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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想要守护阿纲所以被虚杀死,因为想要活下去所以认定自己是为了阿纲,因为想要再次见到阿纲所以想要前往现世,因为想要前往现世所以才会落入蓝染的圈套而被关进忏悔宫,因为想要站在阿纲身边所以才会不惜一切代价的逃出尸魂界。
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什么?都是因为什么才会这样做?
曾经的空竹迷惘,曾经的空竹犹豫,曾经的空竹不知道。
但是现在,已经很清楚了。
因为……因为我喜欢阿纲啊!
“山本小姐?”Alberta见空竹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尝试着再次叫了一声。
“啊……哦,请多关照。”
女孩子明显不在状态的回礼Alberta并没有计较什么,只是浅浅瞥了一眼已被空竹穿上的浴衣,“看起来很合身。”说话顿了顿,习惯性的拨了一下垂至胸前的金色卷发,“那么,山本小姐知道这个时代的情势吗?或是有什么疑问需要问?”
Alberta的直截了当让空竹愣了愣,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皱着眉“啧”了一声,仰起头。
“那个,阿纲……我是说BOSS,前几天和京子……我是说笹川京子的订婚……是真的吗?”
空竹捏了捏拳头,掌心传来的刺痛感强行让她集中起精神听下面女子的回答。
我又开始想要自欺欺人了。空竹嫌弃的想着。
明明是几天前意外来到这里亲耳听到的消息,明明是几分钟前亲眼见到那个男子左手上带着的戒指,但是她不想承认,不愿承认。
她希望自己所听到的所看到的都是幻觉,她希望交替到十年前的十年后的自己可以因为某个契机突然地将未来改变,她只是想要,只是想要……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不过这件事情……是真的。”女子清冷的声音无情的响起,仅是顷刻间便打碎了空竹的臆想。
是真的是真的是真的是真的是真的……
是真的。
……是真的?
是真的啊……
她只是想要,山本空竹只是想要告诉沢田纲吉——最喜欢阿纲了。
阿空只是想要告诉阿纲——为了阿纲,阿空愿意奉献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但是,一切都无法再说出口了。
第18章 目标十八:末年夜空凉
尸魂界。
穿着红木屐连衣裙红夹克的樱桃发色的女孩子稳稳当当的站在摔作一团服装各异的四个人身边,外带一直黑猫,身后半空中的和式门也随着消失。
女孩子看着面前错错综综的街道,暗金色的眼底闪过一丝不知名的光芒,随即勾起唇角,轻声笑了出来。
黑猫古怪的看了她一眼,用力一跃跳到了女孩子的肩上,“在笑什么?”
“真是好久没有回到这里了啊……”话语莫名的顿了顿,随即唇角的弧度逐渐加大,“这个,充满了腐烂气息的地方。”
夜一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虽说和这个女孩子没见过几次,也从来没有正面说过什么,但也足以基本了解她的性格——只不过是一个有点偏激的闷|骚小丫头,心里想的些什么全都会赤|裸裸的展现在脸上。但是——
夜一有点郁闷。为什么只是过了一个穿界门就性格大变?突然一下变得……完全看不透了,就好像瞬间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样。
“没有换哦~”女孩子突然地出声把夜一吓了一跳,踉跄了一下,但多亏她身手敏捷,及时抓住了夹克帽子上的毛,“我就是山本空竹哟~不过,我更喜欢你们叫我——末年。”
“而且,”女孩看了眼肩上的夜一,压低声音,“最好不要再猜测我的内心,否则我的心情会变得很糟糕的呢……”
——灵视。
真的是很麻烦的能力呢……直到现在都没有完全适应过来。
女孩子把黑猫抱了下来,放在地上。
那么,十年前的空竹。我会帮你摆平这里的麻烦事,至于未来……就交给你了。
我已经,再也无能为力了。
改变未来这种话,其实并不是虚假,关键在于你的心是如何。
十年后的空竹早已放弃了希望,泪水干了,心也疲倦了。明明已经适应这种旁观者的生活,但忍不住还是要介入其中,只因为,她不想再寂寞下去了……
