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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发只见平时别说见鬼,就是听鬼故事都会吓得做恶梦的天然卷居然一手拂开虚趴在他肩上的半透明,神色严厉,毫不慌乱。
假发揉揉眼,以为自己在做梦。
银时语气急促地对他们吩咐:“假发,你快去找北囿老爹,让他立刻做好迎战准备!小中分,你赶紧去找池峒!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都要找,一定要找到!有池峒的地方首领一定在!”
说完,竟然抽剑就要往外走。
假发吃惊地站起来:“怎么了银时?发生了什么事?”
银时的声音遥遥传来:“天人来袭!”
鬼哀嚎一声,虚浮蹒跚地跟出去:“等……等一下……”
假发和小中分愣了足有2秒,然后猛地跳起来,满眼惊惧。
“天人!?”
……
……
池峒跟着首领走下地窖。
这里的地窖于平时贮藏杂物的地方很是不同,地上随处可见工具与碎屑,如果是在地上,似乎像是个工厂。
“这是从天人那里偷来技术,我们叫它普罗米修斯。”黑市老板举着火把,一路向前。
池峒皱眉:“什么怪名字?”
“嘿嘿,天人间不是有传说普罗米修斯偷下了火种吗?”老板搓搓手,咧开黄牙笑道。
“换掉。”首领说,“这是江户的东西,应该赋予江户的名字。”
老板一愣,慌忙赔笑:“是,是。”
三人到达目的地,不约而同仰起头来看面前的庞然大物。
钢铁玄黑,火光闪动下反射冰冷的光芒。伟岸的船体,极大的炮台伸出甲板。
“好。”首领低叹。
池峒了然,转头看向老板:“报个价吧。”
老板的脸上像要开出花,他搓搓手,笑得谄媚:“不贵、不贵,小本生意而已。”
池峒皱眉:“小本生意?”
“是啊是啊。”老板点头,“展示一下不能动的钢铁大家伙,就能留下长州蕃的两位大将——简直就是无本万利!”
霎时,风云骤变!
黑暗里涌出众多黑衣人。
“你!”首领惊怒。
老板咧开满口黄牙,嘿然笑着:“其实我也觉得应该换个名字,比方说头儿的名字……卑弥呼。”
……
……
银时爬上城中最高的钟楼,脸色煞白。
天边黑压压的飞船化成大片乌云,朝着这边压过来。
他低头,城中的人们还悠闲的走在大路上,或者在建筑里工作,或者与恋人耳语,或者与亲人共享天伦,而很快,所有人都会带上绝望的神色,在刀剑枪炮中化作虚无。
银时紧紧牙,举起靠在一边的木棍,朝大钟使力。
“嗡——”
“嗡——”
“嗡——”
……
人们茫然抬头。
“什么?”
“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
钟声回响,然后慢慢静谧。
停住脚步,打开窗户,所有的人定格在聆听的动作上。
“……快……”
模糊的声音,似乎是从上飘下来的。
“……快……”
人们竖起耳朵。
“……跑……快跑……快跑啊……”
钟楼上银色头发的少年,红眼圆睁,眼睁睁看着死神伫立船头,愈来愈近。
“快跑啊!快跑啊!快——跑——啊——!!!”
声嘶力竭。
那嘶哑的声音终于飘到了地面,有人疑惑地看看四周。
“快跑?”
下一秒,炮火纷飞。
“天人!是天人!”
炮弹夹杂着激光贯彻大地,在大地上盛开出耀眼的火花。
火种落下,带来的却不是光明。
哀嚎遍地,一瞬间仿佛回到之前的无数场战争中。
一次一次,一遍一遍,两手空空,只是在不断失去。
“繁花尽谢,百草如思念疯长,只待来年,火燎原野。”
悠悠地唱完和歌,喝尽手里的酒。微微勾唇,娇小的脸庞在火焰映照下艳丽无比,她回过身,对身后数丈的人遥遥举杯:“敬燎原之火。”
身后的人握剑而立,翡翠的眸子仿佛蒙灰。
“别这样看我,搞得我好像坏人似的。”小葵掩口笑笑,“我的理由很充分很正义的……嗯?你不信?好吧,作为回馈恩客,告诉你也没关系。”
小葵往自己的酒碗里斟酒,动作娴熟婉约。
“我的名字,叫作长尾家葵。”
晋助沉默不语。
小葵呵呵笑起来:“果然忘了吗?长尾家介是家兄,你们应该见过。”
晋助模模糊糊回想起来。
曾经有一个男人,右手有旧伤,死之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如果能早点遇见你们】。
他低声说:“他背叛了长州番。”
小葵点头:“我知道,不怪你。”
晋助抬头,翡翠的眼睛直直望向她。
“其实我应该去怪老天不长眼,应该怪大地不公平,还应该怪哥哥的人品不给力。”
晋助的眼睛暗下去,浓密的刘海覆盖住他的眼睛。
小葵看着面前的少年,讽刺的笑渐渐隐没。
“其实我跟哥哥的感情也不是很好。”她突然说,“他不在我手下工作,我们沟通挺少的。可是……他毕竟是我的哥哥,二十年……只有他陪着我。”
晋助抬头,瞪圆了眼睛看她。
小葵忽视面前的人,自顾自说下去:“可是你看,攘夷军把他逼上绝路,天人捅了他最后一刀。所以,我这么做也很说得通对不对?”
