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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家教'无人港
作者:轮回轮空
海上漂游已久的船,
终究会抵达归泊的岸。
我愿等待,站在——空无一人的港湾。
『我用剑和血,筑成守望你归来的港。』
『關於不可寬恕的時代,不可能的友誼,以及不可毀滅的愛。』
◆文案最后一句话出自卡勒德·胡赛尼《灿烂千阳》
◇此文跨越日光相关,但是独立阅读不受影响
◆CP已定S娘,1v1 HE。。。大概
◇此文阿暗生贺
◆女主略二 除了武力值彪悍以外一无是处 让我们见证一下到底是X爹更霸气还是女主更凶猛'慢着
◇阿沧做的图米粒死了有木有 戳这里求图吧v
内容标签:家教 骑士与剑 恩怨情仇 少年漫
搜索关键字:主角:斯贝尔比·斯夸罗(Superbia·Squalo),维斯康蒂·伦勃朗(Viscounti 配角:奥黛尔(Odille),兰斯洛特(Lancelot),家教众,炮灰路人众 其它:家庭教师,傲鲛,S娘BG,跨越日光相关
☆、Destino。01 重逢巴利安
巴勒莫的夜,讳莫如深。
金属锈色的月光,透过布满苔痕的牢窗落在地上,铺成一团灰白的晕,仿佛将死之人的惨淡的脸庞。刑讯室里沉淀着湿重的冷意,其中有长年积累的凝成块的血腥味,经过久置和发酵,浓稠得叫人作呕。各式各样的刑具堆占了半个房间,血迹斑斑,面目丑陋,如同扭曲阴暗到极致的人们的嘴脸,张牙舞爪无声地叫嚣。
哼,可笑的天主教徒。
女人在心里轻蔑地嗤笑了一声。
用沾满罪孽的双手向着圣母祈求救赎,用喷吐着毒液的嘴颂唱赞美的词句——然后再把污血泼上真主的画像。人们本就这样,万般罪恶——而又疯狂地热爱自欺欺人,他们在呼唤拯救的同时,总是迫不及待地把一条腿跨过地狱的门槛。
“……来了。”
女人舔了舔干裂的嘴角,接连几天滴水不进已让身体机能达到了极限,喉口早干得快要冒烟,分泌唾液都异常困难,嗓音沙哑得可怕。枯而糙的舌尖沿着嘴唇扫了一遍,疼痛已然麻木,舌苔上只有咸和涩的感知,但稀释不出半点水分,这种感觉就像在正午太阳曝晒下,敞开怀抱热切拥吻塔克拉玛干一样——啧,那太恶心了。
刑讯室外脚步声渐响,高档皮革挤压地面的音色或沉闷或清脆,交相叠错,杂乱、又能显出章法,似乎声势浩大的样子。
大概……撑不过今天了。女人如此估量着,认命地垂下眼。
哗——猝然间,门洞大开,刺目的白光泻入阴沉暗晦的室内,女人颇为不适应地眯了眯眼。她的双手被铁链铐吊在墙上,双腕承受着整个身体的重量,但腕关节已经被用残忍的手法卸掉。纤细紧实的躯体伤痕累累,皮开肉绽——都是拜那浸泡辣油的鞭子所赐,她已经被鞭打了整整三天。单薄的白衬衣和靴裤早已褴褛不堪,有几处和开裂的皮肉凝在一起,伤口腐化流脓,暗色的血迹触目惊心。一头红棕色的长发泄到腰际,凌乱而黯淡,脸颊惨白,浑身上下,只有那双微睁的血珀色双眼和微微起伏的胸口尚能算作生命迹象——这女人还没有死,像指尖下苟延残喘的蝼蚁,稍微一用力就能将其捻死——如果刽子手不怕脏的话。
门口的人在接受了一道干净女音的部署和命令后就安静了下去,只剩单一的高跟靴击地的脆响不紧不慢地靠近,最后在她的面前驻足。
时间仿佛漫长地流过一个世纪。
女人费力地撑开眼睑,略显模糊的视野里是一双漆黑的靴,与自己结着血块、满是创口的裸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只是这样怔怔地看着,无力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连脸都抬不起来。
来人伸出手,指尖顶住了女人的下巴——下颚处的皮肤出乎意料的敏感,在冰凉的温度的刺激下,下意识轻颤了一下,然后,对方的手掌紧靠了上来,凉意蔓延开来,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指腹的薄茧。微微施力,下巴被抬起,女人的视线终于得以保持水平。投映进暗红色瞳孔里的是一个黑发女人的影像:墨色的短发干净利落,西装笔挺,打理得一丝不苟,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透过镜片可以看到一双青玉色的眼眸,泛着无机制的淡漠光泽,面无表情地审视着自己,就如磨刀的屠夫估摸着砧板上待宰羔羊的分量似的。
这副面孔除了长相尚算清秀之外并无特别之处——千篇一律的黑手党人模狗样的嘴脸。
不自觉地,女人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弧,尽管干裂的嘴唇因这一丝扯动又开始流血了。但下一刻她的冷笑就僵住了。脸颊上传来暖湿的触感,轻柔缓慢地摩挲着,动作意外的温柔小心。
女人抗拒地挣扎了一下,但是黑发女人依然稳稳地托着她的下颚,迫使她乖乖地一动不动,任对方用毛巾一一擦净了脸上的血污。
——呵,这算什么,怀柔政策?知道鞭刑没有用,所以改变了策略?