「小末。」少年轻轻的叹息声通过意识传入脑海,「为什么不自己去争取?明明那么多次,就只差了一小步,你却总是主动退回来?」
“并不是我想啊,罗睺。”女孩子仰起头,尸魂界的天空还是一如既往的青蓝,“并不是我想要退回来啊……只是我,只有我,不可以那样做啊……”
少年的声音突然消失,似是在沉默,更似是无法插入进女孩子的感情。
“你知道的啊,罗睺。我只是「旁观者」而已,我的职责只有——记录着这个世界,知道此世——灭亡。”
被神选中的人类,却同时是被神抛弃的生命。
不能死,却也无法算是活着的——悲哀的存在。
只因为我是这个世界的至高,只因为我的身份是……
正当末年开小差的时候,橙发的黑崎一护已经把看门的兕丹坊打倒。女孩子转过身,在那个肌肉大块头撑开大门之际瞬步了进去。
她其实知道,在她所经历的十年前,兕丹坊开门的时候那个马上就要叛变的三番队长市丸银会出现,然后重伤兕丹坊,掳走她,最后她会被假冒的中央四十六室即刻判处死刑。
但毕竟她已不是原先的她,毕竟站在这里的是十年后的她,毕竟她还在期待着……能够改变的未来。
世界的法则不会变,但不代表人不会变。她现在的工作只是,完成十年前的她没有完全做成的事情,拿走崩玉——那个触犯了神领域的东西。
*
末年几乎是和悠哉晃来的市丸银擦肩而过,却也成功进入了静灵庭内部并没有被发觉。
对于市丸银这个人,她了解的并不多,单就凭着那张永远只有三条线的脸很快的便博得了她的厌恶感。更何况,那时候,在蓝染告诉她那个墨绿发色的女子死讯而让她在一瞬间灵视之力解封的时候,除了蓝染心底那句让人想要立刻把他杀死的话之外,她还听到了几个关键词——市丸银,东仙要,虚,崩玉,还有现在让她觉得很可笑的字眼——灵王。
但这只是现在末年所想的,并不是那时候的“山本空竹”。
那时候的她压根就不会在意这种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阴谋,即使在意了,即使揭露了,也是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甚至会死。
因为山本空竹是为了沢田纲吉而生存,而末年,只是为了自己而维持着生命。
仅仅是,维持而已。
“NE,小末,又钻牛角尖了?”穿着纯白浴衣的少年凭空出现,墨黑的长发被用同色的发带高高束在脑后。
“我也知道呐……”叹了口气,指尖挑起一缕因风而凌乱的樱桃色发丝,顺着食指绕了几圈后悄然放下。女孩子的神情淡淡的,像是在笑,更像是虚无的坦然,“再怎么钻牛角尖,我依旧是我,不能变成其他人,也不会变成其他人啊……”
我依旧是旁观者,然后,冷眼看着世界的变化。
“走了,罗睺。”没待少年发话,女孩子轻轻的遏止了这个话题。拍了拍压根不存在的灰,偏过头微微示意,“时间还早,听说朽木家的樱花糕很好吃,我们去头一点吧~”说罢吐了吐舌头,恶作剧的鬼脸更像是七八岁的孩子。
“小末也只有这个时候像是个小孩。”
“啊啦~罗睺,你头发是不是变长了?要我帮你剪成阴阳头吗?免~费~的~哟~”
“咦咦?小、小末欺负人!”
“怎么会呢~罗睺可是我的刀魂呐~”
“不!不可以的小末!!”
……
事实上,世界的法则不会变,并不代表人不会改变;而人不会变,并不代表世界不会改变。一切也许都是在一瞬间,不经意的,便牵扯到了未来的动向。
『十年后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未来是可以改变的,不是吗?』
第19章 目标十九:末年初苞绽
“大概是要等到新年之后才能回到十年前吧。”Alberta说道,并随手吩咐几个下手开始准备打理晚餐,“毕竟火箭筒损伤的比较严重,而且内部的结构有被可以改动过,即使是波维诺家族的专业修理师也是要花费一些工夫的。”
“……哦。”空竹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很明显的她并不在状态。
厨房里传来的“乒乓”声,在关上隔音门的同时消失不见,也使整个走道里安静了不少。
空竹有些着急的跺了跺脚。从早上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见到青年的沢田,午饭虽然丰盛,却实在没有心情下咽。如果不是Alberta“你敢浪费粮食我就杀了你”的眼光,她也许会一口都不会吃吧。
但是,阿纲是BOSS啊。黑手党,彭格列的BOSS。
怎么可能会为了她一个小小的……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一年的,无关紧要的小女孩放下手头的工作?
