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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远比想象中更加富有戏剧性,猝不及防,似乎书页上的那句话预言了我的生活,精准无比。
没想会在青学大门口遇见那个叫森川和仁的男孩子,更没想过他会突然说:“呐,笠原同学,要不要考虑和我交往看看?”
背脊僵硬,手指抠在裙角的线缝处一点点收紧,错愕至极的愚蠢表情,声带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喉咙发出了破碎的杂音。
“我……”
身体内有某种情绪在抗拒着现实,同时不二就安静的站在我前面。
挣扎地抬起头,目光穿过森川和仁,落在不二的脸上,他的五官仍然清秀精致,表情微笑如一。
一瞬间我就变得手足无措。
我不知道如何才能成为不二那样波澜不惊的人,毕竟我不是他,我是那个胆小没用的笠原玖纪,我没有办法镇定自若地应对这样的突发情况。可是,更重要的是,一切他都看得一清二楚不是么?
在不二温和的目光下,我越发的忐忑不安,就像是被抽掉了周围赖以生存的氧气,在原地多待一秒都会艰难到窒息。
后来一直到我上了大学,回忆起与不二相处的点点滴滴,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我依然铭记于心,非常非常的狼狈。因为我所做出的最没有礼貌,最不经大脑的事情,便是在不二的目光下,落荒而逃。
没有料想,我这样近乎自私的举动让留在原地的不二会有多尴尬,他该怎么说,怎么做?我完全没有考虑到。
有时我恨透了这么无能的自己。
翌日一早,我预想了无数与不二碰面的场景,他面不改色的从我身边走过,目不斜视的忽略我,甚至是断绝朋友关系的结果都在我的脑海之中浮现出来。然而,化解了这一切不安的,只有不二的一句暖语。
“没关系呢,我能理解你。”
再大的失落,再荒唐的窘境,终是被不二浅浅安抚,像是寒冷黑暗的极夜忽然变成了夕日不落的极昼,海鸟扑翅腾空,冰面缓缓消融,荒原的山坡萌芽出星点绿色,紧绷的视线骤然柔和。
一直在想,为什么这么美好的人会出现在我生命中,伴我走过那么漫长的一段路,为什么这么优秀的人会一直陪在我身边,而不是白驹过隙般的须臾半点。是不是因为我太平凡,平凡到上天必须要让某个人来教会我如何生活,才会让我的世界中出现了一个这么不平凡的不二呢?然而感谢上天,不二他真的教会了我很多很多的东西,像善良,像忍让,像宽容,像理解,像爱。
逛到教学楼附近时,有人介绍说新开的占卜游戏很有趣,价格也很便宜,可以去试一试,然而走到那里时,我倒是有点退却了。
房间阴森森的,沉重的黑色布帘将光线一丝不落的拒之门外,出于气氛考虑还点了几根深色的蜡烛,灯火如豆,在眼前晃了几下,顿觉得有些心悸。
“能不能陪我进去?”
“好。”不二似乎从来就没有拒绝过别人的要求,最需要人的时候,他总能给你最肯定的答案,好。
‘占卜师’穿着黑色的袍子,将衣帽遮住半张脸,以此来烘托出诡异的效果,面前摆了几张牌子。
学业、金钱、姻缘、运势、健康
姻缘,健康,姻缘,健康……挣扎了几秒到底是违心的选择了健康这个小木牌,简单的几个步骤,轻而易举地得到了答案——适当运动,心情平和。
说不出毛病,但也谈不上准确,仅仅只是游戏,不必放在心上。况且真正想要测的也不是这个,结果如何,已经无所谓了。
我叹了口气转头对不二说:“让你久等了,我们走吧。”
适应了黑暗,当我拉开了门走出去的瞬间,突如其来的强烈光线让我霎时间就哗哗地淌眼泪,眼睛酸胀发疼,我慌忙用手擦去泪水,拼命转头却始避免不过眼皮上跃动的白光抵达视网膜。
在我紧闭着双眼不知所措的下一秒,身后的不二将双手轻轻覆在了我的眼眶上,动作温柔,明晃晃的光线被阻挡在外面,世界突然寂静了。唯有胸腔中规律的节奏一点点乱了起伏。
咚——咚——咚咚——咚咚咚——
我的手悬挂在沾满泪水的脸上,不知道如何是好,不二的掌心带着清香的薄荷气味,尽管是夏天,但是他的指尖却依旧点点微凉。不知道这样的姿势究竟保持了几秒,而当我重新习惯了光亮之后,眼前就只剩下不二含笑的脸在意识里深深定格。
这个微笑很完美,许多年后,在我想念他时,每每忆起这个画面就会感觉曾经的岁月全部都重新鲜活了起来。可是,这些刻骨铭心的感觉比现在刚刚国二的我要苍老得多。
它属于我看不见的未来。
忐忑,不安,悸动,无措,所有波澜起伏的情绪缓缓退潮之后,我们依旧彼此微笑,犹如那些盛开在彼岸的花朵,铅华未染。
逛到教学楼附近时,有人介绍说新开的占卜游戏很有趣,价格也很便宜,可以去试一试,然而走到那里时,我倒是有点退却了。
房间阴森森的,沉重的黑色布帘将光线一丝不落的拒之门外,出于气氛考虑还点了几根深色的蜡烛,灯火如豆,在眼前晃了几下,顿觉得有些心悸。
“能不能陪我进去?”