娇小的脸庞抬起,天穹映着火光。
“真漂亮……红色果然是最夺人心魄的颜色。朋友死的时候是,家人死的时候是,哥哥死的时候是。”
她面向晋助,眼神苍凉:“我要死的时候也是。”
晋助一惊,向前跨一步:“你……”
她掩唇笑起来,像是邻家的小妹妹恶作剧成功一样喜悦:“你不舍得了是不是?我这么一说,你就下不去手杀我了是不是?”
她笑的浑身颤抖:“真蠢、真蠢,一个个都是,不论是你,还是这个星球,都是那么愚蠢!”
她的目光突然尖厉起来,如刀锋利,如箭迅猛,刺得晋助遍体生寒。
他连退两步,恨声道:“你不是小葵!”
小葵愣了一下,噗嗤一声笑开了:“你知道小葵是什么样的?是乖巧地往你的酒碗里斟酒,是安静地一日一日陪你,还是默默收下你给的小恩赐看你离开?”
她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巧的木梳,流云般的花纹如昔,般配的人却已经变了摸样。
小葵真的在变。
她的骨骼咔咔作响,整个人拔高了一个档次。
修长曲折,风姿卓越。
短短几秒,她就从无辜羞怯的小女孩变成了妖娆的女人。
“那样的女人,看着都嫌累,我还是更倾向于……卑弥呼啊。”
手中的木梳应声而断。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什么来着,路人甲会逆袭的。
n章节之前的长尾家介兄,逆袭了。
☆、二十六、
“啊!”
鬼惊呼着往左躲。
“嗷!”
鬼惨叫着跳起来。
“夫人!!”
鬼泪眼婆娑地飞在半空。
“叫老妈都没用!”银时恶狠狠地吼了鬼一句,又挥剑砍翻一个敌人。
从钟楼上下来,大街上已经满是燃烧的火焰和被毁的物件,甚至有被流弹砸中的人,伏在地上生死未知。
银时遇上了几个天人组成的小批先锋队,浴血杀出重围时身上已没有一处不是红的。
“你你你你……”鬼直愣愣盯着血红的人影,獠牙都抖了出来,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你……血……血……血血……”
“血你妹!你不是要进地狱救人吗?去杀了他们啊!”
鬼晃着两只蚊香眼,脸色愈发白到透明:“诶……?要、要我……去……去去去杀……杀……”
“你的獠牙和爪子摆着好看呐!”银时抓狂乱叫,“你到底是怎么变成鬼的?”
“我我我……是因为埋了嗷!……埋了夫人的头颅……”
鬼又一声怪叫,一溜烟飘到高处。
银时顾不得吐槽,四处谨慎望望,往平时的集合地点潜行。
一只手猛然抓住银时的脚。
银时手起刀落,剑锋急转直下——停在离手不满半寸处。
“救……命……”男人半个身体压在燃烧的木堆下,仅存的一只手深深抠住银时的脚腕,满脸惊恐。
银时呆了呆,四处扫视一遍,抽出刀鞘去撬木堆。
男人松了手使劲向前,嘴里不停念叨:“谢谢……谢……谢谢……”
银时没回答,他全身的力气都聚在手臂,上面青筋突起,木堆也不负众望的渐渐松动——
“当心!”鬼在上头惊叫。
银时只觉得有谁大力把自己扯了出去,下一刻灼热的火舌差点撩上自己的脖子。
他抬头,刚刚的地方已经是一片火海。
银时艰难爬起来,咳嗽了几声。
“我……我只来得及扯开你……”鬼喏喏。
“谢了。”银时抹抹脸上的灰尘和血,没有回头看。
“你先走吧……我要睡一觉……”鬼这么说着,闭上眼睛慢慢变为透明。
“睡觉?”
