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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杯接着一杯,何杨也不厌其烦地为我倒了一杯又一杯,可是自己却丝毫不碰。刚开始我倒是还好,不知喝到第几杯的时候头开始晕晕乎乎的,坐在椅子上都觉得是飘在空中,然后就不可抑制地开始说胡话:“何杨你怎么不喝?”
“我可是驾驶员,我可不想在中秋节的晚上因为酒驾而被拘留。”何杨很是无奈。
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大概酒精真的可以壮胆吧,我揪着何杨的领子,大舌头高声说:“你……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林朝夕!”
“我当然了,我一直都喜欢你,朝夕,你是这个世上最清楚的人。”他的声音依旧温柔。
我撑着身子醉眼朦胧地向他靠近,结果一个手软摔了下去,幸好何杨眼疾手快把我捞了起来,让我的头枕在他的腿上。我傻呵呵地笑着,脑子里模模糊糊的是林朝夕哀伤的眼神:“那就好,你喜欢她就好。”
何杨没有再出声,只是一直抚摸着我的长发,以很温柔的动作。
“我好想知道……林朝夕大学发生了什么事……”我的眼皮渐渐合拢起来。
“乖,等回去之后,有机会的话我就告诉你,”何杨顿了顿,“可我更希望你想起来啊。”
而这时的我已经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
已经九点半了。
崇光坐在沙发上,那个朝夕睡觉最喜欢的位置,看着电视里各式各样的中秋祝福,愣愣地发呆。他不需要咖啡,也不需要看笑话来提神,可是他需要制造出一些声音来让他觉得这个世界不是他一个人。
以前的他也是这样,一个人呆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一个人打游戏,一个人赶稿子,饿了就随便吃一些零食。有时他会跑到厨房制造出一些乒乒乓乓的声音,或者把游戏的音效开到最大……总之,任何能制造声音的机会都不会放过。
一旦这个房间陷入沉默中之后,崇光就会觉得他不是关在一个房间里,而是被缩在一个盒子里。
所以他其实内心是很期待有人不厌其烦地来上门催稿的,比如说那个总是带着烟熏妆穿得像只黑寡妇的Kitty,还有别的一些被Kitty轰过来当炮灰的助理。他也不是真的没写好稿子,他只是喜欢看别人急得跳脚的样子,最好有人能陪他说说话,就像普通朋友那样。
那样,崇光才会觉得自己左边胸膛里的那颗炽热的心脏其实是在跳动的,并且一下比一下有力。
可是有些时候,这样的行为让崇光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
直到朝夕的出现。她和自己住在一起之后,整个房间都有人气了许多。朝夕像是一只快乐的小鸟,不厌其烦地上网找些好笑的笑话给他听,兴致来了会拖着他的手去逛超市,有时也会趁他不注意偷偷溜进厨房然后再被崇光拎出来……
崇光第一次觉得,其实他也不是一个人,因为他的身边有朝夕陪着他。
他觉得,这几天来的逃避,非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可能会把他和朝夕的关系推向另一个他无法接受的地步,所以他在中秋的这一天回来了,希望可以看见朝夕温柔的笑脸,然后佯装生气地追着他在房间里乱跑:“你还知道回来——”
可是,今□□夕不在。
崇光转头看了看安安静静躺在桌子上的精致的月饼盒子,心里不能抑制地涌上一阵苦涩。
真是风水轮流转。前几天他故意躲着朝夕,今天,轮到朝夕不要他、抛弃他了吗?他思绪越想越混乱,心中的恐慌一圈一圈地扩大。他不想再体验孤独寂寞的滋味了!
没有犹豫地抓起手机,拨通朝夕的电话,嘟嘟的声音和他的心跳几乎成了一个频率,他多怕朝夕也会像他一样拒接他的电话或者直接关机。
可是没有——只是手机响了很久而已。崇光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喂?”然而手机接通的那一瞬间,那个从手机里传来的男声却让崇光如坠冰窟。
那不是朝夕的声音……
握着手机的手渐渐收紧,关节处泛着轻微的白色,就像是溺水之人在垂死挣扎:“你……是谁?”
