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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有人催我就更我真是拼了【。
☆、Destino。23 圣城受难日?上
那天是斯贝尔比斯夸罗永生难忘的一天——他遭受了一个骄傲而强大的剑士从没有触碰过的耻辱。
彭格列没有保住维斯康蒂伦勃朗。巴利安没有保住维斯康蒂伦勃朗。
而斯贝尔比斯夸罗,竟然也没能保住维斯康蒂伦勃朗。
或许一个作战队的部下的调离甚至死去对于纵横战场多年且足够强大的剑士来说无足轻重,但是身为上司却连自己的部下都没能保住,眼睁睁看着她被带走却什么都不能做,确实无法忍受的事情。
也是原始社会力量至上的野蛮才是最纯粹爽利的,社会发展到如今,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一点丝毫没有改变,但是却有了官僚主义这个累赘得让人愤恨的附属品。
再骄傲的人也有叫他不得不低头的时候。那张带着九代目火焰的纸卷在眼前展开的那个瞬间,就是斯夸罗不得不低下他高傲的头颅的时刻。
兰斯洛特带着红衣主教骑卫团的数名成员堂堂正正走进了巴利安总部城堡,为他们引路并推开大门的是两名切尔贝罗。当时腹部缠着绷带,在大厅百无聊赖扔飞刀的贝尔在看到这群人的瞬间脱了靶。
厚重的金色额发下青筋暴起,鞋底条件反射地碾着地面,五指间的空隙里突然弹出利刃:“嘻嘻嘻嘻……送上门来找打的吗,庶民~王子会把你那张恶心的嘴脸切成一片一片的呜嘻嘻嘻嘻……”
然而两名切尔贝罗却挺身一步,刷地展开了纸卷,那顶端橙黄色的火焰让贝尔嘴角一抽。
“奉彭格列九代目之命,令彭格列九代目直属机关独立暗杀部队巴利安即刻将下属维斯康蒂伦勃朗交予梵蒂冈枢机卿骑卫团,梵蒂冈与此相关的任何决定与处置,巴利安不得插手。”
斯夸罗沉着脸从二楼沿着楼梯逐级而下,身后跟着脸色同样难看的奥黛尔。他恶狠狠地剐了切尔贝罗一眼,锐利如剑的目光钉在了兰斯洛特的身上。他竭力压低了嗓门。
“……Voi,渣滓,还有什么后招赶紧给老子使出来。”
“非常抱歉,斯夸罗大人应当很清楚,九代目的火炎令一出,巴利安就没有周旋的余地了。”奥黛尔一如既往面无表情,垂在身侧的手却死死攥住了西装袖口,“斯夸罗大人,在不惊动Xanxus大人的情况下,干掉切尔贝罗,兰斯洛特以及带来的所有人的可能性,有多大?”
“哈啊?!你想直接干掉他们?!疯了吗?!”
“不计后果随心所欲的蛮干不正是巴利安这个表里俱污的团体最本真的行事作风么?杀人灭口毁尸灭迹才是暗杀部队的老本行不是吗。”奥黛尔冷笑一声,“还是说斯夸罗大人现在打算冠冕堂皇来和我强调在巴利安得按彭格列的规矩办事?”
“……你今天不怎么对劲。”斯夸罗皱紧了眉头,奥黛尔在他手下任职多年,一直谨言慎行不卑不亢,作出如此尖锐具有攻击性的发言还是头一回。
奥黛尔落下台阶最后一级的脚步格外沉重,抬起双眼的那一刻,阴鸷的目光让切尔贝罗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维蒂一旦被带走是什么样的结局在等待着她我们心知肚明,一想到这个我就无法忍受。”
卡塔尼亚是奥黛尔的梦。在卡塔尼亚与之相遇的维斯康蒂伦勃朗是存活在奥黛尔记忆中的卡塔尼亚最后的光辉。这个梦境不能破裂,这份光辉不能陨灭。
维斯康蒂伦勃朗不能死。这个从多年前至今一直蠢笨单纯从未改变过、刻印着久远而鲜活的故去时光的维斯康蒂伦勃朗无论如何都不能死。
“况且,斯夸罗大人对此感到无所谓吗?对于维斯康蒂伦勃朗的存在,感到可有可无吗?您真的认为——维蒂死了,也完全没有关系,立刻就可以找到人替代她吗?”奥黛尔冷笑道,“巴利安的尊严,原来是可以如此任人践踏的吗?”
斯夸罗愣了一下,习惯性地皱紧眉头。
维斯康蒂死了,真的没有关系吗?她是什么不可替代的人吗?
