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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扭过头去看阳台外面的天空,不知道是因为沉思还是因为无语。
……
……
天人们一直认为己方的血统要比地球的猴子们要高个至少一百多个等级,他们应该是神明一样的存在,地球人匍匐在脚下,只配亲吻他们的脚趾。
但是不久前天人的观念又一次被刷新了。
知道地球人狡猾没下限,但是没想到他们居然能没下限到这种地步。
杀了自己最后撤退的一批人,抢了自己的船,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从沿路驻扎的天人部队头上飞过,投下天人自己制造的炮弹,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向着大阪的方向,飘飘然而来,飘飘然而去,身形优雅,霸气四漏。
“卧槽!”人影看着破败不堪残火未灭的前驻扎营地,脸色铁青。
身后的斗笠男默不作声。
“这些……全是那个叫高山晋作小鬼的手笔?!”人影气急败坏转头问。
斗笠男镇定淡漠:“是高杉晋助。”
“他不是个小鬼吗?凭他的脑袋能想到走这条路?又不是玩游戏,哪来的挂给他开?!”
人影暴躁着,倏地一惊,“有人泄密?”
“不。”斗笠男掀开帽檐,露出一头白发,“只是顺路而已。”
“顺路?”语气打了好几个弯。
“他们应该是要去江户。”
“要单挑天道众?他们的脑子被门夹了?”
“……没有。”
“哦,那是门把脑子夹了?”
“……”
“好吧好吧我不吐槽了,可是这样我就找不到形容词了诶,他们居然想在恶鬼道里救人?我是不是该佩服地夸一句‘哇好厉害’?”
斗笠男沉默了很久,无奈的喊了一声:“湮。”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人影瞥了斗笠男一眼,眼神有点冷,“我现在叫卑弥呼。”
“这片地区一直是你在暗中观察,现在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斗笠男指指残烟灰烬,看向卑弥呼,“跟我回去,首领会给你新的任务。”
“不干,首领又要剥削劳动力。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讨厌地球人,也讨厌天人。”
“你总要做点事情。”
卑弥呼跃跃欲试:“我去杀了高山晋作那小子!”
“……”
远在大阪附近的晋助狠狠打了个喷嚏,摸摸鼻头,翠绿色的眼睛有点小迷茫。
“有人在想你诶矮助。”银时站在他的右边,端起木桶把里面的水往身上倒。
“不对,是有人在骂你呢晋助。”假发站在左边,侧着头弯下腰洗头发。
“哈哈哈哈是感冒了吧是感冒了吧?”蠢马咧嘴大笑,精壮的胸膛挺直,小水流淌过线条分明的肌理,欢快的向下滑。
他们灭了天人的断后部队,夺了飞船跑路,还把沿路看见的天人营地都轰了个遍,爆掉了近十艘吨位差不多的飞船,人挡杀人,佛挡灭佛,一直到燃料不够停在大阪和名古屋之见的野地里。
首领大悦,今晚必定是宰猪(野猪)烧鹅(野鹅)好好庆祝一番。
于是现在离营地不太远的浅河里面,下饺子一般的下满了大老爷们儿。
很久没畅快的洗澡了,三下两下剥掉束缚往河里跳,义无反顾的样子就像投河自尽……对不起,是像投进妞儿们的怀里一样。
一时间水花四溅,仿佛沸腾。
北囿大妈淡定的走过岸边,目不斜视,以她逆天的神力抱起小山般的脏衣服消失在河的上游。
男人们诡异的静了一会,很快又闹腾起来。
小鬼们自然是在一起洗的。除了互相搓背以外,还能秀秀自己新长出来的肌肉。
没错,他们居然有肌肉了。
大臂上,小腿上,肩胛上,甚至是腹部。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不知不觉之中,小鬼们长大了。
脸不再肥肥嘟嘟的,下巴上有了青色柔软的胡渣,喉结渐渐突起,肌肉开始坚硬,手脚长开,身形舒展,隐隐开始有了青年的体魄。
蠢马扫视过去,眼里带笑:“好像都长高了。”
银时一对死鱼眼丢过去,凉凉的声音飘忽:“蠢马你怎么能忽视矮助?他可是一点都没长诶。”
晋助握紧手上的布条,考虑要不要抽上去。
蠢马看两眼晋助,摸摸下巴:“有吗?我倒是觉得小助有长高哦。”
假发好像听见晋助心里【好感度+2】的声音。
“切……还是比银桑矮。”卷毛把手放进水里,让黑暗物质随波逐流。
“银时你是专业拉仇恨的吗?”拉住几近暴走的晋助,假发无奈了。
“哈哈哈哈……”蠢马干笑两声,赶紧转移话题:“话说,大家都长了不少肌肉呢。”
“哦哦哦!这个的确是!”假发露出自己自豪的肱二头肌,不停的显摆。
“假发你快够!”银时捂眼大叫,“我被你女人一样的脸和男人一样的手臂给恶心到了!”
