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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同人)过尽千帆皆不是-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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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剑亦道:“也只有旷达超脱的人,才能在这样的乱世中安之若素,不为周遭环境改变。”
“哎!你们又在感叹人生了!”小燕子忍不住插嘴道,“骆嘉尘,我看你比我们也大不了多少嘛,怎么说话那么沧桑?八成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骆嘉尘饶有兴趣地看着小燕子,只觉这份豪气倒是与箫剑同出一辙:“谁身上没有故事呢?我也看得出来,你们个个都有故事,也是用人生创造故事的人。”
“说得好!”永琪举杯,“那就等我们把自己的故事书写完,再来笑谈古今事。”
小燕子才没那么好兴致:“还笑谈什么古今事?到那时,我们自己的故事都说不完!”
众人均大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章

这样的会面,亦不过是廖廖数次。骆嘉尘身在江湖,四海为家,就如曾经的箫剑一般,并不在北京定居。与永琪和小燕子等人在会宾楼把酒言欢几次之后,便往天涯海角游历去了,只相约日后有缘必再相聚。
入秋之后,学士府传来好消息,紫薇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太后和乾隆自是不敢掉以轻心,紫薇从小体弱,几年前微服出巡身受重伤更是落下病根,太后和乾隆忙不迭地赐下无数补品,更吩咐太医隔三差五地去给紫薇请脉,不容有丝毫差错。尔康和福家上上下下更是紧张,几乎不让紫薇出门,日日吩咐下人煮了安胎药炖了补品参汤,亲眼见紫薇喝下去才安心。
小燕子同紫薇同一天成亲,太后眼见紫薇有喜,免不了又向乾隆唠叨起永琪的子嗣问题来,更搬出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重提让芯岚做侧福晋的事。乾隆脑仁生疼,好在晴儿当天恰好也在,当即连说带笑地把话题岔了开去。
太后看着一心为永琪和小燕子着想的晴儿,再看看不知心里打什么主意的乾隆,寻思着这事还得在永琪和小燕子身上着手。芯岚住在慈宁宫,日常与永琪和小燕子也见不了几面,相互也不了解。若是相处久了,也许永琪和小燕子就不会那么抗拒,乾隆也不必为难了。毕竟,芯岚身份敏感,可不能一直拖下去。太后这样想着,眼神不觉犀利起来,心中也有了计较。
日子平静地过了月余,转眼到了深秋十月。秋意正浓,御花园内的似锦繁花纷纷落在枝桠间,继而消失于尘埃,唯有桂花飘香,无声无息地萦绕在鼻尖。满园的苍翠被秋风熏出一片朦胧的金黄,连带着远处的亭台殿宇都染上了一层金色。
就在这样秋风乍起的时节,乾隆突然起了兴致,准备木兰秋狝。木兰秋狝始自康熙二十年,当时正值平定漠北蒙古之时,康熙亲率八旗子弟行围,以保持八旗官兵骁勇善战的本色,时刻牢记清朝是在马背上打下的天下。同时又借每年的木兰行围,接见蒙古的王公贵族,对蒙古加以笼络控制。
近几年来,蒙古准噶尔并不太平。噶尔策零城府极深,虽然两年前其次子那木扎尔进京朝贺归去之后,似乎没什么动作。但在乾隆心中,此人心思难测,不可不防。因此,此番木兰秋狝,乾隆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能够彻底收服准噶尔是最好,即使不能,也要知晓噶尔策零的本来面目,以备他日一战,考较皇族子弟的武功骑射倒成了次要任务。
这样一来,随行的人既要是擅长骑射的,也要是精明能干的。永琪向来精于骑射,且心思缜密,自然是要跟着前去的,尔康也不例外。其余的阿哥,或者于骑射上不精,或者平庸无为,或者不为乾隆所喜,均留在京中。
如往常一样,一切事宜皆由内务府准备妥当。到了晚间,小燕子忙忙碌碌地为永琪准备行装,一边将冬衣一件一件叠好往包袱里装,一边撅着嘴道:“为什么我不能去木兰围场?我可以装成你的随从什么的,保管没人认得出来!”
永琪拉着小燕子的手坐下,将包袱打好结,又取下床边的佩剑:“这次可不只是打猎那么简单,还要接见蒙古王公贵族。到时候,你要是装成我的随从,只能一板一眼地站着,动也不能动,那可要吃苦了!”
