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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梨亭问道:“不知姑娘所问何事?”
蛛儿声音带着犹豫期待,没有几日前叫骂灭绝的果断与干脆,带着令人明显可以察觉的犹疑。
“不知,武当张五侠可曾一起来了。”蛛儿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张翠山早在十年前亡逝,此事武林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蛛儿说出这话,岂不让大家吃惊。
张无忌更是怀疑满腹,但当着殷梨亭和灭绝的面又甚么话都说不出口,只好干瞪着眼,心道:“蛛儿怎会问出这样的话……是了,她必然不知我爹爹早已在十年前就逝去了,只是……”张无忌依旧不知蛛儿心中打得甚么主意。
殷梨亭语气有些生硬,不复刚开始的温和,却也不失礼数:“姑娘当真不知么?”
蛛儿见他生气,有些不明所以,只好说道:“殷六叔,我是真心实意想要向你请教的,请你告诉我吧。”
殷梨亭察她颜色,见她眼神清澈,知蛛儿必然不知实情,语气变得柔和许多:“我五哥已于十年前逝世,此事武林中,人所共知。姑娘竟然不知?”
蛛儿气息一滞,余光瞥住张无忌,口中喃喃:“无忌哥哥是孤儿了……”眼中的那抹怜惜掩藏不住,张无忌心里自顾自得难受,没有看到蛛儿的神情和歉疚,芷若在一旁却是瞧了个清楚,心中唯有叹气,蛛儿她……
殷梨亭瞧着她不像是有心找茬,问道:“姑娘问我五哥,到底是有何事?”
蛛儿怔了怔神,恍然说道:“我是想问问,张五侠的公子,是不是也一起来了?”她这一问,更加使得张无忌疑问满天飞,只是,从蛛儿往日的神情言语中,芷若大致猜到她为何要如此相问了。
张无忌的身份在中原各门派来说,是一个极大地诱惑。他义父谢逊手中有所有人都想要的屠龙刀,就连金花婆婆也是一直念念不忘,蛛儿自然不能冒这个险。张无忌的身份是芷若告诉她的,这一路蛛儿自然瞧得清楚明白,芷若既这么做了,就定不会将他的身份说出去。
只是,蛛儿不能冒这个险,她必须确定下来。这个问话一出口,再无人怀疑。她不是不信任芷若,而是防备灭绝。
殷梨亭听闻张无忌,想起五年前在蝴蝶谷见过他一面,又得了芷若的讯息,以为他定能安然无恙,谁知世事难料,武庄主已是将张无忌“失足”跌落悬崖的事情告知了武当众人,众人心痛之余,还要担忧这次剿灭明教之事。
殷梨亭声音沉痛:“无忌他,已经死了!当初寒毒在身,性命已是朝不保夕,武庄主说,当日无忌失足跌落悬崖,连带救他的朱庄主也一起掉了下去……无忌能有这许多日子,也是不错了,只可惜,我那五哥……连这点骨血也……”
讲到此处,殷梨亭再也说不下去,默了半晌,问道:“姑娘如此心切询问我那无忌侄儿,是与他有仇,还是有恩?”
蛛儿眉头紧锁,昏厥过去,此刻不用她说什么,殷梨亭也知道蛛儿与张无忌是恩是仇了张无忌还以为蛛儿是真的昏厥,紧张的连声叫她名字,芷若在一旁伸手捏了捏蛛儿的臂膀,看了一眼张无忌。过了片刻,张无忌才恍然,蛛儿这是假装的,只是他仍不明白蛛儿为何这样做。
蛛儿悠悠醒来,抓紧了殷梨亭的衣袖,说道:“当日我那般苦心劝他与我一起去灵蛇岛,想要求婆婆把他身上的寒毒治好,与我做个伴,他不但不听,还在我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这个疤印至今还在。”
灭绝冷哼一声:“张无忌这个野种死了也好。”
蛛儿原本不知张无忌是自己姑姑的儿子,只知张无忌是武当张翠山之子,是名门正派的子弟,哪里是灭绝这样说的,不禁恼怒道:“你个贼老尼,你难道不知么,张无忌是武当张五侠之子,张五侠的英名世人皆知。”
丁敏君在一旁嗤笑:“那你可知他母亲是谁?”
蛛儿脸色茫然以对,丁敏君说道:“他母亲就是天鹰教教主殷天正的女儿,是魔教妖女的儿子,怎么不是野种!”
蛛儿吃了一惊,抬头看了一眼芷若,心道:“无忌哥哥竟然是我姑姑的儿子?”
