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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了一眼,就看见那个需要两个人合抱的巨型镁光灯以一种很快的速度落了下来。
前面的林君遥一脸焦急的冲了过来;看样子,他是想推开自己;避免自己受伤。
想到这里,宋锦年心里流过一阵暖流。
只是他和林君遥一样的想法,就在他想将林君遥推出去的瞬间,众人发出的尖叫声更加的刺耳,感觉到身体因为那种危险的逼近呈现出的紧绷状态,宋锦年将来不及推出去的林君遥抱在怀里,翻身压在他身上。
事情发生的太快,等到林君遥听见镁光灯落在地上发出的巨响,林君遥只觉得自己眼前黑了一下。
片场万籁俱寂,林君遥感觉到右手手背传来的一阵湿热,忙小心的推了推压在他身上的宋锦年。
“锦年?锦年!”
压在他身上的宋锦年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在林君遥的声音开始变得颤抖时,片场里的工作人员终于回过神,快速的冲过来将压在宋锦年左肩上的镁光灯抬开。
时间似乎有片刻的停顿,看着身边已经混乱成一团的工作人员,林君遥逐渐回过神,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有些颤抖的伸出自己的手指,将它们凑到宋锦年的鼻前。
呼吸很微弱,但好在宋锦年还有呼吸,意识到这一点,林君遥才像被人抽去了所有的力气般坐下。
救护车和警察差不多在同一个时间到达,林君遥穿着浅色的戏服,因此宋锦年落在他右侧肩膀上的鲜血尤其的明显。
虽然有一种很快就会昏过去的感觉,但林君遥知道,此时的宋锦年还很需要他。
不管别人的阻拦上了救护车,即便他想靠过去将宋锦年的手握住,但车上的医护人员已经忙得不可开交。
止血,吸氧,上监护仪,林君遥被他们逼到角落,远远的看着没有一身是血,已经失去全部意识的宋锦年,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透着一种朦胧的不真实的感觉。
就好像在做梦,他能听见别人说话,能看见他们的动作,但无论如何,他好像都没有和他们在同一
个世界。
这一晚不论发生什么,始终给林君遥这样一种感觉,后知后觉的,好像是到了这个时刻,他才逐渐意识到宋锦年受了很严重的伤。
他机械的跟在那群医护人员的身后,看着他们将宋锦年从担架移到推车上,看着他们进入电梯,他的手紧紧的握着推车的栏杆,不管别人怎么和他解释甚至用手推他,他都不为所动。
电梯一点一点的升上去,而后是光线有些刺眼的走廊,林君遥一路没什么知觉的跟着,直到身边有人朝他大声的吼:“他现在需要急救!你能不能把手放开?!”
他才后知后觉的将自己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放松。
大概是抓的太紧,他的手指变成佝偻的鸡爪般的样子。
看到手术室亮起的红灯,林君遥终于支撑不住的靠着墙壁坐倒在地上。
他不知道宋锦年能否获救,但一想到自己此后的人生都不会再有这个人的存在,林君遥便觉得脑袋里苍茫的一片。
自己此前所做的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站在离他更近的地方,一旦失去他,自己此后的人生大概都不会再有任何的乐趣。
他已经死过一次,也知道自己对生抱有怎样一种强烈的渴求,即便有一天宋锦年真正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大概也做不出那种殉情的事。
只是继续活下去呢?
没有笑容,日复日的沉浸在悲伤里,即便有一天这种伤痛会在表面上呈现出一种已经恢复的模样,但心里呢?
每次想起宋锦年的时候,心里还是会持续的抽痛,想着他曾经与自己说过的话,他微笑的样子,还有两人曾经在一起时的那些时光。
以后大概也不会再爱上其他人,不停的怀念着宋锦年,享受着活着时的那种孤寂与冷清,一直等到自己也一并死去。。。
“君遥?君遥!”
林君遥抬头,等到徐秋时带着一种异常焦急的表情撞进自己的视野中,他才呆呆的叫了声:“秋时。”
徐秋时呆愣了一下,而后他伸手抹掉林君遥的眼泪,说:“怎么哭了?我刚刚问过了,锦年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真的?”
