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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像小燕子这次的事情一样,上面不予追究,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
“所以,大师兄说得对,这次不能再放过他。与其夜长梦多,还不如快刀斩乱麻,一次性解决来得痛快。”永琪的眼里闪过一丝快意,“既是为了报仇,同时也是为了自保。”
“所以,我们给他来个先斩后奏?”小燕子拍手称快,急不可待地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永琪的眼中泛上温柔的暖意:“总得等你把孩子生下,况且有些事情我们还得好好部署筹谋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六章
“奇怪!永琪上哪儿去了?”小燕子撑着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四处寻觅。孩子在腹中一天天长大,小燕子也常常觉得疲累,每日午后都会小睡一会儿。今日午睡起来,却不见了永琪的身影。
小燕子抓耳挠腮,忽然像是想到什么,慢悠悠地往后院走去。
时值春末夏初,花园里遍植奇花异草,树木挺拔俊秀,灿烂明朗的阳光流淌下一片耀目流光,园内繁花盛开,一片姹紫嫣红。
小燕子轻轻地推开门,轻烟缭绕,若有似无地淡淡散开,方氏族人的灵位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永琪静静地团坐在蒲团之上,双目紧闭。小燕子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本想悄悄跪坐在永琪身旁,奈何大腹便便,动作实在轻不了,不由重重地叹了口长气。
永琪的眼睛微微睁开,在小燕子将跪未跪的瞬间,站起身将她的手臂牢牢挽在掌心,眸光在刹那变得柔和。小燕子任由永琪扶坐在垫着翻毛软垫的椅子里,十分舒服。
她只目不转睛地盯着黑压压的牌位,再转首牢牢望住永琪的眼睛,长长地叹息一声:“永琪,我今天总算明白那次你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了。”
永琪一时未能明白:“哪次?”他夹一夹小燕子的鼻子,“我可记得,每次都是你先生气。”
“谁说的?”小燕子腰板一挺,立马反驳道,“那次明明是你火气越来越大,最后还突然晕倒,把我吓得半死。”
永琪这才想起小燕子说的那档子事,那回从慈宁宫里出来,小燕子性子上来冒出一句「即使牺牲性命也心甘情愿」,瞬间让他的满腹疑惑郁结愤懑一并发作。
遥想当初,小燕子的身世刚刚揭发,两人各有心事大吵一架,反倒让小燕子放弃了随箫剑离宫的念头;而今次同样因为身世,小燕子晃晃悠悠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险些丢了性命,却让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两年时间仿佛只是弹指一挥,他们却已经历了那么多的起承转合。
所幸,抬眼回首之时,尚有彼此的身影陪伴。
“但是,你怎么不告诉我,那个人就是额娘呢?”小燕子轻柔的声音打断了永琪的思索,她眉头一皱,“你甚至都没告诉我,你曾经亲眼看着额娘……”她不忍再说下去,永琪伤心的眼神让她心底有难言的疼痛,“永琪……”
窗外杨柳的枝桠自由地垂下,似姑娘家的曼妙长发悠然舒展。栀子花随风轻摆,清幽的芬芳从轩窗隐隐透入。
“小燕子,其实额娘去了那么多年,我也已经习惯了。不过是想到二十年来因果循环,有些感慨罢了。”永琪深吸一口气,“当初我们在杭州郊外遇到冷清锋,我就知道他是冲着你而来,而这次也不例外。所有的一切,只因为你是方家后人。”永琪遥遥望着窗外盛放的玉兰,徐徐地道,“他们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我怎么敢告诉你额娘的事——这本是个大秘密,除了我之外,只有当年的锦姨和徐公公知道此间内情。如果让冷清锋发现你已经知道了额娘的秘密……”永琪闭上双眼,心头突地一跳,“小燕子,我实在是害怕。”
“永琪!”小燕子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永琪的隐忍自然是为她好,这点她从不怀疑,只是童年的阴影日复一日地积压在心底,这些年来从未减轻,一个人扛起这样深重的负担,实在是苦了自己。况且永琪不如她这般大而化之,虽然她有时也会觉得孤苦无依,在夜深人静时也会偶尔想象自己父母的模样,然而当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她又是嘻嘻哈哈眉开眼笑,这倒不是她没心没肺或者强颜欢笑,而是——开心也是过一天,难过也是过一天,过好当下的日子才是最要紧的事。永琪却没法像她这么豁达,恐怕这些年既想报仇又得时刻告诫自己不能轻举妄动,后来她也卷入了这场漩涡,他就更加小心翼翼,不敢透露半点风声了。小燕子低低叹息一声,“本来即使没有额娘的事,你也会帮爹娘讨回公道的,后来发现额娘是因为我们家的事才会……”小燕子轻轻地摇头,耳垂上的米珠坠子微微晃动,“你就更不会放过他们了。”
永琪脸色一暗:“的确如此,事隔二十年,我们还没找上他们,他们倒是找上门来了。额娘去了,锦姨也没能逃过,大师兄……”他微微沉吟,迎上小燕子好奇询问的目光,“希望他的真实身份,会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其实能在清尘山庄平淡地生活下去,比在皇宫里要好得多了。”
小燕子独怜永琪年幼遭受变故,她虽然也是家破人亡,到底没有亲眼目睹过亲人离去的情状。她心疼地抚着永琪略显瘦削的脸庞:“永琪,我们一定能为额娘还有爹娘报仇的,是不是?”
