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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娜还是一眼就看见了那一横排的热卖区,上面摆放的满满都是笑的勾魂动魄的美艳女子,正诱惑着每一位进来的客人,都来观赏一番。汉娜不得不承认,亚美是个非常上镜的女人,就样貌来看,堪称是只完美的花瓶,韩尚俊的眼光向来毒辣,只看他想要培养何种人才。
挥挥手礼貌的谢绝了店员的服务,汉娜拿起试听的耳麦,装上亚美新专辑的CD,慢慢调节着音量大小,静静的聆听着新专辑里的歌曲,萦绕在耳边的自己的美妙声音,那是属于专业水准的歌唱。
胸口的沉闷和焦躁不知不觉的悄悄消退了,汉娜全身心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突然多了一个人。
直到肩膀被人从后面突然的用力拍了一下,爽朗的笑声在耳旁响起,完全盖过了耳麦里的歌声,汉娜这才抽搐着嘴角摘下耳麦,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回头礼貌的点头笑道:“成先生,好巧啊。”
“居然会在这个片区碰到汉娜,实在是缘分啊!”成东日笑眯眯的搂住汉娜宽厚的肩膀,一脸自然,“在听什么?哦,亚美的新专辑啊,不错吧?我也很喜欢呢,哈哈!”
汉娜不禁失笑,在这种场景说出这种话,如果不是了解成东日的个性,知道他这话其实是在变相的称赞她的实,换做其他人肯定会觉得这话讽刺意味颇重。
“这个新专辑宣传造势很给力啊,我看见橱窗上的海报很漂亮。”汉娜将试用的器具放回原位,走到摆放着新专辑的碟架旁,指尖轻柔的抚过光滑平实的封壳。
“那是自然,尚俊那家伙,是不出手则已,出手必惊人。那小子工作认真态度连我看了都不得不佩服,简直就是一工作狂嘛,明明效率也蛮高,但他就非要要求自己考虑的面面俱到,生怕遗漏了什么。”成东日拿起一张专辑,示意汉娜捏了一下它的厚度,颇为自得的低声笑道:“新专辑不仅包装精致,而且里面还大有内容。你看着厚度就知道,盒子里不仅装着热腾腾的CD,还附赠了亚美的海报,以及一张小光碟,刻的是录制新单曲的整个过程。”
“全景?”汉娜惊呼一声,赶忙又压低了声音,迟疑道:“可是,录歌的是我……”
“做过模糊处理了,录音棚取的全景,演唱者拉的远距,做了一个朦胧效果,还加了背景,看不出破绽来。”
“哦,原来如此。”汉娜了解的点点头,松了口气的同时难免也有几分失落。
“不过我就挺奇怪的,尚俊那小子对于附赠这张小光碟特别执着,这无疑是增加了发行成本,他却固执的非要再多送个这个,我是理解不了。不知道汉娜是怎样想的?”
汉娜一怔,成东日将这个问题丢给她,是什么意思?纯粹好奇?还是想要试探什么?
成东日望着她的眼神似笑非笑,却并没有更多复杂的情绪流露出来,似乎就是好奇这么个事儿,期待着汉娜能给出一个不错的答案。
韩尚俊是怎样想的,她怎么会知道。汉娜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将手中的专辑翻到反面,相关制作人员的名单紧密的排列在单曲介绍的下面,井然有序,里面却没有汉娜的名字,仿佛这张专辑和她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无声的抗拒着和她沾染上关系。
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汉娜轻声开口道:“韩先生或许是想要补偿我不能出现在专辑背面的遗憾?虽然没有给我正脸,但这张光盘算是一种慰藉吗?”
“补偿?慰藉?”成东日挑高眉,眼中闪过戏谑的光芒,笑的意味深长:“汉娜是想多了吧,虽然不清楚尚俊每月到底给你多少薪水,但是决计是不会比同阶层的其他人低,这还不算是补偿和慰藉?还是说,汉娜已经开始不能满足了?”
指尖留恋的在专辑封面上细细摩挲,汉娜并未回答成东日语气稍显尖锐的反问,而是小心翼翼的反复观赏着手中的专辑,眼中有着无法掩饰的欢喜和羡慕。
成东日双臂环肩,沉默不语的望着汉娜的一举一动,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有些东西,是无法用金钱补偿的。”汉娜又是一叹,面上的神情却是轻松的,甚至带着真挚的笑容,“但是,我却由衷的感激韩尚俊先生的知遇之恩。”
“看你的样子,似乎是认命了?”成东日沉吟了半晌,选择了用认命这个词。
“不,是释然。”汉娜笑笑,将手中的专辑放回原位,“成先生可以拿到这张新专辑吧?”
