂扬起脸弯起嘴角:“哎!我可没有夸张呀!皇阿玛也是这么说你的!”
“皇阿玛什么时候说过呀?”永琪想了半天,也没记起有这档子事,心里一急,咳嗽了几声。
“哎呀!叫你别说那么多话了嘛!”小燕子拍着永琪的背,倒了杯热水递给永琪。永琪本能地拿手去接,小燕子却固执地不松手,直接将茶杯送到了永琪的嘴边。永琪犹豫了一会儿,见小燕子甚为坚持,也不好拂她的意。热水顺着茶杯入口,暖了喉咙暖了胃,也暖到了永琪的心里。
无尘摇摇头——见过夫妻恩爱的,没见过这么旁若无人的。这小丫头,嘴巴上抱怨丈夫唠叨,心里不知怎么乐开了花。他这个年近九十的糟老头子,还是不要在这儿碍着人家小夫妻。他摇头晃脑地出门,径自回房调息去了。
永琪愣愣地望着无尘的背影——这也是个有些古怪的前辈,不过性情却是真得很。他在宫中见到的大多数,都是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辈,而皇室贵族对这一套反而受落得很。遇见小燕子和紫薇后,他才被姐妹俩人性里的本真感染了,相信这世上的姑娘也不都是木头美人,至少还有像小燕子那么热情奔放以及像紫薇那么蕙质兰心的。
这个无尘师父,骨子里的不拘小节,倒是与小燕子和箫剑如出一辙。
不过那位大师兄,似乎沉默寡言,性格与无尘和箫剑南辕北辙啊。
“永琪,你有没有觉得大师兄很奇怪啊?”小燕子和永琪想到了一处去,“我觉得他大概一天都说不了十句话!师父和箫剑都那么健谈,那么多年下来,他没道理那么闷吧!”
“可能……他有自己不为人知的故事。”永琪猜测着。
“啊?又有故事?是什么故事呢?哎!我的好奇心都上来了!啊!对了,我有一次好像还看到他拿着个什么木牌发呆!”小燕子说得煞有介事。
“什么木牌?”永琪坐直了身子。
小燕子摊手:“没看清,他好像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就把木牌藏起来了。”看着永琪深思的模样,小燕子倒后悔自己说了这茬,惹得永琪又费神起来,遂耸耸肩膀,“哎呀!反正也想不明白,干脆别想了!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快点好起来!”
永琪看着小燕子顽皮中带着认真的神情,微微一笑。有什么烦恼,也暂时抛到脑后了。
如此,十五天后,永琪的伤势终于痊愈,众人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不过,小燕子仍不放心,于是这天下午,小燕子、紫薇、尔康、箫剑、晴儿和虚净齐聚在永琪的房里,看无尘为永琪把脉。
无尘的两根手指搭在永琪的手腕上,捊着胡须,频频点头,面露微笑。其他人知道永琪已无大碍,不由得相视微笑,面露喜色。
不料,无尘脸色突然一变,左手骤然挥出一掌。这一下变故猝不及防,永琪不及考虑,右手本能地向前拍出,同时左手翻转挣脱,一个转身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