张无忌的死讯峨眉派皆已知晓,蛛儿又一次帮了张无忌的忙,张无忌虽然不笨,此事却仍要慢慢体会才能知道蛛儿对他的苦心。
芷若看了一眼蛛儿,只瞧得她低下了头。蛛儿看得出来,芷若不喜欢张无忌,但是张无忌对她仍有一些异样的心思,那心思不能说是喜欢,却也不能否认张无忌对芷若有好感。蛛儿不讨厌芷若,相反,她很喜欢她。
蛛儿不知道为何,芷若从未见过她,却对她很好,这一路对她的照顾,蛛儿看在眼里,也记在了心里。
殷梨亭心中虽然疑惑,却也无暇多问。西边方向传来武当传讯的响声,殷梨亭瞧着不远处的求救信号,急道:“不好,青书有难!”
向灭绝说道:“晚辈先行离去!”灭绝点头。
等到峨眉众人走到时,宋青书正被人围在中心,虽前后受敌,行动神色却并不见慌张。蛛儿瞧见青书时,神色微微一怔。
宋青书是武当年轻一辈中最为卓越优秀的弟子,练武天分卓越。此刻力战,情形虽与他不理,但大家之风不减,敌人来袭时应对颇为巧妙,只在那转瞬之间,他已得了十分完美的解决之道。
宋青书长相俊美,比之张无忌更多了一份优雅从容。
殷梨亭参与进去,协助宋青书,灭绝在外瞧着,不动声色。峨眉派众弟子都是敛神聚气,紧张注视着场内一举一动,瞧着武当剑法的精妙,心下碣石叹服。
正文 第二十八章
与宋青书交战的是明教五行旗中的厚土旗,殷梨亭的加入,使得宋青书的情形大为好转。单打独斗,是平分秋色。但即为厚土旗,那便有自己的旗阵,活下来的明教中人快速整顿,形成极为诡异的阵法,殷梨亭和宋青书人在阵中,无法短时间内战胜。
蛛儿瞧见熟悉的人,又想起她在家中遭遇的那些令人难以忍受的事,那耐心和聪慧便抛在了一边,眼神变得飘渺,加了一丝愤恨。将全身的毒素用内力逼到手指处,抢出峨眉派众人范围,混入厚土旗阵中。
厚土旗的人全心对付殷梨亭两人,并未注意到蛛儿的动作。蛛儿的武功本身就十分奇异,少有人见,身法迅捷而又让人难以预料,处处带着邪意。蛛儿虽瞧不懂那阵法的奇妙和关键,出手却是极为准确。与宋青书交手的乃是天鹰教殷天正座下得力下属殷无禄,殷无禄原非泛泛之辈,但在对方内力撞击之下,胸口气血翻涌,站立不住,竟被蛛儿一时戳中,他痛的弯下腰,全身不住颤抖。
殷无福、殷无寿大惊之下顾不得其他,抢到殷无禄身旁,只见他身子不住扭曲,想是受伤极重。两人望向蛛儿,不由大为吃惊,齐声说道:“原来是三小姐。”
蛛儿道:“哼,还认得我么?”
这一场变故使得众人不明所以,当下殷无寿和殷无福再顾不得其他,携了殷无禄向北飞奔离去,丁敏君等人还想去追,却被殷梨亭拦住:“厚土旗的阵法了得,如此贸然追上去,必然会吃大亏。”说着拉起左手衣袖,那上面红红一片烧伤痕迹,直看得峨眉众弟子心惊。
那是他与厚土旗交手时留下的伤痕,明教武功千奇百怪,还擅长阵法,就连武当众人都吃了亏,峨眉派更觉此行不能粗心大意。
明教中人离去,灭绝森寒的眼神盯着蛛儿,冷冷的说道:“你这是‘千蛛万毒手’?”蛛儿伸出手来翻覆看了几遍,叹气道:“还没练成。”
灭绝道:“若是练成了,那还了得。你为什么要伤这人?”蛛儿道:“可惜,没有当场戳死他,若我练成,他哪里还有命在。”这话说来清清淡淡,竟是毫无顾忌。
灭绝道:“为什么?”
蛛儿便不耐了,说道:“那是我自己的事,你管的着么?”
