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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作为这两家的女儿,你如果嫁给那个胆小鬼投机商,对得起谁呢?”
苏埃伦眉毛一挑,小腰一叉:“他参过军。他在亚特兰大陷落的第二天加入联邦军队,在那里待了八个月直到最后南方战败。你自己去打听打听,他参加过最后一次战役,在富兰克林打过仗,最后还跟着约翰斯将军投降。”苏埃伦有理有据,可艾尔辛太太就是不信。
“没有人听说过这件事,我看八成是他编出来骗你的,他根本就没受过伤不是吗?”艾尔辛太太得意洋洋,好像这是一个多大的证据似的。
“很多人都没受伤呀。!”苏埃伦深觉此人莫名其妙,远的不说,就她儿子休,不就是一个没受过伤的典型嘛!虽然从他战后的表现来看,很想脑子被人那大炮轰过一样没精打采和愚蠢透顶。
“但凡像个样子的人都受伤了,我认识的人就都受过伤,还有的被俘虏过。”艾尔辛太太明显没注意到她把自己儿子也骂了进去。
这句话把苏埃伦给惹火了:“我猜你认识的人大概全是傻瓜,连什么时候应该进屋去躲避子弹都不知道。至于那些俘虏,我看不出有什么光荣的,聪明人绝不会傻站着等人来抓。”苏埃伦火冒三丈的反唇相讥回去,这一回,轮到艾尔辛太太勃然大怒了。
不过苏埃伦完全不怕她,连埃伦都同意了,这群老胖猫还跑出来对她指手画脚个什么劲儿啊?简直不可理喻!不过埃伦现在回塔拉去了,因为卡丽恩怀了孩子,而她的婆婆塔尔顿太太又是全县出了名的粗心大意和笨手笨脚,埃伦放心不下,要去看一看,说不定还得留下照顾她几天,因此只能赶在苏埃伦出嫁的那天再匆匆过来。苏埃伦对此颇有微词,但是闹心一会儿也就抛到一边了。反正她在家里就是个不上不下不尴不尬的地位,这么多年下来,也差不多习惯了。当然,适应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基本的无视还是可以做到的。
苏埃伦和艾尔辛太太在佩蒂帕特姑妈家的客厅里大吵大闹,把后院的老太太和梅兰妮都吸引过来了。佩蒂帕特姑妈一听见苏埃伦要和瑞特结婚立刻晕倒了,苏埃伦气呼呼的命迪尔茜把她搬到楼上,拒绝搭理她。佩蒂帕特躺了半天没见苏埃伦回心转意,只得哼哼唧唧的自己爬起来抽鼻子装哭;梅兰妮也忧心忡忡的劝导了几句,类似于“巴特勒船长当然要比许多人想像的好得多,他又厚道,又有办法。救了阿希礼的命,而且也为联邦战斗过。不过,苏埃伦亲爱的,结婚这件事,最好不要这么仓促决定,还是考虑周到点儿的好,你说是不是?”之类软绵绵没什么力道的话。苏埃伦对这番好意嗤之以鼻,但看在梅兰妮没有说瑞特的坏话,而且肯定了他不少优点的份儿上,她倒是没对梅兰妮发脾气。可是随后而来的梅肯的宝莲姨妈和尤拉丽姨妈的来信却把她没冲着梅兰妮发出去的火儿全引了过去。她们在心中惊恐万状的表示强烈反对,大力阻止这门婚事,称这桩婚事不但有损于她苏埃伦自己的社会地位,而且还会危及到她们的名望。苏埃伦怒不可竭的提笔写了封错字连篇的长信过去,劈头盖脑的大骂了一顿,说她们是“虚伪的女人”,花着她这里寄过去的,从瑞特口袋里掏出来的钱,却还要辱骂付款人,简直“该遭到上帝的惩罚”。骂完,力逼着她们把钱全还清,然后,如果高兴的话,和她断绝关系也无所谓。宝莲姨妈和尤拉丽姨妈没钱可还,更不想因此失去经济来源穷困潦倒,可是又不愿意让瑞特破坏掉她们高尚的社会地位和清白的名声,便哭哭啼啼的写信往塔拉去告状,闹得本来就因为战争而搞垮了身体的埃伦更加心情郁结,愁绪万千,身体状况雪上加霜,以至于日后英年早逝。
