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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脚下,悲哀的可笑。然而你却把一切归咎到斯嘉丽身上,使出这样卑劣的伎俩挽回情人,我替肯尼迪先生感到欣慰。”瑞特的语气带着不容错辩的讥讽和不齿,苏埃伦被激怒了——
“你知道什么?”瑞特对斯嘉丽的维护激发了苏埃伦最大的勇气,她使出全身的力气,狠命朝瑞特的双肩推去,瑞特猝不及防,竟被她推出两步,可见她用力之大。不过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瑞特的受力方向是他躺了半个多小时的沙发,所以他即使踉跄两步,也就是膝弯遇袭,坐回到沙发上,可是苏埃伦自己的受力方向就是地板了。再加上那饱含愤怒的一推实在太过用力,因此她只能潇洒的自己向后飞出去了。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瑞特根本来不及出手相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埃伦先是后背撞到桌角,再来大腿硌到扶手,接着滑稽的从单人沙发上翻下去额头磕到书柜矮门,最后才整个人“咣当”一声砸到地上。瑞特艰难的咽咽口水,觉得他的怒气完全烟消云散了。
“呃,你还好吗?”瑞特小心翼翼的蹲过去,心里觉得这真是现世报,而且惩罚还超出预期的严厉。这么一想,他不免对一贯不尊敬的神明多了一丝敬畏,稍微忏悔了一下过去的口无遮拦。
苏埃伦被摔的七荤八素,身体的疼痛和心理上的羞恼让她彻底崩溃了,撒泼似的大哭道:“谁都喜欢斯嘉丽,没有人喜欢我。谁都偏心她,她抢了我的男朋友、我的丈夫,可是根本没有人指责她,人们还说我小气计较不大度,每个人都维护她。现在,她自己不要脸勾引别人未婚夫,被人看了去是活该,敢做就该有接受后果的准备,她活该,她自作自受,她就是被人捆起来抽鞭子都是自找的,凭什么要怪在我头上?凭什么你还要帮着她?她根本不会喜欢你,她只喜欢一个阿希礼,你为什么还不死心,还要向着她?”苏埃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泪花,连鼻涕都快出来了,看上去狼狈又可怜,可是瑞特只注意到了一个重点:“谁说我喜欢她,向着她了?”他觉得很奇怪,他对斯嘉丽动心才是一刻钟前的事儿,为什么苏埃伦会发现?瑞特摸着下巴反思:自己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苏埃伦自暴自弃的坐在地上,她的裙子都掀到膝盖上了,腰带也散了,帽子歪在脑壳一边,三百六十度的大翻滚运动让她的两只鞋欢快的各奔东西,她什么形象都没了!一起都结束了!她彻底失败了!瑞特又被斯嘉丽勾去了,弗兰克她也不屑要了,等到瑞特把她阴谋设计斯嘉丽的事情宣扬出去以后,她就会分担掉鄙视斯嘉丽视线的一半了,不,说不定可能会更多,人们会骂她是“卑鄙的苏埃伦”,就像赫蒂一口一个的“下流的斯嘉丽”那样。她完了,再也不会有人要她了,偏心的杰拉尔德肯定会为斯嘉丽出气把她赶出家门去的,她只能到查尔斯顿去当修女了……苏埃伦越想越绝望,几乎肯定自己这辈子会过得比上一辈子更悲惨。
如果是这样,还有活下去的必要吗?诡秘而恐怖的念头从苏埃伦的心中一闪而过,把她自己吓了一大跳。苏埃伦从来就不是一个勇敢的人,上辈子过得那么艰辛那么悲哀那么无助她也没想过自杀,比起自杀,她倒是更想杀人,像斯嘉丽、威尔、弗兰克这些家伙,她是绝对不肯死到他们前头去的,就是黑妈妈和梅兰妮、阿希礼之流她也满心怨怼,一心想有朝一日能超越他们高高在上,享受他们后悔和艳羡的目光。可惜梦就是梦,做到死也变不成现实。但这样就更显得苏埃伦的闪念惊悚了,一个活的委委屈屈窝窝囊囊都不敢寻思的人,突然有了拔枪扫射的冲动,这已经不能叫梦幻了,完全是科幻。
可是这个念头,却如附骨之疽一样挥之不去,苏埃伦的眼前晃过对面墙上装饰用的带有威尔克斯家族徽章的长筒猎枪,要是能把它拿下来,擦上膛,狠狠扣动扳机该多好啊!至于靶子,斯嘉丽、弗兰克等一系列面孔轮番在她脑海里打转,还有一个,就是……苏埃伦猛地侧抬起头,斜着一只眼睛向上翻看顶着一脸可恶透顶嘲讽笑容的瑞特,要是能打死他也好啊,他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她设计斯嘉丽了。只要没人知道这个,她依然是受全县喜爱的苏埃伦奥哈拉。
苏埃伦徒然的举动让瑞特心中一惊,背脊一阵发凉,不等他反应,苏埃伦就如负伤的小兽一般,“噌”的一下从地上跳起,鞋也不捡,扭腰朝对面墙壁冲去,瑞特下意识闪开半边身子,一来让过苏埃伦的疯狂冲撞,二来也顺势看了一眼她的目的地,瞬间吓得起了满身白汗毛——她是想自杀吗?
