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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件锯木厂,不但把自己闹到众叛亲离人人避拒的境况,更因为它间接害死了你的丈夫?在这种情况下,你还不打算把它处理掉吗?”埃伦的声音无法抑制的扬高,对斯嘉丽的怒火让她没法继续保持平和的心态。就算她已经知道了斯嘉丽的固执己见和离经叛道,可是对于她的冷酷无情,她还了解不到那么深刻。
斯嘉丽被这样的埃伦吓住了,肩膀不可抑制的哆嗦着,嘴唇颤抖,一句话也不敢说。苏埃伦更是一早就把自己塞进沙发的最深处,努力以不起眼为最高目标。
“把你的锯木厂尽快卖掉吧!”埃伦一再的深呼吸想缓和态度,“经营一家工厂这种事情,原本也不是太太的指责,你不是雇佣了一位很能干的经理还以此为由说服阿希礼到亚特兰大帮你工作吗?那就把厂子交给他们去管吧,得来的钱也不用给家里,全部放到弗兰克的店铺里面去,等埃拉长大以后,可以作为她继承自父亲的财产,交给她的丈夫去管理。或者,如果她不介意,也可以让韦德以哥哥的身份代管,这样做也有利于他们兄妹和睦。至少不会变成你和苏埃伦如今的势同水火。”说到最后,一向温柔和气的埃伦也终于忍无可忍的刻薄了一句。她一向信奉长幼有序,兄友弟恭,苏埃伦和斯嘉丽的不合,在她看来是需要由斯嘉丽来承担大部分责任的,因为她是姐姐,应该先尽到照顾和友爱妹妹的职责。苏埃伦如果能知道埃伦心中所想,一定会举双手高呼“万岁”。
埃伦思考良久提出的解决方案完全堵住了斯嘉丽企图狡辩的嘴,在埃伦缜密的思维逻辑能力面前,无论她提出怎样的借口都会被轻易反驳回来。斯嘉丽试过靠哭泣和撒娇来蒙混过关,但是这一回埃伦毫不通融。斯嘉丽哭,她就任她哭;斯嘉丽闹,她就任她闹;斯嘉丽扮可怜,埃伦就准备起身去找阿希礼谈谈请他另找一份工作,因为斯嘉丽要回家服丧,厂子要卖掉,不得不委屈他另谋高就。斯嘉丽被深深的威胁住了,留着锯木厂,还能有机会和阿希礼来往,可要是没了这个媒介,阿希礼就要带着他的老婆孩子去北方了。对于一辈子都没离开过佐治亚极其临近三个州的斯嘉丽来说,北方简直就像欧洲那么遥远,阿希礼要是去了哪里,他们岂不是要生离死别了?两害取其轻,斯嘉丽最终服软,答应埃伦回塔拉去给弗兰克服丧三年。作为交换条件,锯木厂要保留下来,因为斯嘉丽说:“这是我要留给韦德的产业,埃拉有她父亲的遗产,但是查尔斯的遗产却在战争中会毁掉了。我不能让韦德长大以后一无所有。”埃伦对这个理由无法拒绝,便同意了下来。在她看来,把斯嘉丽领回家去好好关个三年,这些毛病不说全改掉,至少也能改一大半,那么以后再让她出来社交也不是不可以的。而斯嘉丽心心念念的则是如何在这段时间花言巧语的哄住埃伦,让她对她仍旧像以前那么宠爱和信任,然后就能伺机回到亚特兰大来和阿希礼朝夕相处了。两个人都在各自描绘的蓝图中得到了满足,徒留没得到半点儿哪怕是空头好处的苏埃伦缩在一边怒气冲天。
又过了一周,弗兰克的葬礼和追悼仪式全部举行完毕,埃伦用了一个小时飞快打包好所有行礼,雷厉风行的吩咐彼得大叔备马车送她和斯嘉丽、苏埃伦以及罗莎、普丽西去火车站。斯嘉丽和苏埃伦都撅着嘴想拖延一天,但是埃伦就是摇头不允。梅兰妮抱着小博,带着迪尔茜前来挽留,也无果,遂改为送行。埃伦吩咐迪尔茜留在这里直到梅兰妮身体完全康复再回家,为了让她安心,埃伦保证会照顾好普丽西,或找机会让她再到亚特兰大来。迪尔茜对女主人十分幸福,毫无意义的一口答应下来,拍着胸脯保证会照顾好威尔克斯太太。
阿希礼也支撑着走出门来送行,他的模样依旧有些憔悴,眼底有些青黑,身体也十分瘦弱,也许是因为病痛,他颀长的身子有些驼背,拘谨的佝偻着,完全不复曾经的神采飞扬。斯嘉丽看得心痛不已,差点儿哭出来,苏埃伦则看得百无聊赖,在心底用力吐槽的同时顺便咒骂至今不见踪影的瑞特。
“呦呵,这不是奥哈拉太太吗?我未来的岳母大人,真是失敬!”阿希礼身后的篱笆背面突然传来一道低沉中微带暗哑的性感声线,踢踢踏踏的马蹄声伴随着气笑了苏埃伦的声音一同响起:“岳母大驾,有失远迎,是在下的过错,但您也不必生气到要领走我亲爱的未婚妻啊!看在在下千里迢迢跑去新奥尔良订做这枚与令爱相称的戒指的份儿上,给在下一个机会让我给她带上吧!”