“银时你快去死!”假发愤怒地喊。
“哼哼……手上有肌肉算不了什么哟,男人就是要有腹肌!”蠢马凭着年长,挺胸直背,完全忘记河水直到大腿而他现在身无寸缕……
“这算什么哟?”银时学蠢马的样子晃晃自己结实的肚子……
“我也有的!”假发撇着气用力,浅浅的纹路浮现出来。
晋助看着三个活宝默默转过身去。低头,摸摸肚子,有线,很好。
……等等容我去找两个棉花球……
混蛋两个根本不够啊摔!
你们没穿衣服没穿衣服!还给我挺什么胸!扭什么腰!
小心怪阿姨我失血过多(鼻血)更新无能!
闹够了,比够了,打够了,显摆够了。
直到先上回营的男人们回来揪他们的耳朵,小鬼们才磨磨蹭蹭爬上岸。
穿上干净的衣服,擦干头发,同门们指着彼此哈哈大笑。
“以前你的鼻子有这么塌吗?”
“啰嗦!这叫富贵鼻!”
“喂你脑门上青了一块诶。”
“上次撞到药箱了。”
“你怎么突然变黑了!?”
“你有资格说我吗?”
“……”
“那个停顿是什么啊?你什么表情啊?”
分开来了。于是就不同了。
即使仍在同一个营里面,很久不见的话也像天涯一方。
他们是这样,老师是这样,私塾也是这样。
远在山里的私塾的残骸会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慢慢改变。
那些焦黑的炭灰杂乱的交叠,完全看不出昔日炊烟初上的祥和。
在他们离开的那些日子,那片废墟会怎么样呢?
春天的时候新生出来的凌乱杂草会淹没它们,嫩绿遮盖掉火的痕迹,只剩高处的残垣。留下的女孩们会坐在上面,如同坐上海中的孤屿,在海浪里唱着遗忘的歌。
夏天到来的时候雨水会洗刷它们,和曾经滴在上面的眼泪一起渗进废墟的深处,然后在晴朗的日子里化成黑色的木耳或者地衣,慢慢铺满原本的走廊、教室……
秋天风刮过的时候落叶会像暖衾一样像包裹住它们,女孩们会踩着落叶走在那之间,抬头幻想落叶像樱花飘落,她们还能捡起来夹在课本里当做书签。废墟会在宁静中迎来冬季。
然后冬天的寒冷会将炭化的木头开裂,漫天的大雪会将把时间和废墟一齐冷藏。女孩们裹着围巾走过,留下一排浅浅的脚印。
而新的一年很快又会降临,这一次说不定还能从木头的裂缝中长出新的绿色。
很快时光会拿起画刷一层又一层的涂抹,再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他们也是。等他们回去的时候,私塾还会认得他们吗?
谁知道呢?
但至少,现在他们还在一起,勾肩搭背晃晃悠悠地走在回营的路上,有人唱着老师教过的和歌,有人摇头晃脑的数着拍子,有人边走边打闹。
跨着悠闲懒散的步子,他们就像在无数个踏着夕阳回私塾的路上,边走边唱,边唱边笑,边笑边走。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
野地里燃起篝火,纷飞的火碟拍打翅膀,擦着围坐的人的脸庞掠过。
“往名古屋。”毛利首领这么说着,高举酒碗。
酒水有些混,碗底有些许植物根部的沉淀,一看就是医疗部出品的药酒。
围坐的士兵跟着举碗,把酒倒进自己的嘴里。
蠢马捧着酒碗望向对面。
在圈最外面的一块,小鬼们之中已经有人醉倒了。
他哈哈一笑,一口气干尽,仰起头看穹窿空茫,群星纷繁。
醉倒的是小中分。
他看着银时晋助假发咕咚咕咚喝的畅快,也学着他们豪爽的往嘴里倒,倒完后他眨眨眼,在同门们惊悚的眼神中向前一扑,满脸通红,豪爽地失去了意识。
假发的脸有些发烫,但还撑得住,他戳戳小中分的脸,嘿嘿笑了:“他醉了诶……”
“你也有点醉。”晋助低头倒酒。宗家的酒窖里封藏着很多美酒,他曾经偷尝过。
假发惊讶地转头:“我醉了?!”
