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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诩聪明的巴特勒船长难得踢到了一次铁板,被自己的聪明狠狠绊到了坑里。
这种说起来相当可恶的办法,其实也算是一个釜底抽薪的妙计。如果苏埃伦记忆力不错的话,她就应该想到,当年瑞特在女儿美蓝出生的时候,也是用同样的办法,踩着斯嘉丽的名声给自己洗白的。而且比较起来,当着全亚特兰大人的面做出种种行动无声的诋毁斯嘉丽和现如今仅仅是隐晦的在埃伦面前透露苏埃伦主动追求男方的事实,两者一对比便能看出,现在的瑞特对苏埃伦实实在在是比当年对斯嘉丽强上百倍。虽然说他还是一样不顾忌妻子或是未婚妻在上流社会的名声闺誉,但却用实际行动在外面维护了苏埃伦,只是在埃伦面前拆台罢了。苏埃伦若是能看到这一点,估计会欣喜若狂于自己得到了超越斯嘉丽的待遇,可惜的是,她实在没有足够的头脑去回忆、比较、判断、最后得出结论,于是,她非常高兴埃伦替她出了口气,尽管给瑞特添完堵,埃伦肯定加一倍回头来收拾她。
绿着一张脸听完瑞特嚣张跋扈的提亲之后,埃伦压下心头的暗火,顶着一张除了颜色不对之外平静的跟空气没区别的脸镇定的表示:“按照巴特勒船长您的说法,是小女苏埃伦不顾闺誉不知羞耻的主动追求您,并威胁订婚的了?”瑞特眉头一皱,虽然他确实是这么表达的,但是埃伦的话一出口,他直觉的就感到不对了,心中暗悔不该用对付一般呆笨妇人的办法来应付埃伦,两年多没见,他倒是大意的忘了这位太太有多敏锐聪慧了,这下骑虎难下,是顺着说也不对头,想改口也不容易了。
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嗯”了一声,含含糊糊的,想承认又想不承认。埃伦明显不满意,非得要瑞特把话说清楚不可。瑞特心里一凛,深觉不能再按照这位厉害太太的路子往下走,他半辈子都自恃聪明,可不想在这里栽个大跟头。小傻妞笨呼呼的却贴心贴肺,没头脑又爱装聪明,端着淑女的小架子却常常憋不住炸毛,但是只要一顺马上又乐呵呵的傻乖傻乖了。这样好玩的小东西,他喜欢的很呢,可不能为了自己不跟丈母娘低头哈腰去耍心眼儿,结果却给耍没了。
“奥哈拉太太,我很喜欢令爱千金,她活泼天真,热情直接,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我并不认为她主动示爱有什么不妥,更加不认为订婚是威胁。我是男人,怎么可能因为威胁而答应什么事儿呢?”虽然说出去的话不能收回来,但是转个弯圆一圆还是可以的。瑞特口才一流,只要他愿意,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埃伦皱起了纤细的眉毛,第一次把不满放在了面上。她可不想听这种回答,她要的是瑞特亲口承认他觉得苏埃伦的行为是一种困扰,这样她才能名正言顺的解除这一桩在她看来完全不成体统的婚约。且不说苏埃伦上赶着追求男方有多么不妥,单是她这眼光就有极大的问题。瑞特巴特勒是什么人?巴特勒家的逆子!黑心的投机商!南方的叛徒!(埃伦不知道瑞特上过战场)被北佬拘捕过差点儿绞死的杀人犯!(埃伦不知道瑞特杀的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原因)最重要的是,这个人两年前曾视她的名节为无物,带着她在外过夜却不求婚!种种罪行加在一起,饶是埃伦宽厚都忍不住想判瑞特一个罪不可赦。可是偏偏她的傻女儿,竟然欢欢喜喜的主动追求这么一个人,埃伦一口血憋在胸口,几欲喷出来又生生咽了回去。
真昏过去又醒过来装昏的苏埃伦已经被罗莎和佩蒂帕特姑妈扶到楼上去了,现在客厅里只剩下对峙着的一对准女婿和丈母娘。瑞特吃了个暗亏,已经不敢再轻视埃伦,而埃伦呢,早早打听了瑞特的人品性格,对他那是诸多不满,累积到一起简直想老死不相往来了。反观瑞特,从今天一上门打的也是一样的算盘。苏埃伦人傻好骗,嘴又不紧,塔拉庄园里大大小小前前后后的事,瑞特套了几回就知道的差不多了,就连当初杰拉尔德等人为了三百块钱税金要算计他和她的事情也了如指掌。瑞特不是个重视血缘的人,若非如此,他也不能和自己家断的那么干净。他既认为苏埃伦是自己人了,当然不肯看她在别人手下吃亏,哪怕是她父亲也不行,何况其中还夹杂着一个他从第一眼就看不惯的阿希礼。再联想到斯嘉丽为了钱勾引他在先,不成就马上转头套牢弗兰克那个老家伙,瑞特心里对塔拉这帮人已经腻歪极了。便一直盘算着,要让苏埃伦和他们断绝关系,利利索索的嫁过来,别给他扯来一票拖油瓶才好。因此,他才会定了今天的计,要让塔拉人承认是他们家千金倒追,不是他非她不可,才好施为。却不想,来者是最聪明不中计的埃伦,结果他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埃伦又绕着圈问了两回,见瑞特提高了警惕,小心翼翼谨慎十足,心知今天是没法解除婚约了。微微叹了口气,却也只能改日再想了。不过该做的还是要做的,借着瑞特留下的把柄,埃伦毫不客气的道:“不管巴特勒船长有多喜欢热情大方,活泼主动的女孩子,对于奥哈拉家来说,这样的行为却是要不得的。既然年轻人彼此爱慕,那我们长辈也不能硬拆。不过女儿没教育好之前,是不可能让她这样出嫁的。巴特勒船长既然说喜欢我们苏埃伦,想来是不介意等个几年的吧。那就等我把女儿重新教教好,能做一个合格的未婚妻、妻子、甚至母亲的时候,你再来提亲吧!”
