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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宫的下人远远瞧见小燕子独自一人走在前头,神色淡漠,而永琪则跟在后头,脸色铁青,只当两人又闹别扭,纷纷识趣退下。
小燕子径直朝里走,大力地推开房门,直接打开柜子,翻出几件衣服,打成包袱。永琪心中暗叫不妙,未等她将包袱整理好,背在身上,他已经冲进房内,「砰」地一声将门关闭,顺手锁上。他勉强将脑海中乱成一团糟的思绪理顺,一步一步地靠近她:“小燕子,你这是干什么?又要闹出走吗?”
小燕子正忙着收拾,头也没抬:“谁说我要出走?你别拦着我,我要和哥哥一起去杭州!”
永琪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即劝她打消这个念头:“小燕子,箫剑武功高强,人又聪明,江湖经验丰富,由他去调查,大概不出两个月就会回来了。你还是呆在皇宫里比较好,否则,箫剑又要追查线索,还要照顾你,岂不是手忙脚乱?”
小燕子心烦意乱,口气难免有点硬邦邦:“每次我要干什么,你都那么多道理!你别管了,总之,你同意也好,反对也罢,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和箫剑一起去!”说着,小燕子背起包袱,就要往外冲。
永琪突然一个箭步堵在门口:“我不让!”
小燕子的脾气上来了,不依不饶地道:“我偏要!”她用力去推永琪,后者却如雕像般一动不动。
小燕子一跺脚,冲永琪大声道:“你让不让?”
“不让!”永琪仍然挺立着,“你现在离开皇宫,就是去送死!”
小燕子听到「死」字,大为激动:“好啊!你的皇阿玛乱关人,害得我爹被人害死,我娘也自刎而死,你还在这儿咒我!”提到父母,小燕子伤心不已,举起手中的包袱就朝永琪打去,边哭边道:“你这个坏蛋!不许我和哥哥在一起!不许我去杭州查爹娘的案子!却要叫我呆在这个皇宫里,叫我每天对着皇阿玛!”
永琪起初任由小燕子捶打而不还手,见她越哭越凶,一时倒后悔说话不该那么冲,勾起小燕子的伤心事。他走到小燕子面前,握住她的双肩,凝视着她盈满泪水的双眼,又是心痛又是怜惜:“小燕子,我怎么可能咒你?我对你的感情,难道到现在,你还不相信吗?”见小燕子仍然抽泣着没有说话,永琪顿了顿,耐心地劝道:“箫剑是奉皇阿玛的旨意前去查案,而且是暗访,当然人越少越好,这样才不会被发现,也不会有危险!”
小燕子好不容易停止了哭泣,却仍然固执己见:“有我哥哥在,才不会有危险!再说只多一个人,能有什么事?你少吓唬我了!”
“小燕子,你怎么还不明白?”永琪急得面红耳赤,“多一个人是没有多大关系,但是多了你就不一样!”他努力地平复着因为激动而急促的呼吸,“箫剑是江湖人士,去杭州「游历」一番没什么值得奇怪的,但你不一样,你现在是我的妻子,多少眼睛在盯着?如果有人发现你和一个江湖人物同行,岂不是告诉别人此间大有文章?”
小燕子被永琪左一言右一语弄得心浮气躁:“我不管别人怎么想,要我乖乖呆在皇宫里等消息,我办不到!”见永琪仍是摇头反对,小燕子不禁气冲冲地反问道,“假如,你的额娘是被人害死的,你会什么都不做,乖乖地干等着吗?”
提起额娘,永琪的眼神立刻变得复杂起来,一言不发地看着小燕子。小燕子只当永琪被问住了,便重又拾起包袱:“你看,你都没法回答,别再拦着我了!”
见小燕子又要离开,永琪仿佛突然清醒一般,重又拦着小燕子,那眼神似是悲伤似是愤恨,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咬牙切齿地拼出一句话来:“会!不管多久,我都会等!等到有一天,血债血偿!”接触到小燕子疑惑的目光,永琪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转换话题,继续对小燕子劝道,“言归正传,小燕子,不要说你离开京城,只要你一离开皇宫,不出一日,立刻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你就不怕当年的始作俑者发现?到时候,不是老佛爷要斩草除根,而是那个人要对你们兄妹赶尽杀绝啊!”
小燕子的脸上泪痕未干,脑子还是迷迷糊糊的,却硬要和永琪抬杠,负气地道:“只要能找到那个栽赃的人,给爹娘报仇,我也算尽了孝道,就算丢了性命也心甘情愿!”
