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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接过信封,示意小顺子退下。
意景轩是乾隆安排给那木扎尔的住处,永琪缓缓地拆开信封,里面别无他物,唯有一串蒙古文字跃然纸上。永琪沉思一会儿,继而长舒一口气,朝着尔康会心一笑。
尔康不解,疑惑地问道:“小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永琪自幼熟习满、蒙、汗三种语言,这几句话自然难不倒他:“早日到京,并无他意;问心无愧,君勿生疑。”说完,他仍旧将信装进信封,在烛火上化去,直到信封已成灰烬,方才罢手。
满蒙之间敌友未定,若是他日一战仍然无可避免,而此信又被有心人士翻查利用,只怕永琪便要被扣上通敌卖国的罪名,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尔康看着永琪唇角那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这才惊觉永琪心思之缜密,办事之老练,已经越来越像乾隆了。
第二日,蒙古小王爷便离开京城,返回蒙古草原。
永琪和尔康依然忙碌着,而小燕子也没闲着,一直惦记着箫剑和晴儿的大事。两人迟迟没有进展,紫薇和尔康自然了解其心结所在,永琪虽不明所以,但直觉箫剑有所隐瞒。小燕子大大咧咧,无意深究原因,但非常为他俩着急,因此想方设法寻求机会让他俩见面,增进感情。
不知是否上天垂怜,小燕子眼中的机会马上就来了。
转眼过了新年庆典,便是一年一度的元宵佳节。每年的元宵佳节,乾隆都会设宴,一般只有乾隆的后妃和子女参加。晚宴之后,乾隆会陪着太后到大戏台那儿观看表演,而小燕子等年轻一辈则来到御花园看烟花绽放的盛景。但今年的烟花表演,永琪和小燕子似乎都有点儿心不在焉,因为箫剑和晴儿正在离他们不远的假山后面相会。
虽然这点子是小燕子想出来的,但她心里着实发毛,便不停地往假山后面观望。
永琪倒是比她镇定些,扳过小燕子的肩膀,转移着她的注意力:“小燕子,你一直往那儿看,不等于告诉别人那里有古怪吗?我们还是专心点看烟花比较好!”
小燕子收回目光,话题还是离不开他那伟大的哥哥:“永琪,你说箫剑为什么不跟老佛爷摊牌呢?这样,以后他们也不用这么偷偷摸摸,我们也用不着提心吊胆!”
永琪一愣,最怕小燕子问他这个问题,因为直觉告诉他,箫剑所说的关于他和小燕子的身世,并不是事实的全部。不过,他还是耐心地解释道:“也许,箫剑是没有把握,怕弄巧成拙吧。”
“怎么总是成拙呢?咦?这次的烟花怎么这么亮?”小燕子感受到越来越亮的光芒,不禁凝视着夜空上绚烂绽放着的烟花。
“烟花?亮?”永琪有点不敢相信,仰望星空,再环视四周,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捅捅小燕子的胳膊,着急地道,“不是烟花,是灯笼!老佛爷来了!”
只听桂嬷嬷高亢有力的声音一阵阵传来:“老佛爷,您小心脚下的台阶!珍儿,翠儿,你们把灯笼举高一点!老佛爷,您慢点走!”
小燕子脸色一变,急得跳脚:“今天这是什么表演?老佛爷怎么这么快就看完了?真是糟糕!”眼看太后越走越近,小燕子干脆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大声请安:“老佛爷吉祥!”
太后猛地停步,拍着胸脯,瞪了一眼小燕子:“你怎么突然冲出来?被你吓一大跳!对了,有没有看见晴儿?她有没有跟你在一起?”
小燕子眼睛也不眨地回答:“没有啊,晴儿不是和老佛爷在一起吗?难道她不见了?”