女人再次无声地冷笑起来。黑发女人见状,波澜不惊的眼光有了一丝闪动,然后很快平复下来,她朝一旁的下属偏头示意,下属立刻递上一杯水。水杯凑到唇边,这回女人很顺从地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下去大半杯——再怎么说也不能和自己的生理需求过不去。杯子倾成恰到好处的角度让水流徐徐灌进口腔,浸润过喉口沿着食道淌下,为几近枯竭的细胞注入新的生命力。缓了缓气,女人梗起脖子望着黑发女人,目光里是无言的挑衅和讽刺,意思是“有话快说,说完了赶快动手不要浪费时间。”
黑发女人显然会意了,她忽然轻笑一声,冷硬的视线柔软下来,她启唇,声音干净而好听:“你这个样子,我会很难办的。”她一顿,笑意更盛,唇齿间轻轻厮磨,那是一个久违了的名字——
“维斯康蒂?伦勃朗小姐。”
闻言,血色的瞳孔骤然收紧,容纳不下的惊愕满溢而出,她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维斯康蒂震惊地盯着她,努力维持清醒,睁大眼睛仔细地打量她的样貌,记忆中的一环被牵动,然后一个名字顺理成章地冲口而出。
“你……你是奥黛尔?!”
“Bingo!好极了你还记得我。”奥黛尔打了个响指,愉快地冲她眨眨眼。接着,奥黛尔微笑着上前,伸出手拥了拥她:“好久不见了,亲爱的维蒂——
“真高兴我们都还活着。”
——暌违已久了我的老朋友,我们竟然都还活着。这真是再好不过了。
冗长而厚实的黑暗如同被什么稀释了似的,逐渐变得稀薄,有一双无形的手在不紧不慢地拆解它,一层层分离,然后那最薄的地方崩裂开来,缺口涌入了白色的光。视野里的景象慢慢清晰起来,眼睑仍有稍许沉重。维斯康蒂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一间正常房间的米白色天花板、而不再是那阴沉冷暗的刑讯室吊顶后,着实松了口气。她很欣慰昨天和旧友重逢的场面并非垂死时神志不清的梦境,而是真实存在的,更重要的是,她毕竟捡回了一条命——尽管这是对她骑士尊严莫大的侮辱。倏然,她的思路被打断了。
“醒过来了吗维蒂,感觉好点没有?”奥黛尔恰好推开门走进了房间,一边把领带扯松,一边把夹在腋下的档案袋和文件夹搁在办公桌上,解开扣子脱下西装小外套随手扔在椅子上,举步来到床边。
“唔……大概……”维斯康蒂闻言咛唔出声,试着动了动手脚,奥黛尔见状伸手托住她的背脊,顺便立起枕头让她靠坐起来。维斯康蒂低头,发现身上的鞭伤已经全部处理过,被脱卸过关节的手腕也已经正位,红肿消退,先前脏烂的衬衣也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的棉睡衣。
奥黛尔侧身在床沿坐下,柔软的床榻承着重量轻微下陷,她扶了扶镜框,试图放松自己由于处理公务而常年僵化的面部表情:“呐,我们多少年没见过面了?”
维斯康蒂皱起眉头,习惯性挠了挠耳根,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大约……十五年吧?”
奥黛尔耸耸肩,不置可否,她舒开双臂举过头顶,放松因久坐而酸麻的腰肢,难得不顾形象地躺倒在床上,两眼望着天花板:“我记得你是五岁的时候被带去梵蒂冈的……啊,居然已经那么久了……”
维斯康蒂挺了挺腰,双手交叉枕在脑后,重新靠回去,暗红的眸子微虚:“嗯,的确……够久了。”
十五年不是段短暂的日子,它冗长得让人几近窒息。昼夜走过四千五百多个轮转,滴血的荆棘丛开出白色的花,生命的洪流把磐石冲刷打磨成圆润的形状,常年漂游的船只在无名的港口进行无从计算的第几十几百次停泊,连头顶上的天穹都不知更迭了多少种无法形容的颜色——而我们、竟又在繁盛的岁月中碰面,并且,我们都还活着。我们都还活着。还在呼吸、还在心跳、还能微笑。这可算得上是上帝无量的恩赐?