作者有话要说:
☆、提亲与首肯
时隔近一年,瑞特再一次和埃伦面对面坐在了佩蒂帕特家的客厅里,就苏埃伦的归属问题进行又一次亲切友好严肃活泼的积极磋商。旁听:佩蒂帕特,杰拉尔德。场记:佩蒂帕特,杰拉尔德。陪判(陪审的类比):佩蒂帕特,杰拉尔德。
苏埃伦以“关乎自身利益”,斯嘉丽以“关心同胞妹妹”为由,均强烈要求参与旁听,但被拒绝,黑妈妈压着两人上楼,“呯”的一声关进了儿童室,去跟怯生生连话都不怎么敢说的韦德汉密尔顿和只会流口水傻笑的丑小孩儿埃拉肯尼迪大眼瞪小眼。
姐妹俩向来两看两相厌,彼此气呼呼的怒视着,既厌恶看到对方,又都不想率先移开视线以免被当成示弱。
僵持了半晌,终于沉不住气了的斯嘉丽率先冷哼一声:“我真想不到,你居然真的打算嫁给那个卑鄙的投机商。你把奥哈拉家的脸面全都丢光了,以后爸爸妈妈还有我都怎么抬头啊?”
苏埃伦“嗤”的一声冷笑出来:“你什么时候懂得低头了?如果你真能学会要脸的话,弗兰克的死就算没白费。”
斯嘉丽猛地攥紧拳头,指甲刺痛的手心,可是没有划破。她的手已经不会被划破了,几年来的辛苦劳作使她曾经白皙柔软的带着小窝窝的玉手变的粗糙而坚硬,掌心处一层不薄的茧子在施加保护的同时夺去了曾经的光彩。“你怎么敢?怎么敢……”斯嘉丽又是心慌又是惊怒,简直有些气急败坏了。
“怎么敢提起弗兰克是不是?哼,我又什么不敢提的?反正人也不是我害死的,也不知道是谁呵,风骚招摇着出去引诱黑人来犯,结果害死了自己的丈夫。呸,这种人居然也好意思和别人谈到脸面。”苏埃伦指桑骂槐,斜着眼儿去溜门缝,利用走廊里的烛光来判断是否有人凑近门口偷听。她可不想再来一次了,好不容易瑞特要来把她娶走了,如果再被妈妈转到她阳奉阴违的跟斯嘉丽拌嘴,估计她非被关回家去重修淑女课程不可。她才不要呢!
斯嘉丽被气得脸色铁青,可是却不敢还口。害死弗兰克这件事虽然不足以让她彻底悔过,但是害怕还是有的,懊恼则更多。因为弗兰克的死,让她不得不穿上难看的黑纱;还必须离开有阿希礼在的亚特兰大回到塔拉去更是叫她抑郁不已,结果苏埃伦偏偏就往她的痛处上戳,还戳的一下比一下狠。斯嘉丽紧紧握住拳头,拼命克制着自己不要扑上去扇她的巴掌。妈妈就在楼下呢,她实在不敢顶风作案。不过,这样她倒是坚定了一个信念——一定要说服妈妈把苏埃伦领回塔拉去。等回到她的地盘上了,想怎么收拾苏埃伦不行啊!
而苏埃伦呢,则抱着瑞特一定能“解救她脱离‘苦海’”的坚定信念,很愉快的提前了“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算账活动。两辈子加起来,她都快被斯嘉丽欺负半个世纪了,现在还不报仇,等什么时候去?!
