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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他的感情,虽远不到生死相许、矢志不渝,但也足够支撑着她,在这高墙深院里生存下去了。既然这时代,容不得一生一双人,哪又何不,找个自己喜欢,而对方也喜欢自己的呢?有舍就有得,舍了,才能得。
她是大漠里来的翠羽黄衫,天山奇峰上最耀眼的一株雪莲。寒冬,山巅,碎石间,无论多恶劣的环境都能够扎根、发芽。五年才开一次花,而开后,便是极致的绚烂……
“我没有什么可伤心的,也轮不到我伤心,”霍青桐淡淡一笑,“天下女子,大抵都要经历这些。”
杜小月怔了一怔,细细思索,也知她所言不假,不禁唏嘘。复又坐了下来,正待慢慢品味自己的心事,却眼角一瞥,捕捉到一抹明黄色。
“皇上!”杜小月噌的一声又站了起来,紧忙抢过去行礼。
霍青桐方才想心事,竟是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你,你怎么来了?”
她没有起身,亦没有行礼,只是斜倚在榻上,略有些疑惑的望着他。
乾隆在她身侧坐下,伸手轻抚她的脸颊,仔细观望片刻,心底既欣慰,又失落。
欣慰的是她体贴包容,并没有心生怨怼;失落的却是,啧,小丫头,半点都没有吃醋的样子,难道就这么不把爷放在心里吗?!
他挑挑眉,道:“朕为何不能来?”
霍青桐听出他话里的怨气,不由笑了,这人……
“你不是回紫禁城了吗?回你的东西十二宫,看你的三千佳丽去了吗?”她眨眨眼,故意逗他。
“是啊!”万岁爷并不避讳,坦白的点头。
“那皇上,可翻了牌子?”
“翻了!”
“可,定了人侍寝?”
“定了!”
即便理智上看得开嘴上说的通透,却也不可能做到半点异样滋味儿都没有。霍青桐神色一黯,便道:“那你还不走?暮色将黑,还是早些动身吧,免得叫人,叫人等。”
“是啊,免得叫人等。”乾隆却没挪动身子,只是揽臂一紧,将她勾入怀里,“你等着朕呢么?有你等着,朕又哪敢误了时辰?”
霍青桐不明白他的话,怔怔瞧着他。
“傻丫头!”乾隆一笑,唇瓣覆到她耳畔,蹭了蹭,方接着道
36、朕要侍寝 。。。
:“朕是回了宫,不过不是去见佳丽,而是去拟旨。朕已命礼部制金册,三天后是吉日,便行册封礼。其实,这一应器物都是齐全的,你也知道,让朕等了多久。朕不想再等了……”
“青儿,”这一声呼唤在他嘴中道来,总显得那么缠绵悱恻。
他说:“我翻的是你,定的也是你,今晚,我,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RT,你们懂得……
又抽了,如果看不见文章内容,关了浏览器重开一遍试试看,我服了小JJ了OTL……
37
37、红绡帐暖(上) 。。。
“主子,时候,时候不早啦……”贵喜站在房门外,颇有些不淡定的说。
本来么,他是乾隆爷身边的贴身太监,除了吴书来吴总管,就数他最得圣上欢心最有脸面。今儿晚上,皇上派他亲自来接,可见对这位霍姑娘的重视程度。哦不不不,不是霍姑娘,应该改口,叫娘娘了……
可,无论贵喜如何想淡定,他也淡定不起来。照规矩,这个时辰本应该,咳咳……照规矩,这会儿功夫都已经,咳咳……照规矩,这霍姑娘,也该把姑字去掉,换成娘了……唉,照规矩,皇上只怕在九州清晏等得黄花菜都凉了……
我说霍姑娘霍娘娘霍姑奶奶哎,您这一个沐浴,洗了将近两个时辰,皇上,皇上他要的是你的人,不是泡了水汽的白面馒头啊!!!
贵喜在门外等得不淡定,霍青桐在屋内泡澡又何尝淡定?其实她也没泡这么久,发呆用去半个时辰,思考又用掉半个时辰,还有宽衣解带、走神儿恍惚,等她入水,已经过了一个半时辰。可进去后,她便再也不想出来了。
总体来说,她把这种状态,定义为紧张……好吧,还有女儿家的小羞涩。
清宫里妃嫔侍寝的变态程度,熟悉清穿文的都知道。就如霍青桐这种原先不晓得的,穿到这儿,便也明白了。什么扒光衣服洗白白,什么裹上大氅扛麻袋,什么扔进帝寝脱光光,然后就这么光溜溜的,赤条条的,一步一步,爬上龙床……
什么呀!霍青桐蛋疼的只想掀桌。妃嫔不能在龙床上宿到天亮,半夜里就被送回来,这种不人道的规矩她也就忍了。可还要在他赤果果的目光下裸着身子爬过去,她呕得简直要吐血。抛开对这陈腐规矩的不满,单想想他注视自己的模样,她的脸蛋儿就烫的足够煮鸡蛋了。
乾隆爷还是体贴的,免了敬事房太监扛麻袋的步骤,一顶软呢小轿就停在门外。当然,这也可以说是他醋意翻涌的结果,虽说太监们都已净了身不具备某种YY的能力,但,那好歹,曾经也是个男人,怎么就能把他心爱的姑娘看光光?
