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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点也热闹,而且也更安全一点。
尚可一路上其实是防着欧阳克下毒的——小毒物的名头不是假的——吃饭时都是加倍小心的。
现在人多了,也安心一点。
二人入座后各自介绍,欧阳克却没说尚可的名字,只说是自己的朋友。那梁子翁的四徒弟知道欧阳克性喜渔色,只当尚可是他的新欢,也并不在意,只是另一人却是沙通天的师兄余通蛟。
原来自侯通海武功全失后,沙通天派人把师弟送回黄河帮,留守帮中的余通蛟见师弟武功被废,心中恼怒异常,便亲自赶来中都。
不料等他赶到时,完颜洪烈已经南下,梁子翁的几个徒弟还有在中都替梁子翁练丹配药的,于是四徒弟就带着余通蛟一起来了。
欧阳克听了余通蛟的来意后,不由得看了一眼尚可,尚可也是暗暗心惊——看余通蛟的样子,武功比沙通天还要高些,大概欧阳克也未必是他对手,如果这时欧阳克猝起发难,自己一定要预先找好退路。
于是尚可便微微侧身,把一条腿收拢,准备随时起身。
欧阳克看在眼里,便把折扇一张,挡住尚可的半边身子,还略扇了两下,意思是让她放心,然后对余通蛟道:“现在余兄可是要去临安?”
余通蛟道:“那是自然,彭寨主那边我也去了信,他的结义兄弟赵连璧和宋连城从水路走,咱们先到临安会齐,等拿了那件东西再去嘉兴。八月中秋与全真七子一战,怎么能少得了我们。到时还要再邀几个好手来。”
尚可在一边听着心想——这果然是小说的世界,人的名字都这么整齐。师兄弟都是通字辈的还好理解,怎么连结义兄弟的名字里都有一个“连”字!
欧阳克看了尚可一眼,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意,便对她挤了挤眼,然后才对余通蛟笑道:“那余兄接下来要走哪条路?”
余通蛟道:“听说六王爷会在建康略待些时日,我接下来要往西南去建康。”
欧阳克听了笑道:“兄弟却还有些俗事未了,不能相陪,到时我们在临安见面吧。”
余通蛟也未起疑,只当他要带尚可去游山玩水,便道:“既然如此,欧阳公子自便好了,我还要去扬子帮一趟,找他们的帮主吴起帆,让他一起来助拳。”
这扬子帮乃是扬子江上的一个黑帮,与黄河帮号称一南一北两大水上黑帮,平日里也颇为意气相投,这次余通蛟带了不少财物南下,就是准备与扬子帮的帮主吴起帆谈交易的。
欧阳克点了点头——当日在西三十里铺的确与丘处机约了在嘉兴一战,对方全真七子再加江南六怪,可是人多势众,不多邀些帮手不成。
想到这里,欧阳克又想到——如果真和全真七子江南六怪对上,那不是要与尚可为敌?但转念又一想,此时离中秋还有半年,把尚可拉到自己这一边来,还是有着十分的把握的。
这时余通蛟又道:“太湖群盗皆听归云庄的号令,等临安的事一了,我们再去归云庄上,若能再邀得归云庄帮忙,那就更好了。只是不知临安之事要花费多少时间,万一到时来不及就不好了。”
欧阳克知他用意,便笑道:“正好兄弟南下会路过太湖附近,不如就让兄弟代劳吧。”
余通蛟大喜,道:“若是能让归云庄的人一起来相助六王爷去临安办事,那得手的可能就更大了!”
说着拿出一叠纸币来,都是大宋的纸钞和银票,也不知有多少,只听余通蛟道:“这里是五万两银子,等事成之后,我们黄河帮上下自然更有重谢。”
欧阳克心想——你倒出手大方,对一群水盗也一出手五万两银子,不怕人家黑吃黑么。
需知太湖群盗势力颇大,长江上的扬子帮也要让他们三分。欧阳克知道余通蛟这一次让自己去,着实用意不良,好教自己为了不丢这个面子,尽力劝说归云庄出手。若是被黑吃黑了,自己这张脸却往哪里搁去!
但是欧阳克艺高人胆大,当下笑道:“此事包在兄弟身上,即便不能劝得他们相助,这五万银子是必定完璧归赵的!”
余通蛟听了笑道:“欧阳公子出手,定然不会落空的!”