几方人马各显神通,折腾了差不多一个月,却依然没有拦住铁了心的苏埃伦。身穿从巴黎订做的最新款白绸缎婚纱,带着英国买来的全套钻石头饰、首饰,苏埃伦乘坐瑞特那辆豪华的四轮马车,高高昂着脑袋,一路上用目光和每一个偶遇的路人狠狠厮杀着来到战争期间被烧毁的、战后由北佬出资重建的亚特兰大最大教堂里,像只要上擂台的斗鸡似的,昂首阔步迈到瑞特跟前——陪跟的杰拉尔德被甩在身后半米远的地方——坚定的挽住那只裹在笔挺的新郎礼服的胳膊,几乎是用拖的把人揪到了神父面前。神父半张着嘴,傻瓜一样看着底下的新人,这是抢婚吧,而且还是新娘抢新郎的那种。看那新娘横眉怒目的表情,这新郎估计是欠她不少钱还不清吧!老眼昏花的神父被苏埃伦小蛇盯青蛙似的表情吓得不敢抬头,哆哆嗦嗦的念着啰啰嗦嗦的《圣经》,非常顺理成章的,没有看到新郎那仿若玩世不恭的笑容中深藏的一缕柔情。
作者有话要说:
☆、新婚与蜜月
婚后第二天,招摇的巴特勒先生就携新婚太太高调前往新奥尔良享受蜜月旅行。
苏埃伦感到无比愉快。一方面是临走前看到的斯嘉丽那怨愤中夹杂妒忌的神情大大的满足了她幼稚的虚荣心;另一方面,新奥尔良这个地方确实充满了大量苏埃伦前所未见的刺激。
新奥尔良是一个奇异的热闹地方,经历了漫长战争的荒凉和战后重建的贫瘠之后突然来到这样的繁华之中,使得苏埃伦就好像一个判了无期徒刑的囚犯突然获释一样,玩得痛快极了。北方来的冒险家在城里大肆掠夺,许多诚实的人流落街头,还不知下一顿饭到哪里去找,一个黑人却占据着副州长的宝座。这一切都让苏埃伦感到极端没心没肺的好奇。
瑞德在新奥尔良带她去的地方,是她从未见过的繁华地区。她所见到的人,看上去都有的是钱,瑞德介绍她认识了十几位妇女,她们都打扮的很漂亮,穿着华丽鲜艳的大裙袍,她们的双手都是那么的细嫩白腻,完全不像干过重活的样子,这让苏埃伦对她曾经因为在塔拉庄摘过棉花而干硬粗糙了不少的小手感到有些难堪。为此,她磨着瑞特买了几十双花边缎面手套,每天都根据衣饰的搭配带上不同的出去。瑞特评价她是擅长伪装的小骗子。但苏埃伦完全不理会他的说法,照样把自己修饰的光鲜亮丽才肯出门。因为那些北方女人都是那么精致迷人的,她不能给南方女人丢脸呐!她便学着她们的样子,遇见什么事都要笑,从来不谈无聊的正经事,也不谈艰难困苦的日子。抛开了南方艰难困苦阴影之后的苏埃伦好像又回到了刚到亚特兰大时候的样子,年轻漂亮,天真单纯,无忧无虑,而她身边所能见到的男人——他们与亚特兰大的男人实在不同,甚至比战争前的男人们更加热情——都争着和她跳舞,不遗余力地向她大献殷勤,好像她是舞会上的年轻皇后一样。不过苏埃伦私下里跟瑞特讲,那些男人殷勤的让她起鸡皮疙瘩。瑞特嘲笑她是有贼心没贼胆,天天嚷着要比斯嘉丽更妩媚迷人,结果真做到了又不敢接受。苏埃伦出乎意料的没有炸毛,瑞特表示惊奇不已,从前只要一提斯嘉丽,他这个小妻子必然气急败坏大加鞭挞,怎么现在夸奖她都没反应了呢?瑞特哪里会明白,婚礼一结束,苏埃伦顿时放松下来的笃定呢?
同样的,苏埃伦也不会知道,当瑞特看到她对大献殷勤的男人们退避三舍的样子时发自内心的舒爽感。虽然瑞特是一个号称“从骨子里背叛南方传统”的家伙,但是在对南方女性的某些品德的推崇上,他依然保留南方先生们的特质——例如,希望结婚以后,妻子就不再是美人儿交际花之类的。南方的男人们喜欢在舞会上欣赏年轻美人儿,也热衷于和她们调情,喜欢在舞会公主之中挑选女友和未来妻子,但是一旦美人儿成为他们的太太之后,这些沙文猪们就不希望再有别人也了解她们的风情了。苏埃伦上辈子就阴暗的怀疑过,这是瑞特尊重梅兰妮的一个主要原因。当然,这种推测是未经证实,而且也不可能找死的去证实的。
在新奥尔良玩疯了的苏埃伦显然没有时间去注意,瑞特和那些与他类似的男人们数次机密的谈话。当然,就算注意到了,以她的头脑能不能理解也还是个大问题。有几次,她也零星的听到了一点儿诸如“封锁时期的古巴和拿骚,淘金热,非法侵占他人的采矿权,走私军火,海盗行为,尼加拉瓜和威廉·沃克”等等莫名其妙的字眼儿,也问过瑞特,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当瑞特把一大块巧克力夹心奶油蛋糕摆在眼前之后,苏埃伦立刻忘了自己曾经听到过什么了。