但他自己的福利,却是半点都不肯减损的。一想到她如玉般莹白细腻的肌肤,如樱桃般红润诱人的双唇,还有绵延起伏的山峦,结实修长的双腿,盈盈一握的纤腰……万岁爷就觉得十月底的沁凉天气,竟如盛夏般火烧火燎的烤炙了起来,纵然一杯凉茶入腹,纵然窗外凉风习习,都无法纾解半分。
他从床上起身,就要往门外走。
“圣上,万岁爷,您,您要去哪儿?”吴书来从外室迎上来,兢兢业业的询问道。
“朕,”万岁爷握了握拳头,嗓音已不复往常清明,“朕去看看。”
“皇上,这,不合规矩啊。”吴总管犹犹豫豫,可也得实话实说。心道两个多月都忍了,整日耳鬓厮磨也没那,什么什么,怎么就等不得这一时了?万岁,猴急如此,实在有损圣明形象啊!
乾隆哼的一声,知道今儿晚上,不但皇后跟众嫔妃,连太后她老人家也等着听着看着呢。哼,若不是皇后去老太太跟前儿打了小报告,逼着他非翻牌子不可,他也不至于急切如斯。其实,朕还有定力再等几个月的,咳咳,咳咳咳……
好吧,其实他也早已心痒难耐了,尤其是做了决定、传了旨意并博得佳人首肯后,这种急切的、迫切的、急不可耐的心情,便再也抑制不住,像长了翅膀般,神思乱飞……
“吴书来!”
“奴才在!”
“你,你亲自去看看!”
吴书来吴总管到得茹古涵今的时候,霍青桐还在浴桶里泡着。她将侍候的宫女等全谴去屋外,只一个人,望着屏风对面明明灭灭的烛光,叹了口气。虽免不了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的紧张羞怯,可你没听人家说么,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况且,之于他,她也不是那么想躲……
“吴总管。”
吴书来立于门外,应声道:“娘娘有何吩咐?”虽然还没经册封仪式,但万岁爷金口玉言,从他宣布的那一刻起,她便已是一宫之主。
“你,你叫他来!”霍青桐咬着下唇,就算是现代人的洞房之夜,也没听说,也没听说姑娘家主动的……
见到独身而回的吴书来,乾隆爷面色一暗;但听闻吴书来转述其言,却又眼睛一亮。随即披了件外袍,起身便往外走。
“万,万岁爷,规矩,规矩啊……”倒不是吴书来死脑筋,实在是,千百双眼睛都悄悄盯着呢,别人不说,难道不怕太后责怪么?
乾隆爷却片刻未停,屋外深秋的凉风,依旧没能将体内之火吹熄。他只眯了眼,道出一句在时人听来颇为前卫的话:“规矩立出来,就是叫人破的。”
吴书来一怔,那身影已去得远了。
“咳咳……”
霍青桐闻得屋外熟悉的音调跟随之而来的开门声,心里不免一紧,却又是好笑。原来,某人也不如她想象的那般云淡风轻,听这略显低沉略有些紧绷的声线,哪里还是素日里戏谑调笑的调调。
可当关门声过后,屏风外转出来那一个明黄色身影的时候,她又有些笑不出来了。任谁泡在浴桶里,被人赤果果的盯着瞧,也不是件轻松的能够笑出来的事。她的胸腔里,就仿佛揣了只小兔子般,怦怦直跳。水早就凉透了,若非她功力深厚,只怕也早就呆不住。可此刻,那盆水却像刚烧开一般,滚滚的,烫烫的,热得她有些坐不住。
刚才入盆中的时候,她还有些许不满,只觉花样太繁,花瓣太多,花香过浓。现如今却开始庆幸,庆幸有这样飘在水面上的满满一盆花瓣,遮住了水下旖旎,胸前风光……
霍青桐觉得热,乾隆爷也觉得热;霍青桐只觉得脸热,乾隆爷却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热,尤其是喉咙口,简直都要烧干了。
灯下观美人,自是别样迷人。更何况那正是他心心念念之人;更何况她本就姿色过人;更何况,玉浸入水中,水映着玉色,那红艳的、浓烈的、芬芳的花瓣随波起伏,随嘭嘭的心跳声起伏,随愈见浓重的呼吸声起伏……还有一瓣,调皮的黏在了她白腻光洁的肩头,更是别样的蚀骨**。
“青儿……”他的声音浑浊不明,抬步朝她走去。
“你别过来!”霍青桐忽然警醒,从扭捏娇羞的小女儿状态回过神来。
乾隆爷却已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跟前,居高临下,静静盯着埋在花瓣中的佳人。搞得她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喷嚏,搅动水面,反而露了点。
“别过来?”乾隆笑道:“不是你叫朕来的么?”
