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可爱的女孩子,这是哪个班的,怎么从来没见过?”
身旁传来了他人的议论声,引得他不由转头看去。
“好像是今年新来的学妹吧!”
马上有人迫不及待地应和。
“好厉害啊!从一开始就都是十环。”
“是啊,箭射得真不错,简直比得上剑道部和弓道部的部长真田了!”
“长得也不错啊,和真田不相上下了吧!”
“这你就不懂了吧?”
其中一个突然压低了声音,
“真田那是冰山美人,标准的高岭之花,你想摘也要看有没有那个命。至于这个吗,别看武力值不低,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绝对纯得和小白兔似的,最好推倒的软妹一只嘛,嘿嘿……”
说着,他还意犹未尽地低笑了一声。
“咔嗒——”
柳生仿佛听见了自己脑中理智断开的声音。
一旁有人眼尖地看见了这边气场阴郁的柳生,他慌忙推了推身旁还欲八卦的同学:
“喂,别说了!”
“怎么了?”
“看那边!”
刚才还热闹得像菜市场一样的道场顿时鸦雀无声,一众翘了社团活动来看美女的男生溜得比兔子还快。一边跑,一边还在抱怨: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风纪部的两尊大神都来了!”
“是啊,真田君也就算了,柳生君居然脸也那么黑?”
“流年不利啊!”
选择性地无视了那些话,柳生黑着脸与那一头同样面色不善的同僚对视了片刻,而后同时扭过了头,直直看向场中相对而立的两个少女。
黑发蓝眸的少女雪肤花容,却果然如众人所说,冷得像一块冰。只见她慢悠悠地起身,低声在樱发少女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刚才还气势十足的少女顿时褪下了所有的锋芒,像一只无害的兔子一般可怜巴巴地望着她,萌得周围弓道部的女生们都两眼泛光。
似乎是习武者的敏锐,黑发少女突然偏转了视线,望向了他们身处的角落。
真田和自家表妹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果断告辞离开。倒是柳生推了推眼镜,兀自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没有丝毫离开的打算。
“比吕?!”
顺着真田的视线,朽木显然也看见了柳生。她连忙转头对真田说了一句,不待她回答便兴冲冲地向他跑了过来。
她的头发甩在身后随着步伐一晃一晃,像是颤巍巍的兔子耳朵,笑容比满树春花还要明媚,黑色的衣服下摆沾染上春日的芬芳甜蜜。她就这样向他跑来,一如之前十四年来的每一次,那双他最喜欢的眼睛里满满地充塞着信任、依赖、欢喜……全都是他。
那是柳生比吕士的朽木樱,从出生起就和他形影不离的青梅,只在他面前绽放灼灼的樱花。
这样想着,他微微伸出手,唇角勾起浅浅的笑意,也一如从前的每一次一般,稳稳地将一头撞过来的她接个满怀。
春日的簇簇樱花下,斯文俊秀的少年与娇憨甜美的少女自然而然地相拥而立,没有一丝尴尬或不协调,仿佛谁也无法插足其中。
“朽木居然认识二年A组的柳生君吗?”
“看上去好般配诶~”
“听说是邻居吧!”
“真好,原来是青梅竹马啊!”
身边的女生小声地议论起来,完全忘记了自家恐怖的部长还站在旁边。真田依然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不远处那几可入画的一幕,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柔软起来,难得松懈地没去理会。
但,很快,似乎注意到了什么,她不留痕迹地向某个方向扫去。
……
好不容易等到部活结束,累了一下午的女生们三三两两地换好衣服回家。就算再热爱射箭,体力不足的她们也受不了这么高强度的训练,恨不得立马躺在柔软的床上一睡不起,所以都走得很快。
当然,除了训练起来不是人的真田和天生怪力的朽木。
“啊,终于结束了!”
射完了最后一箭的朽木抬手抹了一把汗,冲着一旁等候良久的柳生喊,
“比吕!等我一下,我去换好衣服就可以回家了~”
“你要是剑道课上也这么用功就好了。”
柳生也是第一次看朽木练箭,实在是被她和剑道场上判若两人的表现给惊到了。
“哼!”
被一瓢冷水浇灭热情什么的,朽木顿时焉了下来,扭头就往回走。
“等等。”
柳生赶紧伸手拉回傲娇起来的兔子,一手拿出手绢给她擦汗,一手有一搭没一搭地顺毛之。
“咦!”