徐秋时伸手揉了揉林君遥的头发,说:“真的,我不骗你。”
此时的林君遥就像一个被人丢弃的小孩子,一脸的茫然无助,想着两个人已经在一起这件事,徐秋时又将林君遥拉起来,说:“地上冷,不要感冒了。”顿了顿,他又说:“锦年这会儿最需要的就是你。”
林君遥站起来,眼见他即将跌倒,徐秋时又将他扶住,说:“在这里坐了多久?”
身上也冷的厉害,徐秋时不由自主的抱着他摩挲着他的手臂,说:“没事的,锦年不会有事的。”
感情之类的事好像就是在不知不觉中形成的,一开始的时候,徐秋时也替林君遥的付出感到不值,觉得宋锦年对他爱的不够,可是刚刚听见片场的工作人员说出事的时候是宋锦年将林君遥护在身上,徐秋时又不免有些感叹,此刻又见林君遥紧张成这个样子,心里除了焦急,似乎也就剩了羡慕。
宋锦年的人缘一直不错,那天在片场的那些工作人员,除去那些被警察带去做笔录的,差不多都来了,手术室的走廊里站满了人,除去一开始痛哭流涕的林培,此刻大家都只是安静的等着。
半夜的时候,手术室门前的灯光终于变暗,一群人簇拥到几个医生护士面前,只不停的同为首的医生询问宋锦年如今的情况。
“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以后他的左手都不能负重。。。”。
医生的语气有些沉重,即便他没有明说,但大家都知道,宋锦年的左手大概就这样废了。
“医生,你就不能救救他,让他的手变成原来的那种样子?”
林培的哭声有些大,眼睛红肿,若不是她狠命抓着医生的手,很多人都怀疑她会立刻昏倒过去。
医生一脸的无奈,直到旁边的人将她拉开,他才得以离开。
手术结束后宋锦年被推去监护室,二十四小时后若没异常,他将被送去普通病房。
“君遥,你回去休息一会儿好不好?我守在这里。”
“不用,我等他醒过来。”
知道宋锦年没有生命危险,林君遥多少恢复了一些镇定,看着身边的徐秋时还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的林培,说:“要不你们先回去?”
徐秋时看起来还好,但林培此刻的状态看起来有些糟糕,一动不动,脸上略显茫然的表情。
事情发生的太快,徐秋时估计她需要一段时间缓冲,因此示意林君遥不要再劝她。
此后三人一直等在监护室的门外,直到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徐秋时接到一个警局熟人的电话。
从来没见他这么生气过,林君遥动了动僵硬的四肢,走到徐秋时的身边说:“什么事?”
“那盏灯上的绳索是有人故意剪断的!”见林君遥说不出话,徐秋时又握紧自己的双手,说:“有人想要锦年死!”
即便心里早有这样的预感,到听见徐秋时这么说了以后,林君遥还是呆呆的说了一句:“怎么可能?”
与其说这句话是对徐秋时那句话的一种疑惑,倒不如说是他无意识的发出来。
这般狠心的想要置另一个人于死地,想取那人的性命,在林君遥看来,实在是一件超乎他想象的事,残酷狠绝,一点人性都没有,只是一想到上一世害死自己的何梦溪,林君遥又觉得没什么不可能。
想到何梦溪,林君遥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了徐秋时一眼,恰好徐秋时也在这个时候回头,察觉到林君遥眼里想要表达的东西,徐秋时缓缓的说了一句:“你也觉得是温博贤做的?”
“除了他,我想不出还有谁。”
即便温博贤对谁都是一副温和有礼貌的模样,但林君遥跟在他身边这么多,也知道他真实的性格有多残忍。
香城影业刚开始发展的时候,它就已经沦为黑帮用来洗钱的工作,数十年来,娱乐圈和黑帮一直保持着一种密切的关系,即便温博贤一直标榜自己只做自己正经的生意,但实际上,他身处这个圈子,又处于这样的高位,因此或多或少的,他在行事作风上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所以在林君遥看来,温博贤会做出这样的事一点都不奇怪。
而且就以他目前在星河的这种处境,林君遥猜想他说不定是被逼急了,因此狗急跳墙,只是以温博贤一贯的习惯,说不定他在同别人下达这个命令时,脸上还带着云淡风轻的笑容。
想到这里,林君遥也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的双手握紧。
“如果查出来真是他做的,我一定不轻饶了这个小人!”
