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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问清楚刘影那厮是谁?住在何处?”阴就道。
另有一长随忙应“诺”,打马便往有人烟的地方去了。
阴就转头看向郭江,脸上是阴测测的笑容:“我听说了一种很好玩的游戏。”
郭江早已吓得瑟瑟发抖:“求三郎饶我,我再也不敢了。”
阴就摸着自己青肿的右眼,看向郭江那两只青紫的眼睛:“多好玩的游戏啊,怎么能少了你呢?”
郭江吓得语无伦次:“你不能这样,我们合作……我们是伙伴……你不能……”
“合作?伙伴?”阴就冷笑,“快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德行吧!就你也配?男不男女不女的阴阳人!”
他猛地抽了一记马,那马撒蹄子往前奔去,郭江一阵惊恐的大叫。绳子瞬时绷得笔直,拖着他在地上翻滚……
“哈哈哈哈!”阴就往回一看,大笑出声,“好玩,好玩!”
他猛地举起马鞭,再次狠狠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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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况是在睡梦中被人抓起来的。
“你们是谁?”他在片刻慌乱后,便镇定了下来,“我刘影并未触犯任何王法,你们不能随意抓我。”
“王法?”阴就冷笑一记,便走了过来,众人自觉让开。他看向只着中衣被绳子捆得紧紧的郭况笑道,“我便是王法!”
郭况已然认出了他,却假作不识:“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阴就道,“重要的是,有人告诉我,你是河北郭家郭况。”
郭况心头一紧,自阴就出现后,他便隐约猜到八成是郭江猜出了他的身份:“河北郭家郭况?不知是何人如此瞧得起我刘影。”
阴就的亲随已扯着一根绳子,把满身伤痕灰尘狼狈不堪的郭江拖了上来:“你可认得?”
郭况道:“自然认得,这不是自称河北郭家大郎的那位么?我同张英老兄吃酒时,他还进来给我们讲了一段郭主一家有多卑鄙之事呢。”
他提高了声音:“怎的?不过是我在张英老兄跟前揭穿了你父子二人的丑事。你便这般抬举我?此次不说自己是郭家大郎,反说我是郭家大郎了?我虽敬仰郭昌先生,敬仰郭主。却不想随意给自己换姓,这天下之人,不都是你这般龌龊的!”
他站在那里,因为是夜晚,所以并未如白昼一般为自己化上显老的妆容。于是,他便显得更小。
阴就听了他这通质问,再加之先入为主觉得郭况不应该出现在南地,心头自然是有了怀疑,他走过去,一脚将郭江踹翻在地:“你说他是郭况?”
新仇旧恨,郭江如今卯足了劲儿要拖郭况下水:“他便是郭况,我是看着郭况长大的,岂能不认得?”
“你说我是郭家大郎?”郭况笑道,“有何证据?你当真以为我刘家无人便能随意诬赖了?不过,你的无耻倒是又一次令我刮目相看。前些日子,你只是告诉我和张英老兄。道郭昌先生将家财交给你父是应当的。郭昌先生白手起家挣的家业也应当交给你才算正理。郭主应当被打发回刘家做个弃妇,郭主的一双儿女都不配姓刘……我原以为我已经见到了人心最丑恶的一面。没成想。今日你为了冤枉无辜之人,能行如此之事!”
他抬头,看到众人看向郭江的目光中都带了鄙夷和不耻之色。方又笑道:“哦,这还不算最无耻的。方才你说了什么?你是看着郭家大郎长大,别的不说,你前些日子也承认过,你同你父,屡屡欠钱让郭主一家替你们偿还。就凭这一点,你竟处心积虑害人儿子。便足够无耻了。”
他看向阴就:“虽不知郎君是何人也,不过只看这人行事,我便不得不劝郎君一番。此人心思恶毒,为一己之利,从无半句真言,当真不可深信!”
阴就闻言,转目看向郭江,目光中充满杀意。
郭江浑身颤抖,想起阴就话来‘若今日捉不到郭况,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辰!’
郭江到了如今,已是不敢再挑战阴就耐心,他双目一闭,心知若是说不出刘影是郭况的证据,他今日只是个死了。
“他是郭况!”郭江哑声叫道,心头一片绝望,他不甘心,必要想办法拖着这讨厌的小子去死!“我有证据!”
郭况心头一突,感觉不妙。
“什么证据?”阴就立刻追问。
郭江脑袋乱如麻,想立时编出个证据来,却被阴就连声催促。无奈中,他只口不择言吼道:“郭况腰间有三颗黑痣!”
