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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拉郭靖:“快走,后面追兵要到了。”
郭靖这时正觉得浑身都是热烘烘地,犹如在一堆大火旁烤火一般,被尚可一拉,正觉得夜风冰凉,扑面而来,不觉精神一振,内力滚滚而生,拔足狂奔起来后,竟然觉得越跑越是兴奋,浑身劲力层出不穷,仿佛不跑反而难受似的。
尚可并不知郭靖体内的这番变化,拉着郭靖一路狂奔——后面梁子翁沙通天等人追了过来,只见两条身影在前面行动迅捷,知道再追不上,纷纷用暗器打了过来。
但是凌波微步所踏方位实在太过诡异,除非矇上眼睛用漫天花雨的手法打将过来,不然也只是件件落空而已。
尚可拉着郭靖跃过高墙,加速往回便跑,眼见得要到了客栈,却见前方远处人声躁杂,隐隐又有火光透出。
郭尚二人均是吃了一惊——难道前面有伏兵?
第廿二章 逃回客栈
二人正惊疑间,却见前面臃臃肿肿跑来两个人,二人停下脚步,心下戒备,却见跑来的是杨铁心和一个年轻女子——杨铁心手上抱着包惜弱,所以看起来极是臃肿。
郭靖此时已知杨铁心便是被杨康掳去的比武招亲之人,又知道他与赵王府的王妃之前乃是夫妻,如今怀见便知他们逃出王府,后面都是追兵,便上前道:“这位大叔,且随我来。”
杨铁心正被追兵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正想自杀算了,只是放不下穆念慈,叫她自己离去,穆念慈却宁肯与义父死在一处,决不偷生。
这时忽然前面出现两个蒙面人,其中一人还叫他随着前去,这时杨铁心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心想便是另有奸谋,也好过被这些金狗拿住——反正现在与爱妻已然重逢,便是一死也是无妨了。
这时杨铁心的心也慌了,也没细想对方是谁,更没有若是连累了对方该怎么办的想法。
尚可见郭靖上前搭话,急着直跺脚,心想人家的家务事,咱们管什么!但是郭靖已经和人家搭上了话了,也是没有办法了——这种时候根本没有互相拆台的余地,只得跟着郭靖一起,把杨铁心他们三个一起来到客栈后面。
郭靖和尚可住在这家客栈的二楼,他们是从窗口跳下来的,这时自然也要从窗口回去。穆易等人见了,不禁面有难色。
尚可知道他的意思,便道:“这位大叔不用怕,我是女子,我先上去接你们。”
说着便跃上了窗口,站在窗口向下招着手——穆念慈武功甚好,这时也顾不得谦让了,便也随后跃起,尚可伸出手将她一拉,把她拉进了房里。
后面杨铁心把包惜弱抛了上去,尚可也照样把她接了进来,然后是郭靖托着杨铁心,把杨铁心也扔了上去——这一回是尚可和穆念慈一起出手,把杨铁心给拉了进来。
最后才是郭靖自己跃了上来——这是郭靖的房间,郭靖反而最后一个进来。
郭靖进来后,尚可赶紧关上了窗,只听得喧闹处仍在远处,只是渐渐往这边移了过来。
这时郭靖和尚可把面罩拿了下来,郭靖对杨铁心道:“我与那完颜康认识,不料他居然作出强掳民女之事,所以我是代他来向二位陪罪的。”
杨铁心一怔——他本以为杨康贪恋富贵,没想到郭靖却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得一时错愕,穆念慈更是脸上泛红。
不过包惜弱却是听出味道来,便道:“是康儿叫你来的?”
郭靖摇了摇头:“我是听街上的人说,他做出了这样的事,所以才想去赵王府救二位出来的,没想到却遇上了二位。”
杨铁心见郭靖不是儿子派来的,心中不禁有些失望,但随即也叹了口气,不去想这个儿子,便对郭靖道:“那谢谢你啦,你和他是好朋友么?”
郭靖摇了摇头:“我的师父们和他的师父是好朋友。”
杨铁心一怔:“他的师父是谁?”
郭靖道:“是全真教的丘处机丘道长。”
杨铁心听到故人的名子,忍不住红了眼圈,心想丘道长看在我的面子上教我儿子武功,却没想到他居然贪恋富贵,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
此时天色已近寅时,远处的追兵终于近了这边,绕了几圈不见人影,便去各处民宅里搜索。尚可略开了窗向外面看去——看来马上就要搜到这个客栈里来了,便对郭靖道:“郭靖,不能再说下去了,赶紧想法子把大叔他们藏起来。”
杨铁心寻找义嫂下落已经十八年了,突然间“郭靖”两字送入耳鼓,心中一震,颤声道:“什么?郭靖?你……你……姓郭?”