太后一边到处望,一边狐疑地看着小燕子:“她说头有点晕,想先回去,但哀家回到慈宁宫,她却不在。”
小燕子心里一惊,不禁对永琪投去求救的眼神。永琪不紧不慢地拱手道:“老佛爷,也许晴儿碰到了其他的阿哥或者格格,和他们在一起玩呢!晴儿向来懂事,从不让您操心,您也不用太担心了。”
“对对对,晴儿说不定已经回到慈宁宫了。”小燕子嘴上这样说着,心里着实没底,也不知晴儿到底离开没有,眼睛便不由自主地往假山那边瞄。
太后顺着小燕子的目光看去,隐隐约约瞄见两个黑影,心里着实怀疑,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既然这样,那哀家就先回去了。小燕子,你这个毛毛躁躁的脾气也该改改,哀家年纪大了,可经不起你这样的请安。”说完,太后便慢悠悠地离开。
小燕子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还好有惊无险,真是吓死我了。”
永琪却觉得似乎太容易过关了,心里隐隐升起了不安的预感。
慈宁宫里,太后正端坐在炕上,晴儿正给太后捶着肩膀。两人都各有心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消一会儿,太后便有意无意地扯到了晴儿的终身大事上。她拉着晴儿的手,叹道:“晴儿,哀家可是一直把你当成亲孙女看待,总想替你寻个好夫婿。”
晴儿一急,忙轻声道:“老佛爷,您可答应过让晴儿自己选的。”
太后笑眯眯地道:“那哀家得看看你的眼力如何,这放眼望去,哀家中意的可是不少,都是有着大好前途的青年才俊,郎才女貌,只是不知晴儿选中了谁?”
晴儿心里一沉,眼睛里立刻充满了心事:老佛爷果然还是讲究门当户对,箫剑不肯为官,两人又岂会有未来。
太后却似乎没注意到晴儿的失神,仍然自顾自地说着:“就算这些你都看不上,哀家看那小燕子的哥哥箫剑长得也是一表人才,文武双全,完全不像小燕子。若是他能求取功名,为大清效力,哀家倒也可以考虑。”
听见太后提到箫剑的名字,晴儿的脸颊立刻飞上两片红云。
太后注视着右侧的镜子,将晴儿的神情尽收眼底,回转身道:“好了,哀家说说而已,看把你紧张的。别伺候哀家了,快去休息吧。”
“是,晴儿告退。”
太后看着晴儿离去的背影,心里长叹了一口气。未几,她挥手吩咐道:“传高庸进来,你们全都退下。”
一众宫女太监纷纷离开,唯有一个太监推门而入:“奴才高庸参见老佛爷。”
“起来回话。”太后的眼里尽是后宫之主的威严。
高庸站起身,低声道:“回老佛爷的话,箫大侠今天的确曾进宫。”
太后似乎并不意外,若有所思地望向晴儿的房间:“高庸,我要你去杭州办一件事,但不得泄露半点风声,否则哀家也保不住你。”
“奴才明白,请老佛爷吩咐。”
“哀家要你去查清楚……”
夜黑风疾,阵阵寒风击打着窗户,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连太后的最后一句话都淹没在呼啸的北风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相对于景阳宫的热闹,学士府的日子向来宁静祥和。但是最近,紫薇和尔康有些愁眉不展。他们觉得箫剑和晴儿再这样发展下去,迟早有一天要出事。与其被太后撞破令她不快,还不如两人主动坦白,所以他们觉得有必要和箫剑谈一谈。与此同时,永琪内心的疑惑也越来越深,以箫剑的洒脱和不羁,不像是拖泥带水之人,但为什么迟迟不告知太后,又如此抵触入仕?难道就只是害怕太后反对和受不了束缚吗?思来想去,永琪心中的疑云如纸团般越揉越大,于是决定去会宾楼问个清楚。
他一路疾驰,不消一会儿,便已到了会宾楼。柳青迎上来,顺口道:“今天真巧,紫薇和尔康前脚刚到,你后脚就来了。”他四处张望着,“怎么?小燕子没来?”
永琪摇摇头,随即颇为意外地问道:“紫薇和尔康也来找箫剑?”
金锁在旁点头:“小姐和尔康少爷说他们和箫剑有事要谈,现在正在二楼的厢房呢。”
永琪缓缓登上二楼,本想敲门而入,却听见房间内隐隐传来争执声。
“难道我不想和晴儿在一起吗?但是,我怎么能去做官?我怎么能去当乾隆的臣子?”箫剑的声音里难掩激动,清晰地传入永琪的耳朵。
“可是,他是永琪和小燕子的皇阿玛,这已经是无可改变的事实。”尔康似乎正在耐心地说服箫剑。
“那又如何?你们的那个皇阿玛,掌握着天下最高的杀伐决断的权力!他只要一声令下,别人就会人头落地,家破人亡!”箫剑的声音越来越高,似乎他的隐忍已经到了极限。
永琪的手不由自主地悬在了半空,心跳也似乎漏了一拍。
是乾隆,而不是皇上或者老爷。
如果只是一个江湖侠客对于宫廷官场本能的隔阂,何以竟直呼当今圣上年号。
箫剑时而沧桑时而欣慰的眼神……紫薇和尔康神色间的异样……三人欲言又止的表情,在一瞬间全部涌现在眼前。
“小燕子!你不可以再回到那个回忆城里面去!如果你是我妹妹,就跟着我走!永远不要再回头!只要你不回头,我什么都认了!保护你和永琪.好好的活一辈子!”