此言一出,他自己先惊住。继而绝望无比:‘常人有一颗黑痣在腰间已属十分不易,这刘影身上,怎么可能会正好有三颗?’
郭况面色一僵,整个人如同被冰水湃过。
他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哪儿漏了身份竟被这郭江所觉?
阴就回过头来,看向郭况:“来人,扒了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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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女点了油灯送进来。郭圣通便将那缣帛递与她。
葵女细细烧了缣帛,又细心将那灰烬弄碎。收了扔入矮植盆中。她转身,便听得郭圣通一阵叹息:“他果然还是选了中策!”
☆、第30章
郭圣通从郭家商铺传来的消息中判定邓禹果然是选了中策。
她叹息一声,只感叹果然是时也命也,邓禹从如他自己所言;要的是这天下太平。她心头敬佩,复又想起上辈子邓禹在关中失利之事。忙修书一封,这次却是送与刘秀。
自郭主提醒后;她便在家书中除写邯郸城近况;也会加入一些对刘秀的思念。因这思念的心情她如今真是体会不到,便常借用后人诗句来言情。
上次借由邯郸城刘秀留下的探子之口她说了那两句话。料想刘秀必会非常感动。
想到这里;她又不得不发愁。刘秀军中;她竟是一个自己人都无有。比之阴家;南阳将士多半同阴识交好,且以阴识为人,必在军中方有自己的探子。
她终是重生的太晚了些,来不及做任何布置。北地将士虽对她颇有好感,她却不敢冒险。
须知,上辈子真定王室覆灭;这里头北地将士却也能算是帮凶;且退一万步而言,她与北地将士联系之事若被刘秀听到了风声。以刘秀的多疑,只怕也是不妙。
她后来虽在刘秀军营之中安插了自己的探子,怎奈那些人职位菲薄。根本探寻不到什么机密。
反观刘秀,却在这邯郸城中留了不知多少耳目。
一封信写好,她又仔细想了想,最终还是用了后世诗仙太白的《秋风词》中一句。她是个不善诗歌的,顶多能背,能诵,自己做,却是抵不过阴丽华之才。
不过,谁让她今生是有系统这等逆天之物呢?
她提笔,略一思索,将那《秋风词》中最有名的一句写在缣帛最后:‘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这一句的意思是永远的相思永远的的回忆,短暂的相思却也无止境。想必刘秀这个自诩极善赋诗之人看到,怎么着也会被感动一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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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起身,口中忍不住念着郭圣通信中那句子,心头百感交集。
她是有多爱自己,才能说出‘请不知其一往而深’‘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这些句子?
刘秀被自己脑补中的爱情感动的一塌糊涂。
一想到昔日初见时的那个娇娇女,为他打理邯郸城,为他屡屡动用自己的嫁妆,为他忍辱负重,竟送出了那般无价之宝给阴丽华,为他……
“我刘秀何德何能啊!”他叹息,眉眼中却全是骄傲之色。
忽然,他急转过身,一把抓起小几上的信简细看。
这是一封极为普通的家书,同一般家书微有不同的是,这里还提到了邯郸城的局势。这些刘秀自然是心知肚明的,毕竟,他放在邯郸城的眼线不是用来吃白饭,什么都不做的。
他逐字逐句再看那信简,却发现其中有一句话:‘妾听家仆行商者议论,赤眉军仿佛有异,往东集结十分迅猛,不知为何焉?’
“赤眉军有异?行动过快!”刘秀越看越是心惊。
“来人啊!”他喊道:“速传耿弇,耿纯,来歙、贾复、朱佑等将军前来!”
外头亲随应了一声,刘秀却怎样都坐不住了:“赤眉军快速东上,那么,关中……冯异,邓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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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禹刚刚将上郡、北地、安定的大量粮草运至旬邑,便有探子来报,赤眉军二十余万人正朝旬邑杀来。他正想按兵不动时,却又听说,长安守军竟也往旬邑奔来。
如今长安城便是一片空虚。
邓禹有些意动,却终于按捺住了。原因无他。郭圣通三计中,仿佛早已料到,既然他未选下计,自不再做多余之事。
邓禹不知道,他这个念头将避免了多少不必要的伤亡,而这一切都归功于郭圣通的锦囊妙计。毕竟上一世,邓禹在关中之战中,吃亏之处便是来自于此。
那一场战役,他所带精兵最后生还者不过百人。
其中原因有他在占据旬邑时,因长安城空虚,进军长安导致首尾不能呼应。更有原因,却是来自与冯异的配合。
前者,今次他已避免。
后者,郭圣通却已呈书于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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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以为该派人速通知冯异与邓禹将军这一大事。”来歙在这片熬人的沉默中,率先发言。
刘秀赞许的看了他一眼:“是该通知,只是这邓禹却并不知我派了冯异去上党一带。”
来歙还未反应过来,耿纯已然明了:“如此,陛下不妨使人告诉邓将军,赤眉军或有异常,命关注之。再使人告诉冯异将军,赤眉军异常为何。命其多关注邓禹将军之处,随时使兵援之。”
贾复略一思索,心头不由大惊:‘陛下向来信任邓禹将军,此次却多番隐瞒,是为何焉?’