瑞特大惊,伸手想拦,可是迟了一步,苏埃伦已经冲过他身边了,而且还在保持高速前进。瑞特不满苏埃伦的诡计,不齿她的暗算是事实,喜欢斯嘉丽想替她出口气也不否认,可是却也不想搞出人命来,尤其是不管从什么角度来判断,苏埃伦都罪不至死啊!当然,这是因为他看不到苏埃伦一时脑残,动了灭他口的角度,他要是能看到这个,保准儿不会用温柔的“拉”这个动作,那怎么着也得是一脚踩在地上啊。
前面说过,苏埃伦为了今天特意翻箱倒柜找了一件最能展现端庄贤淑风采的裙子,该裙子有林林总总数不胜数的优点,特别是那超长的12码波纹绸顺滑裙摆下面镶着的几米长的蕾丝花边,走路间随风轻摆,堪堪有种飘逸如仙的视觉效果。不过,相当碍事!
尤其是在苏埃伦甩丢了三寸长高跟鞋之后,裙子就更长了。
于是,瑞特再一次出手不及的眼看着苏埃伦,一脚踏在自己的裙摆边上还随着惯性又踏上了另一只脚。“啪叽”一下,苏埃伦结结实实平拍在地上的声音让瑞特的腮帮子都跟着抽痛起来,然而即使在身体承受着感同身受痛苦的同时,瑞特的脑袋里却转悠出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奇怪念头:幸好她发育不良,要是换成斯嘉丽,这一下肯定要摔成平胸了。
接连两个大跟头彻底把苏埃伦算老实了,她趴在地上,痛得整张脸都抽起来了。一双鞋出现在她面前,她被扶了起来。瑞特看着她,嘴角也很抽:“没事吧!”苏埃伦蔫头蔫脑,她的脸算是全丢光了,瑞特的主意也没法打了,索性恶声恶气的怒视着他:“小人!”
瑞特可恶的挑起眉毛:“你不是淑女,为什么要要求我做绅士?”
苏埃伦吞了口口水,口气软了一半,犹犹豫豫把之前准备好的借口端上台面:“其实这件事没我什么错,事情是她斯嘉丽自己做下的,我既没挑唆她,也没添油加醋。她既然敢做,就该承担后果,就算传出去,那也是她应得的报应。何况,我也不准备亲口传闲话。”她弱弱的加上最后一句,其实她是无比想亲口到处去讲的。
瑞特把手□□裤袋中,“哼”了一声道:“所以我也不会暴露你卑鄙的小秘密,你可以不用要死要活了。”苏埃伦怔了一下才明白瑞特是在保证不会说出去,而且他还把她刚才的行为判断为自杀,而非谋杀。苏埃伦一下子开心了,勾搭瑞特还有望,自己的秘密也不会暴露,太好了!
瑞特无语的看着面前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奸笑的小女孩,心想,一个畏畏缩缩的老男人罢了,被抢走应该欢天喜地才对,怎么至于闹出这么深仇大恨来。他摇摇头,深觉和上流社会的女人打交道实在费力,像斯嘉丽那样大胆火爆什么都放在脸上的才好呢。瑞特盘算着,索性今天就不回琼斯博罗了,留在这里参加舞会,等斯嘉丽丑闻曝光之后站出来保驾护航。这么一想,没多久苏埃伦也该成为他小姨子了,瑞特对她的不满就更减了三分,心里还觉得这么一个没什么头脑还偏要玩阴谋诡计的小女孩也挺可爱的,特别是她耍心眼儿的根源在男朋友身上,让瑞特不禁感叹奥哈拉家的姑娘对待爱情还真是执着大胆啊!可惜偏偏一腔痴情都许错了人,一个阿希礼,一个弗兰克,合一块儿也配不上她姐妹一半啊!他自己是中意斯嘉丽的,也信心十足能手到擒来,就是不知道将来哪个有福的能消受苏埃伦这个有点小奸猾有点小阴险却胆子小脑子瘦的小笨妞了。
作者有话要说:苏埃伦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瑞特把斯嘉丽丢脸的帐算到她头上了,这将使得她在日后追求瑞特的道路上吃足苦头。
☆、退路与误解
计划没有变化快。
瑞特深觉这句古老谚语就是专门给他准备的——他刚对苏埃伦产生了认同的悸动,就发现她在背地里玩上不了台面的花样;他刚对斯嘉丽动了心想效仿英雄救美,结果美人就着急忙慌的给自己找好了一个头脑发昏的骑士。