灭绝师太身形微侧,已从静虚手中接过长剑,只听得铮的一声,蛛儿急忙向后跃开,脸色有如白纸。原来灭绝师太在这一瞬之间,已在蛛儿的右手食指上斩了一剑,手法奇快,谁都没有看清。那知蛛儿因断腕未愈,手上无力,兼之千蛛万毒手亦未练成,这次出手之前先在手指上套了精钢套子,灭绝师太所用的不是倚天剑,这一剑竟然没能斩去她手指。
灭绝将剑掷还静虚手中,冷哼一声,对蛛儿说道:“这次便宜了你,下次若再叫我瞧见你使这恶毒的功夫,看你还有性命没有。”她对小辈一击不中,自持身份,便不会再度出手。
殷梨亭见蛛儿连这门歹毒的武功,原是武家大忌,但念她刚才出手乃是相助自己,又对无忌一往情深,也不禁为之感动,不愿灭绝师太伤她,便开口说道:“师叔,这孩子学错了功夫,咱们慢慢教导她,另投名师,或者,或者……”
他本是想要蛛儿投在灭绝门下,又想起蛛儿适才口口声声骂她“老贼尼”,这主意定是不可行得了,话到嘴边变成了这样。当即住口,向宋青书招手说道:“青书,快来拜见众位师叔师伯。”
殷梨亭既然对灭绝自视为晚辈,便叫灭绝为师叔,小了一辈,倒又与芷若成了同辈,那宋青书自然要比芷若辈分小。宋青书抢上三步,跪下向灭绝师太行礼,待得向静虚行礼时,众人连称不敢当,一一还礼。
众人适才见他力斗殷氏三兄弟,法度严谨,招数精奇,的是名门子弟的风范,而在三名高手围攻之下,显然已大落下风,但仍是镇静拒敌,丝毫不见慌乱,尤其不易,此时走到临近一看,众人心中不禁暗暗喝采:“好一个美少年!”但见他眉目清秀,俊美之中带着三分轩昂气度,令人一见之下,自然心折。
殷梨亭道:“这是我大师伯的独生爱子,叫做青书。”静虚道:“近年来颇闻玉面孟尝的侠名,江湖上都说宋少侠慷慨仗义,济人解困。今日得识尊范,幸何如之。”峨嵋众弟子窃窃私议,脸上均有“果然名不虚传”的赞佩之意。
蛛儿瞧着宋青书,对张无忌道:“阿牛哥,这宋少侠可比你俊俏多了。”蛛儿向来对人无有敬意,却称宋青书为少侠,这实是出乎芷若的意料。
张无忌回道:“当然,那还用说。”蛛儿又道:“你喝醋不喝?”
张无忌奇道:“笑话,我喝什么醋?”蛛儿笑道:“他在瞧你那位周姑娘,你不吃醋么?”张无忌拿眼去瞧,果真如此。张无忌不知心中什么滋味,却又并不觉得太过难受,便不在意。
殷梨亭道:“崆峒派商定今日中午在这一带汇集,但此时还未到,只怕是路上出了岔子。青书,咱们走罢!”他面上具是焦虑,宋青书道:“殷六叔,不如咱们便同峨眉派众位前辈一同向西行罢。”
武当只他二人,确实不太妥当,青书此提议甚合他心意,便说道:“甚好。”
灭绝心道:“听闻近年来张三丰早已是不管俗世,武当各种事物全由大弟子宋远桥处理,宋远桥才是实际的掌门,看来这第三代掌门之位是要传与宋青书了,师叔倒要听师侄的话。”
她心中这样想,却不知真实原因,殷梨亭性子随和,不大有自己的主张,别人说什么,他少有反对。
【当日晚间歇宿,宋青书恭恭敬敬的走到灭绝师太跟前,行了一礼,说道:“前辈,晚辈有一不情之请相求。”灭绝师太冷冷的道:“既是不情之请,便不必开口了。”宋青书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是。”回到殷梨亭身旁坐下。
众人听到他向灭绝师太出言求恳,可是一被拒绝,随即不再多言,都是好奇心起,不知他想求什么事。丁敏君沉不住气,便过去问他:“宋兄弟,你想求我师父甚么事?”
宋青书道:“家父传授晚辈剑法之时,说道当世剑术通神,自以本门师祖为第一,其次便是峨嵋派掌门灭绝前辈。家父说道,武当和峨嵋剑法各有长短,例如本门这一招‘手挥五弦’,招式和贵派的‘轻罗小扇’大同小异,但剑刃上劲力强了,出招时便不够轻灵活泼,难免及不上‘轻罗小扇’的挥洒自如。”他一面说,一面拔出长剑比划了两招,使那一招“ 轻罗小扇”时却有些不伦不类。
丁敏君笑道:“这一招不对。”接过他手中长剑,试给他看,说道:“我手腕还痛着,使不出力,但就是这么一个模样。”
宋青书大为叹服,说道:“家父常自言道,他自恨福薄,没能见到尊师的剑术。今日晚辈见到丁师叔这招‘轻罗小扇’,当真是开了眼界。晚辈适才是想请师太指点几手,以解晚辈心中关于剑法上的几个疑团,但晚辈非贵派弟子,这些话原本不该出口。”
灭绝师太坐在远处,将他的话都听在耳里,听他说宋远桥推许自己为天下剑法第二,心中极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