奥黛尔的质问叩击着鼓膜,在脑海内一波一波地扩散开来。他感到些微的烦躁。本能是一种足够简单又足够残暴的东西,但在某些时刻非常可靠,可以不问缘由、不需要思考余地就迅速给出答案。
斯夸罗的本能回答是,不可以。维斯康蒂伦勃朗不可以死。某种意义上,维斯康蒂伦勃朗的确不可替代。
而巴利安的尊严,更是不容忍任何一丁点的侵犯,更遑论践踏。
斯夸罗是个干脆爽利的人,做什么事都不拖泥带水,亦如贯穿空气的一声怒吼,。
“Voi——!!没有老子的允许,巴利安的人谁也别想动!!”
“巴利安是否想违抗九代目的……”
“那个火焰要伪造太容易了。”奥黛尔打断了切尔贝罗,索性嚣张地表明了态度,“如果一张火炎令就能拍板定论,巴利安同样可以拿出一份来留下维斯康蒂伦勃朗。”
对彼此知根知底的切尔贝罗一时语塞。
“兰斯洛特阁下,我想我已经郑重地警告过您,巴利安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奥黛尔面无表情望着兰斯洛特,同时分神打量着兰斯洛特身后的白衣骑士。
……连同切尔贝罗在内,一共十五人,全部灭掉,大概需要多少时间呢?
然而在奥黛尔不动声色思量着的同时,斯夸罗的剑已经砍向了梵蒂冈的骑士领袖,尖刃相碰的脆响打破了岌岌可危的平衡,金属嘤鸣在空气里震荡开来,所有人神经为之紧绷。
“Voi——渣滓,上次的账老子还没跟你算呢!!”
兰斯洛特不语,后退半步翻手起剑,剑锋沉稳如斯毫无偏颇,凌空加速直劈的时候,他愕然地挑了挑眉——手臂整个麻木了。这招数,维斯康蒂也用过,只不过和面前银色长发满身戾气的男人比起来,相去甚远。兰斯洛特的动作只停滞了一瞬间,他很快地调整重心避开要害,然而不幸的是斯夸罗比他更快,双刃剑紧逼而来架上了脖颈。
彭格列暗杀部队巴利安作战队长和梵蒂冈骑卫团首席骑士的第一次正面交锋,胜负已分。
骑士团的成员见状立刻推剑出鞘,想要合围而上,却被钉在脚边的匕首生生逼停在原地。
“嘻嘻嘻嘻……杂鱼们的表情真是让王子不爽到了极点啊。”贝尔单手缓缓摆动着,十指一收,钢线张紧,开膛王子咧开了血腥气十足的笑容,“一秒钟就能把你们全~部切碎~一秒钟嘻嘻嘻~”
“现在,诸位可以仔细听一听我们的诉求了。”奥黛尔不紧不慢地举起手枪对准了切尔贝罗的脑门,“维斯康蒂伦勃朗,巴利安绝对不交。若有异议,请和上帝去谈。”
□□裸的威胁。
“你们……要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部下,使得梵蒂冈和西西里交恶吗?!”切尔贝罗冷汗直冒,继而大声质问。
“当然不。”奥黛尔爽快地回答,顿了一顿又接上,“只要你们全死在这里,这件事就不会被别人知道,那么这件事,就和本不存在没有什么差别了。巴利安的Boss很讨厌麻烦的事情,所以这样解决就是最好的。”
“什么……?!”
奥黛尔缓缓拉动食指,扳机下压,准星与缺口对位,平正关系完成,目标与准星重合,即刻击发——
“等等!”
枪管被一股坚实的劲道按住,奥黛尔错愕地睁大眼睛。那股力道执拗地向下,直至奥黛尔的枪口垂向地面。维斯康蒂松开手,背过身去,遮断了奥黛尔难以置信的眼神。
她走到斯夸罗的身边,覆上他的义肢,低声说道:“把剑放下吧,斯夸罗。”
很怪异的感觉在斯夸罗心里蔓延开来。明明应该是不可能感受到的才对,但他却好像真的感受到了——覆盖在没有知觉的冰冷义肢上的手掌,具有温柔而坚毅的温度。
就好像他们第一次相见时,她低落在他手掌上滚烫的泪水。那样的包容着心脏,慢慢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然后不知怎么的就照做了。
维斯康蒂微微笑了笑——斯夸罗顿时感到了烦躁。他觉得维斯康蒂根本不适合这样的表情。
——平和。安详。仿佛为了什么放弃了明天,仿佛臣服在了命运脚下不再反抗。
“我已经……不想再看到骑士团被重要的人屠戮了。”
——那么悲伤。
维斯康蒂的声音很奇怪,不管是斯夸罗还是奥黛尔,都觉得那是另一个人在借着维斯康蒂的嘴说话,那嗓音陌生得让人恶心。
“……我愿意跟你们走。”
“维斯康蒂你疯了!!”奥黛尔不管不顾地尖叫起来,“会死……”
“我知道,奥黛尔。”维斯康蒂转过身来,表情没有一丝裂痕,“还是说,你真的想要挑起战争呢,奥黛尔。那位大人都亲自来接我了,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那位大人……?”奥黛尔扭头,青玉色的瞳孔猛地一缩。