二人说笑了一番,又吃了几杯酒,余通蛟才和梁子翁的徒弟离开。
欧阳克见他们走远了,才对尚可道:“你不要慌啊,我连你的名字都不对他们说,怎么会和他们一起对付你呢,我可是永远站在你这一边的。”
尚可见欧阳克虽然浅笑着,但出语也算诚恳,便道:“好啦,知道错怪你了!那你现在准备去太湖么?那里的风光倒也不错。”
欧阳克折扇轻摇,笑道:“那又有什么可着急的。咱们慢慢地走,一路上还有不少风光能看呢。”
第卅九章 游夜扬州
尚可故意道:“光看风光,又有什么意思,得找些事情来做做才好。”
欧阳克一时不明白尚可的意思:“哦?你想做什么事?我可以来帮忙。”
尚可道:“我是侠义中人,侠义中人应该做些什么事,你知不知道?”
欧阳克笑道:“什么侠义中人,那些做大侠的,也多的是伪君子,又能做出什么事来。就像抢钱一样,他们做呢,就叫劫富济贫,我们做呢,就是黑吃黑!”
尚可闻言正合心意,道:“那好啊,我们就去黑吃黑好了!”
欧阳克一怔,随即笑道:“原来你是要去偷余通蛟的钱。好!反正钱多了不咬手,咱们今晚就下手去!”
尚可道:“你说什么,那钱劫来了就是我的,有什么咬手不咬手的。”
欧阳克道:“我们一起行动,总要分我一点吧。”
尚可故意把脸一扳:“我又没有要你帮忙,是你自己要来帮忙的。”
欧阳克也故意扳起了脸:“哦,那既然这样,我就去通知余通蛟,让他把钱袋儿看好一点。我想他水会这样没人情味儿,我提醒了他,他一定会拿出几张银票谢谢我的。”
尚可听了他的话,既不反驳,也不生气,反而转脸笑盈盈地道:“那你去啊。”
欧阳克看她笑靥如花,心神一阵摇荡,心想若是离了她身边,以她的轻身功夫,只怕这辈子也难以追上她!于是便笑道:“我怎么舍得离你而去呢!”
尚可见欧阳克双眼微闭,星眸似渊,虽然在笑着,便却也猜不透他到底是个什么心思——难道真的只是想追求自己么?
尚可倒是没有妄自匪薄,她知道自己的长相虽然比不上李秋水和童姥,甚至也比不得黄蓉,但是除了这三个人,她还没有遇见过比自己好看的。
欧阳克出场时虽然对她手下留情,搏得了她几分好感,但是第二次相见时给尚可的印象太坏——抓良家少女,实在是不应该的!
所以尚可也很轻易就能猜出欧阳克对自己的心思,只是她总认为欧阳克只是为了得到自己罢了,并不认为他会对自己真的有什么感情。
但是这一路上来,欧阳克出她意料地对她守之以礼,虽然有时也会想要动手动脚地揩揩油,但尚可只要略作颜色,欧阳克就会收敛言行,所以尚可也不禁对他略有改观。
而且这一路上来,欧阳克不但向她介绍西域的一些风土人情,就连江南中原的一些景致和风情,都对她一一道来,好像他对中原的一切,也都了如掌指一样,也显得他博才多学,自有一番风度。
所以到了现在,尚可也觉得欧阳克似乎也不像想像中那样是个急色下流的淫贼——至少他并没有对自己用什么卑鄙的手段,起码也算得上是一个真小人,不是伪君子。
或者说,他还不是普通的真小人,而是一个很有绅士风范的真小人。
比如说现在,欧阳克就很绅士地把刚才从余通海手里接过的钱全交给了尚可。
“反正他的钱也不是好来路,与其给归云庄,不如给你。”欧阳克一边把钱交给尚可一边笑道。
尚可也不客气,接过那些钱道:“你倒挺会说话的,我的确也是一贫如洗,只可惜你的钱不是劫来的,是人家双手奉送的。”
欧阳克笑道:“我是黑道上的人,自然是黑吃黑,哪里还用去劫。”
尚可笑了笑,这时已经出了酒楼,便对欧阳克道:“你不是还说要带着我一起去黑吃黑的么,你知不知道余通蛟现在在哪儿?”
欧阳克笑道:“他自然是去了扬子帮。不过我料他不会走得太急,现在已经快天黑了,他一定会在这里住下。”
尚可奇道:“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找客栈,我以为他要连夜赶路呢。”
欧阳克摇了摇扇子,脸上笑容不减:“他怎么会坏人的好事呢!”