“当然。”永琪坦然地对上小燕子清澈的目光,“陈曜宗虽是主谋,却并不难对付。只要安排得当,集我们众人之力,定能让他伏法受诛。只是冷清锋……”他蹙眉良久,嘴角浮起一缕牵强的笑意,“他实在是不容易对付。”
“不是说善恶到头终有报么?”小燕子的手指绕着衣上丝绦,眼中莹然有光,“他害死了那么多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永琪细细思量,他们数次死里逃生化险为夷,自然可说是命不该绝,也是生死之交拼尽全力,而冷清锋与陈曜宗的关系以及与八阿哥的里应外合,却让他嗅出几分别的味道来——陈曜宗、周芯岚、冷清锋、八阿哥,这四个人看似联手,只怕是各有所求,并不是一条心。
小燕子想得简单,对永琪而言却未尝不是好事。明朗的阳光映得室内的桌椅仿佛也镀上一层金边,心境亦温润起来,他执起小燕子的手,缓缓向门口走去:“希望下次来的时候,事情都已经有个了结。”
接下去的一段时间,永琪开始忙碌起来。小燕子知道他是为不久之后作准备,无事也不打扰他,倒是常常和晴儿一起讨论孩子的事。箫剑眼见小燕子临产之期一天天临近,心里有件事却始终彷徨难决。
这日晴儿在房里休息,永琪外出未归,正是箫剑来找小燕子的好时机。彼时小燕子午睡才起来,正歪坐在塌上,对着手中的成品嘀咕:“这怎么看都不像老虎啊!哼!永琪肯定是糊弄我!”
箫剑听着小燕子的抱怨,不禁轻笑一声:“小燕子,你就别抱怨了。永琪要是说不像,你又得从头来过,手上又不知道得多几个针眼了。谁不知道咱们的五阿哥最心疼福晋了?”
小燕子当然知道永琪心疼自己,心里甜滋滋地,口中却道:“可是我看宫里的人都会给自己的孩子做衣服绣花样,可好看了!难得我最近有这个兴趣,等到回宫之后,我大概又没这个耐心了。”
箫剑默然不语,从什么时候开始,最喜欢自由的小燕子也开始把「回宫」挂在嘴边了?他幽幽地道:“小燕子,要是在五年前,你是绝对不会想着回宫这件事的。”
小燕子把手中的绣活往床边的案几上一搁,扳着指头算着时间:“可现在已经不是五年前了呀!”她的心底亦是感叹岁月匆匆,当年她还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如今却也是将做母亲的人了。
箫剑的记忆仿佛也飘回至浪迹天涯的那段日子:“我记得,你是最不喜欢皇宫的了。”
“嗯……我的确不喜欢皇宫。住了那么多年,好像是习惯了,但还是没有喜欢上它。”小燕子的声音低了下去,很快又欢快起来,“不过永琪说了,回去之后就不必住在宫里,可以直接搬去王府了。到时候,没有那么多规矩不说,还能常常去学士府找紫薇串门子。如果可以不住在宫里,不见到不想见的人,我简直快乐得像老鼠了!”