“我是谁?”对方冷笑了一声,声音听起来有些轻蔑,“周崇光,你应该不会不知道我是谁吧。”
崇光这个时候完全无法冷静:朝夕的失踪、别人接起的电话以及电话里那个奇怪的男人的声音……朝夕遇到危险了吗?他在大脑里疯狂搜索着这个声音的主人或者类似的声音,希望从中找到蛛丝马迹。可是很遗憾,什么都没有。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没兴趣知道。我想知道的只有你把朝夕怎么了?”崇光的身体绷紧了,紧抿着唇,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小兽。
“你哥哥把你保护得真是好啊,”对方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让崇光摸不着头脑的话,“朝夕很好,只是喝醉了,有什么事你明天再打给她吧。”说完,他似乎打算挂了电话。
“等等!”崇光的呼吸越发急促,那个男人的语气让他不舒服,“你到底是谁?!”
“……何杨。”犹豫了一下,他最后还是告诉了崇光他的身份,然后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留下崇光握着手机怅然若失。
朝夕认识那个叫何杨的人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和他提起过?朝夕和他又是什么关系……恋人吗?一定是的吧,不然不会在这个日子里丢下他跑出去和何杨约会的。
崇光的拳头握紧,而后又无力地松开。他的身子软软地倒在沙发上,双手遮住眼睛,好像是为了挡住刺眼的光线。
“好痛啊……”崇光喃喃着,语调里是满满的压抑着的哀伤。
窗外的月亮正圆,月光透过玻璃窗洒向房间里,投射出一道白色的纱。电视里的声音渐渐远去,好像节目结束之后所有的人都谢幕退场了。房间里恢复一片寂静,就像从来就没有林朝夕这个人出现过,一直都只是崇光一个人在生活。
一片安静的白色里,崇光蜷缩起身体,肩膀开始颤抖。
——TBC——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为后来的开虐埋一个炸弹W
☆、32
32
窗外的小鸟充当闹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不把还在睡觉的人吵醒誓不罢休。
“头痛……”
一大早起来你就可以看见一个皱着眉、披头散发状似女疯子的人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她一边起来一边嘴里念念有词——没错,这是女疯子就是我,林朝夕。
我现在就感觉很多人拿着锤子在我头上敲啊敲的,尤其是太阳穴那边,突突的就像是有个人拿着钻子使劲往里钻,疼得我直皱眉。我从来没有宿醉过,因为酒量不好,所以我就一直乖乖地不喝酒,偶然的喝醉喝得也不多,不会造成宿醉的效果。如今……看我头疼的程度你也就可以想象我昨天喝了多少酒了。
我一边哀嚎一边揉着太阳穴。
真不知道那些喜欢喝酒的人都什么体质,千杯不倒从来不用担心宿醉的问题,酒宴酒席也完全不用担心被人灌酒。而且明明酒在我嘴里根本就是比中药还难喝的东西,怎么会有那么多沾上酒就戒不掉了呢?
……呃,好吧,我昨晚喝的酒味道还不错啦。
等头疼缓解好之后,我才环顾起四周来。白色的天地,给人干净利落的感觉,但墙上的暖色装饰和床上的深蓝色被单却还不至于感到冰冷。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可见主人一定经常打扫。用脚趾头想想这里是哪里,于是我放肆地在房间里东摸摸西摸摸,不过没发现比较好玩的东西就是了。
竖起耳朵贴到门上听了听,外面寂静一片,没有任何声音。
难道何杨上班去了?我思忖了一会儿,打开门,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确认真的没人之后才大摇大摆地走出来。我看了看手机,躺着一条短信:“我先去上班了。起来先喝醒酒茶,洗漱用品已经买了新的。早餐在厨房。”
没错,这就是何杨的家。我来过好几次,却没有一次进到主屋或客房里去,都是在客厅厨房逗留。
走到厨房,台面上摆着一只漂亮小巧的慢炖锅,打开来米香四溢,无暇的白粥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按照何杨的指示洗漱完毕,喝好醒酒茶,盛好小米粥,自己去冰箱里翻了些小菜出来,开开心心地开始吃早餐。
何杨不在,崇光不在,只留下我一个人吃早饭,再好吃的早饭吃到嘴里也会如同嚼蜡一般。我吃到一半,忽然想起在崇光家一个人吃早饭的情景,心情就突然地烦躁起来。掏出手机,我瞄了一眼崇光的号码,最后还是给何杨发了条短信:“在上班?”
