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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莉莉丝转过脸,她和布鲁斯相距不过三步了。
莉莉丝反而没有话可说了,她沉默的低下头,想要从布鲁斯面前溜过去。而布鲁斯只是在莉莉丝经过的时候,低低的说了一句,“我等你。”
莉莉丝眨着眼,嘴角不知是上扬还是下摆,他还以为他们有以后,莉莉丝使劲抿着唇,露出一个微笑,扭过头,给了布鲁斯最后一个微笑。
黑门监狱是一个综合性监狱,不仅设施齐备,还兼容了男囚和女囚共同服役。它虽然建立不久,但已经有了自己的传统优势项目,例如,男囚在铺路和碎石这两个项目中,是州里监狱中效率最高,质量最好的。女囚,则是缝纫布偶首屈一指,远销海外。
莉莉丝现在是F区第三组的缝纫队员之一,目前她们正在为月末的最佳小组的殊荣而努力。莉莉丝听队长说,奖励是下个月的午饭每名队员都会比别人多一颗鸡蛋。作为队伍里来的最晚,工作最不熟练的莉莉丝,难免会由队长单独操练。
这会是上午唯一的自由行动的二十分钟,队长就拉着莉莉丝来到了车间,这几天莉莉丝没少练习她的双手都扎满了针孔。她们刚刚坐定,电喇叭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编号G211023C请速来会客室。重复一遍,编号G211023C请速来会客室。
队长攥着拳头,猛地砸了一下缝纫机,铁皮桌面留下一个浅浅的凹痕,“第三次,23C再有一次,我就要找你聊聊什么是团队意识了!明白了吗?”
莉莉丝赶紧点头,其实她联想到队长床头贴着的施瓦辛格的大幅海报,强壮的肌肉和魁梧的身材,男人味十足。不过,施瓦辛格的头PS切上更换成队长的头了。
莉莉丝入狱不过十天时间,她学会了很多监狱里的俚语。监狱里把在外面帮他们打点的人称为天使,就像是收到一些检查过的包裹,得到一间单人牢房,或是某个幸运的午后不用去工作,又或是最鼓励人心的去和自己的亲友、家人见面的机会。
去会客室至少要通过四道门,两道是人工传统的通过钥匙和锁保证安全,另外两道就是刷卡和密码的电子门,当然,这条道上到处都布满了监视器。莉莉丝拷着手铐,两名狱警压着她通过这些门,透过会客室铁丝网后面能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莉莉丝用了两秒就肯定了是布鲁斯。
这是布鲁斯第三次来看她,前两次她都装病躲过去了,医生检查了她的身体,健康的很,并威胁再有下次浪费国家的医药资源就真的要她在医护室躺上半个月。于是这次她乖乖出来了。
她感到疑惑,根据维特的说法,她的身体应是强弩之末,掰着指头算没有几天了,可这几天她的心脏也没有感到冰冷。维特又骗了她?莉莉丝不敢肯定,更不敢冒险。
会客室的门开了,布鲁斯坐在对面,他穿着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西装革履。莉莉丝的手铐拷在了桌子上,这样她的两只手都不能离开桌子了,两名狱警一名守在门外,一名站在墙角。
莉莉丝抿了抿唇角,她靠着椅背,冷漠的看着布鲁斯,“您现在大发慈悲来看我有什么用?”就是这样,莉莉丝努力维持住冰冷的神情,演戏对她来说总是太过困难,以前如此,她可以规规矩矩做出母亲要的每一个礼仪动作,但是待人接物,她还是显得太过笨拙。本质上,她是个喜欢直来直往的人,她觉得爱就是给予与付出,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对方过的更好,更开心,这就是她从始至终想要给布鲁斯的。
布鲁斯沉默的看着她,他的目光仔细观察着莉莉丝每一个地方,落下的发丝,鼻尖新冒起的痘,破了的唇角,依旧压得平直的领子,带着折痕的衣服和她僵硬的身体。他在细心观察着她身上每一处变化。
她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她觉得连她在监狱里轻了一磅这种事情,布鲁斯都丈量出来了。她缩了缩手,将满是伤口的指尖抱在自己的手掌里。冷漠,严肃,拒绝,嘲讽,莉莉丝在心中默念了一边,她绷紧了面皮,“韦恩先生,你这样频繁申请……”
“我想看看你。”布鲁斯伸出手,他似乎想要碰一碰莉莉丝的手,但莉莉丝此刻表情依旧是冷漠、拒绝的,他终究还是收回了手,“我想你了。”他说的如此平淡,仿佛在谈论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那真是太谢谢了,”莉莉丝笑意未达眼底,“可惜我承受不起,收回你廉价的想念吧。”莉莉丝别过脸,不再去看布鲁斯,“与你相反,多看你一眼,都让我觉得难受。”
这句话刺伤了布鲁斯,他的神情有一瞬间的黯淡,他极快的眨了眨眼,绷紧了唇,脸上的肌肉变得僵硬,冷峻晦涩的表情让莉莉丝想起在黑夜里独自作战的蝙蝠侠。
布鲁斯的喉结动了动,他垂下眼,不再去看莉莉丝了,“我……”他停顿了一下,“莉……丹特,”他又停住了,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长久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既然你要说的说完了,恕我不奉陪了,韦恩先生。”莉莉丝回头看着狱警,“长官,我能离开了吗?我能不能申请访客黑名单啊,囚犯也有拒绝的权力吧?”