“好。”不二似乎从来就没有拒绝过别人的要求,最需要人的时候,他总能给你最肯定的答案,好。
‘占卜师’穿着黑色的袍子,将衣帽遮住半张脸,以此来烘托出诡异的效果,面前摆了几张牌子。
学业、金钱、姻缘、运势、健康
姻缘,健康,姻缘,健康……挣扎了几秒到底是违心的选择了健康这个小木牌,简单的几个步骤,轻而易举地得到了答案——适当运动,心情平和。
说不出毛病,但也谈不上准确,仅仅只是游戏,不必放在心上。况且真正想要测的也不是这个,结果如何,已经无所谓了。
我叹了口气转头对不二说:“让你久等了,我们走吧。”
适应了黑暗,当我拉开了门走出去的瞬间,突如其来的强烈光线让我霎时间就哗哗地淌眼泪,眼睛酸胀发疼,我慌忙用手擦去泪水,拼命转头却始避免不过眼皮上跃动的白光抵达视网膜。
在我紧闭着双眼不知所措的下一秒,身后的不二将双手轻轻覆在了我的眼眶上,动作温柔,明晃晃的光线被阻挡在外面,世界突然寂静了。唯有胸腔中规律的节奏一点点乱了起伏。
咚——咚——咚咚——咚咚咚——
我的手悬挂在沾满泪水的脸上,不知道如何是好,不二的掌心带着清香的薄荷气味,尽管是夏天,但是他的指尖却依旧点点微凉。不知道这样的姿势究竟保持了几秒,而当我重新习惯了光亮之后,眼前就只剩下不二含笑的脸在意识里深深定格。
这个微笑很完美,许多年后,在我想念他时,每每忆起这个画面就会感觉曾经的岁月全部都重新鲜活了起来。可是,这些刻骨铭心的感觉比现在刚刚国二的我要苍老得多。
它属于我看不见的未来。
忐忑,不安,悸动,无措,所有波澜起伏的情绪缓缓退潮之后,我们依旧彼此微笑,犹如那些盛开在彼岸的花朵,铅华未染。
十三。浮世青光
片刻悠闲,托腮看云,盛夏午后的阳光总是暖人心神,难得铃木有空,于是便一起坐在树荫下的长木椅上吃午餐,五月的清风拂过,扫下一地残樱落瓣,一色枝柯,泛着绿色的光泽。民谚“樱花七日”的说法倒也不假。
中途铃木还会开开数学老师的玩笑,说:“鬼知道他那颗大肚子里,装的究竟是墨水还是油水?”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呛得一顿猛咳,抬眼便见铃木笑得一脸无辜。不知为什么,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国中,那时的伊藤似乎也做过这样的事情,还有脸上顽皮的,可爱的笑容竟也出奇的神似。
我不是活在回忆中的人,但不得不承认我的生活中有大段的时间交给了回忆,许它放任自流。难到生命中所有的相聚与欢乐都是为了狂喜之后突如其来的离散与凋零?
我不相信。
“在想什么?”铃木用筷子的反面敲了敲我的头,顺便从我的午饭中掠夺走了仅有的一根鸡翅。
“没什么啊。”我合上饭盒叹了口气,只见铃木正津津有味的啃着我的鸡翅,并不住的赞叹,“玖纪,你妈妈做的东西真是太好吃了!”