“我没叫你不吭声就进来,我没叫你转到屏风这边来,我也没,没叫你学那登徒子,偷看人家洗澡!”霍青桐嗔白他一眼。
“登徒子?”乾隆笑得更恣意了,“登徒子好色,好别人家之色。朕虽好色,好的,却是自己的。”他说着,手背拂过那红润的脸颊,随即佯作咋舌道:“啊,好烫!”
霍青桐的脸更红了……
“你,你先出去!”她咬着下唇,垂首细语。庆幸刚才他没有反问“那你叫我来做什么?”做什么,自然是做……她真要羞得一盆水淹死自己了。
乾隆略作犹豫,方道:“好。”他也知道这丫头平日里看着虽豪爽豁达,却也实实在在是个姑娘家,姑娘家,面皮儿哪有不薄的?况以霍青桐的脾气,若是过了火惹得她恼羞成怒,那就大煞风景了。可饶是如此,嘴上仍是忍不住要占便宜,
“你要朕出去,出去哪里?”
“外面。”
“哪个外面?”
“屏风外面。”
“哦?屏风外面好大的呢,那么,朕要呆在什么地方?”
“……床上。”
霍青桐的脸已经能够滴出血来,乾隆目的已达,却仍意犹未尽,俯首在她耳畔,双唇贴着面颊轻亲了亲,低声道:“朕在,床上等你……”
霍青桐咬着一口银牙,忍住一掌要将他劈出去的冲动。可是想要劈却也已劈不动,只觉得这一阵湿热的气息自耳畔拂过,整个身子都要酥了,软了,麻了。她鬼使神差的,竟朱檀轻启,吐出一个——“嗯”。霎时间热晕上脸,已分不出是花更红,还是脸更红了。
乾隆终于抽身,极为不舍又极为期盼的转到屏风那面坐定。霍青桐平复了心情,自浴桶中站了出来。可她显然高估了这屏风的遮蔽能力,又或者低估了昏暗烛光的穿透性。那窈窕的身影,通过烛光映在屏风上,竟是比坦然面对还叫人口干舌燥。
感觉到某人越发浓重的气息,霍青桐反应过来,娇叱道:“不许看!”
万岁爷咂咂嘴,颇为无奈的偏过头去。不叫看就不叫看吧,反正等会儿,不但能看够本儿,还能,咳咳咳……
当霍青桐从屏风那面转过来的时候,已经披了件事先预备好的大氅。两手当胸,紧紧裹着。那下面,自然是赤条条,什么都没有穿……
她双眼低垂,朱唇轻抿,晕染眉梢。就这么静静的,默默的,站立不动。
霍青桐没动,乾隆爷却动了。那些该死的规矩都见鬼去吧,他怜她娇羞,惜她生涩,慕她傲骨,又怎会令她如规矩所定,光裸着身子如件玩物般一步步走来?
霍青桐没走,乾隆爷却走了。他一步步走向她,十尺,五尺,一尺……直到能看清她睫毛轻微的颤动;直到能闻见那似有若无的醉人体香;直到两手交握、能将她环在怀中;直到,他的唇瓣距离她的唇瓣,只有半寸的距离。
他下巴微昂,唇瓣就蹭上了她的。可是,只蹭一蹭,又怎能解相思之苦?
他左手环腰,右手抚上她的秀发。腰间收紧,唇间运劲,直把那原本红若樱桃的双唇,允得更加饱满诱人。可是,只允一允,又怎能表爱恋之情?
他舌尖轻叩,滑进那一处馥郁馨香之地,在甜香蜜液中翻滚,在唇齿相交间攻城略地,在与她相碰相接相摩时,恣意缠绵。可是,只缠一缠,又怎能纾解心头爱火、胸腔爱意,和满身上下浇之不灭的爱欲?
乾隆略一躬身,已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转身至床边,放入帷幕帘幔之间。她的一只手还护在胸前,另一只捂在小腹间,大氅被紧紧攥着,唯有下摆微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