狱警上前打开了莉莉丝的手铐,门外的狱警也进门押送莉莉丝。
“莉莉丝!”布鲁斯站起身。
莉莉丝头也没回的离开了,不曾因为他停留片刻。
当一轮新的太阳升起,布鲁斯发现黑夜已经过去了很久,久到他都不记得,分明是十几个小时前见过莉莉丝,都想不起她的眼中是否有厌烦。
他坐在想了很多,
他回想起了父亲从高高的井口悬着绳子下来的时候,父亲伸着手,温热的手掌在他面前摊开,安抚着他说,没事了,布鲁斯,没事了。
他又想起法庭庭审提前假释那个杀害了父母凶手的听证会时,他刚从大学回来,他问阿尔弗雷德,你永远不会放弃我吗?阿弗回答,永不。
之后是瑞秋,他想起在烧毁的韦恩庄园的废墟上,瑞秋拉着他的手,对他说,我永远在你身旁,布鲁斯。
还有……莉莉丝。
你变得贪心了,布鲁斯。
蝙蝠侠选择孤独,并善于忍耐。
可他现在已经不是蝙蝠侠了,蝙蝠侠退隐了,哥谭不需要蝙蝠侠,可,莉莉丝也不需要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C44那是另外一种爱,比热烈的拥抱接吻更深沉
“原来您在,先生。”阿尔弗雷德脱掉了他身上的风衣,挂好了雨伞,他看起来满脸风霜,似乎出了趟远门。老管家转过脸看着窝在沙发里的布鲁斯,当你过于熟稔一个人的神情,哪怕他此刻背对着你坐着,一个背影的剪影,你也能猜测到他此刻的心情。
当阿尔弗雷德看到布鲁斯的神情就更确定了,老管家坐在了布鲁斯的旁边,旁若无人的说起话来,“我刚刚去孤儿院了,先生,那里的小孩子真可爱,我想您或许愿意领养一个,作为您失败恋情的慰藉。”
“你没去孤儿院,阿弗。”布鲁斯开口了,他的嗓音发哑,显然是十几个小时没有喝水。
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是的,先生,我去看莉莎了。如果您想知道,我和她相处还算好,她已经从失去安吉利亚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你和她吵架了,”布鲁斯转过脸,“为什么骗我,阿弗?”
阿尔弗雷德揉了揉自己的脸,他已经引起了布鲁斯的注意,达成了目标,“您不困吗?先生,我想你需要补一补觉,猜测女士心里的想法不是个容易事。”
老管家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又转过身,“在恋爱中,先生,最重要的是冷静。”
“作为一个老单身汉的经验?”布鲁斯终于露出了一个极浅的笑容,“阿弗,要是你明天结婚,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
阿尔弗雷德走到布鲁斯身后,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这才是您,先生。您不是伤春悲秋的人。虽然偶尔也会犯点小糊涂。”
“小糊涂?”布鲁斯问道。
“当莉莉丝小姐第一次出现在宴会上时,我就注意到她看您的眼神,感情是最不容易隐藏的东西,每一个举动,每一次微笑,莉莉丝小姐都在表达她的爱意。”
布鲁斯沉默了片刻,“那么冷漠和厌恶呢?”
“那是另外一种爱,比热烈的拥抱接吻更深沉,莉莉丝小姐有重要的事情不能告诉您,她甚至觉得,让您死心,是对您更好的选择。”
布鲁斯的心微微颤动,他站起身,看向阿尔弗雷德,“你知道什么?阿弗,告诉我。”
“我必须诚实的告诉您,先生,”阿尔弗雷德望着布鲁斯,“刚才的话是我依据莉莉丝小姐一直的表现推断出来的,因为爱和恨一样,不可能一瞬间消失。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阿尔弗雷德举起了手指,“是我说错了,莉莉丝小姐真的讨厌您了。要知道,有时候您确实招人讨厌。”
“就像是在你做蛋糕的时候打扰你?”