“是吗?我没觉得啊。”话是这样说,但还有一种轻巧的欣喜爬上心房。
“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吃完鸡翅,铃木将头仰抵在长木椅的靠背上,大大的吸了一口气,有些感慨地说:“生活真美好呐。”
她伸出手从头顶垂下的树枝上掐下几片叶子,来来回回的捻揉,百无聊赖的样子。半刻后,薄薄的叶片终于放起了抵抗变成几缕带着青涩气味的液体弥散在干燥的空气中。
微苦,淡香。
“对了,一直想问你,你和那个森川和仁有没有…嗯?”
“没有。”简短的回答只是为了尽早结束这个话题,然而铃木却乐此不疲。
“啧啧,嘛~也对。”她歪着头想了想,忽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张生动的脸上带了点不伦不类的意味在里面。
“什么?”我问。
“不二比他优秀多了呢。”铃木笑的眯起了眼,一脸‘我可是什么都知道哦’的表情。
“别,别乱说!”一紧张手中的饭盒似乎也变得更加油腻,稍稍松了一下便从手中滑落到地上,啪啦一声,人们都将目光转移到这边,好不尴尬。
“你看吧。”抬起头铃木果真是一脸憋笑到内伤的表情,神色更加灿然,对我说:“玖纪,你在这方面还真是迟钝的可以。”
“不过是碰巧而已。”直起腰的瞬间,血压倏的低了下去,眼前白花花了几秒,满脑子却是不二的眼睛,蓝得通透空灵。
“你还真是不开窍呢!”铃木的表情有些丧气,耸耸肩,“所以我才说啊,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是你想太多了。”坐回长椅淡淡解释,我很抱歉对铃木敷衍了事,可是连自己都不清楚的心事要我如何对别人说起?
归根究底,那些不敢启齿甚至不敢猜想的原因,是自卑。
不二那么优秀,而我这么平凡。
觉得有些烦,有些怅然,将脑袋枕在铃木的肩膀上,眯着眼看湛蓝的天空,看漂泊的浮云,看着它们逐渐汇聚成了不二的轮廓,在我脸上投射出顺逆不明的光影。
后来不知为何我和铃木就一起睡着了,睡得很沉,梦里面,有他。
挑错了时间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我被铃木的尖叫吓得跌在地上,意识还没有彻底清醒,铃木哭丧着脸,对我说:“玖纪,我们完了。”
我揉揉眼睛,保持着跌坐的姿势,含混不清的问:“什么完了?”
“我们睡过头了,第一节课是山本的国文课。”
然后,我瞬间清醒。
“糟了!”我低喊了一声,拉起铃木飞奔,山本是我们的国文老师,他最忌讳的就是不守礼仪,而迟到这个问题,他则视为头号大敌,认为这是最不尊重老师的表现,真是撞在枪口上了。
但无论紧赶慢赶迟到已经是铁定的事实,老古董山本把我和铃木像拎小鸡一样揪着领子带到门外去,整整一节课的时间二楼的走廊里清晰地回荡着山本的斥责声,“尊重师长不懂么?还有没有规矩?你们两个……”
脸丢大了。
下课铃响,山本终于一脸愤怨的哼了一声,扬长而去。铃木与我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下午余下的自由时间则是社团活动,本来的初衷是陶艺部,而当初不知怎么头脑一发热就填了与不二相同的摄影部,鬼使神差一般。
喜欢摄影的人大多都是男孩子,笑容洋溢在年轻的脸上,对着自己的梦想孜孜追求,那样的心情,我想我是体会不到的,只是,每一次路过陶艺教室的时候,总会不经意驻足。
老师对不二一直赞赏有加,总会时不时说:“看看不二同学交上来的作品,再看看你们的!不二同学网球打得好,摄影技术也好,你们呢?!”
每当这时,不二总会露出微微苦恼的表情,显然不喜欢这样被表扬。但是,别人千辛万苦才获得的成绩,他也不过是手到擒来罢了,总是那么轻而易举地优秀到令人乍舌。说是天才倒也实至名归。
如往常一样被训斥一番后,在老师那句“你们去校园里自由选景吧。”的话音末尾,众人便作鸟兽散,不出两三秒跑得精光。
我摆弄着手上的相机,对于那些高级复杂的功能仍旧一头雾水,最后重重的将脑袋砸在桌子上,近乎哀嚎:“我没天赋啊!没天赋啊!!!”
“笠原,你为什么选摄影部呢?我记得你之前说喜欢陶艺部呢。”不二整理手边的相片,将它们装成册,单薄的片影一点点拼凑成生动的风景。
“啊?”完全没料到的发问,神经一瞬间就紧绷起来。
“因为……”
我结巴了一会,因为心虚只得将他还没整理的零落相片一张张捏在手上,格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