她只不过是一个穿着义骸的灵魂,只不过是一个灵魂本该带着的世界的一个逃犯。
凭什么会认为阿纲在意她?凭什么会认为自己有资格去喜欢阿纲?
她突然想,不论是沢田纲吉,还是哥哥山本武,或是其他的某某人类,都只是些层面上的,活着的人类。而她,早就已经不和他们共享一个世界了。
在他们活着的时候,她死了;在他们撒娇吃饭的时候,她为了填饱肚子而杀人;在他们背着书包上学的时候,她在为了活下去而握住了剑;在他们去郊游野外的时候,她已经坐进了牢房。
她,永远是一个黑暗的存在,永远隔离着,巨大巨大的长度。
自己心里咄咄逼人的想法让她突然心慌起来,一时间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台阶,身子一歪便向前倒去。
料想之中会像掉入浦原大坑摔得鼻青脸肿的场面并没有出现,虽说撞上的地方仍是有些硬,但那种松木家具特有的清香夹杂着可能是刚喝过可可残留下的甜腻味却冲淡了鼻尖的酸涩,空竹没来由的脸红起来。
“哎呀,阿空还是和以前一样,莽莽撞撞的呢。”青年温软的嗓音带着些悠悠的怀念,紧接着一只大手拍了拍空竹的头顶,另一只手将她搀扶起来。
“没有伤到哪里吧?”
“啰、啰嗦!”只是刹那间女孩子脸颊上的红晕便扩展到了脖子根,别扭的撇开头,扁了扁嘴,“怎、怎么可能会伤到!笨蛋阿纲!”
“是~是~”
青年带着宠溺与无奈的话语让空竹猛然一愣,有些难以置信的抬起头。对方金棕色的瞳眸中澄澈一片,清晰地倒映着自己狼狈的影子。
突然想起那个只要她一说“笨蛋阿纲”就会露出很白痴的窘迫神情问自己“为什么是笨蛋”的棕发男孩子,空竹暗自咬了咬牙。
阿纲……是啊,这已经是十年后的阿纲了。
不再是那个虽然废柴,却会一直袒护着自己的阿纲,不再是那个会在一个问题上和自己纠结半个钟头的阿纲,不再是那个……记忆中的阿纲了。
人啊,总是会变得吧……
“怎么了,阿空?”
但是,变了又能怎样?不变又能怎样?他沢田纲吉依旧是沢田纲吉,沢田纲吉永远不会是山本空竹的沢田纲吉。
说到底,空竹对沢田的看待也仅有小小的几个到几十个片段而已,沢田对空竹的认知也不过是住在自己家的,曾经救过自己一命的,死而复生的奇怪的女孩子罢了。唯一维系着两人平衡不至于溃散的关系,大概就只有沢田对空竹的愧疚,和空竹对沢田依赖……吧?
但事实上,这种事情谁也说不清道不明,别人心里所想的和心底所闪过的连自己都不会注意到的讯息,更不可能被其他人探视到。
但是,也并不是全无肯能——
灵视。
空竹从未像现在这样渴望那个所谓灵视的解封,她只是想要,听到面前青年心底真实的声音,来扼杀自己最后的一丝动摇。
已经不存在希望了,她,只是想要自己彻底死心而已。
然后,乖乖的回到十年前,乖乖的回到尸魂界,等待着随时被处刑。即使知道那其实是曾经的队长蓝染物右介的阴谋,可能是她也像那个墨绿色头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子一样扰乱到他的计划。
然而,尸魂界才是她本应该待着的地方,不能够牵连到现世的阿纲,她只是一个——死掉的人而已。
真是的……我还在奢望着什么呢?又在以什么身份来对一个已经订婚了的,活着的人来奢望呢?
“……没什么。”撇开视线,皱了皱眉,突然发觉自己的语气似乎有些生硬,迟疑了一下才再次抬起头看向面前瘦高的青年,“倒是阿纲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呃不,我是说沢田先……”
“阿空还和以前一样叫我好了。还有,我是来叫你吃饭的哦~”青年笑起来,眉眼间柔和的气息将周边生冷的墙壁都暖化起来。挥手让Alberta去忙自己的事情,先一步走在女孩子前方,“我是阿纲,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