“哦,那个时候,您算不上讨厌,”阿尔弗雷德笑了起来,“是特别讨厌。”
布鲁斯也笑了起来,“别以为你逗我笑就能回避我的问题,阿弗,你为什么骗我?”
“被您看穿了先生,”阿尔弗雷德装作失望的摇了摇头,“这件事需要时间,我希望这件事能够成功,可……”
布鲁斯续上了老管家之后的话,“爱和恨一样,不可能一瞬间消失?”
“是的,先生。”阿尔弗雷德顿了顿,“多给莉莎一些时间,我相信她,也希望您能再次相信她。”
“我会尽力,把给你的信任分给她。”
“谢谢您,”阿尔弗雷德顿了顿,“也别分给她太多,先生。”
布鲁斯笑着摇了摇头。
阿尔弗雷德始终没有告诉布鲁斯,他到底找莉莎是为了什么。他对这件事太不确定,他不能给予布鲁斯一个虚假的希望,这比绝望更让人难以忍受。
他到达莉莎临时居所时,正值傍晚,街上的路灯一盏盏的亮着,两侧的商店鳞次栉比,仍旧开着。这在原先混乱的哥谭几乎无法想象,他随意走进了一家零售商店,购买了两盒牛奶,并不贵,哥谭普通的家庭足够支付的起每日消费一盒。
当他握着微波炉加热的牛奶走在街上的时,他一直在想,哈维·丹特、瑞秋·道斯、吉姆·高登,当然还有布鲁斯,这些为了这座城市所奋斗的人们,付出的一切是否值得,这座腐烂了根本的罪恶之城真的会在他们的治理下变好吗?
丹特法案确实带给了人们希望,哈维·丹特确实成为了人们的英雄,可这一切都是建立的谎言之上,它不稳定的如同一座纸牌屋,经不起雨打风吹,这段偷来的和平岁月究竟能够遮掩多少时间,阿尔弗雷德不知道,但他希望,为了那些还未干涸的鲜血,这段时间能够过得慢一点,长一点,再慢一点,再长一点。
在下着雨的哥谭喝完一盒牛奶,多少感到温暖,纵使像是阿尔弗雷德这样一个老人也感到几分从胃里传出来的热量,他呼着白气,举着雨伞,按下了莉莎的门铃。
无人应门。
阿尔弗雷德翻出了挂在腰间的钥匙串,轻轻打开了门。
在愤怒冲昏了头脑之后,莉莎·凯利斯将他们原先居住的房子卖了,租了一个山谷小镇外的农场,随着莉莉丝的归案,凯利斯就随意在哥谭找了一个二楼公寓住了下来。狭小、肮脏,凯利斯不在意她一直研究的小动物,将它们一股脑都留在了曾经任职的的大学里。
安吉利亚的离世,击溃了这个看似强悍的妹妹,她不再迷恋研究了大半辈子的生物学,也不再按时去教学,辞去了一切工作,生活在一片空白里。
空白就像他现在站着的客厅里,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把面相墙壁的折叠椅。阿尔弗雷德收起了雨伞,落了尘土的地板上留下他一个个脚印。他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寻找,终于在一间贴满了安吉利亚照片的房间里找到了发呆的凯利斯。
那个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莉莎·凯利斯就坐在床上,她头发没梳,衣服也脏了,这在以前是莉莎不能容忍的事情。
“莉莎……”阿尔弗雷德坐在了凯利斯的旁边。
凯利斯双目无神,她似乎是在盯着一副贴在墙壁上的照片,那是二十四岁的安吉利亚,是安吉利亚离世前,凯利斯得到的最后一张照片。
“莉莎,安吉利亚的葬礼,你为什么没来?”
过了好久,阿尔弗雷德几乎以为凯利斯不会开口的时候,凯利斯说话了,她说,安吉利亚不希望她出现。
“你是她的母亲,她会想要见你……”
“她不会!她讨厌我!”凯利斯打断了阿尔弗雷德的话,她双眼通红,红血丝布满眼白,“她想把自己炸得粉碎碎骨,就是因为我不能去她的墓前骚扰她。”她嘶哑的声音低下来,“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他们说得对,安吉利亚是,是我害死的。”
凯利斯的话没有说完,她的泪就流了下来,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在流泪,泪水一股股的从她身体里倾倒出来,悲伤无穷无尽。
“安吉利亚最后后悔了,她不想你看到U盘,莉莎,安吉利亚原谅你了,她不是你害死的。”
凯利斯猛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