楼梯上伫立着一位身披白袍老人,神情隐没在拐角斜裁而下的阴影里,金丝滚边的红色披风上绣着硕大的十字,庄严而肃穆,天鹅绒下摆轻轻扫过阶梯的雕花扶栏,好像连空气里的尘埃都在被老人的鞋尖触碰过后染上了金灿灿的光辉。
“教、教皇大人……”
维斯康蒂逃亡多年,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在想却怎么也想不通的问题,梵蒂冈究竟为什么拼尽全力地追杀她,她的存在本无法威胁到任何人。然而,梵蒂冈教廷、或者说是兰斯洛特带领的骑卫团对她的执着大大超乎了她的想象。
永无休止的追杀和纠缠,不论逃到什么地方,藏匿的期限都不会太久,骑卫团的敏锐嗅觉媲美最出色的搜查犬,锲而不舍地追踪着她的气息和足迹。
究竟为什么如此执着?甚至不惜与意大利最大的黑手党家族针锋相对。维斯康蒂伦勃朗这个存在,对于教廷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手握着天主教国家庞大信徒的信仰,蜗居与梵蒂冈这一座狭小城池的教廷,究竟在贪图些什么,这个问题,在教皇出现在面前的时候,维斯康蒂终于鼓足勇气问了出来,战胜了愤怒、恐慌和其他一切杂乱不堪的情感,她最终选择了吐出盘桓于心中多年的疑惑。
那位代表着至高的神圣与真理的老人,从容而温和地告诉她,那是因为——守望是信仰的力量,因此守望者注定被献祭。
历史上出现的所有“守望者的眼”都进入了教廷,并不是巧合,而教廷需要他们的理由也并不单纯。历代教皇都是教廷内唯一能行至高预言术的先知者,他们守护着教会,守护着信徒,守护着信仰,而给予他们力量的,是“守望者的眼”。那是奉上生命的最坚实的信仰,那是足以颠倒真理的庞大力量,只有获得“守望者的眼”,教皇才能实施至高预言,只有通过流传了数个世纪的古老巫术仪式,将“守望者的眼”献祭,才能获得梵蒂冈圣城不倒的永久和平。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每一次推举教皇之前,作为候选的枢机卿都会早早地准备起来,在世界各地寻找“守望者的眼”,一旦找到,就是成为教皇最大的筹码,而每位守望者,都没有逃脱献身梵蒂冈的命运,无一例外。命运的剧本冰冷而残酷,回环往复,轮回上演。
兰斯洛特等人曾经为之效力的枢机卿,在找到了尚且年幼的维斯康蒂后,就野心勃勃地策划着夺取教皇之位,同时等待着维斯康蒂漫长的成长和不知何时才能到来的觉醒。而现任教皇的上一位守望者被献祭已经是数十年前的事了,力量渐趋衰弱,为此,教皇甚至不得不向西西里渗透势力,试图借助黑手党的关系向外扩张,希望不再仅仅依靠至高预言术维持梵蒂冈的地位。
信仰之力的缺失给了枢机卿可乘之机,然而枢机卿绝对没有想到,教皇也在打着守望者的主意。他故意放纵了枢机卿的反叛,却早早收拢了兰斯洛特,为的是除去枢机卿后,得到新的信仰之力。
一切都按照教皇的计划顺利进行了,唯一脱轨的就是,维斯康蒂伦勃朗突破重重截杀逃出了梵蒂冈——偏偏是维斯康蒂伦勃朗,梵蒂冈的下一轮新生希望,守望者的眼。
维斯康蒂自出生起就被牢牢钉在了西斯廷教堂塔楼顶端的十字架上,她注定为此牺牲。
教皇许诺,只要她回到梵蒂冈,数年来教廷渗透在西西里,试图染指黑手党的势力都将被撤回,教廷和黑手党将继续维持长期的和平。教廷偏安一隅,将圣洁的信仰之光播洒在每个天主教国家的土地上。
一切都将安宁如初,如同从未发生过一样。
“维斯康蒂,我的孩子,你的守望将成为圣城上空最辉煌的光芒,你的受难日,将为圣城带来重生。”
教皇的笑容慈祥和蔼。维斯康蒂沉默着,不确定自己是否该为此流泪。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如此的爱岗敬业【what。
☆、Destino。24 圣城受难日?中
在一众人漫长的注视下,那位老人缓缓走下楼梯,慢慢将手合在胸前,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像晨间弥散的圣音,安定而平稳,仿佛已被万千信徒唱诵了无数遍,经久不息,永不磨灭。
“我奉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