“最好别喝了。”晋助拿过假发手里的碗,放到一边。
假发点点头:“很苦。”
“别听矮助瞎讲。”银时出声捣乱,“是爷们儿的都得喝。”说完,银时鄙视地看着倒地的人:“像这种一碗就倒的货肯定没出息啊。”
……银时你以后就知道“醉了就睡”是一种多么难能可贵的品质了,因为某个冷艳高贵疤痕的游女会把酒瓶直接捅进你的鼻孔里。
“真的吗?”假发听话的点头,伸手夺掉晋助手上的碗把里面的液体送进嘴里。
晋助狠狠抽了抽眼角,默默换了个碗:“明天不要喊头痛。”
银时瞟了眼旁边端坐着的紫色脑袋:“挺能喝嘛。”
晋助面无表情的扭头对着银时上下打量一回,回过头淡淡回一句:“你也是。”
难得傲娇货会心平气和地交流,银时往他身边挪挪屁股:“第一次喝?”
“不是。”
语气寡淡的两个字。
银时撇撇嘴,端起酒一口干。
“小时候偷喝过。”
以为不会再出声的傲娇突然又来一句,银时差点把酒从鼻子喷出。
“什么?”银时转头,不确定地问了句。
“小时候。”绿眼睛的小鬼……不,该说少年了,低头看印着千万光点的小片液体,神色舒展,“其实也没多少年前,刚进私塾那会儿……我偷了家里的藏酒跑到私塾,跟假发两个人一起分了它。”
银时看看不远处假发红彤彤的脸,有些不确定:“他以前也喝过?”
“第一次跟小中分一样,也是一杯倒。”晋助的嘴角弯起柔和的弧度,翡翠般的瞳孔里光芒摇动。
“噗……”银时哈哈大笑,“又是一个没出息的!”
话没说完,一只酒碗从天而降,精准地扣在银时头上。
“啊嘞……碗……”刺猬头跌跌撞撞走过两人身边,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银时默默拿下头上的碗,用力甩进篝火照不到的黑暗里。
晋助按下上翘的嘴角,轻咳两声扯开话题:“你也不是第一次喝酒吧。”
随手胡乱抹掉头发上的水珠,银时稍稍有点意外:“啊,是啊。”
晋助默不作声的喝酒,银时又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说下去,于是场面又一次冷下来。
“是什么时候的事?”
银时又一次受到了惊吓,频频偷瞄身边的人。
难道这个矮子吃错药了?吃坏东西了?被穿越了?借尸还魂了?
旁边的人不爽地转过头:“怎么了你?吃错药了吗?”
银时的脑门上爆出一大群十字路,恨不得一脚揣上面前人的脸。
他瘫着死鱼眼转过头去看艳红的篝火,声音有些轻:“不太记得了。”
“是这样。”晋助仰头又干掉一碗。
“‘是这样’是哪个意思啊喂!”银时黑着脸说,“银桑那时候饿得要死,哪记得是什么时候?银桑那时话还不会说嘞!”
晋助到嘴边的酒一顿,看向被火光映的发红的天然卷。
银时抬头看天,有些不确定地回想:“好像……是在白天,我好不容易找到半个焦掉的饭团和小半瓶水一样的小壶。
“有东西吃,当然是要马上吃掉的。
“然后,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把银桑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还好没人路过,不然银桑我还不是任人宰割?”
晋助很久没说话,绿色的眼睛不知道看向哪里,有些找不到焦点。他慢慢抿了一口酒,换了个坐姿:“后来呢?”
“头很疼,胃也很疼,我还以为是水馊掉了。”银时歪头笑道,晃晃手里的碗,“很久之后才知道这种叫酒。”
“第二次就有这样的酒量……算不错了。”晋助偏过头看银时脚边的小酒罐,里面还剩一小半。
“那是第二次?”银时用死鱼眼无形的抽了一记,“后来银桑喝过不知道多少回呢。”
晋助有些愣:“你还敢喝?”
“当然要喝,好歹是水。”瘫着死鱼眼,银时左脸写“废”,右脸写“话”,鼻梁上贴着“TOO YOUNG TOO SIMPLE”。
“不是每天都能好运的遇到河流或者雨天,水也是很重要的食物。”银时抠抠鼻孔,看的晋助想把他拎起来抽打。
“所以你就算会醉也喝吗?”他喝下一大口酒,忍下揍人的欲望。
“不要拿银桑的智商跟你比,银桑我可是很聪明的。”银时鼻子翘起,大有脱离脑袋飞向宇宙的趋势,“银桑知道这东西不能喝太多,每次只有到渴得不行才稍微抿一口。”
即将砸上天然卷的酒罐停顿。
晋助放下凶器低低叹了一声,扔掉酒碗直接捧着罐子猛灌一口酒。
“哟,可以嘛矮助,有点样子哈。”银时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