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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头问道:“咏秋妹妹怎么了?”
白咏秋斜瞄了他一眼,触到那薄唇边不良的浅笑,她有点习惯成自然,然没动气的扯了个皮笑肉不笑表情,答道:“没怎么。”答完如拍灰尘一般,伸了手拍掉扶在她肩头但没半分亵渎之意的大手。
她不礼貌的动作,惹得沈承砚眼底尽是笑意,随后他的喉间动了动发出悦耳的笑声。只用看她的反应,他就能猜到她是明白此宴的目的的。 ~这样的话,接下来他想说的内容,就可点到为止。
不过……那些丫环很碍眼。
狭长眼睑内的黑瞳斜了后方,余光瞄到那些丫环果然还尾随其后,沈承砚不悦地蹙了蹙眉,收回目光的单手搭上白咏秋的肩头,搭得才拍开他手的白咏秋又是一愣。
吖吖的,妖怪忍不住要现形了怎么的!爪搭了一下又一下的!
“干……”嘛字还没出口,沈承砚的食指已竖在了她的唇前,轻贴在她微张的唇瓣上。自然却暧昧的动作让白咏秋的呼吸滞了一拍。她愕过才看清眼前轻浮的少爷正冲她挤眼,那意思分明在让她想办法甩了后面的尾巴。
身高约175公分的大男人,为毛会挤眼卖萌!?白咏秋在心里呐喊着。关键是他卖他的萌,她为毛要顺便被萌到!?
收起不争气的杂念,白咏秋很小心眼的暗鄙了沈承砚脑有病。这是白府,她是白家小姐,被丫环尾随了需要用那么麻烦的甩人么?
她斜了他一眼,丢了句:“在这等着。”转身就朝着那几个丫环走了过去,并未见身后男人的瞳色逐渐深邃。
白咏秋完全没注意到,她在沈承砚面前又一次的放下了防备。 ~
丫环们没料到小姐走着走着的来了个猛回头,更没想到小姐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却是干脆果断的杀了个回马枪。
于是,当白咏秋都走到她们跟前了,四个丫环还一副慌神得手足无措的模样。
嗳嗳别吓得四处窜了,蛋腚蛋腚!白咏秋想归想,脸上却是笑得如春风般的和蔼并柔声问道:“你们不是丰和院的么?怎么在大花园里呢?”
两个问题问得好不容易站稳列队的四个丫环脸色发青。她们怎么觉得眼前笑得温柔的小姐,有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呢?
四人是你推我拱,以最快的速度挤了一个个头最小的丫环出列。那丫环噘嘴回望了同伴一眼,余下的三人动作一致撇头、转眼、看天,装没看到。
出卖同伴的戏码看得白咏秋看似脸上未动声色,实则心里早就笑得抽了筋。治愈呀,这样的表演真是治愈了她压抑的心!
“回……回小姐,是,是老爷说……”丫环结巴的说着,说到关键还停了下来,抬眼偷摸的瞄了站得远些的沈承砚后,再盯着鞋面说道:“老爷说不放心小姐……和沈二少单……让卑们小心陪着。”最后一句话,基本上类似蚊音。
不过听不清也没关系,白咏秋打就并不是真的想知道她们四个在这里的原因。
待丫环一说完,她便微有哀怨地抿了抿唇,委曲地一跺脚,抱怨道:“爹爹也真是的,要真这么不放心,那就应该将女儿关起来呀!”
“……”四个丫环只管比谁的头埋得更深,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接话,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偷偷乐了一下,白咏秋才说道:“回去把刚刚那些话告诉老爷。”话音落下,只见四个丫环偷吁了口气并想立马退走,她眼底闪过一丝戏谑,柔声补了句:“还有,你们几人谁也不许再跟来了。”
欺负人果然舒坦。
丫环们没谁敢说反对的话,有了小姐大喘气的经验,这次离开时她们四人又是点头又是鞠躬,相互偷瞄了一圈后还没等到小姐继续的吩咐,这才逃一般的退走。路间时她们四人还在暗想,原来向来温和的小姐被惹到了也会生气,虽说比起几个少爷来,小姐的脾气已经算不上什么脾气了,不过暗里的压力却不是非一般的大。
借着打发丫环的机会,适时的舒缓了压抑的情绪,再走回来时,白咏秋的脸上有着沈承砚在香满阁里曾见过的轻松之色。
白咏秋心里还惦记沈承砚之前所说的有事要说,不对,说她惦记并不准确,应该叫她想催着他早点把事说了,大家也好早些散了才对。于是当走到他身边时,她就单刀直入、开门见山地说道:“沈二哥,这下您可以说正事了吧!”