“如果我想要,的确是可以随意的……”成东日耸耸肩,停住了未说完的话,面上的表情却是一副悠然自得。
“我很想要。既然公司有的话,成先生不介意帮我争取到一张吧?”
“当然可以。”成东日毫无压力的应了,转而又好似想到了什么,意味不明的笑道:“其实不通过我,汉娜也会有的,韩尚俊本来就打算每次发了新专辑都给你一份,但是因为上一张专辑你并没有要,所以这次他就没有给你,不过我估计他肯定给你留着的。”
“那就麻烦成先生帮忙转一道手了。”汉娜应对自如,面上并未出现成东日期待的羞涩神情,而是一派风轻云淡,“现在是休假期,能这么巧的碰到您也实在是缘分使然,您觉得呢?”
“汉娜都这么说,我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啦!放心吧,专辑我会亲自交到你手上的,满意了?”成东日望见汉娜顺从的点了点头,他打心底的终于体会到了韩尚俊之前说过的话,汉娜的确是改变了不少,似乎是变得实际了?灰姑娘已经不再垂涎王子和美丽的城堡了吗?
“喂?啊,你好。恩……我就在附近随便逛呢,哦,好,你快到了啊,那我现在往回走吧。”汉娜连连点头,带着几分雀跃的挂掉了电话,虽然对成东日很恳切的说了抱歉要先离开的话,但她面上的神情却满是期待与兴奋,这不禁让成东日有几分好奇,打来电话的是何许人也。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成东日笑眯眯的和汉娜挥手作别,一丝窥探**的好奇神色都没有泄露在他的脸上。直到站在店门口也见不到那个肥大壮硕的背影,成东日这才慢吞吞的从兜里摸出手机。
“喂,尚俊啊,你在哪儿啊?……哈哈,那离我这儿还蛮近啊!我跟你讲啊,你肯定猜不到我刚才碰到了谁。”
阻力,玛利亚
到达格拉斯吧的时候,汉娜望了眼手机上的时间——17:38,离夜店营业时间还差22分钟。
格拉斯吧里面却已经有服务人员开始忙碌,搬运啤酒食物,布置舞台装饰,还有DJ在调试仪器,美艳的歌手坐在高脚椅上细细补着妆容。
还没有客人到,尽管开门了,却不算是开始营业了,估计要到六点以后才招待客人。汉娜有点犹豫,因为店规明文规定,不欢迎女性进入,但这应该是专门针对顾客而言的,因为她刚才注意到,夜店里驻唱的歌手是女性,虽然目前来看似乎只有两三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拉拉,但是既然接纳女性在夜店唱歌,应该也能接受女性调酒师吧?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如果趁着现在还没有开业进去,应聘的成功率应该会比有客人的时候高,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前去应聘的行为,算是明知故犯?而且以她这个样貌,被毫不留情的拒绝掉的几率会很高吧!
现在的时间点很好,只要能顺利的进去,她愿意厚着脸皮尝试着去说服管理者接纳她,毕竟她还是有真材实料的。打定了主意,汉娜希望自己能掐准这个时间点,如果她在进夜店门就被阻拦住,那么只要在六点之前,姜成能到并且带她进去,那样比较好,接下来详谈的事宜可以去后台进行,但是如果她顺利的被放进去了,而老板不接纳她的求职的话,只要在她被赶出来之前姜成能到场,那也是ok的。主要就看时间的配合了。
稳了稳心神,汉娜鼓足了勇气,迈开步子向格拉斯吧店门走去。就目前看来,门口似乎是没有人阻拦的,至少玻璃门正对的地段是没见到有人影在晃荡的。
心下刚松一口气,脚还没踏入那半开的玻璃门内,一只粗壮的长臂刷的就从右侧伸了出来,毫不迟疑的拦住了她继续前行的脚步,险险的擦着她的脖颈停住。
惊呼一声,汉娜猛地顿住了脚步,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怎么突然冒出来了,吓我一跳。”
“这位小姐,我想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低沉的男声骤响,汉娜顺着眼前小麦色的胳臂望去,一个身高约摸一米八以上的壮硕男子正冷着脸,面无表情的望着她。
尴尬的扬了扬嘴角,汉娜努力忽视耳边不断回荡的急促的心跳声,撑着笑容礼貌的点点头,轻声道:“不好意思打搅了,我知道这家夜店的工作性质,我是来应聘的,希望可以让我进去面谈。”
“应聘?”高壮的男子一愣,面上的冷漠淡去一些,却带上了啼笑皆非的无奈神色,似乎对汉娜的这个说法感到颇为好笑,“小姐,打晃子也要找个靠谱的理由。”
果然被怀疑了……汉娜低叹一声,自己现在的这幅形象,说到夜店来招聘调酒师,真的很难被人相信,虽然这真的是事实。但是连夜店的“门卫”都不相信,觉得离谱,那夜店来的客人会怎样看待呢?估计会觉得匪夷所思到简直就是胡扯吧!试想一下,如果连客人都接受不了这样的调酒师,那夜店管理者还会聘任她吗?如此推断下去,这次面试愈发让人觉得毫无希望可言。
“这位先生,我说的话让你感到虚伪,这点我表示很抱歉,但是我真的是来面试应聘的,没有必要和您撒谎,不信您可以随我一同进去,如果我是来看热闹或者是做坏事的,那趁营业点客人多的时候来,岂不是更好?更容易引起混乱?我来面试,自然是知道贵店现在急缺一个调酒师才来的,哪会有别的什么意图呢?”