新奥尔良的美食是比华服更加吸引苏埃伦的一大特色,瑞特对此报以鄙夷的态度,他认为苏埃伦吃的太多了,并因为威胁她说,一旦她发胖,他就要离婚。苏埃伦听完担心了一下午,结果一坐到晚餐桌旁,那些色香味俱全的法式烩虾仁,醉鸽,酥脆的牡蛎馅饼、蘑菇杂碎烩鸡肝,橙汗烤鱼等等美食,立刻把她的担忧挤到了后脑勺。瑞特装模作样的叹了回气,转天儿就带着苏埃伦去订做了十二套丝绸裙袍。苏埃伦瞬间就对昨天晚上吃了三份奶酪鸡肉卷悔恨万分。
瑞特是个非常有时尚眼光的男人,并且是一个非常不介意当面鄙视自家太太审美潮流的男人,这直接导致了苏埃伦的全部衣服,从颜色、料子到款式、剪裁都是他亲自设计的。他坚定的打消了苏埃伦对圆形大裙箍的执着,迫使她相信,如今在法国最流行的迷死人不偿命的裙桶。那种裙子从前面向后在腰垫处收拢,腰垫上装饰着花环,蝴蝶结,还有波浪形的花边,在腰后开始箍的紧紧的,连小肚子的形状都凸显出来了,这使得苏埃伦觉得有些难为情。但瑞特坏笑着说,羞耻心可以控制她惊人的食量。苏埃伦大胆的白了他一眼,扭头去挑帽子。现在流行的帽子也和从前大为不同了,那些被称为帽子的小东西简直太可爱了,就像一个扁平的小玩艺儿,斜着搭在一只眼睛上,上面别着花朵和蕾丝边之类的,走起路来羽毛跳跃,丝带飘动,配上苏埃伦天然的金黄色大卷发简直迷人极了。苏埃伦得意洋洋的注意到,瑞特很喜欢在走路的时候错后她一步,带着满意的神情欣赏她的背影,当下,苏埃伦就暗暗决定,一定要少吃一点儿,保持住身材好把瑞特迷得死死的。瑞特敏锐的发现了苏埃伦的小骄傲,表示非常赞许,在用了三十句话恭维她的身材之后,掏出了一大包修女手工缝制的亚麻布内衣。虽然它们都是那么的可爱,还有一件件睡衣、睡袍、衬裙,都是用最细的亚麻布做的,上面绣着华丽的图案,纳着细碎的小褶,足以吸引任何女人对它们的垂涎。然而苏埃伦的回答却是,脸色爆红,傲娇的企图用枕头把新婚丈夫砸到门外。当然啦,肯定没有成功,被海盗船长武力镇压了回去。隔天,一脸□□的巴特勒船长又颠颠儿的跑出去,买了一打长统丝袜,回来前又提了一双三寸高的镶水晶缎子舞鞋,成功的顺毛了因为羞怯过度变得张牙舞爪的小妻子。
瑞特非常慷慨,苏埃伦买东西需要的钱,他是要多少给多少,甚至不过问她实际的花费究竟是多少。苏埃伦高兴坏了,她从来没有这么毫无节制花钱的经历呢。战争前,她的零花钱由埃伦严格控制,只有很少的、符合淑女身份的一小部分,而杰拉尔德从来只会给斯嘉丽私下的补贴,绝对想不到她。战争初期,在傻头傻脑的查尔斯手上确实可以弄到不少值钱的东西,但毕竟不是真的钱,想要花用,还得去把首饰或衣料卖掉、当掉。结果苏埃伦一看到那些可爱的钻石、丝绸什么的就舍不得卖掉了,最后只把一百块联邦纸币兑换了一下。但是兑换出来的金币,在战争期间一直没办法使用,而战后,又因为她一时心软,不小心透露给了埃伦。对丈夫没有秘密的埃伦知道了,杰拉尔德很快也就知道了。而他知道了,全家就都知道了。苏埃伦的钱立刻被毫无谢意的瓜分了,塔拉用她攒下的私房渡过了没有棉花过冬的最艰难的一个冬天和次年的春耕,然而大家记住的却只有斯嘉丽的牺牲——嫁给配不上她的老弗兰卡,换来了三百块税金。苏埃伦已经被气到没脾气了,甚至懒得去抱怨。但瑞特无疑是个例外,他对这种不公非常了解,并因此默许了苏埃伦“小气”的不给塔拉众人买礼物的“报复”。
苏埃伦说到做到,真的没有给塔拉除了埃伦和卡丽恩之外的任何人买礼物,就连韦德和小埃拉都因为他们的母亲是斯嘉丽的缘故,被苏埃伦小心眼儿的一起记恨上了。瑞特对此不予评价,只是提醒她要记得给她那个还算忠诚但比她更没有脑子的黑女仆罗莎带点儿什么,苏埃伦一拍脑门,称赞瑞特真聪明,连女仆都有礼物杰拉尔德却没有,简直能想象出来他知道时候的精彩脸色。看着眼前叉腰狂笑得意至极的苏埃伦,瑞特摸摸鼻子,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