于是,当楼下的会谈气氛渐渐针锋相对起来的同时,楼上的得理不饶人也在愈演愈烈。苏埃伦把多年来的怨愤和不满淋漓尽致的发泄出来,一句一句既尖酸又刻薄,刺得斯嘉丽脸色白了青,青了紫,紫了黑,五颜六色乱转一圈,最后回归到惨白。说的特别愉快的苏埃伦明显忘了,她发泄对象的一儿一女正一坐一趴的同步收听呢。
韦德的年纪和智商都不足以使他听懂苏埃伦的刻薄言辞,但是这个孩子却对气氛十分敏感。这大概是由于在成长过程中经历了太多本不应该经历的慌乱和恐惧吧,韦德在第一时间就解读出了苏埃伦姨妈犹如童话中恶毒巫婆般的表情意味着什么——巫婆在欺负妈妈。
斯嘉丽绝对不是一个好母亲,但韦德依然很喜欢她。这种喜欢和他对梅兰妮阿姨、卡丽恩姨妈的喜欢不同,他喜欢她们是因为她们温柔亲切对他也好,但斯嘉丽对他从来都是没有耐心的,她甚至不怎么抱他,也不亲吻爱抚他,但他依然喜欢斯嘉丽,像所有喜欢母亲的孩子那样喜欢着。
花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全面评估了一下,韦德失落的发现自己不具备打倒“巫婆”的勇气,但是又不能不“救”妈妈,于是韦德壮起胆子,悄悄抱起傻乎乎的埃拉,跌跌撞撞的朝门口挪动,尽量轻巧的打开门,溜出去,再轻轻关上。随即,深吸一口气,哭喊着朝楼下跑去:“外婆~~~~”九转十八弯的哭腔把楼下磋商激烈的讨论组吓了一大跳。
五分钟之后,瑞特一手扶着门框,一手用力掐着一抽一条的眉心,在心底疯狂吐槽自家“天真单蠢活泼倒霉”的傻妞未婚妻——他好不容易拿出一堆人证物证有的没的勉强使埃伦夫人相信她的女儿已经完成了全部未婚妻课程,可以打包出嫁了,结果她就搞了这么一个大乌龙——开开心心讽刺斯嘉丽到哭,然后被埃伦抓个现行。得,这一下,连狡辩都没机会了。
仗着身高体壮,瑞特几乎是无礼的挤开了堵在门边不知道是帮忙还是添乱的杰拉尔德,一把将哆哆嗦嗦脸涨得通红差点儿要哭了的苏埃伦扯到身后,深吸一口气,扔开形象大声表白:“尊敬的埃伦太太,我有必要重申一遍:在我见过的所有女人当中,令爱千金苏埃伦小姐是我唯一最想要的,甚至愿意打破我不结婚的原则来迎娶。是的,我知道,在您的教养当中,也许会认为她有不少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是在我看来,这些却是吸引我的亮点,值得保留。”
埃伦瞠目结舌,她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男人愿意喜欢一个被看到缺点的姑娘,即使这个姑娘是她的女儿,她也没法偏心的说出这些缺点是可爱的这种假话。可是,她又犹豫了,看瑞特的样子,似乎不是在说假话或是反响嘲讽什么,倒像是真的认为苏埃伦这样刻薄小气不温柔娴静的模样可爱似的。埃伦糊涂了。
杰拉尔德同样不能理解,他这辈子唯一上心的女人就是模范埃伦,尽管他最喜欢斯嘉丽,认为她连自私自利无法无天都很可爱,但是对于同样不符合淑女准则的苏埃伦,他显然没有什么欣赏。于是,他便比埃伦加倍理解不能,而且还直通通的问了出来。
瑞特嘴角一撇,他是尊重埃伦,但是对于杰拉尔德可没什么尊敬。他认为这个老头就是个精明的爱尔兰佬,他的自私和狡诈似乎完全遗传给了他最宝贝的女儿斯嘉丽。但如果说斯嘉丽还能凭借妩媚的外表和高超的手腕略微掩饰一二的话,那么杰拉尔德就完完全全是让瑞特嗤之以鼻了。尤其是他明目张胆的偏心。
“奥哈拉先生,我真遗憾您无法欣赏苏埃伦的美好。不过这也不算奇怪,毕竟我知道您最喜欢的女儿是肯尼迪太太,不是吗?这说明您的审美观异于常人嘛!因为她既不亲切也不友好,道德观约等于没有,而且生来喜欢能欺负谁就欺负谁,同时不讲信用,自负非常,老以为第一美人名头可以永远顶下去,男人见了就没有不爱她的。并仗着这种优势,抢别人的丈夫,意图乱搞,说谎骗人,交易狡猾,还有各种阴谋诡计,没有一项是经得起认真审查的。但你却依然宠爱她,并且和我一样,欣赏她充沛的精力以及顽强的意志和任何困难都不能击垮的坚定,永远朝自己的目标大步前进的努力。既然您有着重重另类的欣赏准则,那么,为什么不能再和我一起欣赏一下你的二女儿那同样滑稽的可爱的小性格呢。她也具备不少您所欣赏的特质啊——论尖酸刻薄,她们姐妹俩完全势均力敌;论选情人的眼光,似乎也同样不符合淑女的规范吧!一个专门看上别人的未婚夫,一个追在人人喊打的投机商身后死不回头;再说说您最骄傲的爱尔兰式的精明狡诈吧,比起一手建立起塔拉的您和全亚特兰大,而且可能包括附近五个州在内都独一无二的女掌柜的肯尼迪太太,苏埃伦的成就即使不能更上一层楼,起码也不差吧,她可是牢牢抓住了掌管丰富钱袋的在下呢!”拜他自己那古板到让人无法忍受的父亲所赐,瑞特对任何一位父亲能给予的尊敬都比不上身为母亲的各类女士。因此,在看到苏埃伦因为杰拉尔德的偏心而伤心气愤到面如土色的时候,近乎恶毒的讽刺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说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