看见小燕子如此决绝,永琪不禁又是生气又是心痛:“心甘情愿?小燕子,你说得好轻巧!爹娘费尽周折把你救出来,不是让你为了仇恨去枉送性命的!况且……”永琪的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爹娘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子女健康快乐地成长,幸福平安地生活,而不是不顾一切地报仇啊!”
小燕子理直气壮地反对道:“爹娘含冤而死,一定希望我和哥哥一起去把那个栽赃嫁祸的人揪出来,给他们讨回公道。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什么都不要管,你有什么道理,等我从杭州回来再说吧!现在我什么都不要听!”
“够了!”见小燕子仍然一意孤行,永琪的目光突然变得极为犀利,似乎发了狠一般,抓住小燕子的手腕,咬牙道:“好!就算你什么都不要管了,不在乎你的生死,不在乎我的感觉,不在乎我们四年的感情,也不在乎你爹娘的遗愿,那么如果有一个人,因为方家而死于非命,你要不要在乎?如果有一个人,即使到死也未曾透露你们兄妹俩的下落,你要不要在乎?”
小燕子听到永琪说出「四年的感情」,本就有些心软,又听到「死于非命」四个字,更添了几分震惊,也顾不得和永琪生气,惊道:“这是什么意思?”
永琪知道若不告诉她实情,只怕她今天根本无法打消去杭州的念头,于是不由分说将小燕子拉进内室,从柜子的最里层取出一个锦盒,打开锦盒抽出一张白纸。永琪随手拿起一杯水洒在纸上,只见原本空无一字的纸上竟然渐渐显出两行清秀的字迹!
小燕子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颤抖着双手拿起白纸一看,不禁让她目瞪口呆!原来,这纸上写得不是别的,正是方家遭逢大祸之后,箫剑和小燕子的下落!
“这……这是……”小燕子难以置信地看着永琪,感觉脑子快要爆炸了,语无伦次地问着,“这……这是怎么回事?”
永琪一把抓起那张白纸,力气大得几乎要把白纸揉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和箫剑的下落,有人即使到了生命的最后关头都不肯透露哪怕一丁点儿!就因为这样,一个与方氏一门毫无关系的人,一个只想与世无争过一辈子的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这样被人活活害死!”永琪越说越激动,心里仿佛冒着一团火,“小燕子,我告诉你,为了你的爹娘,为了箫剑,为了曾经拼命保护你的人,为了所有关心爱护你的人,「就算丢了性命也心甘情愿」这句话,你永远不许再说!”
永琪的话音刚落,只听「啪」地一声,小燕子的手一松,包袱缓缓地坠落地上,里面的衣物也散落一地。看着永琪因激动而剧烈起伏的胸膛,看着永琪似是受伤似是愤怒的眼神,小燕子的心里一片空白,唯有刚才的那番话不断地撞击着她的大脑。
如果,有人真的为保她的平安而丢了性命,而她甚至都不知道那人姓甚名谁……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小燕子喃喃自语着,只一会儿,她突然冲到永琪跟前,直视着他的眼睛:“那个人……是谁?”
永琪别过头去,避开小燕子渴望的眼神:“小燕子,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都不知道!”
“为什么?”小燕子追问道,“按你这么说,那人就是我的恩人了,我一定要知道!”
永琪一步步地后退,缓缓摇头,语气充满抗拒:“小燕子,你不要逼我。”
“我哪里在逼你?我只不过要你告诉我他是谁而已,这不是很为难吧?”小燕子不明白,奇怪地看着永琪,不以为然地道,“你告诉我有那么个人,又不告诉我那人是谁……”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你认识那个人,对不对?不然你怎么会有那张纸条?一定是这样!你……你怎么了?”小燕子突然惊呼起来。
说话间,只见永琪双手捂着脑袋,脸色苍白,痛楚地蹲了下去。
“永琪!你到底怎么了?永琪!”小燕子慌了手脚,惊得花容失色,奔上前握住永琪的手臂,也不记得方才和永琪的争执了。永琪听见小燕子焦急的呼唤,想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告诉她,不用担心,却根本力不从心。
“永琪!你怎么了?你的头很痛吗?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小燕子语无伦次地问着,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永琪突然瘫倒在地,双手拼命按着头部,双脚在冰冷的地板上摩出痛苦的哀鸣。
“来人!快来人啊!快宣太医!”