小燕子玩弄着旗头上的流苏,凑近永琪的耳朵,嫣然一笑:“那你可不许射燕子,大雁也不行。”她的脸上飞上两片红云,艳若朝霞,“嗯……小鹿也不可以……”说完,接触到永琪热烈的目光,越发觉得不好意思,索性把脸埋在永琪胸膛。
永琪回忆起五年前的西山围场,当他手中的那支箭脱弓而出的时候,他和小燕子一生的命运便就此改写。他和小燕子,原本绝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两个人,共同走过真假格格的风波,共同经受着浪迹天涯的考验,从此祸福相依,生死与共,再难分离。
依稀仿佛,他还是当年不及弱冠的少年,过着时而平静如水时而危机四伏的宫中生活,期待着唯一能够给他带来些许刺激与快乐的木兰秋狝。而小燕子,一身翠绿衣衫,背负着紫薇的信任与托付,为了能让紫薇认回父亲而拼尽全力,不惜豁出性命。
他们就这样出现在彼此的视线中,毫无预兆地闯入对方的生命。而这次西山行围改变的,又何止是他俩的人生,紫薇、尔康、尔泰、赛娅、金锁,甚至是柳青、柳红、含香、蒙丹,无一不被卷入这场悲欢离合,或平平淡淡,或轰轰烈烈。
当年总是跟在身边的那两个臭皮匠,一个早已经驰骋在相隔千里的草原,也许已经儿女成群;而另一个,在十个月后,也将为人父。
不知不觉,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生活轨迹,而命运的丝线却又无形中将他们相连。
彼时的记忆如此遥远,却又朦朦胧胧地仿佛近在眼前。永琪腾出手搂住小燕子的肩膀,言语温情:“好,你说的这些都不打,给你打只狐狸作狐皮大衣好不好?”
“狐狸……好像也不好……”小燕子抬起头看着永琪,她也说不上来什么地方不好,反正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哎!你就打些别的呗!反正那些你不打,自有别人打。「木兰」在满语里不是鹿的意思吗?”
小燕子何时对满语起了兴趣,连这个都知道?永琪疑道:“小燕子,你怎么知道?”
“哎!你别这么看着我呀!我怎么会知道这个?唐诗宋词成语什么的就够让我头疼的,好不容易把你编的成语大全翻完,要是还要我学满语,那真得要了我的小命!”小燕子絮絮叨叨地说着,“是紫薇告诉我的啦!对了!”小燕子像是想到了什么,掏出一串玉珠来,垂下金黄的流苏,“我看皇阿玛还有好几个阿哥都有这个,没事儿就圈在手上一颗颗珠子捻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每个阿哥都有,还是又是我不知道的什么规矩习俗,反正我也帮你去寺庙里求了一个来,你可不许笑话我!”
“怎么会?”永琪仔细瞧了几眼,郑而重之地放好,“小燕子,你还去刻了字?”
“当然啦!这玉珠都长得差不多嘛,流苏的颜色也差不多,万一以后和其他阿哥的弄混了怎么办?刻上字就不会弄错啦!”小燕子下意识摸摸头上的发簪,“上次练师父教的功夫,不小心把发簪摔坏了,你拿去镶的时候不也刻了字嘛!嗯……紫薇也帮尔康准备了好多东西,还亲手做了同心结,我这点可就不够瞧啦!”小燕子绕着手指,“话说回来,这次可真不巧,你们这一去得两个多月才回来,紫薇还怀着身孕呢!”
永琪望着小燕子发际那只用羊白玉重又镶好的玉簪,更衬得小燕子娇俏灵动。他不禁拥住小燕子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笑道,“紫薇有了身孕,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们的孩子来报到啊?”
小燕子蓦然脸红,挣扎半晌,对上永琪闪烁着流光的双眼,直觉得暖进心窝里。永琪的手缓缓抚上小燕子的发际,轻轻取下那支玉簪,小燕子的长发如瀑散落在肩头,他唇齿间的温热气息也越来越近……
翌日,所有皇室成员在太和门目送乾隆一行车马浩浩荡荡地离宫而去。紫薇远远望着尔康在马背上挺拔的身影越来越小,怅然道:“不知怎么,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
紫薇的身孕才两个多月,还不显山露水。小燕子从前听大杂院的老人说,怀孕前三个月得倍加小心。偏生不巧,尔康在这时候跟着乾隆木兰行围去了,紫薇心思细腻,也难怪会患得患失。其实也只是分别两个月罢了,不过自己也提不起精神是怎么回事?嗯……都是永琪的错,说什么要让孩子来报到,害她昨晚没有好好休息!
这样想着,小燕子便觉得脸上火辣辣起来,忙镇定心神,安慰紫薇道:“紫薇,别担心啦!两个月而已,他们马上就回来了。你们不是常说,小别胜新婚吗?”