尚可这才反应过来,脸上不禁一红:“哼,你们都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人!”
欧阳克笑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你不是早知道了?”
尚可红着脸,强撑着道:“我以为你还有救嘛!谁知道你……”
说到这里,却发现说不下去,因为欧阳克也没表现出什么无可救药的样子来。于是哼了一声,对欧阳克道:“那我们快去找他吧,不知他住在哪间客栈里。”
欧阳克把扇子收了起来,放在鼻下摇了摇:“不用着急,我自然有知道他在哪里的法子——像我这种人,怎么会不留一手呢!”
尚可道:“什么意思?”
欧阳克道:“我现在站在你这一边啦,自然要对他防一手——万一他认出了你,来暗算我们怎么办?”
尚可皱了一下眉:“你在他身上下毒了?”
欧阳克笑道:“那还不至于,我和他也没什么仇,他也没来惹到我,我何必害他性命。”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直管子来,拨开塞子,从里面便探出一条通体红色的小蛇的头来,然后对尚可笑道:“我在他身上下了一点粉,只要他靠近我,这条小蛇就会通知我的。”
尚可退开一步:“怎么你身上一直带着这些东西的么?以后不要靠近我!”
欧阳克笑道:“这是我从小玩的东西,不是用来伤人的,就是来示警的,你不用害怕。”
尚可道:“我不管,我讨厌这种东西。”
欧阳克嘿嘿一笑,想要再说些什么,又怕惹恼了尚可,便只道:“咱们一边逛逛夜景儿,一边看看余通蛟在哪里。”
扬州是南宋的江北重镇,也是一座繁华的城市,尚可听欧阳克说要逛逛夜市,也很愿意。
宋代的勾栏瓦肆还是很发达的,尚可刚到南宋境内不久,也正想看看南宋的大城市与北方的夜景有什么不同,听了欧阳克的话,便道:“好啊,不过你离我远一点。”
欧阳克笑道:“怎么你这么怕蛇么?”说着把蛇收回了袖中,“放心吧,它不伤人的。”
说着心思一转,心想尚可既然怕蛇,那能不能利用一下这一点,但转念又一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反而拿出一块药来递给尚可:“你拿着这个吧,有了它,一般的蛇都不敢靠近你的。”
尚可拿了过来,在手上掂了掂,觉得甚是沉重,便道:“这是什么?雄黄做的?”
欧阳克笑道:“雄黄是少不了的,但还加入了别的一些东西,一些普通的蛇是不敢靠近你的。”
尚可瞥了一眼他的袖子:“你那个是普通的蛇么?”
欧阳克笑而不言,尚可嘟着嘴,哼了一声。欧阳克见她娇憨可人,几乎连身子也麻了半边,走路连路也不看,一副心思全在尚可身上。
尚可沿着街走,看着到处的小商小贩,觉得也就是摊贩多一些,比之中都之类的北方大城,也没有多大的差别,只是耳中充斥着南方女子的软语吴音,在心理上会感受到完全不同的文化冲击罢了。
“行啦,就是这里!”
欧阳克虽然全副心神在尚可身上,但袖子里的小红蛇发出的警示,他还是能感觉到的。
尚可也知道欧阳克一直在看着自己,这是一种很直接的目光,与郭靖的那种完全不同。
郭靖其实与尚可在一起时,也一直有偷看尚可,但他的爱意是含蓄而内敛的,欧阳克却是一种直接而火热的——虽然欧阳克的心思可能更偏重于,但对于尚可来说,却是生平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凭心而论,郭靖的目光也好,举止也好,都是正直到几乎毫无邪念的,那么与普通人看尚可的目光也没啥不同,而欧阳克有注视尚可时,眼中所表现出来的热情是尚可从来没有遇到过,也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这其实是一种心灵上的冲击,要知道那么多女人被欧阳克收至帐中,并不是因为他的武功,大半还是因为他的风度和潇洒。
尚可虽然想要防范,但她也只有十七岁,正是憧憬着浪漫的年纪,自然也会被欧阳克的的俊逸雅致所触动。
所以一路走着逛着,尚可只能强自抑制着自己,不去在意欧阳克的目光——可是若说要不与他一起行动,自己逃开,那好像是自己怕了他,认输了一样。
尚可也是个有点倔强的人,面对李秋水和童姥她会服帖,那是因为她知道其实李秋水和童姥是真心对她好,她也并不在意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