郭靖一副蒙古人的打扮,所以杨铁心一开始还当他是蒙古人。这时他见杨铁心神色有异,心中也是奇怪,便道:“是,我就是叫郭靖。”
杨铁心还怕弄错,又问道:“你父亲叫甚么名字?”
郭靖道:“先父名叫啸天。”
杨铁心和包惜弱一时间都热泪盈眶,杨铁心更是抬头叫道:“天哪,天哪!”同时伸出双手,紧紧抓住郭靖手腕。
郭靖见他们夫妻两个失态,心中也是奇怪,便道:“大叔你认识我的父亲么?”
杨铁心一边点头,一边道:“你娘呢?她还活着么?她在哪儿?”
郭靖道:“她在蒙古啊,我们一直都在蒙古。”
杨铁心牢牢握住他手,叹道:“你……你长得这么大啦,唉,我一闭眼就想起你故世的父亲。你父亲是我的义兄,我们八拜之交,情义胜于同胞手足。”说到这里,喉头哽住,再也说不下去。
郭靖听了,起到自己从未见过面的父亲,眼中也不禁湿润:“大叔,你是不是姓杨?”
杨铁心点了点头:“是啊,我就是你父亲的义弟杨铁心。这是我的妻子,那是我的义女,她姓穆,名念慈——嗯,从今天起,我将复旧姓,她也该随我一起姓杨啦!”
穆念慈咬着唇,看着郭靖,只是不言,尚可却想——原来你就是杨过的母亲穆念慈。不由得盯着穆念慈一阵猛瞧。
那边包惜弱道:“原来她是你的义女,我还当是你……”说到这里,也是心情激荡,说不下去。
原来包惜弱见杨铁心忽然有了一个女儿,还以为他另娶了妻室,心中正在自悔不该失节另嫁,听到杨铁心说穆念慈只是义女,心情一下子激动起来,更是觉得无地自容。
杨铁心见妻子流泪,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忙出言安慰。尚可这边却道:“人家就快找上门来啦,这样可不行,你们到我那里去,好歹挡一挡。”
郭靖道:“怎么挡?”
尚可道:“没法子,只得试试罢了。”
郭靖道:“到底怎么试?”
尚可道:“我料那赵王不会亲自来查房,必然是他手下的兵丁来查。我们今晚在他府里这样一闹,那些高手必然会守在他身边,所以穆姐姐可以在我那里躲一下,至于杨大叔和杨大婶,只能委屈躲在我的床下了。”
说到这里,尚可笑了一下:“幸好白天拿了完颜康的信物玉牌,不然还不一定能挡得住这些士兵呢。”
郭靖怔了一下,随即也笑道:“看来还是你有远见。”
尚可道:“不说啦,三位快跟我走吧,我的房间就在隔壁。”
说着把杨铁心和包惜弱、穆念慈一起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杨铁心进了屋子,问尚可道:“你和靖儿是什么关系?”
尚可道:“我们是在蒙古草原上认识的朋友,我正好没事,就陪他去一趟江南。”
杨铁心本想把穆念慈的终身托付于郭靖,所以才想让穆念慈跟自己姓杨,但见尚可与郭靖态度亲密,又知尚可是女子,不免有些狐疑——他倒不是怪郭靖,心想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不是今天遇到了郭靖,若是前几日遇到一个合意的人,只怕也早把穆念慈嫁了。
尚可倒是还没想到这一层——她根本就不知指腹为婚的事,只是道:“大叔你不要急,等明天天亮了,我们再找机会混出城去。”
杨铁心点了点头,包惜弱却道:“尚姑娘,今天多谢你们啦。”
尚可道:“这没什么的,本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就是我辈侠义中人所该做的,更何况你们还是郭靖的长辈。”
尚可这也算是大言不惭了,居然直说自己是侠义辈中人,实际上她完全是因为郭靖要去才相陪的。
三人说了几句,果然听到楼下有人砸门,尚可对杨包二人道:“这可真是要委屈二位啦。”
杨铁心道:“我看我还是杀出去引开这些人好了,你和靖儿趁带着惜弱和念慈离开。我不能连累你们。”
包惜弱一把拉住杨铁心的手:“不,我再也不要离开你,我们死也死在一处。”
尚可道:“这时候就不要再说这些话啦!就算大叔你不怕死,你冲出去以后,那些金兵只有更怀疑这里的人,你们还是躲起来吧,如果真的被发现了,我也至少可以带着穆姐姐逃走,连累不到郭靖的。”
尚可这时也顾不得脸面和客气了,直接就把话给挑明了——我不会陪着你一起死的,你就放心吧!