“正事?什么正事?”沈承砚副绝对不懂她在说什么的表情看着白咏秋,看得才降了压的白咏秋血压是一的往上升。
“沈、二、哥……您、若、没、正、事、可、说,就恕秋儿失陪了!”咬着牙说完,白咏秋拧了裙摆就转了身,还没走出两步便听身后传来悦耳的轻笑。
“呵呵,咏秋妹妹别急。”沈承砚说完看她唇角扯着微笑,眼底却有愠色的缓缓转身,便继续说道:“之前是有正事要说的,不过……那已经不要紧了。眼下我只是想问一句,香满阁的事,我究竟要不要告诉铭呢?”
微笑着的女翻脸像翻一样快,额角还有青筋浮出。
说来说去,吖吖的还惦记着那事儿!?
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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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们还是写点啥安慰安慰我呗!
013 没个纯良点儿的男人么?
所谓的正事,正是沈承砚担心白咏秋是否被他哥占了便宜一事。覀呡弇甠他还在意他哥对她做过什么,而在他俩短暂的交锋之后,他哥做没做什么都不重要了,此刻他只想确定好她的所属。
再说直白点,他想为猜测中的那件事做点铺垫。比如此请宴请的目的。
裸的威胁之后,沈承砚无视掉白咏秋此时快拧成哈密瓜皮般的脸蛋,装出一脸的无辜,再道:“唉,我这人藏不住心事,回头若被铭给瞧出些什么来,弄不好就把话给说溜了。”
话里有话,白咏秋自然知道他在暗示,只是目前她的怒意正在头上,也就没及时的反应过来他在指什么。听罢之后她冷冷地问道:“沈二哥要怎么才不把话给说溜。”纵是这样,她仍抓住了他一句话里的重点。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沈承砚暗赞了白咏秋一句,笑得贱兮兮地再说道:“这倒好办,只用咏秋妹妹时常在我身边提点着便是。”
在关键词处,沈承砚有意加重了语调,想装不明白都不行。
哈?身边提点?要她堂堂一白家小姐去当他的丫环怎么的?白咏秋蹙了下眉,瞳仁微地一转,脑中灵光闪过,突然间有点明白沈承砚指的是什么事了。
她就是说他凭白的问起此宴的真意干嘛,合着是在为这句话做铺垫。是谁告诉她沈承砚只是个绣花枕头的!?吖吖的,这不明摆着下套坑她么!
今天的吃鳖,全在于自己的轻敌,反省,她得的反省……吖吖的,她身边就没个纯良点儿的男人么么么么么么!!!
花了半秒的时间,在心里演了个苦B孩的小剧场,白咏秋那翻腾的情绪之上却是张异常平静的笑颜。覀呡弇甠
“好啊!沈二哥请放心,秋儿自会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您,千、千、万、万别溜了嘴。”说完,她优雅的转了身侧脸斜睨地面,丢下一句:“秋儿累了,恕不再奉陪。沈二哥请自便吧。”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今儿都吃这么大一亏了,她得快点回屋里合计合计对策。
目送白咏秋远走,直到再也看不真切那抹单薄的背影,沈承砚这才满意收回视线朝反方向离开,步伐有几分惬意加愉快。此时他一点都没注意到,平日挂于唇角的浅笑,无意间少了抹轻浮,多了丝满足与期盼。
闻着花香,听着鸟语,沈承砚闲的从另外一边的石拱门出得大花园,迎面就遇上了白咏铭。 ~后者似乎是有备而来,看到他并没一丝诧异。
“怎么和秋妹分开了?”似揶揄又似寻常的一问,从白咏铭似笑非笑的唇中溜出,听得沈承砚轻蹙了眉再顺势斜了他一眼。
搭腔之前,沈承砚不由暗想,有时连他都拿铭很无奈,然小野猫在铭面前装起家猫来还能游刃有余的,看样小野猫的本事应该不仅仅如此而已才对。
莫他拿了她的短,才让她无法发挥?这样也好,反正欺负她挺有意思的!