箫剑的话语依然在他耳边盘桓。
人头落地……家破人亡……
莫非……
那个念头一旦出现在脑海中,便怎样也摆脱不了。永琪的心口一下子凉了,周围来来往往的顾客、房间内依然激烈的争论,他都感觉不到了。
当他缓缓步下楼梯的时候,柳青和金锁只觉他的脸色差得吓人,两人面面相觑,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柳青捅了捅永琪的手臂,只觉他的手冰冷无比,不禁问道:“你怎么了?他们呢?”
“他们……”永琪勉强理清思绪,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态,“我突然想起宫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还有,你们就当我今天没来过。”说完,他又拱手作揖,“拜托了。”
也不等柳青和金锁有任何反应,永琪已经踏出大门,策马奔驰而去。
景阳宫的书房里,烛影摇曳,昏黄的光线勾勒出永琪精致俊美的容颜,也映出他略显疲惫的脸庞。奏折、公文、卷宗躺在一边,永琪愣愣地对着他们出神。
究竟是自己多心敏感,还是箫剑确有未曾吐露的秘密。
他实在不敢大张旗鼓地翻查以前的记录,只能化整为零,否则若是引起他人的疑心,后果便不堪设想。
他真的不愿意,让小燕子和他一起禁锢在风口浪尖。
永琪盯着眼前的笔墨纸砚,只觉得疲惫不堪,索性趴在桌上小憩。
朦朦胧胧中,他只觉似乎有人打开书房的门,脚步声渐渐靠近,他猛地睁开眼睛:“小燕子?”他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让小燕子坐在他腿上,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见小燕子衣衫单薄,永琪眉头微皱,半责怪半心疼地道,“现在乍暖还寒,怎么不多穿点?着凉了怎么办?”说着,他解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小燕子的身上。
小燕子顿时觉得暖和多了,随即又仰起头看着永琪:“还说我呢!你不也没睡?奏折还没看完吗?怎么趴着睡着了?你是不是觉得好累?”
永琪听着她喋喋不休的发问,笑着摇摇头:“小燕子姑奶奶,你一下子问那么多问题,要我先回答哪一个?”
小燕子嘟起嘴巴,小声地道:“人家还不是……还不是……关心你嘛……”说到最后,越来越小声,几乎细不可闻。
一股暖流在永琪的心中涌动,他的双臂圈得小燕子更紧,忍不住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小燕子红着脸,挣扎着从永琪的怀抱中跳出来,奔到永琪背后:“趴在桌上睡觉,脖子一定又酸又疼,我来给你捏捏。”说着,小燕子的双手便在永琪的肩膀上挤挤按按,永琪只觉得一阵轻松,干脆靠着椅背,尽情享受。他的视线不经意一飘,又落到桌上的卷宗上。想到箫剑,心头又不由得一紧。他不禁回头,捉住了小燕子的双手,话里有话,“小燕子,你按得真舒服,我看我是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那就别离开呗!”小燕子有些害羞地道,转而又抬起头,看着永琪深邃的眼睛,道:“而且是你说的,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君子一言,八马难追,再加九个香炉!”
永琪噗嗤一笑,然后凝视着他那双纯净依旧的眸子:“那么你呢?是不是也永远不会离开我?”
“人都被你娶进门了,还说什么离开不离开的……”小燕子嗔怪地说着,玩弄着永琪的衣领。
永琪拥紧了小燕子,让她的脸靠在自己的胸膛:“我就怕哪天,你突然和我闹别扭了,或者有谁惹你不高兴了,或者突然不想在皇宫生活了,就像一只小燕子一样飞走,再也不回来了。”
小燕子觉得今天的永琪似乎有些奇怪,不禁抬起头望向他,接触到那略带忧郁和怅惘的眼神,小燕子只觉得一阵心疼,心中柔情闪动,双手不禁勾上他的脖颈,温柔地道:“怎么会这样想呢?有什么事发生吗?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永琪摇摇头,手臂更加有力:“小燕子,谢谢你。”
两人都不再说话,尽情地享受着彼此的怀抱。
窗外月光皎洁,整个景阳宫犹胜人间天堂。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冬去春来,御花园内风景独好。含苞待放的花朵点缀在枝头,微风轻拂,花吐清香。乾隆兴致大好,带着永琪、小燕子、紫薇和尔康等人在园中散步。临近中午,大伙儿均觉得有点疲倦,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