朽木顺势趴在他怀里,惊讶——或者说是惊喜地看着他手中眼熟无比的手绢。
将她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的柳生心中一喜,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
“这不是你第一次学女红给我绣的手绢,怎么,你不记得了?”
大喜过望,朽木不由脱口而出:
“你不是送给那只白毛狐狸了吗?”
刚说完,她便后悔不迭地捂住嘴:真是的,妈咪不是都说了嘛,对待狐狸精不能操之过急,要潜移默化地打击他!
“白毛狐狸,你在说你自己?”
柳生假装没听懂,若有所指地望向她一头粉白色的长发。
“我才不是白毛!”
朽木被戳中痛脚,瞬时怒了。
“唔,也对……”
柳生装模作样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得出结论,
“听说狐狸都是很聪明的,以你的智商要冒充也有些难度。”
“你……”
心情颇好地逗弄了半天炸毛的小白兔,柳生见好就收,在那翦水双瞳就要泛滥成灾之前及时解释道:
“你今天在仁王那里看到的那一条是他自己做的,不是你这一条。”
“诶?”
朽木大惊之下也忘了关注到仁王诡异的高超手工,毫不客气地抢过手绢展开。
苔绿色的细亚麻手绢有些褪色,但边缘却平整如新,连一根针脚都安安分分,显见被保存得很好。一角绣着醒目的“柳生比吕士”几个大字,歪歪扭扭的针线令作者本身看了都不免有些羞赧。
“好了,快去换衣服吧。”
柳生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再不快点的话,家里饭菜都要凉了。我记得今天朽木阿姨好像又做了不少新菜吧!”
“啊,我马上就好!”
果然,十年如一日不改吃货本性的朽木立马满血复活,又蹦蹦跳跳地向更衣室跑去。
“跑慢点,当心脚下!”
柳生在后面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知道啦!”
朽木没心没肺地回头冲他甜甜一笑,继续一步一跳。
柳生头疼地望着屡教不改的某人,无奈地摇摇头:长大什么的,果然都是他的错觉吧!
……
“什么呀,那家伙!”
正欲进门,朽木却被洗手间里大叫的尖利女声吓了一跳。
“好了,绘里子。”
一个更为平和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哗哗——”
水龙头一直被开到最大,仿佛有人猛地朝脸上泼水,然后狠狠地拍了几下。
“家住在柳生君附近就得意成那副样子,她以为她是谁啊?”
另一个声音酸溜溜地说了一句,让朽木刚要离开的脚步顿住了。
“就是,不就是长了副清纯相嘛,居然让那群男生这样捧她,还不知道背地里怎样呢!”
“箭射得好又怎样,像是谁不会一样!”
“真田那个假清高也那样宠她,果然是一路货色!”
“好了!”
一开始的那个女声再次不耐地吼了一句,伴随着什么碎裂的声音。先前叽叽喳喳附和的几个女生顿时被被吓得乖乖消音。
“绘里子……”
平和的女声欲言又止。
“朽、木、樱……”
被称作“绘里子”的少女一字一顿地念着那个名字,阴郁的气息仿佛能透过那声音蔓延至心头。
朽木安静地立于原地,半低着头,因为练习而松松垮垮的樱色长发顺势滑落下来,散落在肩头。绯色的夕阳染红了她纯白的道服,连原本粉白的发色都未能幸免。远望去,仿佛一株攀援而上、迎风绽放的血樱。
有脚步声自身后传来,她慌忙一抹脸转头,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望进了一双冰蓝色的眼中。
——————————————————————————————————————————
那些青春期的脆弱自尊,轻易不得触碰,那极有有可能成为对他或她一生的打扰。我们都曾经历那样纯粹、易碎的青春,只是时光的磨砺已让我们懂得逃避与忍气吞声然后慢慢遗忘自己曾经的青春。
——《放学后》 东野圭吾
作者有话要说:
☆、荼蘼·Wrath(愤怒)&Fortitude(勇敢)
一个人愤怒得大喊大叫,是可笑的;一个人在愤怒中沉默不语,则是可怕的。
——阿拜
——————————————————————————————————————————
神奈川县的夜,暗的要比东京都更早一些;但藏在夜色中发生的那些事,却一点也不会因此而比其他地方要少。
隐隐幢幢的暗影中,那些魑魅魍魉蠢蠢欲动,迫不及待地露出狰狞的爪牙,伸向了懵懂无知的“猎物”。
夜晚是个充满魔性的时段,所有人的身份都会悄然颠倒。而,有猎物,自然会有猎人;有猎人,自然也会有追捕不法“偷猎者”的“警察”。
不过,至少,在这条街道最末的两幢民居里,还不会知道这些黑夜的秘密。
忽然,两道黑影极快地掠过树梢,稳稳停在了民居前,却没有走进,像是有一道无形的阻隔挡住了她们似的。
“就送你到这里了。”
其中一道黑影开口,冰凉的女声波澜不惊。
“其实连这里也不用送的,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实力吗?”