“咏秋妹妹说累了,便先回了。”回答前开了个小差,最多也只有一拍的停顿,沈承砚纵是再说了实话,听得白咏铭仍露出促狭的笑容,大有叫他别欲盖弥彰的意思。
沈承砚懒得越描越黑的解释,扯开话题,说道:“铭怎么没与文一起?”这对双胞胎可是向来焦孟难离、秤砣难分的,不论是去哪儿向来都同来同去,就像是连了体般,亲密得不得了。
“我有话想单独的和你说,有文在,不太方便。”暧昧的话,要是出自女人之口,那沈承砚只能暗叹长得帅不是他的错了。只可惜此话是出自好友白咏铭之口,并且还配上白咏铭眼底清晰可见的闪烁,听得沈承砚暗暗堤防,希望别不察就中了白咏铭的套。
“文都不能听的内容,铭只告诉我?方便么?”沈承砚很无害的笑问着,那意思却是在暗示白咏铭能不讲就甭讲了。
白咏铭笑着听了,拿眼角斜了装傻的沈承砚,说道:“方便方便,总之你就仔细的听着罢。”说罢抚了下额前的碎发,视线转开飘远,似心不在焉般说道:“似乎我爹很中意桓哥,弄不好秋妹的……”
话还没说完,白咏铭的肩头就被沈承砚给重拍了一下。他侧目盯着肩头的大手,耳中听沈承砚用极其悦耳的声音说道:“铭,这样的事,不会发生吧?”
白咏铭抬眼,冲沈承砚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跟着再意义非凡的拍了肩头上的大手两下,末了漫不经心地说道:“谁知道呢。如果我心情不错的话,结果会有变化也说不定。”肩头的大手颤了一下。
“铭,上回你不是说看上了古宝斋的物件么,反正眼下无事,不如过去瞧瞧如何?”听沈承砚很上道的说着,白咏铭毫不掩饰的大笑起来。
果然他没看错,砚真对秋妹上了心。哎呀哎呀,这个机会得好好利用起来!
被明着讹诈了的沈承砚,倒是半点都不担心白咏铭是骗他的,或许他有过犹豫,可没那胆量与白咏铭赌一把。拿沈承砚的话来说,此赌是他赢了还好,反正大家都无损失,但要是输了的话……小野猫的后半辈一定不会开心。
他这念想得,似乎白咏秋和他在一起就笃定的开心一样。
“阿嚏!”早就回了院里,此刻正半躺半坐在放于树下的贵妃椅内的白咏秋吸了吸鼻,暗想,是谁在骂她不成。
“小姐,您是不是着凉了?”拾喜听到声音,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手里还抱着一床薄毯。
她是白家的小姐,随便咳几声都会让整个院的丫环婆急得人仰马翻的,而且这十多年如,没见哪个时候放松过。就算这样,白咏秋仍然有些不习惯。
“没事,拾喜,放那儿吧!”她冲着脚边一努嘴,随后又专注的盯着手中的看了起来。并不识字的拾喜当然不知道,她家小姐自抱了靠上贵妃椅,哪怕看得再专注也压根就没翻过一页。
她当然不能翻页,她只是假借在痛定思痛而已!!吖吖的,她就不信她翻不了身!
014 哥哥还是弟弟
白府的议事堂中像排排坐吃果果般,密密麻麻的坐了许多人,或低语或正坐,不论是在干什么,众人的视线总是时不时的瞄向最前面的白绍言的。 ~至于被众人明着暗着关注的白绍言,此时很随意的翘着二郎腿,一手撑头一手拿账本,看似盯在账本上,视线却有几分散漫飘渺,就连形状漂亮的唇角边勾出的愉悦笑容也略显不符现状的诡异。
这样的白绍言,让下面坐的来号人不由暗自猜测。就算头三个月的生意再好,白老爷也不应该乐成这样才对,那个笑怎么看怎么都像有喜事一般。众人并不知道,这两天以来,白老爷的表情基本都定格在愉悦之上。
坐在排的两个中年男人压着声音交头结耳了几句后,其中那生着长脸修得短须外带双绿豆眼的中年男人咂了咂嘴,开口问道:“白老爷,齐某看您唇角眼底有藏不住的喜色,斗胆问一句,最近府上可有喜事?”
这一问自然将白绍言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他先看向说话的中年男人,跟着举目扫了下坐的七个白家的大掌柜一圈,见众人均有相同的疑惑,倒也不避讳什么,反而有些炫耀般地答道:“哈哈,齐掌柜猜得不错,近日白家倒也算有喜事,只是好事还需多磨磨才行。”
说得很有深意却等同于废话的回答,听得齐掌柜回瞄了之前商量的同伴一眼,后者回给他一个无奈的笑容。 ~他们都是在白家茶庄里当了好十年以上的大掌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