毫无转圜的余地,语气强硬的和埃伦那温婉柔和的外表完全不符。瑞特咧嘴苦笑一下:“我能请问一下奥哈拉太太,因何对我有如此深的成见吗?”他知道自己从查尔斯顿到亚特兰大名声一直都不好,家族逆子,南方叛徒,投机商人,每一顶大帽子压下来都足够难听。可是埃伦不应该依照这个判断啊,据他观察,埃伦是一个把女儿们幸福放在心上的母亲,斯嘉丽大庭广众之下邀请阿希礼私奔她都能毫无芥蒂的让阿希礼带着妻子住在自家,怎么到他这里就坚决拒绝了呢?
埃伦抿抿唇,有些不愿意说,可是看瑞特真诚的目光,到底还是忍不住告诉他了:“你的名声我可以不考虑,但是品行却非好不可。”埃伦缓了口气继续说道:“别的事情上,你的为人处事我并不清楚,不便妄加评论。可是在订婚这件事上,不管是不是苏埃伦主动,身为未婚夫的你都不应该这样不顾忌女孩儿的名声,大大咧咧到处宣扬。你不把未婚妻的名节放在心上倒也罢了,就算你不拘小节。可是明明没有人知道的事情,你却毫不掩饰、甚至对我大加暗示,说苏埃伦的主动让你十分困扰,这样的你,叫我怎么放心把女儿交给你?”
瑞特想反驳,可是不等她张嘴,埃伦就快人快语的截断道:“我知道,你是不想向其他男子那样,对着女方父母赔笑讨好,请求把自家掌上明珠下嫁。而是舀着架子,想让我们主动嫁出女儿来,对吧?”瑞特摸摸鼻子,他真是太小看埃伦了。“我要告诉你的是,站在娘家人的立场上,看到男子屈膝恳求,是对我们女儿的重视,为了心上人,愿意放弃所谓傲骨。可是你呢?口口声声喜欢苏埃伦,却不肯为了她低一低你高贵的头颅?”瑞特张口要辩,可是埃伦一点儿机会也不给他:“你瞧不起我们家的一些人,对吧?”埃伦敏锐的简直像个明察秋毫的侦探。“你看不起苏埃伦的娘家,不愿意和我们亲近,却想得到苏埃伦,巴特勒船长,你自己考虑看看,你的愿望是否合理?”瑞特不得不深呼吸再深呼吸,这位准岳母大人,也太精明厉害了,真是完全想不通,这样聪明的母亲是怎么养出三个截然不同的笨女儿来的。自以为是,单纯好骗和腼腆寡言,难不成她们继承的全是杰拉尔德的特点吗?
眼看埃伦起身整理裙摆做出送客的姿态,瑞特赶忙承认错误:“奥哈拉太太,今天我的做法确实不对,敬请包涵。不过我对苏埃伦小姐的确是真心的,是诚心诚意想娶她为妻的。还请您多少考虑下女儿的愿望吧。”
埃伦毫不通融:“如果苏埃伦知道你存着利用她无知的想法,恐怕会做出和我一样的判断。”
瑞特微微一笑,信心十足:“她不会的。事实上,她会认可我的做法的。毕竟,您也应该知道,您那位偏心的丈夫……”暗示意味强烈的结束词,终于把埃伦一直绿着的脸抹成深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放进了存稿箱却忘记设定时间是肿么样的节奏啊!!