听见徐秋时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林君遥没有说什么,但在心里,他其实也和徐秋时一样的想法,甚至这样的想法比徐秋时的更甚。
“片场的门口就有监控,再加上里面进出的人员都要通行证,我想很快就能查出那个人。”见徐秋时点头,林君遥又皱眉,说:“我现在唯一担心的事,是温博贤已经许给那个人很多的好处,等到警察查到他身上,他会将全部的罪行抗下。”
徐秋时脸上一抹嘲讽的笑容,说:“如果是那种可以收买的人,只要出价比温博贤更高,我想他一定会同温博贤倒戈相向的。”顿了顿,徐秋时又说:“不行,我得尽快找出那个人的下落。”
徐秋时说完这句话就一阵风般跑了出去,林君遥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这个人和平时不怎么一样,强势并且凛冽,就像一把磨得闪亮的刀,轻易就可取别人的性命。
回去的时候,林培已经睡着,林君遥坐在那个空荡的大厅,开始想温博贤曾经做过的那些事,那些可以让他身败名裂的事。
第59章 灯光师
宋锦年的伤势太严重,在监护室观察了差不多三天的时间;他才被人推进普通的病房。
但凡做手术;即便那人原本的身体素质很不错;但手术结束后,看起来都是憔悴灰败的样子;林君遥看着此时又睡着了的宋锦年;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脏被人揪的紧紧的;胸腔那里;也被一团沉重灰暗的浊气笼罩。
想要替他受伤;想要分担他的痛苦,但实际上;但事实以这样一种面目呈现在他面前时,他除了看着;似乎也无能为力。
这几天始终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宋锦年往后左手不能再提重物,演艺事业会受阻,温博贤安然的过着他的生活,那个故意制造出这起事故的人也依旧的逍遥法外,如此种种,常常逼得林君遥寝食难安。
宋锦年醒过来的,口舌干燥的厉害,他想喝水,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就看见有人在窗口那里立着。
位置背光,宋锦年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就看见那人转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呆滞,然后很快变成惊喜。
“锦年,你醒了?!渴了?!等着,我马上给你倒水。”
嘴唇那里其实是湿润的,被林君遥细心的用棉签浸了水小心的涂抹过,只是看到林君遥因为巨大的惊喜变得有些不知所终的模样,宋锦年的嘴角还是不由自主的上扬。
受伤的地方位于肩膀,由无数的钢钉钉在一起,因此只能趴在那里。
这几天他即便没醒,也模糊听到别人谈起他的伤势,医生护士的,还有徐秋时甚至他妈妈的,但惟独没有林君遥的声音。
昏迷的时候,他知道有人低声与他说话,说让他快醒过来,以后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自己都不会离开他。
这么推断起来,自己的伤势应该比较严重,只是听见林君遥说的那些话,他又觉得暖心。
始终在寻找这样一种感觉,就好像想从冰天雪地中寻找到一丝温暖,黑暗中寻找到一点光明,他的性格素来有些淡漠,又或者是无意识的,它就变成了今天的样子,因为自小缺失的安全感,即便表面上看不出来,也会在内心深处鲜明的存在。
对生活抱一种得过且过,逆来顺受的态度,即使他看起来是这么有主见,明确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人。
对感情抱了一种躲避的态度,犹豫许久,等到自己彻底失去那个人,才会在心里生出一种恐怖的执念。
一开始,他其实对林君遥没有太深刻的感情,因为林君遥吸引了他,再加上徐秋时对他生出的好感。
于是嫉妒了,想要迫不及待的在一起。
好在他没有选错人,足够的细心,对他一心一意,无论何时,都以他为重。
这样的话,内心充实温暖,好像也就什么的不缺了。
用吸管喂了宋锦年,林君遥又坐在他身边,说:“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宋锦年皱了皱眉,说:“受伤的是我,怎么你反而瘦了这么多?”
林君遥原本就瘦,如今看着他,一张脸好像就剩了一双眼睛,漆黑幽深,再加上精神不济,上面就蒙了一层水汽,看到宋锦年心底柔软成了一片,伸出完好的右手摸索着林君遥的眉眼,一路下滑,在他嘴唇上轻压了几下,才低声的说:“君遥,吻我。”
声音低沉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