杨铁心和包惜弱这时也不在乎这些了,便相视一笑,然后先后钻入床下。
尚可对穆念慈道:“姐姐除了外衣,且去我床上略待。”
穆念慈这时也没有办法,只得依言做了。
尚可让穆念慈躺在躺在床上,然后把一床被子拉过来,将穆念慈蒙头盖住,道:“穆姐姐,你且忍着些气闷。”
穆念慈“嗯”了一声,并不多动。
尚可想了一回,觉得用那块玉牌混过去的机会还是很大,哪怕真就不行了,自己拉着穆念慈也能逃走——赵王府的人不过是要王妃罢了,穆念慈和自己并不是他们的目标。
第廿三章 蒙混过关
尚可坐在床边,等着那些人过来,一边还轻轻地跟床下的杨铁心夫妇说话,尽量安慰他们,让他们不要出声——说不定进来的是练武之人,那耳朵灵便,就有可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所以还要关照他们尽量摒住呼吸。
尚可还觉得不放心,又去窗口看了看,发现赵王府的人并没有把这里团团包围——看来他们也没有确认王妃就是在这里,而是到处在寻。赵王府的人,以及他们能调动的人,并不足以把整个中都城给戒严了,只能像撒网一样到处去找。
尚可回到屋内,又把一些应对之法与她们一起商量好了,然后抓紧时间在一个屏风后面换了衣服,刚刚换好,就听到隔壁的门被敲开了,郭靖把人让了进去,随即这边也有人敲门。
尚可过去开了门,站在门外的是一个低级武官,尚可装作一副恼怒的样子:“什么事?!”
那武官道:“奉令,搜查不法之徒!”
尚可怒道:“我是赵王府的贵宾,你居然敢到我这里来胡闹!”
那武官一愣,脸上神情顿变:“您是赵王府的人?”
尚可把杨康给她的腰牌一扬:“怎么,不相信?认识这个么?”
那武官看了,当即满脸堆了笑容:“相信相信。不过上命所差,不得不来看看啊,还望阁下赏个方便!”
尚可皱着眉:“发生了什么事?要半夜来扰人清梦?”
那武官道:“王府里的事,咱们这些小人,可不敢多说什么的。”
尚可冷笑了一下:“什么王府?是王府里出事了?”
那武官道:“阁下还不知吧,就是赵王府出事了。”
尚可装作一惊:“什么?赵王府?是王爷出事了么?”
武官道:“说了不能说啊,阁下可以去赵王府打听一下。”
尚可心想王妃被掳这种事的确不好乱说,于是就对这武官道:“既然是赵王府的事,那你进来吧。”
那武官对身后的两个士兵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们一起进来搜查,尚可却道:“哎,我这里有女眷,你们这么多人进来,太不成话,你自己一个人进来吧。”
那武官伸长了脖子,果然见到床上的被子里鼓鼓的像是有人,但王妃被掳乃是天大的事,半点也不可马虎,便道:“既是如此,小人便唐突了。”说着便要带着两个士兵硬闯。
尚可装作大怒,把他一推,然后闪身出去,反手把门关上,道:“怎么?想要动手?”
那武官也知赵王府里养着很多武林人士,见尚可随意一推,便把自己二百来斤的身子推得倒退不止,知道对方是个“高手”,便也不敢莽撞,心想自己一个人进去也无妨,不过查得仔细些罢了。
这时搜查郭靖房里的人也出来了,见这边有争执,便围了过来,尚可也不怕,只说不许这么多人进去,看到了自己的女人。
两个为首的低级武官心想,咱们这样小的官阶,在赵王府的贵客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何况搜不出什么东西也是无罪的,何必较这个真。再说了,为了这事打起来,赵王府的贵宾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自己却是白挨一顿打,何必呢!
于是二人互觑一眼,从郭靖房里出来的那个武官便道:“尊驾说得是,他是粗人,不懂事,小人进去看一下便出来,不知可否?”
尚可道:“这还差不多,不过进去后要关上门,不要让这些粗人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