紫薇勉强微笑着安慰自己道:“嗯,他们不过是去打猎,又不是上战场,我那么依依不舍做什么。”
小燕子见紫薇情绪渐渐转了回来,忙顺着她的话头道,“是啦是啦!尔康骑射技术那么好,一定能带许多战利品回来,做成貂皮大衣,穿在身上可暖和了。”
小燕子这样安慰着紫薇,目光却没从永琪的背影上移动半分,紫薇也是一样,只牢牢地望着尔康的身影。
永琪和尔康不约而同地转身回望,目光缱绻于心上人身上,清俊面容绽放出温暖微笑。
小燕子和紫薇扬起手来,小燕子挥舞着手中的绢子,仿佛是放飞风筝时手中紧握的丝线。
永琪和尔康的身影越来越小,渐渐地化为圆点,终于看不到了。
秋风萧瑟,刮在皮肤上有种生冷。小燕子手中的绢子被秋风一卷,鬼使神差地飞了出去,如断线的风筝,遥遥飘向远方,不知所踪。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一章

冬天的脚步渐渐近了,漫步在御花园内也可感觉到夹杂寒意的北风呼啸而过,扫下枯黄树叶。即使有阳光,也只是淡淡地折射下或深或浅的光影,笼罩在鲜红如血的枫叶之上,平添几分妖艳。秋冬时节,自然是百花凋零,唯有万年常青的松柏昂首挺立,各式各样的菊花竞相盛放。
日子就这样如水划过,紫薇怀有身孕,常常害喜,进宫请安的次数比以往少了许多,乖乖地呆在学士府养胎。晴儿和箫剑成亲以后,也不方便总是进宫,倒是常去学士府看望紫薇。
至于小燕子……
除了每日的晨昏定省,她也不过是呆在景阳宫,练练方家剑法,或者无尘所教的功夫,偶尔去皇后或者令妃宫里串串门子,和永璂、永琰、和静、和恪玩在一块儿。或者,干脆呆在书房翻翻成语大全,念念唐诗宋词,不过小燕子还是小燕子,是绝不可能如永琪一般,在书房一呆就是一下午的。
抱素书屋以简洁精巧为主,并不如其他阿哥般华丽考究。左边的书架上整齐地排放着各种书籍,从文学地理到天文数学到科技医学,应有尽有,墨香四溢;右边的墙上悬挂着两幅画,行笔轻缓平和又不失情韵。
画中人四十不到,并不十分美艳,只一股温柔沉静的气质从画中淡淡地溢出来,令人倍感清雅。小燕子知道这定是永琪的额娘愉妃无疑了,再看另一个——
两道剑眉下一双秋水闪亮如星辰,唇角的笑容如一米阳光明媚温暖,乌黑浓密的发丝间仅几星淡淡的珠珞稍作点缀,衬得整个人娇俏灵动。
“什么时候画了这张画我也不知道……”小燕子小声嘀咕着,嘴角的笑意却不自觉地展开,心头也涌上一阵甜蜜。
永琪工书善画,小燕子是知道的。依永琪的话来说,练字作画最能磨练性子。当初乾隆让小燕子「化力气为浆糊」,小燕子又最是没耐性的,少不得拉上永琪一起,结果练得越来越好的,自然是永琪。但尽管永琪的字已与天才少年十一阿哥永瑆齐名,他却对自己要求颇高,真正令他满意的寥寥无几,能让他挂到墙上的也少之又少。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小燕子仰头轻轻念道。这些年来,小燕子也或多或少认得些诗句,却唯独最喜欢这句。永琪知道后,自然而然地将这幅字挂在了墙上。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世间所有有情人的梦想。也许是最简单的愿望,却是皇宫最缺乏的真情,也是永琪最视若瑰宝的真心。小燕子也是在成婚很久之后才知道,永琪选择她,选择这样一条道路,注定是有许多艰难险阻要一一跨过的。
但是她愿意,执他之手,与他偕老,风雨无阻。
小燕子突然心血来潮,觉得应该涂点什么。她坐到书案前,抽出一张澄心纸,毛笔蘸了点墨,正要下笔,却只听得太监尖细的嗓音打破了原有的平静:“太后口谕——”
会宾楼
“唉!”小燕子坐在常坐的位子上,单手托腮,对着窗外叹气。窗外几盆绿菊开得正盛,杜鹃鸟不停地盘旋。
正巧金锁端着托盘进来,听见小燕子的叹气声,奇道:“小燕子,从进来到现在,你都已经叹了七八次气了,到底是怎么了?”
紫薇倒是明白几分:“小燕子,你还在为周姑娘到景阳宫当女官的事心烦?”
小燕子抿了一口茶,没精打采地道:“老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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