汉娜表情诚恳的说出这一番面面俱到的话,倒是让守门的壮男无话可说,但他还是不肯轻易放任汉娜进店,只得提着嗓门强硬道:“虽然你这么说,但是我不能保证你这话的真实性,首先我们店规就明说不欢迎女性进入,其次你说我们店缺一个调酒师,这件事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但显然是空穴来风,我们并没有空出来的职位!我希望小姐不要为难我,来者是客我们都会尊重,但是我们真的是不招待女性的,望您见谅!”
汉娜蹙起眉,这个壮男未免有点太不通情达理了,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何种身份,如果只是个看门的,那还好说,如果是个“微服私访”的高管人员,只怕原本能成的兼职都得废掉。
“店规自然是对客人起作用的,您也不需要拿店规搪塞我,我看见贵店里有驻唱的女性歌手,既然可以接纳女士来唱歌,又有什么接受不了我来做调酒师呢?还有,我希望您不会以外貌的原因来否认我,否则我可以告你人身攻击。”
壮男面色有些难看,显然汉娜这一番抢白句句在理到让他无话可说。
汉娜见好就收,放柔了语调,一副理解的神色笑道:“我知道,我今天来的太突然了很莽撞,或许让你为难了,要不这样,我就在门口等着,麻烦你进去叫能做决策的管理人员出来可以吗?我也不为难你,我就在门口等,不进去的话,也不会让你担什么责任不是?”
“我们经理没有时间!”硬邦邦的一句话堵了回来。
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性,这时汉娜也忍不住有了几分怒意,她有些忍无可忍的回击道:“你又做不了主,凭什么妄自拒绝我的面试?又凭什么就这么肯定你们经理没时间见我?如果因为你个人的原因导致一些不好的后果,你担得起责任吗?!”
“你、你站在门口等,也会耽误我们做生意,这都马上六点了,我要是进去请经理,经理事务繁忙,请来了也要个十分钟,那时候我们早开业了,你站在门口堵着,哪还有顾客会上门!哪有顾客进的来!”
“你这话是在讽刺我的身材?你这算是人身攻击吧?”汉娜毫不客气的回道,一针见血的指出壮男话语中的不当。
“我!……”
“……”
二人已经由谈论慢慢变成了争吵,音调也不自觉的拉高再拉高,店内的其他那些或围观或看戏或做自己事的人员,都被这争吵声吸引了视线,纷纷侧目小声议论。
“对不起,我真的不能让你进去!”那壮汉口头上说不过汉娜,谈理论也没有汉娜在理,不禁有几分理屈词穷恼羞成怒之感,态度也变得有些暴躁无礼。
“给我一个能让人信服的理由成不?你看看,”汉娜指尖一扫,指向店内其他人员,冷笑道:“那么多人都坐在里面看好戏,却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拦我,或者过来说理,而你却如此毫无道理的坚持拒绝我进去,你是想让我对贵店有个蛮横无理毫无待客之道的差印象?如果你觉得无所谓的话,我是不介意将这一切都放到网上给你们好好宣传一下,也好看看你现在的这份坚持会换来一个什么成果!”
“你!我们真的不需要调酒师!你硬说我们缺一个调酒师!你这不是在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