另一道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解下黑色的兜帽和面罩。一头樱色长发顿时倾泻而下,散落在黑色的羽织上,在月光下仿佛笼罩着盈盈光泽。
“朽木大人和夫人还没回来?”
先开口的那道黑影望着寂静的民居不答反问。
“他们?不到天亮就不会回来!”
樱发女孩半真半假地抱怨着,手上的动作也不停,只甩了甩便将折射着冰冷月光的东西收起,不留一丝痕迹。
仍不显出真容的少女闻言,一双冰蓝色的眼眸顿时深邃起来。垂眸思忖了半天,她才沉吟着对女孩说:
“最近小心为上。”
正在整理头发的女孩动作微微一顿,偏头望向少女: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少女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也许是我神经过敏吧,听说香港来人了。”
“李家的?”
女孩追问,表情揶揄,
“我看你纯粹是因为快要正式接任太紧张了,才会一听到跟那个害你被赶鸭子上架的罪魁祸首有关的事就那么怨念吧!”
“也许。”
少女不置可否。
女孩却仍不打算放过她:
“你明年就要去东京了吧,此刻心情如何?”
“至少比某人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向心上人坦白要好。”
少女毫不留情地回击,专挑她的痛处戳。
“你!我才没有……不对!他才不是……总之……”
女孩顿时语无伦次地反驳,红着脸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清楚。
少女见状,难得饶有兴致地打趣道:
“我又没指名道姓,你那么激动干吗?”
“还不是你……”
女孩气得跳脚,声音也因为急切而拔高了几度,被少女一手捂住嘴。
“笨蛋,想被发现就直说,下次我也不用这么费心费力地帮你打掩护了!”
少女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斥责,眼睛还不忘警惕地环视四周。
“对不起,我忘了……”
女孩苔绿色的眼睛泪水汪汪。
“好了,下次注意点。”
少女干脆地放下手,
“反正我明年高中就要去东京读了,到时候只能你自己注意点了。”
“喔……诶?对啊,明年你就不在了!”
女孩一下子被提醒了,连忙一把抱住少女的手,
“不要抛下我一个人啊,你走了我怎么办!”
面对女孩如此无赖的举动,少女居然配合地思考了一下,煞有其事地建议:
“要不,和我一起去东京?”
“喂,别说那么恐怖的话题好不好!”
女孩在夜风中打了个哆嗦,不知是被冻的还是被吓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老家那群人在那边闹得有多凶!”
“唔……空座町啊,略有耳闻。”
少女若有所思。
女孩最后整了整衣襟,重新戴上兜帽,一步跨入结界:
“好了,不说了,我先走了。”
少女闻言停下了思考,隔着结界用“那边”特有的告别辞道别:
“明日还能再见。”
“明日还能再见。”
女孩回眸一笑,仿佛毫无阴霾的樱花盛放,轻巧地闪进了门。
她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另一座民居二楼的某扇窗内,有镜片的反光一闪而过。
月光顺着被挑开一缕缝隙的窗帘滑进室内,映亮了一只紧攥的手,苍白的手背上因过于用力而鼓起的青筋历历可见。
戴着眼镜的少年紧抿着嘴,意味不明地注视着正对面的某扇窗,另一只手推了推眼镜,遮住了眸底的神色。
他转头看了一眼床头放着的相框,月光只映亮了一半,樱发绿眸的女孩纯净甜美,不知忧愁地冲他微笑。
他顶着镜框的手一紧,一把摘下眼镜随手一扔,疲惫万分地倒在床上。
“哐当——”
眼镜砸中了相框,发出刺耳的钝响。相片翻倒在地,挡住了那抹如樱花般的笑靥。
……
“早上好!”
虚掩上的木门被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