箫剑猛然想起,永琪已经是尊贵无比的荣亲王,再不是当年涉世未深的普通皇子。只要他愿意,那个位子对他而言恐怕只是时间问题,那么小燕子……他直直注目于她:“小燕子,你再好好想想。你自己也明白,你并不适合皇宫。这次变故让永琪也心有余悸,虽然他不说,但我看得出来,如果你再次置身危险之中,恐怕他比你更害怕。如果这个时候你开口留下,我想他也不会拒绝。”
“嗯……只要我开口,不管多么为难,永琪还是会答应的。可是,事情都没有解决,我们怎么可以一走了之呢?”小燕子朝门口眺望几番,确定无人经过,才认真地倾吐心声,“当初,我不过是一个冒充的格格,字都不认识几个,在宫里总是闯祸,要不是永琪每次不厌其烦地帮我收拾烂摊子,我大概早就没命了。”小燕子的双眼现出别样的光彩,如雨后的彩虹驱散一切阴霾,“永琪为了我,劫狱劫囚车进监牢,他对我那么好,我不能让他放弃他现在的一切,跟着我到处去流浪。”
箫剑静静地听着,良久才问道:“你真的不害怕?”
“有永琪在,我真的不害怕。”小燕子的脸上有一轮淡淡的光晕,有别于她昔日的神色,“其实你们不说我也知道,回去恐怕少不了麻烦。对我是麻烦,对于永琪也是。不管多么凶险,我都是一定要陪着他的。”
箫剑倒也未露出失望的神色,反而微微松弛:“看来,你是铁定会回去了的。”
小燕子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永琪要回去,我也跟着回去。除非……”她顿一顿,微微神往的目光稍纵即逝,“除非有一天,永琪自己厌倦了,不想在皇宫呆了。”话说出口却觉得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永琪岂会轻易离开皇宫?她这辈子注定是要陪着永琪在宫里沉浮起落,尝尽悲欢离合。小燕子轻轻地微笑起来,心中也并非不欢喜——能和永琪在一块儿,不管身在皇宫还是江湖,她总是乐意的。
箫剑的目光变得柔和:“其实我早知道你是不会改变主意的,不过是不死心偏要来问上一问。”他弹一弹衣上的灰尘,“也免得你是一时冲动,将来后悔。”他转首含笑,“不过,我和晴儿就不跟你们回去了。”
小燕子眼睛一亮:“真的?你们真的不回去了?”
“晴儿怀有身孕,也不适宜长途跋涉。况且……”箫剑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这次我们都死里逃生,我和晴儿也只想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平平淡淡的日子,也是她和永琪所盼望的。只是这样的梦想,目前还无法实现。小燕子真心为箫剑和晴儿高兴,眼里闪着心动的光芒:“那实在太好了!反正你们都成亲了,也算不上私奔,老佛爷知道了也不能再说什么。”她牵着箫剑宽大的袍袖,微微撒娇,“不过,你们可不能不管我们,有机会一定要来看我们哦!”
箫剑望着小燕子脸上单纯的神色,手指从她的鼻尖划过:“都是要做额娘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
“是啦是啦!永琪也说我长不大呢!”小燕子的嘴角有淡淡的笑容绽放,温柔地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永琪还说,希望我生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女儿。”她掰着指头,“那他岂不是会被折腾惨?”
箫剑微微一笑:“就算是被折腾,我看永琪也是乐意之至。不过他说你没长大么……”他拖长了声调,“还真的是冤枉了你。”
“是嘛是嘛!”小燕子身体一挪带动腹部轻微的疼痛,她的眉头微微一皱,“你也觉得永琪说得不对吧?”
箫剑意态闲闲:“要是永琪听到你刚才的话,想法肯定会改变。”
“刚才?刚才我说了什么?”小燕子犹未明白,瞥见箫剑促狭的眼神,骤然反应过来,不由双颊绯红。
“晴儿也该醒了,我去瞧瞧。”箫剑不由分说,起身伸了个懒腰,转身的一霎那凑近小燕子道,“刚才的话,我一定会原原本本地转告给永琪的。”
“啊?哎!不行!”小燕子又羞又急,猛地站起身来,却只感小腹以下酸软不堪,腰肢间隐隐的疼痛越来越明显,温热的痛感伴随着额头上的冷汗骤然蔓延全身。小燕子吃力地扶着床沿,下坠般的疼痛让她心慌,口中本能地迸出两个字来:“永琪……”
箫剑觉得不对,猛地变了脸色:“这……是不是要生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永琪颀长的身影自门口出现,疾奔入内握住小燕子的手,伏在她耳边道:“小燕子,别怕,一定会没事的。”
箫剑只感永琪来得及时,却也无暇去想,匆匆忙忙地去请产婆。
因早已料到小燕子会在山庄生产,箫剑在几个月前已寻得经验丰富的产婆余氏,对小燕子的身体状况也略熟悉,只等关键时刻将她请来。
作者有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