而耿弇朱佑已忍不住开口:“陛下此次对邓禹将军,是否过于严苛了?”
耿纯道:“两位将军多虑,陛下定是为邓禹将军好的。”
贾复一听,继而明悟:“陛下对邓禹将军当真是好极。耿纯将军此言甚善。”
来歙也明白了:“原来如此,陛下真是用心良苦。”
刘秀叹气道:“仲华与我相识于微末,互相扶持至今,我对仲华爱之重之。只可惜,仲华为人太过正直,兵不厌诈,可惜他缺乏这点。此次关中之役,我便存心砥砺他。使他成长。”
几人听了齐齐拜服,皆感叹刘秀高义。
刘秀掩住心头自得,朝五人做了个揖:“诸君待秀之义,秀永不敢忘。若真能复兴我汉室。必不薄于诸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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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且不提郭圣通与刘秀这端如何各取所需,春风得意。
先说南地宛城那头。
阿郑听从郭况之言,带了千金去交予那说书的老蔡头。老蔡头是实诚人,自百般推脱。阿郑是个不善言辞的。干脆扔了钱袋便走,只余下一句:“大郎让你尽快去河北避难!”
阿郑从老蔡头家往回行,便路过了那悦来客栈。他心念一动,进去要了酒食,自酌起来。
阿郑是悦来客栈的常客,小二也极为习惯他,说来也有趣,阿郑偏好这杯中之物,当年若不是因此。郭况也没有机会同张英结识。
此时的悦来客栈人寥寥无几。阿郑在老蔡头家那烦躁的心,方才慢慢平静下来。
老蔡头捡了钱袋,越想便越是不安。叫了儿子将那钱袋给郭况送回去。又叫老婆子同媳妇赶紧收拾细软,准备明日一早便辗转去往北地。
老蔡头的儿子连夜打着灯笼便深一脚,浅一脚往刘大郎家中奔去。
而此时的刘大郎家中。
郭况眼见着阴就叫了长随上前扒他的衣服,手心不由得骤汗。心头只盼着阿郑赶紧归来。
他做出镇定之色,冷笑道:“我却是不好南风的,且我乃良商。你无辜使人扒我衣衫,是要作甚?”
阴就冷笑:“你怕男人剥你衣服,难道是心虚不成?”
“笑话,”郭况道,“你若是个娇俏小娘子,我便让你看千万次也可。哦,不仅是看,你还可以摸。但前提是,你须是个娇俏的小娘子。”
“娇俏小娘子是没有,”阴就一把拽起郭江,“长的还能看的阴阳人却是有现成的。”
郭江闻言一时大窘。而这屋里头所有人都忍不住看他,就连郭况也不例外。
郭况没想到今日竟有那么多的意外:郭江识破了他的身份,郭江自己变成了内侍……
“我竟不知,前日的‘郭家大郎’竟什么时候入宫做了内侍。”他道。
郭江闻言心头大恨,他不敢恨阴就,便将这全部怒火发泄到了郭况身上:“小爷今日便要你当个内侍!”
他强站起身,以饿虎扑食之势冲向郭况,对着他的衣衫撕扯起来。
“内侍大人是饥渴了?”郭况被他按在身下,挣扎不得,便出言相讥,“我已说过,我不好南风。与你同来的这位郎君可是没有满足你?怪不得你与那郎君脸上都顶着拳印,竟是因为不够满足吗?内侍大人,打野可不是什么好行为!”
他正说着,忽听外头门响:“刘家大郎可在?刘家大郎可在?”
他心念一动,便听自己的仆从大喊道:“快来救人,里头有贼子……唔,唔……”
这却是被强硬的堵了了嘴。
于是便听外间那人开始撞门。
郭况心头一紧,用力推开郭江,提声便喊:“不要进来,贼子人多!快找悦来客栈张老板!”
“堵他的嘴!”阴就大喊。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