“触碰实体……是很累人的……”
鬼慢慢闭上眼睛,身形越来越透明,直至看不见。
银时有些发愣,却很快回过神来。他环顾四周,多少火焰还在熊熊燃烧,多少废墟下还有求救的呼声。
银时来不及多想,只有继续往前走。
“首领呢?首领还没有找到吗?”北囿老爹边组织撤退,边抽刀砍敌。
“不知道,小中分……小中分去找了!”假发与北囿老爹背靠背,掩护士兵后退。
“先上土佐的船队!”北囿老爹一把扯过假发的领子,想把他提起来往后面扔。
出乎意料地居然没拎得起来!
假发长高了!也壮了!哪还提得起来?
于是北囿老爹只有朝他喊:“你先上去!”
“不要!”假发摇头。
“听话!你还小!”北囿老爹出刀替他扛了一击,左手用力推他。
假发还是摇头:“我不小了!已经满十五岁了!很快会变成十六十七十八!”
“上去!”
“不!银时晋助和小中分都没有回来,我怎么能先走?”假发瞪大眼睛,棕色的大眼眸里有火闪耀,摆明了就是要死守退路。
北囿老爹顿了一顿,手上动作不停,只是突然哈哈大笑:“小太郎,你大了。”
观景阳台缺了一块,原本上好的雕木现在只剩一角,苟延残喘地望着眼前缠斗的两人。
晋助用的是太刀,锋利刚硬,一定程度上弥补了他力气不足的问题,可是对面的人灵活的仿佛鬼魅,刀锋根本到不了。
小葵,如今应该称为卑弥呼,身轻如燕的跳跃躲避晋助的一次次攻击,并在每次空隙间射出袖箭。
“喂,你真的是高山晋作吗?很会提计谋的那个?”小葵带着闲闲的、欠扁的笑容,一晃眼就闪到他的背后。
晋助急转手腕,太刀倒插,还是被卑弥呼躲掉了。他立刻回防,将刀置于胸前:“少废话。”
“你真打算杀我?我陪了你整整半个月,都够一年休假了我。”卑弥呼半真半假的抱怨,抽/出匕首飞身上前。
“锵!”
兵器碰撞。
“力气挺大的,”卑弥呼表扬,“你生气了?”
“你还做了什么?”晋助不答反问,太刀在他手中化为幽冷的光。
“哟,知道这次袭击是我的手笔。嗯,不算笨。”卑弥呼反身后翻,跃上屋檐,站在屋顶上透过满城火光看阳台上的持刀少年。
“你化作游女接近我,为了偷得军队的情报,另一方面天人部队缓慢包围,正好在我军要拔营的时候截杀!”说到最后,晋助已是满脸杀意。
卑弥呼鼓掌:“一点不差。这是我学你们上次的做法,不过你们只是抢了一艘船,我却能整个灭了长州番,有进步吧?”
晋助冷笑:“你以为长州番狼队的名号这么好灭?”
卑弥呼也冷哂:“没了头的狼只能是死狼。”
晋助微微变色。
“你们的首领是要去看新的船吧。”卑弥呼满意地观赏晋助的脸色,“你说现在毛利敬远的尸体有没有被烧掉呢?”
晋助低下头,刘海在额前拂动,长刀清冷,飞灰苍凉,似乎此刻天地俱寂,只有风过无痕。
一时间卑弥呼有些恍惚。
她看着那个少年,深紫的碎发,碧绿的眼眸,跟自己心里想像的完全不一样。
“我以为你会说出什么话来。”翡翠的眸子突然直视卑弥呼,眼里闪动讽刺的光芒,脸上居然是一派沉着。
“长州蕃是狼队,土佐也不是好欺负的主。”
卑弥呼猛然一惊:“你……”
“你以为那么多土佐兵去哪了?”晋助勾起唇角,挽出一抹恶劣的笑。
“真是小看了你!”卑弥呼大声道,举起匕首飞身跃下。
短兵相接,彼此都清楚地看见对方眼中结结实实的杀意。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七、
【你叫什么名字?】
几根袖箭,长刀斜下挥舞,将它们尽数打下。
幽绿的眼睛结满寒冰,健步上前,反手向上。
【……小……小葵……】
发髻散开,长发迎风乱舞。
冷艳的脸庞在视线里转瞬即逝,匕首从各个刁钻的角度攻盲点,偶尔听见些许飘忽的冷笑,仿佛隔岸。
一个右雉*,刀锋破开瀑布般的长发,手腕偏转,逆风而下。
【给你。】
长刀横在胸前,两把匕首都压在上面。卑弥呼凭着年长和常年的修炼,硬是用蛮力抵住晋助的攻势。
视线相交,默然无语。
【要给我?】
红唇勾起,振袖鼓动。晋助身体后仰,一个后翻险险躲过冷箭。
“不错。”卑弥呼赞叹,“我的体力差不多了,你应