我知道我说的是废话,我只是想找点事情来分散我的注意力。
“头痛吗?粥吃了吗?”何杨的短信很快就回了过来,简洁的回复一如他的风格。
“头痛倒还好,刚刚开始吃粥。昨天你连夜送我回来的?那你自己有睡觉吗?”记得昨天去的时候,何杨是从早上开到了傍晚,那开回去不是需要好几个小时?我发完信息下意识地看了看钟,已经十点了。
。自从来到这里我已经好久没睡得这么晚了,果然酒精是害人的东西。
“我找人开回来的,车上睡了会儿。”
我囧了。何杨啊何杨,你大半夜是从哪找来的这么好的司机啊?您也不怕那个司机看你有钱杀人灭口……你说你编出这个理由来连我都不相信啊喂!
——笨蛋啊,不想让我担心直说就好了嘛。
我握了握手机,却没有拆穿他的打算,而是把话题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和何杨的聊天之中,他不会给你一个很有气氛的聊天环境,但是和他聊天会让人平静下来或者忘记一些事情,所以我无聊的时候也很乐意和他聊天——如果单单以朋友的身份。
谁知道何杨竟然来了一句:“昨天周崇光给你打电话了。”
我瞪着那条短信足足有三分钟,然后又失神地坐在那里。我不懂我胸口那种窒息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明明崇光回来了还主动联系我了,我难道不是应该高兴吗?为什么心里会有一种莫名的怒气——
中秋节才记得我,前几天都上哪去了?!难道是中秋节没人陪觉得寂寞了……呸!谁知道这两天他去和哪个小姑娘约会了!
在心里狠狠吐槽了一把,没想到我心情更加抑郁。而后的怒气瞬间转化为不安:
何杨和崇光到底说了什么?
何杨对崇光那种莫名的敌意我是感觉的到的,而崇光又不知道和何杨是哪种关系,毕竟我的记忆里缺少了童年部分和大学部分。万一何杨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林朝夕你在乱想什么呢?!何杨会是那种人吗?
我使劲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收拾好碗筷,穿上外套就直奔回家了。
*
我没有想到有一天我回家竟然也会在门口犹豫半天。
崇光现在在家吗?崇光昨天给我打电话了但是没说是在家里吧?万一他只是想起来想和我说说话呢……所以我又抱着脑袋在门口风中凌乱了,还好附近没有人经过,不然一定打电话报警。
纠结了老半天,我才冷静下来。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会发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我面无表情或者异常冷静的时候,我都觉得是林朝夕附身在了我的身上——这大概是我使用了林朝夕的身体而感到内心不安的表现。
闭上眼睛,我在脑中描绘着崇光在家里打着游戏、房间里一片凌乱、咖啡壶咕咚咕咚冒着热气的场景,开了门。
房间里非常安静,是那种被原子弹轰炸过的死一样的寂静,连生命的气息都奢侈得让人恐慌。我急忙睁开眼,在房里四处搜寻,终于发现了蜷缩在沙发上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的崇光。他闭着眼睛,几乎把头都埋到了沙发里,身上盖着毛毯,一半被他死死地抱在怀里。
他的脸上是一片不正常的潮红。
难道发烧了?我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刚要探探他的额头,崇光“刷”的一下就睁开了眼睛,眼中射出两道冰冷的光,让我瞬间被贴了定身符一样不知所措。还好只是几秒,崇光的目光又柔和下来,那两道冰化成了柔和温暖的水。
他揉了揉眼睛:“朝夕,你回来了。”不带撒娇也不带抱怨,是朋友之间打招呼经常用的平淡语气。
“怎么睡在这里?!”我佯装生气地瞪着他。
“嗯?”他的眼神看起来非常迷茫,好像在什么地方迷路了一样,“因为我在等朝夕啊。谁知道朝夕一直不回来,然后我就睡着了嘛。”
“嗬!你还好意思说!”我柳眉倒竖,前几天等他等到半夜都不见人影的委屈和怒意全部涌上心头,“我前几天一直在等你我都没说什么,我是女孩子啊!”
“可是……”崇光从沙发上爬起来都显得十分艰难,看得我真想去扶他一把,“我晚上都有把朝夕抱回房间啊,为什么朝夕没有这样做?”
……马萨卡!崇光你是在卖萌吗喂!
“别闹了,我怎么抱得动你!”我想我的脸一定不争气地红了,说话的底气也没有了。
我想站起身掩饰自己的脸红,手腕上突然一阵用力把我往沙发上带去。天旋地转之际,眼前一片阴影将我整个人都罩了进去,崇光的身躯迅速压上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惊慌之中我伸手去推他,反被他死死握住。
崇光微笑的眸子对上我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