“不过我没有想到……”奥黛尔侧过脸,隔着镜片投射过来的目光显然被滤去了某些成分,“你竟然在为黑手党工作,你不应该……是一名骑士吗?”
像是无形之中,有一把锋利的刀子,猛烈割断了紧绷着的用以维持平衡的细线,一连串连锁反应后,局面必将变得很糟糕。维斯康蒂闻言猛地一颤,十指下意识地收缩,揪紧了自己的头发,力道之大险些将红棕色的发丝连根拔起,扯得头皮生生地疼,眉尖狠狠蹙起,下唇被咬得渗出血丝。奥黛尔把维斯康蒂眉眼间的每一丝变化尽收眼底,然而她只是出于职业习惯地不动声色。良久,维斯康蒂的喉口掼出一声支离破碎的哽咽,仿若挂顶琉璃残落一地,断面锋棱折射出脆弱不堪的细微光芒,却轻而易举地扎疼了眼角。
“呜……小、小少爷……”维斯康蒂颓然地仰起头,逃避似的抬起胳膊遮住了双眼,任凭眼泪顺着脸廓成股流下,打湿了薄薄的睡衣,洇开一晕透明的痕迹。“小少爷……呜……小少爷……”断断续续,泣不成声,听得奥黛尔莫名心烦,她一挺身坐起,向维斯康蒂靠近一些,握住她有些痉挛的手指,试图让她看向自己:“小少爷?那是谁,普利斯特利家的小少爷吗?说清楚点儿维蒂。”
维斯康蒂像被踩中痛脚的母猫一样歇斯底里发作起来,她一把甩开奥黛尔的手,反手揪住奥黛尔的前襟不管不顾地哭喊起来,绝望而悲伤:“小少爷死了!他死了!被那个男人杀了,一剑就砍断了脖子!小少爷……我死也不会放过那个混蛋的!小少爷……”
随着情绪无法抑制的失控,维斯康蒂只顾着自己肆意宣泄,完全没意识到她的双手已经从奥黛尔的衣襟上移到了脖子——那双常年持剑的骨节分明的长了一层厚茧的手,正死死地扼住奥黛尔的喉咙,就好像在死命掐着那个一剑斩下普利斯特利小少爷头颅的男人一样。奥黛尔感到空气正从喉管挤压出去,氧气抽空,脸颊涨红,不由地咳出声。她试图掰开维斯康蒂的手,却发现自己的劲道和她的相去甚远,连动维斯康蒂一根小拇指都做不到。
“该,该死……”奥黛尔低咒一句,艰难地侧下腰,抬高小腿,伸手从靴筒的枪袋里摸出了手枪,她咬了咬牙,“你疯了吗维蒂,冷静下来!”
结结实实顶上脑门的硬物让维斯康蒂的神经中枢发挥了良好的镇静作用。她怔然,血珀色的眼睛瞪得很大,无助而迷茫,然后不知所措地松开了手:“奥、奥黛尔……”
奥黛尔一边握着枪稳稳地顶着维斯康蒂,一边扶住胸口大口喘气,气流涌动,平衡着肺内气压。她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维斯康蒂:“冷静一点了吗?十几年不见你的手劲又大了不少……我的天,你差点就拧断我的脖子……”
维斯康蒂抓紧了白色的床单,把柔软的布料揪扯出乱七八糟的褶皱,她用力地甩了甩头,不顾枪口,直接扑上前环住奥黛尔的后颈,把脸埋在奥黛尔的肩窝里放声大哭,哭得撕心裂肺,无助得就像在闹市区和妈妈走散了的孩子。
奥黛尔愕然,然后缓缓垂下了僵在半空举枪的手。她揽住维斯康蒂颤抖的肩,轻拍她的脊背,就像半小时过后折转回来找到孩子的粗心母亲。奥黛尔的眼光沉了下来,一言不发地怔视着维斯康蒂披满背部散在床榻上的红棕色长发,恍神间,她仿佛觉得从肩上蔓延开去一丛怒放的曼珠沙华,泛着粼粼血光,光影的间隙里盛放着一场无以言说的悲剧。
半晌,维斯康蒂渐渐平复下来,奥黛尔捋了捋她凌乱的长发,轻声问:“感觉好些了?”
回答她的是一声闷哼。
“那么乖乖听我说维蒂。我猜你大概有一段很长的故事要给我讲——关于这十五年以及那位普利斯特利的小少爷,但在那之前——我想这对你来说是很糟糕的消息,尽管我早也料到。听着维蒂,你口中那个一剑砍断你家小少爷脖子的男人,是彭格列九代目直属机关独立暗杀部队巴利安作战队长,并且、他是我现任的直属上司——
“斯贝尔比?斯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