伴随着全县小伙子们亢奋于战争开始的喧闹,查尔斯汉密尔顿像匹脱缰的野马似的闯到人群中央,用全庄园都能听到的高亢嘹亮声音激动的大喊道:“斯嘉丽小姐答应我的求婚了!而且她慷慨的同意在我加入南卡罗来纳加入韦德汉普顿兵团前举行婚礼。哦,尊敬的奥哈拉先生,请您答应将爱女下嫁与我,请允许我以‘父亲’之名向您问好。”不敢妄想的爱情变成现实,使得查尔斯整个人焕发生机,连经常结巴的口才都变得流利而动人。杰拉尔德本身就被战争激动得坐卧不宁,再听到最宠爱的女儿给自己选中了这么好的夫婿,他怎么能在战机已发时给这对青年恋人挡路呢?更何况,斯嘉丽动作够快,现在姑娘们和塔尔顿太太都还紧张的围绕在埃伦的病榻前,根本来不及四处宣扬她丢脸的故事呢。
只是可怜今日倍受打击的埃伦,好容易挣扎着醒过来想抓着女儿好好谈谈教养问题,结果满屋子人愣是不知道斯嘉丽什么时候出去的。方丹大夫忙活埃伦,小方丹大夫照料梅兰妮,塔尔顿太太想头拉磨驴似的拉着大女儿团团转圈,商量要不要说斯嘉丽,还是替埃伦保守颜面。结果,她们商议的中心呢,悄悄抬眼皮看看没人注意,果断——溜了。
斯嘉丽满心惶恐的一溜小跑,直到听不见内厅里成群女人叽叽喳喳的声音才慢慢停了下来,怒气和惊恐一过,为数不多的理智也渐渐回了笼。直到这时候,她才清醒的意识到这番举动的严重后果必将全部由她来承担了。她不但永远失去了阿希礼,而且他从此还会恨她,每次看见她都会记起她曾在根本没得到他鼓励的情况下就要将自己的委身于他还被大家听个正着,使他清白高洁的形象岌岌可危。至于斯嘉丽自己的形象,她就是再天真也知道从今而后闺誉和名节已经与她无关了。
“我像霍妮威尔克斯一样下贱了。”她突然这样想,并记起每个人,首先是她自己,曾怎样轻蔑地嘲笑霍妮的卤莽行为。她仿佛看见霍妮吊在男人膀子上那种讨厌的扭捏作态,听见她那愚蠢的嗤笑声,这越发刺痛了她,于是又大为生气,生自己的气,生艾希礼的气,生人世间的气。因为她恨自己,恨这一切,这不单单是出于一种因为自己十六岁的爱情遭到挫折和屈辱而产生的怨愤,更多的还是惧怕自己已沦为公众的笑柄的深深恐惧。毕竟,她的爱中只混进了一点点真正的柔情,大部分是虚荣心混杂着对自己魅力的迷信。即使失败了,她痛恨阿希礼也可以静悄悄的痛恨。可是现在呢,所有人都知道了。人人是不是已经都在耻笑她了?特别是,还让埃伦听到了。母亲埃伦啊,是她一生中唯一敬重的人,是她唯一一个生怕有一丝不良落在她眼中的人,可是现在全完了,她让埃伦看到的,何止是不良啊?简直就是不堪!想到这里,斯嘉丽无法抑制的浑身战栗起来,她的腋窝下冒出冷汗,滴滴答答往两肋直流。她想起昨天晚上,杰拉尔德还曾告诫过她不要妄想阿希礼,因为他不想让别人嘲笑他的女儿,可是现在全完了,不止是她要被嘲笑了,就连杰拉尔德和埃伦也跑不掉的。有了霍妮那张像野外猎犬般的快嘴,等不到六点钟事情便会传遍整个县里了。
斯嘉丽握紧双拳狠命捶打身边那根高高的白柱子,恨不得自己就是参孙,那样她便可以把“十二橡树”庄园摧垮,毁灭其中的每一个人。她要叫他们后悔,叫她们后悔给她那样的难堪,她完全忘记了这个难堪是她自作自受的结构,她现在只记得,那些多嘴多舌的老八婆们要嚼她的舌根子了。她要做给她们看看,让她们见识她的厉害,要让所有人知道,她斯嘉丽奥哈拉是不会被流言蜚语打倒的。她并不明白究竟应该怎样做给他们看,不过她反正是要做的。她要伤害他们,比他们伤害她还厉害。
此刻,艾希礼作为起源已经被她遗忘了。他已不再是她所钟爱的那个高高的、睡眼朦胧的小伙子了而仅仅是威尔克斯家、是“十二橡树”庄园和县里的一部分,是她所痛恨、要报复的一部分。比爱情更有力量的是愤怒和恐惧,此时,斯嘉丽的心中除了恨已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