头部剧烈的疼痛,让永琪的双手缓缓垂下,渐渐失去意识,耳畔依稀停留的,也只有小燕子带着哭腔的呼唤。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景阳宫陷入一片混乱的时候,乾隆和太后正在慈宁宫里进行一场秘密的谈话,太后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地讲给乾隆听后,后者便在内室来来回回地踱步,未几严肃地道:“皇额娘,朕不是说过,这事儿不能操之过急吗?您怎么还……”
太后一脸的挫败与无奈:“哀家本来是想借身世这个事儿,正好把芯岚指给永琪,却没想到小燕子的身世居然另有内情,更没想到永琪的态度居然如此强硬!”她的心头仍然有气,“他居然威胁哀家,要是哀家让芯岚嫁入景阳宫,就要来个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乾隆大为吃惊:“永琪真这么说?”
太后没好气地道:“那当然,哀家骗你干什么?”
乾隆沉吟着,声音低沉:“皇额娘,如果是那样,处理芯岚的事就更要小心了。这两年来,朕看着永琪越来越成熟,办事越来越老练,听您刚才的话,这孩子心思缜密,也不缺谋略手段。如果逼得太紧,朕只怕永琪会起疑心,去查芯岚的底细。”
太后倒是不以为然:“这个哀家倒不怕,他是查不出任何东西来的。”
乾隆一脸的烦躁,声音忍不住高了起来:“皇额娘,就是因为查不出才麻烦!”他警觉地看看四周,才放低声音,“芯岚不过是杭州知府的女儿,身世清楚明白,又怎么会查不出来呢?这岂不是告诉永琪,此事另有内情吗?”
太后这才恍然大悟,懊恼起来:“这点……倒是哀家疏忽了。”她突然感到极度疲累,有气无力地道:“皇帝,哀家也累了,你也先回去吧。”
太后慢悠悠地回了房,乾隆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暗自想着:永琪,小燕子,朕能保你们一时,可保不了你们一世啊!他叹了口气,缓缓地步出慈宁宫。岂料,乾隆才刚出慈宁宫大门,只见小路子气喘吁吁地跑来,叩首道:“万岁爷,景阳宫传来的消息,说还珠格格把四个太医全宣进宫了,好像是五阿哥……晕倒了……”
“什么?”乾隆大吃一惊,随即反应过来,正色道,“摆驾景阳宫!”
乾隆来到景阳宫的时候,四个太医纷纷聚在永琪的床边,一众太监、宫女站在旁边伺候着,小燕子焦急的声音不断地传出来:“永琪怎么了?怎么到现在还没醒?你们倒是说话呀!”她边说边摇着胡太医,饶是后者经验丰富,也被小燕子摇得眼冒金星,吞吞吐吐地道,“回福晋,其实,五阿哥……”
乾隆大步流星地走近内室,朗声道:“胡太医,永琪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晕倒?”
随伺一旁的太监和宫女见到乾隆的身影,纷纷下跪行礼。小燕子这才想起来,不禁觉得一阵尴尬,却硬着头皮请安道:“皇阿玛吉祥!”
乾隆摆摆手道:“都别行礼了!小燕子在这儿就行了,其他人通通下去!”待下人们走远,乾隆担忧的目光在永琪和小燕子身上扫来扫去,未几叹了口气:“小燕子,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燕子早已六神无主,见到乾隆之后,压根忘了「杀父之仇」这一节,只觉得像是见到可以依靠的亲人,忍了半天的眼泪顿时倾然而下:“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都是我不好……和永琪吵了一架,后来他就……他就晕倒了……呜呜……”
看着小燕子梨花带雨的样子,乾隆也觉得心疼不已,也不忍再追问下去,便和小燕子一起去看永琪。
永琪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虽然昏睡不醒,面部表情却并不轻松,浓黑的眉毛似乎纠成了一团,额头也不停地冒着冷汗。
小燕子不停地用帕子替他吸汗,轻抚他的脸,似乎是感觉到小燕子的存在,永琪的眉头渐渐舒展,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胡太医凝神把脉,不时地和其他太医交谈着。直到乾隆都等得不耐烦了,胡太医才缓缓抬头。
小燕子立刻冲上前去,一脸的紧张与担心:“怎么样?永琪到底得了什么病?”
胡太医吸口气,躬身道:“回皇上,回福晋,依微臣看来,应该是陈年旧疾。”
“什么?旧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