☆、改变与转变
冲着罪魁祸首发泄完抑郁似乎有助于绕过从犯,尤其是该名从犯还一贯成功的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大脑不甚清明的二货,经常容易被外界所影响。基于此,苏埃伦顺利的逃过了埃伦对她的严厉惩罚,不过一般的还是有的。埃伦似乎对她的眼光和审美产生了极大的不信任,在斯嘉丽肚子大的出门不体面了以后,一天三次的带着苏埃伦出席亚特兰大落魄上流居民的各种聚会,半强迫性的要求苏埃伦对这些人家的未婚儿子、侄子、外甥、弟弟等角色表现一定兴趣。苏埃伦一边装出遵从的样子,一边忍不住在心底吐槽,以供自娱自乐,险些精神分裂。
埃伦的突然到来给苏埃伦和瑞特的交往造成了不小的阻碍,但总算还有来往的机会。瑞特为了扭转自作聪明却搞砸给未来岳母带来的坏印象,拿出了二十年来扔去喂狗的修养功底,周周衣冠整齐登门拜访。每来必携带符合规定之薄礼,谈吐必优雅,爱国必热诚,偶尔讲到重建,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不一定以为他是多忠诚的南方主义分子呢。
不过瑞特明显对埃伦了解不深,至少不如远没有他聪明的苏埃伦,尽管苏埃伦对母亲的了解也是片面的,但她至少知道,想让埃伦接受瑞特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她知道瑞特曾经参军。对于没有生下儿子、丈夫也老迈的不能提刀上阵的埃伦来说,再没有比一位勇敢军人更能打动她那颗热忱的南方忠诚心的了。
于是,她挑了一个埃伦心情不错的下午,转弯抹角的提起了瑞特曾经在军队服役的事情。“妈妈,他参加过战争。真的,他在军队里待了八个月。从洛夫乔伊一直打到田纳西的富兰克林,约翰斯顿投降时他还在他的部队里呢。”苏埃伦用一种信誓旦旦的语气吸引了埃伦的全部注意力,花了一个礼拜时间好不容易把埃伦哄得兴致高昂的斯嘉丽顿时对这个从来都跟她作对的妹妹怒目而视。她本来是想趁这个机会对埃伦婉转提起自己怀孕不能管理店铺,而弗兰克又没有经营天赋,所以想请聪明的、读过很多书的阿希礼来亚特兰大替她经营的。她花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来为这件事做铺垫,结果却被苏埃伦从中劫了胡去讨论那个活该被北佬绞死的万恶投机商。斯嘉丽两眼冒火,双拳紧握,恨不能扑上去狠狠给苏埃伦两下子。苏埃伦当然知道斯嘉丽为了把阿希礼弄到眼皮子底下来花了多大精力,可是她才不管咧。毕竟论起会哄人,她是不及斯嘉丽,如果她愿意承认的话,其实是远远不及,所以有现成的占便宜机会,要是放过了,她都不会放过自己的。
斯嘉丽的努力果然成了苏埃伦的铺垫,埃伦被大女儿哄得晕陶陶的,很轻易就接受了苏埃伦的说法:“照你这样说的话,他真的是南方的勇士了。只是为什么,他从来不对别人说起在军队服役的事情呢?而且我们周围的人,好像也没有谁和他在同一支部队里啊。他究竟是在谁的麾下?”
斯嘉丽尖刻的嚷道:“不过是苏埃伦的瞎白话,妈妈你也信她?根本没有人在战场上见过巴特勒那个家伙,阿希礼也不知道他,谁能证明他真的参加过战争?”
苏埃伦见不得斯嘉丽提到瑞特,即使是在蔑视他,完全没有勾引的意味。“那是因为你认识的人都是笨蛋,他们全是步兵和骑兵,整天在外面跑来跑去,连什么时候该进屋去躲避子弹都不知道。瑞特他可是西点军校的高材生,当然是被分在精英的炮兵部队了。而且,你不知道就算他没去吗?那么多的士兵,除了阿希礼,你还知道谁是哪个部队里的?恐怕你连自己丈夫查尔斯姐夫和卡丽恩的布伦特在哪个将军旗下都不清楚吧!”论反唇相讥,苏埃伦绝对不输任何人,尤其是踩人痛脚的能力,更是个中楚翘,对斯嘉丽尤为有用。
果然,埃伦一听到斯嘉丽对阿希礼念念不忘,心头就涌起了气愤和难堪,扭头向斯嘉丽证实道:“说起来,我记得查尔斯以前说过,他父亲和哪位将军交情很好来着?只是记不清了,要不你写信去给他问问,看看他是否知道瑞特在什么部队里?”
斯嘉丽张口结舌,她怎么会记得死了好几年的查尔斯说过哪些废话?她真如苏埃伦所说那样,按他在什么部队都说不清。原先倒是在亚特兰大的城防警卫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